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陪大皇子练剑时闪着腰了。”惠安太后微微黑线道。
原来是这个缘故……定国公夫人心口一松,脸上却赶紧表露出一幅关怀的神情:“公主真是太不小心了,现在没有大碍了吧。”
“就是用力猛了点,扭了一下,御医说没什么大碍,扇扇也说没哪里不舒服,偏皇帝和大皇子较劲儿,一定要她歇养几日。”惠安太后自认为也疼女若宝,然而,面对皇帝父子俩的双口一词,惠安太后也是醉的不行,搞得她跟个后娘一样,“待过了这两天,元宝会带着扇扇再过府一趟。”
定国公夫人神色一喜,忙道:“臣妾一回去,就告诉母亲知道,她老人家就公主这一个外孙女,喜欢的跟什么似的。”
两日后,季子珊和元宝小王爷挤在车厢里,一块前往定国公府。
元宝小王爷睨着双手捧腮的季子珊,递过去一杯温茶:“……腰还疼么?喝杯茶吧。”
季子珊白元宝小王爷一眼,伸手接过小茶盅:“就是刚扭着的时候疼了一下,后面压根没事儿。”
“那你干嘛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元宝小王爷手肘撑桌,手掌支着下颌,神情慵懒道。
季子珊吸溜了一口清香花茶,闷闷的表示:“今儿个出宫又见不着我的驸马郎……”如今,穆淮谦也是正经的官身了,早已到军营去走马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除了逢十的休沐日,他平素压根不大回京城里头,这叫想和穆淮谦培养感情的季子珊有点不爽,这古代的休假制度真是太苛刻了,一个月才能休息三天,神呐。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驸马郎驸马郎的叫上了,小丫头真是不害臊。”元宝小王爷瞧着一脸相思模样的小妹妹,忍不住吐槽起来。
季子珊朝元宝小王爷一扬脸,龇牙道:“就不害臊,反正他已经是我盘里炒熟的豆芽,我锅里煮熟的鸭子,迟早都是我的人,哪像你啊,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其实,想给元宝小王爷当媳妇的人很多,根本问题是元宝小王爷想娶媳妇的兴致不够高,惠安太后本来想相看相看姚得逸的妹子,谁知刚好赶上董皇后病重过世,如此一来免不了要再耽搁小一年,董皇后毕竟是长嫂,起码得等到她周年祭后,才好操办元宝小王爷的婚姻大事。
元宝小王爷默了一默,觉着小妹妹显摆的嘴脸特别可恶。
“扇扇,有件事得提醒你一下。”元宝小王爷忍住去揪小妹妹辫子的冲动,忽然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季子珊捧着小茶盅道:“说。”
元宝小王爷便将宁玉泽曾上门寻他的事情讲了一遭,闻言,季子珊微蹙秀眉道:“哦,我知道了。”
“你就这个反应?”元宝小王爷挑了挑眉毛,目光微奇道。
季子珊略没好气道:“那我该有什么反应,说我不喜欢穆淮谦了,又瞧上玉泽表哥了?”搁下手里的小茶盅,季子珊又双手捧托起腮颊,“难不成因为他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他,我就欠了他什么不成?元宝哥,这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给你,但你以后的王妃只有一个,难道你会因为别的姑娘未能心想事成,就对她们心怀愧意么?”
元宝小王爷莞尔:“自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你总不能因为玉泽表哥对我有意,就叫我弃了穆淮谦吧。”季子珊摇头晃脑道,“元宝哥,那些想嫁给你却不能得偿所愿的姑娘,她们可能会伤心失望一时,但总有一天会嫁给别的男人,玉泽表哥也是如此,他迟早会娶别的姑娘为妻,日子久了,谁还记得以前呐。”
元宝小王爷颔首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帮玉泽表哥见你。”反正见了也是白见,平白叫小妹妹烦心,又叫宁玉泽再多受一重打击,何必多此一举呢,“这回去看外祖母,若是玉泽表哥想趁此机会和你聊谈,我会替你挡着的。”
“谢谢你哦,元宝哥,你可真好。”季子珊毫不吝啬甜言蜜语捧夸元宝小王爷,她瞧中喜欢的人,他替她周到安排,她不想理会的麻烦,他替她遮拦阻挡,真是一枚超级好哥哥。
元宝小王爷目光和煦道:“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唔,就是不知道玉泽表哥会不会因为此事,和你的驸马郎闹别扭啊。”
季子珊眨巴眨巴眼睛,这话的意思是说,宁玉泽和穆淮谦会因为她……反目么?
