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李绮罗被他那双缱绻温柔的眸子钩住了魂,晕乎乎的道:“好....好啊。”宝宝们,不是娘心志不坚定,实在是你们的爹太妖孽。
  听到李绮罗的回答,秦伀这才笑开,勾唇嗯了一声。
  李绮罗更晕了,秦伀拉着她的小拇指,她便亦步亦趋的跟在秦伀身侧。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李绮罗心里感叹一声,果然,离了孩子,她才能清晰的感受秦伀的魅力。
  知可惜这种晕乎乎的感觉没持续多久,便被打断了。
  李绮罗看到迎面走来的庄经,眼神豁然清明。
  庄经的轿子停在太白楼前,似乎是要进去吃饭,刚出轿子却见到了迎面走来的秦伀和李绮罗,一下便停住了。
  他索性转身,直接走到秦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对秦伀拱手:“秦大人。”
  秦伀回礼:“庄老爷。”不是庄大人,这一声庄老爷直接刺痛了庄经的心,面上的笑容又僵硬几分:“秦大人最近很是顺心吧?”
  秦伀笑笑:“各位同僚想帮,皇上宽和,在下一直过的很顺心。”
  庄经呵呵呵笑几声,眯着眼睛道:“如此甚好,甚好。”
  今天是给李绮罗过生辰的,秦伀并不想和庄经过多纠缠,便对庄经再次拱拱手:“庄老爷您自便。”说着牵着李绮罗进了太白楼。
  庄经在后面眯着眼看着秦伀的背影,背着手也进了太白楼。
  饭菜是秦伀一早就定好的,他将李绮罗领进去后,让小二上了菜,小二上菜的时候,他自己去了后厨,没一会儿端进来一碗长寿面。
  “你做的?”李绮罗捧着脸问。
  秦伀将长寿面放到李绮罗面前,嗯一声,拿了快子递给李绮罗:“尝尝看,想给你一个惊喜,偷学的,不过没学到位,你将就着吃。”
  上菜的小二忍不住在旁边道:“夫人,这碗长寿面真是秦大人亲手做的,他这几天天天来我们太白楼,让大师傅教他,前天还把手烫着了呢!”
  李绮罗闻言,一把抓过秦伀的手。
  秦伀笑一声:“又没烫伤,别担心。”
  李绮罗还是忍不住给秦伀的手背吹了吹:“这几天你比平时回去的晚,就是想偷着学做长寿面?”
  秦伀点头,有些懊恼道:“做饭好像没有念书简单。”他学了好几天,做出来的还是不如人意。
  李绮罗心里温柔,嘴上却哼一声:“不会用一碗长寿面就吧我打发了吧。”
  秦伀温声道:“自是不会,先吃饭吧。”
  小二在一边看的咂舌,因为秦伀出色的样貌和过于年轻的年龄,他在京城并不是那么路人甲,跨马游街后,不少无良书生为了挣钱,直接拿秦伀做男主,写了好些深情才子爱佳人的话本,在京城广为流传,特别是那些女子尤其爱看。
  因他的样貌和年纪轻轻就拿到的状元身份,在京城他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话题人物,话题人物嘛,围绕着他的八卦自然就多,那些话本没人当真,但秦伀爱妻的名声却是传了出来。
  说他特别喜欢自己的妻子,亲口说过此生永不纳妾,不了解的人都觉得不可信,男人嘛,山盟海誓说的再溜,但一旦有了钱和地位,照样免不了左拥右抱。
  这小二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见秦伀一个大男人,特别是已经做了官,前途似锦的情况下,竟然愿意为了讨好妻子,背着妻子在外面学做长寿面,再看他对自己妻子小意温情的模样,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传言并不是假的呢。
  他怔愣的时候,秦伀已经挥手让他下去了。
  关门的时候,他透过门缝还看见秦伀一脸忐忑的看着他妻子吃长寿面,发虚的问:“怎么样,好吃吗?”
  门关上,也隔绝了里面的情况。
  小二走到楼下的柜台边,一脸恍惚的对掌柜的道:“掌柜,您说我以后有了妻子,也要给她做饭吗?”
  掌柜的嗤一声:“你傻了,有了婆娘,自然是你媳妇儿给你做饭,男人下厨,那还要女人干什么!”
