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负责守卫月华门的小队长冷着脸道:“二王爷意欲伤害昭阳长公主,下官正在等候陛下的旨意。”小公主都吆喝着要去告状了,他能随便把人放走么,踏玛德,小公主可是陛下的心肝宝贝,天天抱来抱去的打这经过,她受委屈受欺负了,一个弄不好,他们这些守门侍卫说不定还得受牵连。
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长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德太贵人差点没被气死,将心一横,就拿帕子捂住脸,竟当众哭起先帝来了,她这么一哭一嚎,引来瞧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刘全顺公公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他身为内监大总管,自然颇有威严,先将瞧热闹的一众人冷声呵斥一顿后,便很快传达出季子清陛下的旨意。
之后,在德太贵人凄厉的叫喊声中,季子铭王爷被架上了条凳,待刘全顺一声令下,结实有力的漆红廷杖,便一下一下呼啸生风的落在季子铭王爷的臀部。
三十廷杖狠狠打下来,季子铭王爷直接屁股开了花,在他被人抬出皇宫时,被季子清陛下哄好的季子珊小公主,已经又高高兴兴的想去文华阁上学了。
第121章 真笨
由于找皇帝老哥告状的时候,泪腺工作的时间有点长,是以,季子珊的眼睛有点粉粉的桃子肿,她一到文华阁,就被眼尖的元宝小王爷瞅到了。
元宝小王爷凑近小妹妹雪白的脸蛋,皱眉问道:“扇扇,你的眼圈儿怎么红了?刚刚是不是哭了?”眸光微微一深,元宝小王爷沉声道,“告诉小哥哥,是谁欺负你了?!”元宝小王爷甚少生气,不过,他一旦神色严肃起来,亦自有一番威严。
季子珊没有吭声,只用手指头戳了一下穆淮谦的方向。
……桃花小公主,你哥问谁欺负你了,你戳他干啥呀?!!
又不是他欺负的你!
被罪恶小手戳指的穆淮谦,登时就冒出一脑门黑线,不过,在四双眼睛将视线刷刷刷投到他身上时,穆淮谦赶紧开口澄清道:“不是我!”这可真是明晃晃的污蔑,红果果的陷害,穆淮谦甚为无语的瞅着桃花小公主,心情复杂,“公主,明明是二王爷欺负的你,你……你干嘛指着我呀。”
真是冤死他了,他刚才好歹也保护了你一下,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吧。
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当同窗了!
其实,元宝小王爷四人也不相信穆淮谦会欺负季子珊,只不过是顺着季子珊的手势,下意识的瞅了过去,不过在听到二王爷这个称呼时,四人都沉默了。
二王爷的话,那倒是相当有可能。
哪怕在年纪最小的姚得逸看来,二王爷也是一个很特别很神奇的存在。
“我没说是你欺负我呀。”在四人神色各异的静默时,季子珊终于开口出声,只见她鼓着肉嘟嘟的嫩脸颊,十分淡定的对穆淮谦道,“我刚才又哭又说,有点累着了,现在不太想说话,我是叫你替我说……这意思都看不懂,穆淮谦,你可真笨。”说到最后时,季子珊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嫌弃的意思。
被嫌弃的穆淮谦额筋一跳:“……”他又不是桃花小公主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打的是什么哑谜。
“淮谦,你说!”元宝小王爷拉着俊美秀逸的小脸,语气不悦的问道。
见元宝小王爷目露怒意,恢复清白名声的穆淮谦,不敢多做耽搁,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他可不像季子珊告状时那样,连出门前还拿了一块糕点吃的事情都要赘述,次要的场景他都一律几句带过,只将讲述的重点放在遇到二王爷时、以及去找皇帝陛下告状之时。
“你说,陛下让人打了二王爷三十廷杖?!”元宝小王爷挑着眉毛问道,什么禁止出府、禁止入宫、罚俸三年的处罚,元宝小王爷都不太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他皇帝老哥终于开打二王兄了?
穆淮谦言辞肯定道:“是,刘公公亲自去监的刑。”
打的好!!!!
