第108节

  吴文轩道：“你就做白日梦吧，讲真，我赌殷受的智商比你高多了，你就别跟他比了。”
  黄子铭非常委屈，心说就算是智商再高不也是个小孩子吗，谁知道他逆天成这样啊！但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的黄子铭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他要回到房间里，一边眺望大海一边给自己一个安慰的抱抱。
  可以说是非常委屈了。
  在下船前的最后一天，殷受跟江虹飞他们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无论是洗牌也好还是摇骰子也好，其技艺之精湛简直是惊为天人，且别说是江虹飞了，就算是孔宣都夸了两句道：“不错，挺帅的。”
  殷受被夸的脸都红了，他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孔道君想学肯定会学的比我好多了。”
  孔宣一点都不害臊地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虹飞：“………………”
  他道：“不管怎么样，能学的加分项都学会了，等到回去我就带你去面试吧。”他说起自己的工作就变得兴致勃勃，整张脸都变的神采飞扬起来。
  江虹飞滔滔不绝道：“我之前已经跟剧组的人联系过了，帮你拿了一个面试号，是8号，我们明天就能到宁市，后天就上去京市的飞机，地点我已经打听好了，等下了飞机就有人来接我们，你要加油啊殷受。”
  殷受点点头道：“我当然会加油了。”
  倒是孔宣，在江虹飞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工作安排后斜眼看他。
  江虹飞道：“怎么了，大神？”
  孔宣道：“你之前不是立了flag，说上船再工作你就是狗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江虹飞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了一声：“汪！”
  孔宣：“………………”
  他难得吃瘪，说不出话来。
  江虹飞回头看了一眼孔宣的表情，在心中偷偷笑，可以说是非常满意自己刚才的对应了，哎，才被孔宣大神的自恋噎了一下，他不也要让对方尝尝被噎住后说不出话的感觉吗？
  计划通！
  ……
  回到宁市之后，江虹飞换下了年轻的休闲卫衣，穿回了他的商务西装，戴上眼镜，从衣帽间出来，又是威风堂堂的江总。
  孔宣看他一眼，点评道：“虽然之前也很好看吧，但还是你穿这老气的一身最眼熟。”他又看似漫不经心道，“哎，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弄点别的让你试试，什么校服啊，警察服之类的，你身材比例还可以，穿上应该会好看。”
  江虹飞接口道：“你准备让我在什么地方穿给你看啊，大神。”他眨巴眼睛道，“给你一个人看，还是给所有人看？”
  孔宣的耳朵又红了：“当、当然是给我一个人看了！”
  江虹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你学坏了啊大神。”
  孔宣只顾着脸红不说话了，刚才假装漫不经心说出穿制服的话，已经是他脸皮的极限了。
  江虹飞脸不红心不慌，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带，一边坦坦荡荡地对孔宣道：“正好，我也弄到些有趣的衣服，如果我穿制服给大神你看，你也穿那些衣服给我看怎么样？”
  他露出一个非常微妙的笑容道：“在床上穿给我看。”
  孔宣、孔宣已经爆炸了！
  调戏完薄脸皮的孔雀精后，江虹飞的心情变得非常好，以至于在进公司后，员工们发现，今天老板的笑容比平时还要灿烂几个度，他们都在猜测，老板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好事，所以心情才这么好？
  随后，他就带着殷受出差了，现在江虹飞已经很习惯出差了，带着周安安帮他存好工作资料的u盘，笔记本电脑往公文包里一放，就带着小孩儿走了，连生活助理都没有带。
