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暗中的人
嘶嘶……
蛇信吐动发出的声响极为细微，也只有在这样安静的地方才能够勉强听得见。一只颜色艳丽的火焰赤练王蛇，在吞噬了另一只较小些的毒蛇后，通过一个树枝，爬上了她带着手套的左手。
“看来，我也很适合找人。”她一边抚摸着那只赤练王蛇的头，一双眼波流转的妙目，已经看向了悬崖边上。
在夕阳的余晖中，卫庄手拄着鲨齿坐在崖边一块大石上，任山风吹动他白色的长发飘逸。他仍旧是黑色大氅加深，尽显其身为boss的霸气地位。
在他的身后，面向赤练的方向，站着身高高过常人一尺有余的肌肉巨汉无双……他有了些不同，原本赤裸在外的身体，可以明显看到一些改造的痕迹。比如右手臂与右脚，似是整个都经过机械强化一般；而脸上，半边都已经覆盖了铁面。
这些都使得原本就狰狞的无双鬼，外观变得更加可怕。
“无双这是怎么了？”赤练收了那小蛇后，缓步朝着卫庄走去时问道。
“你不是说，在我伤好之前，没有兴趣再参与任务了吗？”卫庄不答反问，“难道现在改了主意？”他嘴角翘起一丝讽刺的弧度，“我与你虽有互不干涉的协定在前，还是要奉劝你，不要太将自己当成一回事……流沙，还轮不到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来只是跟你打声招呼罢了。”赤练不为卫庄话语所动，她轻拨了一下发丝，说道：“我接下来也要去桑海执行任务……那个组织布置下来的任务，而且是那个人亲自布置的。”
卫庄与赤练互相看不见脸，两人都在猜测着对方是个什么表情，以便判断对方怎么想。
静默持续了一会，“你想说什么？”卫庄终于问道。
赤练不着痕迹地笑了，“我认为，某些时候，你可以给我一些帮助；相对的，我也会帮流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这么泄露那个组织的事情，真的好吗？”卫庄半眯了下眼睛，脸上的确路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这并不是直接的回答，赤练却知道他一定是答应了，“对于已经知道它存在的人来说，刚刚那种程度，谈不上是泄露。而且，我觉得天机最近的活动有些频繁，说不定，它正在逐步走入历史的舞台。”
“哼哼哼……这，不正是这个世界走向更加混乱的一种标志吗？”卫庄冷笑几声。
“混乱到了极处，也会有盛极而衰的一天。”赤练说道，她在心中持有与卫庄不同的想法，‘混乱已经持续了很久，而天机的行动，应该是标志着世界即将走出混乱……走入一个由它来主导的新时代。’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让她的神色变得复杂了一些。无声叹息，与卫庄的交易结束，她转身顺着原路缓缓走去。接下来，她就要进入到桑海的范围了，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小瓈那个可爱丫头呢？
‘明明带着一个人，但他的速度还是好快……甚至超越了我。’
石兰略抬了头，看着那个搂抱着自己的少年。他帅气的面孔上，有着名为坚毅的光芒，黑黑的眸子暗藏着飞扬的神采……多少有些吸引人的魅力。不知道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个少女正在异性的怀里。
抑或者是注意到了，却并不在意吗？至少那不规矩的手指，没有让她的脸蛋变红。
晶宇的确动了手指，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抚摸了石兰的纤细蛮腰，‘啧啧，真是有弹性，不愧是个健美女孩。’他心想，‘还是说，这才符合少数名族能歌擅舞的形象？’
他展示给石兰看过的那四个符号，经过范师傅鉴定，其实是来自西方蜀国的文字。那是一个神秘的巫族，据说与阴阳家还有些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让他们这些文字与阴阳家前些日子留在小圣贤庄的符号有些像……先前的儒家弟子会误会石兰，也是这个的缘故。
巫族，不同于中原各国，其实就是一个少数名族。可惜，据晶宇得到的情报显示，由它所建立的蜀国，在数月前，被蒙恬所率领的兵马击破，已经亡了国。
‘想想的话，几个月前，不就是石兰进入到有间客栈的时间吗？’晶宇一边思索，一边带着石兰停在了一块空地上，并且将表情前后没有变化的她放了开来。
“你是蜀山来人，对不对？”他试探着问道，“还有刚刚那些攻击手段，我虽然没有看到，只听声音也可以分辨一些。它应该叫做腾挪格斗术，是蜀国特有的武功。”
晶宇说完后，大约停顿了三秒钟，“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石兰如此反问，比起平日里的中性嗓音，更多地像是女孩子的。
“知道的未必就是真实。”晶宇笑了笑，“就像你的名字，石兰，我无法肯定它是不是你的真名。”
“你说的……也算有理。”石兰启动脚步，朝着离开小圣贤庄的方向走去，“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店里帮忙……你不用去接那个孩子吗？”
晶宇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犹豫问道：“你得出那个结论……是不是表示，那真得不是你的真名。”
走远了些的石兰，没有回应他这句话。晶宇也不停留等待，已经闪身离开此地，朝着荀子处纵去……他的确是晚了接小瓈的时间。
小圣贤庄不小，但在他这无束缚的超高速面前也不算什么。只消数秒，他已经到了竹林，并且站在小院之内。
也恰巧在这时，那木屋内传出来了两个苍老声音的对话。
“主上已经来过了吗？”范增说，“回廊那里只留下了这竹简。”
“那应该是他来过了，小瓈可不会跟着别人走。”荀子回答，声音一如既往地包含着严苛，“真是的，那孩子太黏他了，见了他连我这个老师的话都能够不听……儒家最注重的礼仪，下次我一定要好好地教教她，让她记住要在回家前跟我打声招呼。”
“嘿嘿，你现在说得这么凶有什么用，见了面还不是当块宝给宠着？”范增取笑他。
“咳咳，那只是因为她没有过错，我总不能胡乱惩罚学生吧？”荀子尴尬道。
范增听荀子这么一说，满脸肌肉不自然地乱颤，“真不知道你所谓的过错，要到了什么程度才算？她当着你的面，要剪我的胡须，你都不知道管管？”
“我管？那还不让她连着我的一起剪了。”
荀子这句话是嘟囔着说的，却被耳尖的范增给听到了。这下好了，下巴处胡须又见稀疏的范老头爆发了。他连连叫喊着‘荀子老奸巨猾、为人不仗义’之类的，把个爱面子的荀子也气得不轻。
晶宇听着他们在屋内的响动，眼睛却骏寻于竹木之间。类似于小瓈这类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女孩子，晶宇通常都会安排些隐秘的护卫。如今，小瓈不在这里，那隐秘护卫一定跟了去……但她一定会留下些什么。
果然，晶宇很快就在一棵大约五米高度的竹子上发现了记号。他轻轻一个纵身，双脚已经踩踏在那竹子上，并用一只手拉着。凑近了查看，更可见那记号已经标明了方向。
‘真是个越大越不让人省心的丫头。’他这句抱怨，又含了多少宠溺在内，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迅速寻找到下一个记号所在……按照事先的约定，下一个记号，会标记在他能够从现在所在位置轻易找到的地方。他略抬了视线看过去，果然在距离他所在正好八米处的下一棵竹木杆上找到了标记。
晶宇再不迟疑，借竹竿之力一弹，已凌空纵向那个记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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