呃,她没打算做祸水啊……
第194章 仨更47
四月的清晨,气温宜人,馥郁的花香透窗而入,沁入宁玉泽的鼻端。
他刚刚起床,身上还穿着宽松的雪锻寝衣,清新的空气蔓入鼻尖,叫他微黯的心情稍稍光亮一些,那日大醉一场后,他想了许多许多事情,有缅怀小时候的,也有畅想未来的,想来想去,最后只觉自己无聊可笑,再追忆过去展望未来又有何用,都与他目前的处境没有干系啊。
宁玉泽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才折身回到床边的衣架处。
漆红的木架上搭着一件崭新的蓝色绸袍,上头刻着银白色的细碎百竹纹,这是母亲特意叮嘱他今天穿的新衣,说是穿得鲜亮精神些,会提升公主表妹的好感。
还提升什么好感,他若不识趣的再在公主表妹跟前乱晃,只怕会叫五王爷和公主表妹通通心生厌烦,五王爷很疼爱自己的妹妹,只想叫她天天都高兴快活,哪里愿意见到他去骚扰公主表妹,至于公主表妹,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自己再去倾诉衷肠,只怕会让她十分烦恼。
宁玉泽的手指在新衣上轻轻划过,最终去衣柜里取了一件天青色的薄绸长衫。
何必去讨人嫌呢……
宁玉泽换过衣裳,也不用早膳,径直就往府门口去了,随行小厮小心打探道:“公子,听说王爷和公主今天会来咱们府里,你不留在府里待客么,这一大清早的,您是要去哪里呀?”
“出城。”宁玉泽言简意赅道。
随行小厮更迷糊了:“出城干什么啊?”
宁玉泽瞧着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微微笑叹道:“出城逛逛。”那日,他去见穆淮谦时满心愤懑,离开之际,口不择言的留下一句‘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些天心境平复下来后,他觉着自己挺混蛋的,他与公主表妹之间无媒无聘,更无彼此相许的口头约定,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穆淮谦根本称不上强行插足或者横刀夺爱,他哪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唉,还是找他赔礼道歉去吧。
宁玉泽一扬鞭,策马奔向穆淮谦所在的军营,当朝阳升起时,宁玉泽已站在大营之前,军营乃是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宁玉泽自报了家门,又言明是来找穆淮谦,守门兵士见他衣饰华贵,又一身磊落的气质,没有任何为难之举,就替他一层层通报了进去。
过了不久,宁玉泽就见一个穿着盔甲皮靴的高大人影走出军营,十年好友加同窗,宁玉泽对穆淮谦的相貌自然分外熟悉,见他面含喜色的快走至身前,宁玉泽微抿嘴唇,低声道:“淮谦,我来向你道歉,那一日……”
定国公府。
宁玉泽一大清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着实把定国公夫人气了个仰倒,这个臭小子,好容易有了面见公主的机会,他倒撂挑子跑了,真是气晕她了,偏偏小厮只知道他出城了,至于具体去了何处,却没个详细说法,定国公夫人想派人去找,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寻。
是以,当季子珊和元宝小王爷到达定国公府后,定国公夫人僵硬着一张笑脸致歉道:“泽哥儿今天有要事,一大清早就出门了,等他回来,我叫他去给王爷公主赔礼,还望王爷公主今儿个别怪罪他。”
“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话,本王与公主今日前来是探老夫人的,玉泽表哥有事尽可去忙,无碍的。”面对定国公夫人既热情又抱歉的神色,元宝小王爷摆出一幅温和有礼的疏离态度,至于宁玉泽是因赌气外出、还是为避嫌躲开,对元宝小王爷而言并无多大区别,只要不让小妹妹烦心就好。
此时身在宫外,季子珊知道得维护形象,故而她摆出公主该有的端贵姿态,口吻矜持道:“大舅母多虑了。”
元宝小王爷瞥一眼温婉闺秀做派的小妹子,眼角微微一抽——刚才在车里一言不合就掐他胳膊的也不知道是谁。
季子珊微微挑衅的回瞪一眼——她就是可能装了,咋滴。
见过礼后,一行人拥着季子珊和元宝小王爷往老夫人的院子行去,今天并非休沐之日,宁府上下的老小爷们,但凡身上担有差事的,都已经去衙门报到办差了,剩下的宁府公子,不是年纪小,就是身份低,根本不宜在贵客前头露脸,所以,今日主流的迎客队伍,就是由宁府三位夫人和二少奶奶组成的阵列了。
特殊贵客在前,宁府女眷不敢随意乱插话,只有定国公夫人间或提一些老夫人的事情,至于宁二、宁三以及二少奶奶,都特别安静守礼的跟在一旁。
到了老夫人院里,元宝小王爷坐到罗汉床一侧,季子珊则和老夫人挨坐在另一侧,喜笑颜开道:“外祖母,你瞧我又长高了没?”