元宝小王爷在心里怒赞一声,然后伸手揽着哭红眼圈的小妹妹,温声安慰道:“扇扇不生气了,大哥哥已经替你出过气了。”既然是刘全顺亲自监刑,那不缩水的三十廷杖打下来,二王兄的屁股肯定得大开红花,“扇扇,这天下间,母后和皇兄最大,他们都不让你行劳什子的礼,对别人,那就更不用行了,唔,以后若再见到二王兄,就不给他行礼!”
季子珊心里特尬:“……”元宝小哥哥,你这是在教坏小孩子呀。
不过,季子珊弯着漂亮的大眼睛,用力点点头:“嗯,小哥哥,我记住你的话了!就不给他行礼,反正,我都没见过他!”
在元宝小王爷和季子珊小公主同仇敌忾时,被暴揍一顿的季子铭王爷,正在回他王府的路上。
他挨了重重的三十廷杖,并没有疼的昏死过去,但也基本是动弹不得了,在德太贵人尖声锐利的哭喊声中,臀染鲜血的季子铭王爷被挪到了春凳之上,再由侍卫抬着出了皇宫。
季子铭已在宫外开了府邸,断没有再在皇宫养伤的道理,又因大怒的季子清陛下吩咐过,杖刑之后就立即遣离季子铭,是以,季子铭王爷带着一屁股未经处理的新鲜伤痛,冷汗淋漓的回到二王爷府。
“天呐,王爷,这是怎么了呀??”王府的垂花门之处,十来个衣饰华丽的貌美女子,惊呼着扑向趴在春凳上的季子铭王爷。
最前头的两个年轻妇人,一个是明旨钦封的武侧妃,一个是季子铭自己封的江侧妃。
在她们两人身后的数人,乃是季子铭离宫之后收用过的通房,来源五花八门,有丫鬟,有花魁,有商女,亦有农女,她们共同的特点均为一个字——美。
武侧妃和江侧妃以左右包抄之势,分别奔到春凳两侧,一个哭得梨花带雨,娇声戚戚的喊道:“王爷,您怎么样了?可疼的厉害?”这个哭得是武侧妃,至于容色更胜一筹的江侧妃,眸中氤氲着濛濛水气的神态,好似春露凝香,端的是楚楚动人人,“王爷……”
宫廷禁卫本稳稳的抬着季子铭回后院,哪知半道突然冲出来一堆如花似玉的美人。
这些美人们呢,眼睛倒是不瞎,一个个都是眸如秋水,水光潋滟,然而就是心有点瞎,没看到二王爷都快疼崩溃了么,一个两个的还往春凳上扑,害的他们也只能停下步子。
不过呢,陛下既然有意折腾二王爷,他们也得体察圣心不是,是以,护送二王爷出宫的四个宫廷禁卫,便如哑巴一般一字不发,任由二王爷的女人哭的美美的。
季子铭王爷臀部正火烧似的疼痛,只剩下了哼哼的力气,他正巴望着赶紧回屋,好让御医给他治伤抹药,故而,这会儿哪有心情听女人哭,他积攒了好大的力气,才咬牙怒喊一句:“都哭什么哭……”他只短短说了几个字,便疼的脸形都扭曲了,见自己的一堆女人只知道哭,都不知道让个路,并替自己请御医,差点没被气晕过去,“都是死人么!让开!叫御医!”
奋力吼完剩下的话后,季子铭王爷只觉自己快要疼断气了。
经过季子铭王爷的愤怒提醒,拦住春凳走势的武侧妃和江侧妃,这才赶忙撤开身子,一个抹着眼泪大喊:“来人,快去请御医!”另一个拿手绢去给季子铭王爷擦汗,口内气急败坏的催促抬春凳的侍卫,“快些呀你们!”
抬春凳的侍卫在心里默翻白眼:“……”不愧是二王爷的婆娘们,和二王爷一样的缺心眼。
敢找昭阳长公主的茬儿,二王爷不是缺心眼是什么,哦,是傻。
季子铭好容易回了寝殿,因御医还没来,武侧妃和江侧妃便先在旁边伺候着,两人虽是表姐妹,但关系一点也不和睦友好,武侧妃恨江侧妃一入府就霸占了王爷,江侧妃恨武侧妃总是鄙夷瞧不起自己,是以,哪怕给季子铭王爷擦额头虚汗,两人也争抢着互掐。
“吵什么吵!都闭嘴!”季子铭王爷被吵的头晕脑胀,又一次忍无可忍的怒吼出声。
武侧妃和江侧妃这才讪讪闭嘴。
不多时,一个白胡子御医就来了,季子铭本心头大喜终于可以止痛了,谁知,白胡子御医一张嘴,差点没把季子铭王爷给气吐血,因为这个死老头子十分谦卑恭敬的说:“下官奉陛下之命,前来给二王爷疗伤。”
“滚!”季子铭明明都快要疼死了,陡闻是季子清陛下派来的御医,也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抄起自己压趴着的枕头,就朝白胡子御医用力砸去,“马上滚!”