  第184章 视妻如命
  店小二呜呜两声, 又忍不住向李绮罗和秦伀的包间看了两眼。
  屋里李绮罗吃了一口秦伀准备的长寿面,看着他等着表扬的忐忑样子, 忙道:“好吃。”
  “真的?”, 秦伀松了一口气,眼里仿佛点了星星。
  李绮罗索性撑起上半身,擦干净嘴巴后,倾身过去在秦伀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小声道:“相公, 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长寿面。”
  秦伀脸忽地一下便红了, 手指在桌子上抠了抠:“也...也没有那么好。”
  李绮罗轻笑一声,摸了摸秦伀的头:“好, 很好。”
  秦伀耳根泛红的嗯一声:“快吃吧,不然菜凉了。”
  两人四目交缠的吃完了这顿饭, 等到从太白楼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李绮罗捧着肚子道:“好饱啊!”
  秦伀站在李绮罗身侧,见李绮罗放下手,便钩住她的小拇指,温声道:“我们走着去消消食。”
  李绮罗笑着答应, 两人正要迈步走开的时候,庄经也从太白楼里面出来了, 他身侧还走着一个人。
  秦伀见了,拱拱手:“田大人,庄老爷。”
  被秦伀称为田大人的人矜持的颔首示意,庄经眯着眼看秦伀并没有说话。
  “下官与拙荆还有事, 不打扰二位,告辞。”说罢他拉着李绮罗离开。
  李绮罗回头看了看,庄经和那位称为田大人的还在说着话,说的时候,庄经还时不时向他们这边看一眼。
  “相公,那庄经不会还在打什么主意吧?”
  李绮罗轻哼一声,拉了拉秦伀的手。
  秦伀嗯一声:“他心里肯定是恨我的,不过他现在已经被皇上夺了职位,且永不录用,官场上向来都是人走茶凉,他就算想做什么,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相公,不可大意,俗话说破船还有三斤钉呢,他虽然被夺了官,但庄夫人的娘家还在,而且宫里还有一位庄贵妃。”
  秦伀点头:“这些我知道,我不会大意的,庄夫人的娘家到不必担心。”
  “为什么?”李绮罗不解的问。
  秦伀笑一声:“庄经起于微末,一开始能在官场上站稳脚跟,庄夫人娘家出了很大的力,可惜,庄经平步青云,位居高位的时候,却急于摆脱卑微的过去,对庄夫人的娘家那边,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心生怨怼。庄夫人的娘家那边出了力,本想着是壮大势力,哪想庄经野心不小,说不定还要反噬,他们岂会看不出来,现在庄经落了难,他们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不会明知道庄经养不熟,还要费尽心思让他重新起来,说到底,庄夫人不过是一个外嫁的女儿罢了。这一切,说起来还要多谢庄经太心急,不然那边可能真的会发难。”
  李绮罗皱了皱眉:“那庄贵妃那边呢?”
  秦伀唔一声:“观庄贵妃行事,一向谨慎,且不提她有没有为了庄家找我们麻烦的意思,就算有,也绝不会是现在,毕竟皇上才下旨,她后脚就对我们有所动作,岂不是把把柄送到别人手里?我猜庄贵妃不会特意针对我们,就算有动作,最多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就像绣衣一事。”
  力气罗叹一声:“好吧,只要她不刻意针对我们,那便万事大吉。”能扳倒庄经,还要多亏了庄瑜,要不是如此,庄经怎会这么轻易就垮台。秦伀才刚入官场,不能再卷入大风大浪中。如果庄贵妃能不与他们为敌,那自然最好。
  秦伀拉了拉李绮罗:“今天是你的生辰,不讨论这些烦心的事。既然入了官场,迟早都要面对这些,娘子,咱们都要习惯。”
  李绮罗噗嗤一声笑出来,白了秦伀一眼:“虽然官场不好混,但也没谁像咱俩一样,一上来就弄死了一个尚书....”
