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对于赵殉十分了解的赵钱自然发现了他这点小窘迫,立马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挑着眉毛说:哥,你还真在想啊。
赵殉这人平常看着生人勿近,但特别不禁逗,尤其容易羞耻。
一不小心被戳破了心思的他更是无处遁形,恨不得把赵钱的脑袋摁到桌底下去。
哥,你也是个成年男人,我都能理解,你想的是楚家人吗。
赵殉的脸稍稍红了一些。
最近你们经常见面对吗。
他忍不住眼神游移起来。
是不是还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他神情微顿,这个
你不会对那个楚家的女人动了真感情了吧。
赵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赵殉一惊,真感情?
脸上的表情忍不住严肃了一点。
他确实是有照顾和帮扶对方的心,但最开始绝对没有带着过度的私人感情。
至于以后
赵殉不是一个能对未知事物做下肯定判断的人。
看着赵殉慢慢拧紧了眉毛,赵钱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
能给赵殉的情绪造成影响的人,他以为这辈子也就他了。
除此之外,他还没有看见赵殉在除抽他之外露出这样严肃纠结的表情。
哥,那个女人是不是叫楚亚。
赵殉瞥了他一眼。
不,那个男人叫刘承安。
作业。
他敲了敲桌子,搬起自己的电脑准备回房。
赵钱的身体跟着他转了一圈,在他的身后喊:如果过不了我这一关,我是不会同意的!
赵殉头也没回,心里哼了一声。
毛都没长齐,管的倒是多。
赵钱看着赵殉的背影消失之后,连忙从屁,股底下拿出自己的手机,偷偷的打了个电话。
高放,出大事了,我哥春心萌动了。
那边响起嘭的一声,明显是被吓坏的动静。
对,就那个楚家的女人,最近不是都在说吗,他俩要结婚。
嗯嗯,我最开始也以为是走个过场,但他今天居然在工作的时候分神!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万一那女人不行,我可不能让她进我们赵家的门。
我可就这么一个哥哥,虽然脾气不好老是揍我,还古板严肃,人又不讲道理,对了对了,还小气,上次诶哟!
赵钱捂着脑袋回头,就见赵殉站在楼梯上幽幽的看着他。
他捡起地上的纸飞机,嘿嘿干笑了两声。
讨论题目呢,讨论题目呢。
赵殉作势就要走过来,赵钱连忙挂断电话,正襟危坐,脊背笔挺,神情认真的打开了纸飞机。
赫然是他的满分试卷,里面还夹着一张签好名的支票。
他高兴的咧开嘴笑,对着空气啵了几个飞吻。
哥哥你太棒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赵殉没理会赵钱的马屁,抬脚往楼上走,只是在转身的那刻,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赵钱早早就和高放约好,今天特地翘了自习,约在巷子里汇合。
你怎么来这么晚。
赵钱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一个与他身形相差无几的少年喘了几口气,哀怨的说:为了你,我都翘了好几次课了。
赵钱可一点都不吃这一套。
少来,因为你,我都不知道被我哥揍了多少回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
少年招呼一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往夜市里走。
说是夜市,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去,至少这里面的消费水平就不是平常人能够负担得起。
而这里面无论是咖啡厅还是酒店,甚至是酒吧和大型商场应有尽有,平常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带着情人过来的最佳场所。
两个少年已经脱下了校服,里面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体恤,正在拔高的年纪让他们看起来像正在生长的青松一样挺拔,身上那种干净热烈的气息让不知道多少人在他们的身上注目停留。
嘿,我跟你说,这次绝对错不了,上回我就听说了,她情人可不少,每天都不带重样的。
赵钱听着身边的话,眉心忍不住皱紧。
此刻他们正在一家露天的咖啡厅,对面就是酒店,明黄色的灯光日爱昧又旖旎。
两人坐在这个地方等了半个钟头,其间还拒绝了两三个过来搭讪的阿姨。
赵钱逐渐没了耐心,将喝完的咖啡用力的拍在桌上。
高放,你不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有一回我都亲眼看到咳他抿了口早就喝空的杯子,尴尬的望了望天:那什么,就是好奇过来看看。
赵钱早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也懒得跟他计较。
他打算再等十分钟,等不到就回家,要是被赵殉知道他今天翘课,指不定又是一顿皮开肉绽的饭后甜点。
来了来了!
高放兴奋的拍拍他的肩。
果不其然,对面的酒店走进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她正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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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赵钱连忙跟了过去,身边的高放一把拉住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相机。
他抽了抽嘴角:准备得还挺齐全。
高放嘿嘿的笑起来:那是。
两人跟在身后,躲在路边的墙角。
酒店里的女人带着男人正在开房,在大厅里就忍不住开始接吻,甚至动手动脚,一点也不顾忌旁人的目光。
高放变换角度的拍了几个高清照。
嘿,行了。
他喜滋滋的摸了摸自己的宝贝,打算带赵钱离开。
只是他却发现赵钱的脸色不太好看,知道他是担心赵殉被骗,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
别想了,我还没见赵大哥在谁的手里吃过亏呢。
赵钱瞥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腹诽,在赚钱上当然没人赚的过他哥,可耐不住在感情上他哥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
行了,到时候记得把照片洗出来给我。
赵钱说完就走了,高放在后面气得跳脚。
艹,人是我查的,地方是我找的,照片是我拍的,现在连照片都要我洗!