定国公老夫人眯着已经昏花的老眼,笑得合不拢嘴道:“高了,我们小公主都长成大姑娘啦,哎吆,瞧瞧这小脸,比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还俊……”
元宝小王爷吹着热茶,一脸闲适的笑而不语,至于在屋里陪坐的一众女眷,纷纷笑着恭维季子珊貌美无双,话匣子打开后,屋子里的氛围便热闹起来,定国公夫人仍有意叫儿子尚主,言谈举止间便待季子珊特别亲厚,宁二夫人虽也热情殷勤,却表现的含蓄不少,原因无它,她又没有儿子可以扒上公主这根高枝儿。
宁二夫人乃是宁二老爷的继室,过府至今,只生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大女儿与五王爷年龄相仿,偏偏不得五王爷的青眼,无缘王妃之位,遂只能另觅别家的儿郎,托定国公府门第的福,长女嫁的还算不错,她心里也算安慰,如今,小女儿也快长成,她的亲事却还飘着。
宁二夫人冷眼瞧着待公主分外亲热的长嫂,她的长女嫁不成五王爷,长嫂的幼子只怕……也娶不到公主。
非她无端猜测,都是住在一个大宅院里的,有些事情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自家人,叫她说,老夫人百年之后,这国公府的家业荣光都是长房的,长嫂的长子日后能袭爵,又一心盘算着叫幼子尚主,这天下的美事儿,哪能都落到她头上去啊,宁二夫人的目光不由悄悄打量着五王爷——
唇红齿白,五官精秀,端的是生了一幅好样貌,又兼身份尊贵,脾气温和,着实是个佳婿人选。
可惜了,五王爷不仅对大女儿没兴趣,对小女儿同样没兴致。
宁二夫人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垂下眼帘,关于小女儿的亲事,其实她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皇后薨逝,中宫空缺,不知道她的小女儿有没有那个凤命,能长翅一展,直入云霄,若是宫里的太后娘娘肯抬举娘家的姑娘,这事儿便大有可能,毕竟,宁府里适龄的待嫁姑娘,也只有她的小女儿。
季子珊可不知道他们兄妹三个,此时都是世人眼里的香饽饽,她和元宝小王爷陪定国公老夫人用过午膳,就打道回宫去了。
宁玉泽约摸着五王爷和公主表妹走了,这才慢悠悠的骑马回府,一进门,迎接他的便是定国公夫人的冷脸:“臭小子,你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么,一大清早的去哪里了?”
“出城逛逛。”宁玉泽微垂眼睫,神色平静道。
定国公夫人额筋一抽,压低声音问道:“泽哥儿,难道你不想娶公主了么?公主驾临府里,你不表现给她看,她怎么知道你的一片心意?”
宁玉泽微拧眉峰,口气冷淡道:“娘,我已经说过了,不用再费心思了。”
定国公夫人一脸匪夷所思的盯着宁玉泽,语气略冲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公主又还没有订下亲事,你多努力表现一下,万一能成呢。”
五王爷说过,公主表妹心仪穆淮谦的事情,万万不许随便张扬,因他是舅家表哥,又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五王爷这才不忍欺瞒他,宁玉泽既然亲口答应了,自然要做到守口如瓶,哪怕面对他的亲娘,他也不会胡乱透漏出去:“娘,我已经想通了,公主是金枝玉叶,她既不喜欢我,自有她的眼光和道理,你以后也别再提这些事了,就这么着吧,我回书房温书去了。”说完,就行礼告退。
定国公夫人张了张嘴:“泽哥儿,你……”
宁玉泽顿下脚步,又转回头:“娘且放心,我以后也不会喝得烂醉,再叫你担心了,至于我的……亲事,晚些时候再说吧,我现在不想理会这些。”
幼子身姿挺拔的离去,定国公夫人十分头疼的扶额,这个傻小子到底想通了什么,公主芳心未许,她现在不喜欢你,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你啊,宁家和皇室沾着亲戚关系,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啊,怎么这个傻小子忽然就放弃了呢,他没那个心意了,光她一人使劲顶什么用啊。
元宝小王爷完完整整的把小妹妹接出皇宫,又完好无损的把她送回去,彼时,惠安太后午睡未醒,兄妹俩也不打扰她,各自挑选了一间卧房,就滚进床铺里呼呼大睡。
季子珊一觉睡到金乌西坠,神情迷瞪的眨眨眼睛后,才揉着头发坐起身来。
守在落地罩外的桂香,想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便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见季子珊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不由笑着问道:“公主可是睡醒了?”