  在飞机上，江虹飞还对殷受再一次嘱咐道：“童星面试不会太难，你只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就行，演技就按照我找人给你集训的方式来，应该就没问题了。”因为时间不够，他只能找演技班的老师给他来临时点拨一下，不过老师表示，殷受这孩子有灵气，学得很快，比他教过的小童星好多了。
  殷受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别担心了。”
  江虹飞默默无语一阵，他觉得在嫌他烦这件事上，殷受跟孔宣真的一模一样，不过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真的蛮有实力就是了。
  他陷入思考，所以每次到最后，最紧张的都是他对吗？
  到了京市之后，他们直奔面试地点，明明在参加星战面试的时候，江虹飞已经感受过什么叫做电影面试了，但这一次，却又有了新的体验，因为在场的小演员，都是孩子，而牵着他们的都是爸爸妈妈，相较之下，西装革履又年轻的江虹飞非常显眼。
  他一到场，小朋友们齐刷刷地回头。
  江虹飞：“…………”
  压、压力好大。
  有个小男孩儿对他妈妈问道：“妈妈，这个哥哥为什么比爸爸年轻这么多，而且还穿着西装。”
  妈妈因为孩子是童星的缘故认识江虹飞，所以她对孩子笑笑道：“因为大哥哥比爸爸年纪小啊。”
  小孩儿天真无邪道：“那大哥哥年纪很小就当爸爸了吗？”
  妈妈接着淡定地回答道：“不是啊，大哥哥是带着弟弟一起来面试的。”
  这段话简直精妙的让江虹飞拍案叫绝，他想，父母真是一群很有智慧的人啊，竟能够如此巧妙地回答孩子的问题，简直太棒了。
  还有别的小男孩儿盯着殷受看了半天道：“爸爸，弟弟长得真好看啊。”
  他爸爸微笑着对小男孩儿鼓励道：“那你去跟弟弟打个招呼啊。”
  穿着西装的小男孩儿哒哒哒跑到殷受身边道：“弟弟你好，我是布布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殷受一脸冷酷无情地回答道：“我叫殷受。”
  当然，冷酷无情只是他自己以为的，再冷酷无情的表情放在殷受婴儿肥的可爱脸蛋上都会变成严肃正经。
  但以他的年纪，一切严肃正经都会转化成可爱可爱和可爱，小大人似的成熟感不要太萌，所以布布更喜欢殷受了，还低头在他的脸上吧唧一下，然后害羞地跑走了。
  江虹飞面上不变，心里却目瞪口呆，心说明明你亲了殷受怎么你还害羞地跑掉了，明明就算是害羞应该也是被亲的那个吧。
  他再低头看殷受反应，结果发现殷受没有反应。
  严肃着一张脸的小孩儿只是非常淡定地擦擦口水，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江虹飞肃然起敬，他想，殷受果然脾气比孔宣好很多啊，如果是孔宣的话，这时候应该已经开始炸了吧，但是殷受，非常淡定，颇有大将风度。
  让他想不到的是，一开始殷受也是一个只要被小孩儿亲就会全身汗毛立起来的伪儿童，但是，在经过了一周《萌萌向前冲》的洗礼之后，他已经看破红尘，可以面对一切了。
  不不不，其实在那之前，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可以了，谁叫他的男朋友女朋友太多，而且时不时就主动给他送上香吻一枚。
  艳福不浅哦。
  江虹飞再看那小孩儿发现他已经害羞地躲到爸爸身后了，他的爸爸是个儒雅的中年人，对江虹飞礼貌地笑笑，而江虹飞也礼貌地对男人笑笑。
  《赌神》剧组要的幼年期小孩儿需要7岁以下，5岁以上，大部分到的孩子都6到7岁，身份证上5岁的殷受绝对是最小的。
  而且，似乎是因为孩子都挺小，这里的父母都挺没有斗争心的，抱着能上就上不能上就算的佛系心态，所以现场气氛也十分融洽，没有上次星战面试组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过了一会儿终于叫到殷受了，江虹飞就跟其他父母一样，对他鼓励道：“加油啊！”
  殷受酷酷地看了殷受一眼，似乎在说“要你担心？”，随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面试房间。
  就算是再苛刻的导演，对童星都是很有耐心的，更不要说成导演的脾气还挺不错，似乎是为了减少小朋友们的心理压力，这房间还被装饰得颇有童趣，比如小孩儿的椅子就是糖果色的。
  殷受进去时候先给各位导演鞠了一躬道：“导演好。”然后再安静地做到自己的椅子上。
  这倒没什么与众不同的，来面试的小孩儿基本都不是素人小孩儿，经历过不少这种场合，遇见生人都很有礼貌。
