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节

  何京生和夏近东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吃惊,好像夏小洛鼻子上开出了一朵狗尾巴花。异口同声地问道:“十亿人民币?”
  “嗯。”夏小洛的笑容分外自信。
  “魏金?那个华夏第一届证券之星魏金?”夏近东惊异地问道。
  他想起了儿子说过,曾经担任过麒麟投资的财务顾问,但是,在他心目中,夏小洛只不过是个借助曹伟业的势力,一个狐假虎威的角色,纯属打酱油的,但是刚刚夏小洛的语气分明是命令,这怎么可能呢?
  “嗯。”夏小洛的回答很简短,也很明确。
  “哈哈哈”何京生笑指着夏小洛大笑。“你这个小骗子,全是忽悠我,你怎么可能认识他呢?你一个小小的高中生?”
  “我靠,曹伟业黄卓都是我哥们,我认识他魏金是给他面子。”夏小洛一脸不屑地道。
  ……
  在高三,夏小洛很容易产生一种错觉,时光逝去的特别迅速,时间在纷纷扬扬的黄叶中,时间在渺渺茫茫的大学中,在猛然绽放的花朵中飞速的逝去;在他飞快书写的笔尖边,在油墨氤氲的味道里,在书桌上堆砌如同小山一样的试卷和复习资料中,如同一批脱缰的小马驹儿,你想牵着他都牵不住,转瞬就快被消失殆尽了。
  高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很快到了,这对高三的毕业生们来说,特别重要,谁也不敢怠慢,整个学校都弥漫着精致的氛围。夏小洛倒是施施然的,好像没事人一样,考试一完,就颠颠儿地跟何诗韵一起跑去玩了。
  结果,夏小洛这次成绩还不错。
  第463章失控
  期末考试成绩公布以后,刀锋驱车,夏小洛带着何诗韵一起去田家庄看望田凤才。夏小洛的高中生活,大部分都是经营自己的商业帝国,在学校的时间本来就少,来到新阳市以后,他和田凤才的交往更少。但是,在夏小洛心底里,倒是一直很看中这位朋友。
  以夏小洛的权势,倒不必需要田凤才帮助自己什么,即使他在后世会成为华夏新一代的政治明星。只是,夏小洛喜欢他那质朴的性格。再牛逼的人,也有需要朋友。
  夏小洛前段时间让擎天哥给他送了一千多块钱。所以,田凤才倒没有过得多么拮据。田凤才在心底里对夏小洛很感激,在他家那可以称为断壁残垣的院子里,两人谈了不少,关于理想、关于未来。
  夏小洛还去了老夏庄看了一下,二狗子的奶奶,现在老奶奶由专人伺候,似乎身体还要好过原来多一点。
  对于此,夏小洛没有觉得丝毫麻烦,他甚至帮老奶奶梳了头发,他在二狗子参军之前曾经向他保证过,对待二狗子的奶奶要像亲奶奶一样亲。夏小洛没觉得自己多做了什么。
  倒是当夏小洛把二狗子在部队的照片拿给奶奶看的时候,奶奶本来笑眯眯的脸一下子老泪纵横,嘴里喃喃念叨着自己孙子的乳名,浑身颤抖着。
  夏小洛措手不及,又是好一顿劝。
  春节的时候,各级干部、那些想要点优惠政策的民营老板,来宴请老爸老妈的倒是不少,夏近东能推的都推掉了,华夏的请吃让他不厌其烦。和几个没什么权势的,原来在中原师范学院读书的同学倒是好好聚了一下,玩得很是开心。
  这些宴席,要是何诗韵去参加的话,夏小洛也参加,要是她不参加的话,自己是绝对不去的。
  清清闲闲的寒假过后,新学期的学习更紧张了几分,已经达到了一种白热化的状态。
  教室黑板的一角写上了高考倒计时,后墙的黑帮上,平时都抄写一些挺散淡的文章,现在都换成了鲜血淋漓的口号,跟战前动员似的。激励斗志的条幅也在全校各处悬挂着。复习资料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往下发,各地试题、各种预测卷如同雪片一样飘过来,把课桌铺得好厚。
  同学们更好像是被黑帮倒计时上的数字迷花了眼,被教室里压抑紧张的气氛压缩了心脏,被英文单词数学公式填满了脑袋。
  如果你在晨读的时候,走过教室,会发现很多学生都是在站着读书的。据说这样可以赶走疲劳。而老师们讲题的速度也更加快了,着急着把更多的知识告诉同学们。
  本来性子恬淡的何诗韵似乎也变得焦躁起来,这天晚上,她猛地把一套试题掼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轻轻地啜泣。
  夏小洛知道,那一套文科综合测试里有一个地理的试题,关于世界地图的,她又做错了。这丫头有点地理盲,就连平时走路都路痴。
  正在辅导的英语老师杜老师并没有责怪她,在她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说这是考前焦躁情绪的表现,谁都会有,如果有就要发泄出来。
  同学们的注意力并没有被何诗韵的反常举动吸引多久,不一会又埋头做题看书,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到了高三同学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嬉戏打闹少了,交流少了,甚至连连矛盾都少了,似乎人和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但是目光却更加坚定。
  夏小洛把何诗韵的试卷捡起来,帮她弹赶紧上面的灰尘,轻轻地放在她的书堆里。
  “谁让你帮我捡试卷的?”何诗韵猛地扭过头来,气呼呼地道。她眼圈通红通红,满脸都是泪水,恰如梨花带雨。
  “额。那,我扔掉。”夏小洛拿起试卷,团成一团,扔到绑在书桌下面的废纸袋里。特乖巧。
  何诗韵一皱眉,心说,等会这道题我还要看呢,你怎么这么狠呢?
  夏小洛却是一摇头,轻声道:“不对。这样还足以表现我对这张试卷的唾弃!”他又从废纸袋里把那张试卷掏了出来,用试卷捏住鼻子,擤了一把鼻涕,扔进纸袋,道:“这才够!”
  “你”何诗韵被他搞得很无语。
  正在这时,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来了。夏小洛拉起何诗韵,往教室外走去,何诗韵甩开他的胳膊,道:“你要干嘛啊?”
  “走,我陪你聊聊天!”
  “不,我不去。我要做题。”
  “做什么题啊?”
  “那道我做错的地理题。”
  “哎呀,算了,明天在做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现在思想问题比那道地理题严重多了。”
  何诗韵禁不住夏小洛的拉扯,跟着他到了学校的操场,操场的环形跑道上,很多学生在跑步,锻炼身体,在高三,不仅仅有学习的竞争,甚至还有身体的竞争。
  学习已经不仅仅是一项脑力劳动,而且成了一项体力劳动的较量。
  也有不少高一高二的学生在漫步,谈着朦胧的感情,但这种情况很少在高三的学生中出现。
  “说吧,你有什么和我说的?”何诗韵还在气呼呼的。
  “最近我发现你的情绪很不稳定。”
  “嗯。是啊,你倒是稳定。成绩还稳定呢,全校前十名啊,清华北大的苗子啊,水平多高啊,都能教育我了。”何诗韵翻了个白眼,撅着嘴巴道。
  “诗韵,我很担心你这种情况,按你的成绩考个重点真没问题的,只要你保持下去就没问题,可是,你紧张什么呢?”夏小洛直视着何诗韵的眼睛,很耐心地问道,已经有着三十多岁的沉稳性格了,自然不会她情绪化的语言所激怒。
  “我”女孩说不出话来,忽然低下头,双目莹然有泪,默默地看着自己缓缓移动着的脚尖,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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