  秦伀笑一声,轻声道:“本来对上他不会这么早,可谁叫你受了欺负,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看看天色,已有暮色,秦伀眼睛一亮:“娘子,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
  “随我来。”
  秦伀牵着李绮罗到了京城东街的望远楼。望远楼,顾名思义,可以望很远,总计十八层,又因地势原因,登上望远楼,整个京城尽收眼底,是外地人到了京城必不可少的去处。不光外地人,很多本地人也会邀上三五好友,时不时登上望远楼来看看。
  俯瞰着诺大的京城,似乎连心胸都开阔了许多,此等盛地,自然也少不了书生才子,望远楼的每一根木柱上都写满了字,不同现代那些到此一游的大白话,这里提满的都是各种诗句。
  秦伀拉着李绮罗登上望远楼最高层的时候,望远楼上已经有不少人。
  李绮罗之前来过一回,但这次站上望远楼的最高处,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她还是忍不住惊叹。
  “相公,你让我到这里来就是看这个啊。”虽然夜景是挺好看的,但都看过一回了,也不是太稀奇。
  秦伀笑而不答,站到李绮罗身后半拥着她。
  “五,四,三,二,一!”数到一的时候,秦伀打了个响指。
  “搞什.....”话没说完,李绮罗便住了嘴,只见望远楼下方缓缓升起许多孔明灯,每一盏孔明灯上都写了一个大字。
  待这些孔明灯升起后,李绮罗才看清,这些孔明灯上的字每五盏组合起来便是:白首不相离!
  望原楼上好些人都轰动了,看着这些升起的孔明灯,有人甚至发出了尖叫声。
  这时秦伀附在李绮罗耳边:“绮罗,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李绮罗浑身变得酥麻,心软成了一滩水,眼睛一热,她摸了摸,才发现是泪水。秦伀给她擦了,趁着夜色亲了亲她的额头:“哭什么。”
  李绮罗哼唧一声:“还不是你招我的。”
  秦伀捧着她的脸,在她眼睛上映上缠缠绵绵的吻:“嗯,我招的。”说罢他忍不住将李绮罗揽入怀里。
  李绮罗靠着秦伀,听着周边人群的惊呼,“相公,你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我们就真的要白首不相离了。”
  秦伀亲了亲李绮罗的发顶:“以后我会对你更好,好的让你离不开我。”他叹息一声:“只是自你嫁给我,每每都要为我担惊受怕....”
  不等秦伀说完,李绮罗便道:“相公,你今天怎么说这些,我早已经说过,既然我们已经结成夫妻,前路有多少困难自然都要一起承担!”
  秦伀听了,静默一会儿后失笑:“是,我的娘子自然与众不同。”
  李绮罗搂了搂秦伀的腰:“嗯,无论前路遇到什么坎坷,咱们都一起面对,相公,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需要你护着的柔弱女子。”
  秦伀轻笑一声:“是,但我却是需要你护着的文弱相公,绮罗,我们说好要白首不相离,行到半途,你可别丢下我。”
  李绮罗仰着头看他,不知不觉,秦伀长的已经比她高很多了,她亲了亲秦伀的下巴,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记得别松开我的手。”
  两人看过孔明灯,夜已经深了,到家的时候,三个孩子已经睡了,李绮罗听了后,罕见的没有去看孩子,而是拖着秦伀到了屋里。
  第二天早上李绮罗一醒来,便见三个孩子戳在她的床头正定定的看着她。
  李绮罗有些心虚的问:“怎....怎么了?”
  子静最先问:“娘,昨晚上你去哪儿了?”现在三个孩子说话已经很溜了,词汇量也惊人。
  李绮罗扶了扶额头:“就...就和相公出去吃了顿饭而已。”
  子静闻言嘟了嘟嘴,抱住自己的小胳膊哼一声:“都不带我们。”
  子姝看着李绮罗没说话。
  子圭爬上床,扑到李绮罗身上,软软的问她:“娘,爹爹为什么只带你呀,我们昨晚上也没吃饭呢,肚肚好饿。”
  李绮罗遭不住这几个孩子的连番问,将子圭提着放到了床下:“昨天我和爹爹有事要办,顺便在外面吃了个饭,咱们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总有带不了你们的时候嘛,想想,你们平时玩的时候是不是把我和爹爹也忘了?嗯?”
  看着三个孩子被问住了的样子,李绮罗拍拍手:“所以这件事我没错,娘呢,不会给你们道歉的,出去吧,娘穿好后就出来。”
  三个孩子被李绮罗推出了门外,子圭走在最后,看李绮罗重新回了屋子,他扒着门框小大人般叹了口气:“真是没办法。”
  孙妈在外边听得失笑,将三个孩子领着去洗脸梳头。
  昨天那场孔明灯,全京城的百姓都看见了,今天一起来,大家都忍不住讨论了几句,孔明灯不奇怪,但让人忍不住想八卦的是孔明灯上的字:白首不相离!哎哟,这是哪位公子给意中人送的礼,实在太大胆,太让人脸红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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