  成导演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他先端详殷受的容貌，在心中点点头，嗯，长得很可爱，与他们挑选出来的演成年版赌神的影帝还挺配的。
  种花国出的影帝，向来颜值与演技并存，一张脸非常震得住场子。
  让导演更加好奇的是另外一点，他看着殷受的资料道：“你会摇骰子还会洗牌？”这很稀奇了，毕竟来面试的都是小孩子，除了他们之前来的一个爸爸是荷官的小孩儿能摇骰子，其他孩子对此都一窍不通，其实他们都准备到时涉及专业技能的画面用ps拼接了。
  殷受还是第一个在资料上写会摇骰子会洗牌的明星小孩儿。
  听了导演的问话后，殷受点点头道：“对啊，我会。”他顿了一下道，“要我现场表演吗？”
  导演想到之前荷官家从小练这个的小孩儿都因为紧张过度发挥有点失常，骰子摇着摇着就掉出来了，便对他安慰道：“那你别紧张啊，放轻松，就当时随便玩玩。”
  殷受道：“好。”
  他心说，这点小场面有什么值得紧张的，他以前见过的场面比这个大多了谢谢。
  导演还是很懂的，对殷受道：“几颗骰子？”
  殷受道：“四颗。”
  导演惊道：“这么多？”
  四颗骰子，这技术就算是从小练也不过如此吧？
  他第一反应是，这小孩儿没有夸大事实吧，但想想又觉得，这事只要是有脑子的都知道，夸大事实只能让他们这些导演组的成员反感，孔宣一个正当红的明星，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去这些想法，剩下的就一点了，那就是这小孩儿真的可以摇四颗骰子，但想想，这真的有可能吗？
  成导演表示，接着看吧。
  扑克牌与骰子，甚至还有摇骰子的罐子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而且都是全新的，只要直接拿就行，殷受个子小小的，拿着挺大的罐子却气势十足。
  殷受道：“那就从摇骰子开始？”
  成导演道：“好。”
  在殷受拿起罐子时，他竟然还被小孩儿的气势惊到了一下，真的，他身上有一股超过了年龄的成熟气质，并不是成年人所不喜的早熟，而是真的，一点都不违和的那种成熟感。
  就好像他小小年纪，却已经经历过了很多事情一般，与电影中的幼年主角有异曲同工之妙。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还不止一人，成导演身旁的编剧，副导演，都与他交换了眼神，意思就一个，这小孩儿不一样啊！
  成导演默不作声地点头，表示他也有同感，但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接着看。
  殷受的发挥很稳当，拿着骰子罐左摇摇右摇摇，还就着他现在的身材玩了几个花样，没办法，殷受的身体实在是太小了，都不要说是成年人，就算是少年人体型能玩的花样都会多出不少，很可惜，对他来说，就算用手抓紧罐子都比其他人难，能够玩基础花样已经很厉害了。
  啪的一声，罐子被倒扣在评委面前的桌上，以他的身高还是抬高了胳膊才扣下来了。
  成导演刚才看了一番眼花缭乱的炫技表演，十分震撼，这会儿看他要抬高手臂才能把罐子扣下来，都觉得痛心，他怎么不准备低一点的桌子呢，要是小孩儿因为桌子太高失败了怎么办啊？
  当然，就算是殷受摇骰子的动作都足以征服他了，成导演准备拍《赌神》，在此之前已经看了不少技艺精湛的荷官表演，但殷受的年龄与长相还是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炫技也是需要对比的。
  殷受本人倒是没有在乎最后的抬手，桌子的高度并不是很影响他的发挥，他对已经将眼睛黏在罐子上的几位大人道：“我要准备开罐了。”
  成导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分明写着“开、开、开啊！”
  在众人催促的眼神中，殷受抬高了罐子。
  四枚骰子整齐地叠在一起，最上面一个大大的一点十分刺目。
  成导当时就喝彩道：“好！”
  实在是太精彩了！
  然而殷受还有点不满道：“如果我年纪大一点，手脚长一点，就能玩更多的花样了，不过我现在手太小，摇骰子的花样只能玩最基础的那种，相较之下，我洗牌倒是能玩出不少花色。”他一双大眼睛盯着成导看，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