季子珊木木的点点头,问道:“我元宝哥呢?他那个大懒虫是不是还在睡觉?”
桂香可不敢称五王爷叫什么大懒虫,只抿着嘴笑道:“哪儿啦,五王爷早就睡醒了,这会儿怕是在乾明宫和陛下下棋呢。”
季子珊揉着脑袋,语出抱怨道:“我怎么睡这么久啊。”
桂香弯腰去扶季子珊,笑容温柔道:“许是公主今天出宫玩的有些累吧,公主,起来梳洗一下吧,太后娘娘那儿刚洗了一盘杏子,才打发人来说,让公主醒了去寿康殿吃果子呢。”
季子珊尚未完全清醒,脸上还挂着懵懵的睡意,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她愣愣的点头:“哦。”
梳洗换衣过罢,季子珊陪惠安太后说聊片刻,从那儿顺了三个小黄杏,就往乾明宫溜达去了,季子清陛下和元宝小王爷正在窗下对弈,只有刘全顺满面春风的迎接季子珊,季子珊顺手拿的杏子只吃了两个,剩下的一个便转手给了刘全顺:“顺公公,你去外头吃果子吧,我替你看着里面,不管是端茶还是续水,我都替你包了。”
刘全顺心里感动的想哭,却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正经主子,口内连声称道:“公主说笑了,这种粗活怎能劳动公主大驾,奴才反倒躲在一边偷懒……”
季子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有的人呀,就是吃硬不吃软——
高高扬起一只粉嫩嫩的肉拳头,季子珊摆出凶神恶煞之状:“谁和你说笑了!你出不出去——”说着,就晃了晃自己的小拳头,语出威胁道,“我告诉你,我打你可是会震疼我自己的,你是不是想挨我皇兄的骂?”
刘全顺无语的抽抽嘴角,最后只能含着两泡眼泪告退出去,就陛下主子那个特别偏的偏心眼儿,哪怕公主轻轻给了他一拳,只要她嚷嚷手疼,陛下肯定会是非不分的骂他一顿,嘤。
打发走了刘全顺,季子珊正要朝专心对弈的两人开进,却听季子清陛下轻喝一声:“站住,不许过来捣蛋!”
季子珊顿下脚步,差点气得鼻子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去捣蛋了!皇兄,你这是污蔑,是赤裸裸的污蔑!”
“俗语有云,观棋不语真君子,小丫头,你在这上头前科累累,罄竹难书,皇兄已经不信你的任何保证了,唔,不许靠近朕的棋盘,否则,鸡毛掸子伺候。”季子清陛下从棋盘上转开目光,似笑非笑的瞧着一脸怒容的小妹子。
季子珊骨碌碌转着眼珠子,目光及处,压根没看到鸡毛掸子的影子,所以,便狗胆包天的冲了过去:“顺公公被我打发走了,没人帮你拿鸡毛掸子,嘿嘿……”顶着季子清陛下压迫性的眼神,季子珊一脸大无畏的蹭挪过去,在季子清陛下身后坐下,挥起小拳头就砰砰落下,嗓音甜甜道,“皇兄,我是来给你捶肩的,你刚刚真的冤枉我了。”
“你捶的明明是背。”季子清陛下面无表情的指出来。
季子珊笑嘻嘻道:“只要皇兄答应我一件事,我立马就给你捶肩。”
元宝小王爷捧腮笑道:“皇兄,扇扇无事献殷勤,只有一个目的——她求你答应的事儿,肯定有点出格,别答应她。”
“说什么呢你,你是我最喜欢的元宝哥哥不,乱拆什么台呢。”季子珊先怒视元宝小王爷一眼,随后又软着声调朝季子清陛下撒娇,“皇兄,你最好了,最疼我了,就答应我吧。”
季子清陛下的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哦,他最好最疼小妹子,小妹子最喜欢的反倒是元宝哥哥?拿他当冤大头呐,季子清陛下一脸不悦的拒绝道:“不答应,没商量。”
“……你确定?”季子珊扒着季子清陛下的胳膊,秀眉一挑道。
季子清陛下冷笑一声:“朕有什么不敢确定的。”
“好!”季子珊霍然站起身来,也撂出一记杀手锏,“那从现在开始,你后宫里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我要当我的逍遥公主去,既然皇兄说没商量,那就没商量吧,我走啦。”
季子清陛下眉心一抽,出声道:“站住!”
季子珊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哼:“就不站住!”
“提你的要求,朕瞧着酌情答应。”季子清陛下又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