不管他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声音,赵钱已经走得没影了。
今天公司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僵硬。
赵殉目光冷淡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拖着幽幽的调子说:赵总好酒量,我可是在医院躺了三天。
说来有些丢人。
本来是存着将对方灌醉的心,结果反倒是自己被喝进了医院。
客气。
赵殉的样子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客气。
听说赵总的项目已经开始准备了。
那天迷迷糊糊的签了个文件的事他还记得。
嗯。
赵殉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男人被赵殉一句不冷不热的回应激得心头火气,可看着他那张冷漠疏离的脸,心里的火又变成了另一种火。
他倒不是为了项目的事来找麻烦,只是在医院躺了几天,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
那感情好,既然今天来都来了,不如待会儿再去喝几杯,就当是为赵总的项目庆祝庆祝。
赵殉淡淡的回:忙。
男人咬了咬牙:我还以为赵总的手下人才济济,不至于事事都要赵总来处理。
至于。
男人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扯出一抹僵笑问:那赵总什么时候有空。
下班。
赵总什么时候下班。
赵殉认真的看了眼手表:十点。
平常九点,今天十点。
站在一边的刘承安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着赵殉那张毫不心虚的脸,耳朵尖却是悄悄地红了个遍。
今天应该可以有个例外吧,如果赵总不想在外面过夜的话。
男人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谁都知道赵殉从不在外留宿,哪怕是再大的生意,他也会衡量值不值得他牺牲这么长的时间。
果然,赵殉蹙眉思考了一下。
八点。
不能再少了。
六点。
赵殉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干脆的答:没空。
男人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咬着牙根说:好,八点。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待会儿我让司机过来接,希望赵总能给我这个面子不要拒绝。
男人大跨步走了出去。
赵殉眸色微深,低头开始处理公务。
烦,少了一个小时的工作时间。
刘承安低头看着赵殉,忽然出声:听说郑少也是个有名的人物。
赵殉笔尖一顿。
当然有名,郑氏并不完全从商,还涉及到其他层面,光是身价方面就没人能比,而郑丛身为郑氏的大公子,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几乎是什么刺激玩什么。
更是有人说好几家的小少爷都爬过他的床。
赵殉并不答话,刘承安却继续说:身为赵先生的助理,赵先生有任何在外的应酬,我理应都要一同去。
当然。
他答得很干脆。
他的助理自然是要跟他一起过去。
刘承安不再说什么,极轻的弯了下唇。
赵殉踩着八点的最后一秒合上电脑,与此同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赵总,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面无表情的走出去,瞥了眼不敢抬头看他的小司机。
原本以为郑丛会订在一号街那样的地方,可没想到车开进了一个小区。
哪怕赵殉再迟钝,他也明白过来,这酒恐怕没那么好喝,更何况他认真的时候向来很清醒。
由着将他带进来的人摁了门铃,门从里面打开,穿着浴袍的郑丛带着一身水汽,他脸上带着笑,却在看到刘承安的时候僵硬了一下。
不亏是时刻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赵总,就连出来喝酒也要随身带着助理,只是今天只谈私事不谈公事,赵总未免有点太扫兴了。
只谈私事不谈公事?
赵殉抬了下眼皮,转身就走,连句话都没留。
郑丛愣了一下,连忙反正过来:赵总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
赵殉脚步不停,冷淡的脸上丝毫未动。
好好好,既然来都来了,也可以为以后的合作行个方便!
郑丛简直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
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赵殉这种油盐不进的人。
偏偏又是这副得不到的样子最让他心痒。
赵殉脚步一顿,转身走了回去。
刘承安跟在他的身后,简直快要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还当赵殉不太懂对方的龌龊心思,现在看来,不仅很懂,还拿捏的很得当。
不管怎么样,好歹把人弄进来了,虽然对方带着个助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但郑丛心里知道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对方可是赵殉。
他深吸了两口气,重新摆上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拿出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上次被喝进了医院,他深刻的认识到在灌醉这条路上他已经被堵死了。
于是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氛围感打动对方。
不得不说,郑丛还是上了几分心。
室内明亮却不过分耀眼的灯光,透明的小玻璃桌,就连桌上的花都可以看出换了最鲜艳的那一朵。
不过这一切在赵殉的眼里激不起任何的波动。
这瓶酒是我一个在国外的朋友寄回来的,他有一个酒庄,最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好说歹说才让他舍了一瓶给我,虽说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东西,但也想让赵总尝个鲜。
暗红色的液体像绸缎一样滑进玻璃杯。
赵殉平时低调,但品味一点都不差。
郑丛嘴上这样说,但得意之色很明显,赵殉只抿了一口,就知道这酒可不是花了大价钱就能买来的。
于是,他将桌上的另一杯递给了青年,并让他坐在了身侧。
回过头来的郑丛就见本应该是自己的位置被另一个年轻男人取代,对方还喝着本应该是他的酒,微笑着和赵殉说:赵先生,这酒很不错。
然后他看到向来冷得像块冰的人缓和了神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郑丛觉得自己在赵殉这里的耐心每时每刻都在受到挑衅。
但想着好不容易把对方弄进来了,他不能表现的太小气。
于是,他重新拿了个杯子,自己搬了张椅子,强行挤在赵殉和青年的中间。
青年很有礼貌的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了他。
郑少请坐。
郑丛心里的怨气散了一点,觉得年轻人还算不错。
他坐在了青年的位置,现在是赵殉的对面,然后青年坐在了他搬来的椅子上,也就是赵殉的旁边。
郑丛僵了一下,他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任他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思来想去,赵殉和刘承安已经将酒品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