才噼里啪啦狠狠打了他一顿,又来假惺惺当好人,真叫他恶心!
季子铭王爷有伤在身,砸枕头的力道自然大减,白胡子御医瞅了瞅离自己很远的枕头,额角微微抽了一抽,口内却劝道:“请二王爷勿要动怒,对伤口不好的,下官带有最好的创伤药,只要……”
“本王说了,滚——”季子铭王爷心头的愤怒,这会儿远胜臀部的疼痛。
季子清,他……他竟敢杖责与他,简直岂有此理!
他到底还有没有把父皇放在眼里!
季子铭王爷不顾臀部伤痛,朝白胡子老御医咆哮发飙,慈宁宫里,德太贵人也在愤怒质问惠安太后:“敢问太后娘娘,子铭他到底犯了什么错,陛下竟要下如此狠手!”
因是从月华门直奔慈宁宫,哭闹过一番的德太贵人,此时钗斜发乱,模样十分狼狈潦草。
惠安太后端坐宝座,只拿碗盖轻轻拨着茶叶,对于德太贵人的质问睬也不睬,立在惠安太后身侧的碧云嬷嬷,却上前一步,朗声回道:“陛下的旨意下达时,德太贵人您不就在旁边听着么?怎么反倒又来问太后娘娘了?”
刘全顺传旨之时,确实当场说了缘由的,一、欺辱幼妹——把季子珊吓哭了;二、藐视君上——季子清陛下亲口说过的话,二王爷却理也不理。
“不管子铭有什么不好,陛下这般责打子铭,实在是太过分了……”德太贵人根本不理碧云嬷嬷,只自顾自的述说自己的不忿,不待她伤心欲绝的控诉完,惠安太后右手一松,茶盖清脆的落在茶碗之上,语气淡淡道,“拉出去,禁足半年。”
待聒噪的德太贵人被拉出去后,惠安太后又温声吩咐道:“吩咐御膳房,晚膳多做些扇扇爱吃的,给她压压惊。”
第122章 过继
文华阁。
“姑姑,姑姑……”在季子清陛下的教引下,被嬷嬷掐着双肋的圆圆大皇子,嘴里一边奶气的嫩喊,脚下一边哼哧哼哧的往前奔,那哈着腰朝前冲的模样,好似拉船的纤夫一般。
圆圆大皇子刚过周岁,虽能摇摇晃晃的走路了,不过,若是在铺着地毯的内殿,季子清陛下自然叫儿子随意走走跌跌,此时正在满地硬石的殿外,季子清陛下一怕摔着儿子,二怕弄脏他的衣裳,这才吩咐嬷嬷不许撒手。
季子珊刚刚走出学堂,陡见出现在文华阁后殿门前的圆圆大皇子时,那惊喜还真是从脚底一直贯升到脑门儿:“圆圆?哈哈——你怎么来了呀?!”
一跃蹦跳下台阶,季子珊就一阵风似的窜了。
除元宝小王爷和董致远外,其余三人都还未见过圆圆大皇子的真容,是以,宁玉泽和姚得逸都瞪大眼睛瞅着远处的小不点儿,至于穆淮谦,他则默默摸了摸鼻子:啧,连大皇子都来接桃花小公主下学了,面子可真大呐。
与自家小皇姑胜利会师之后,圆圆大皇子就嘟着小嘴求抱抱。
“咳咳……”见胖儿子和胖妹妹亲热个没完没了,活似百八十年没见过的模样,被无视的季子清陛下心头微醋,清咳两声后,就抬步走上前去,面带微笑道,“扇扇,圆圆今天也来接你下学了,你高不高兴呐。”季子清陛下恐今日之事,给小妹妹带来心理创伤,便特意带着胖儿子一起进行慰问。
季子珊搂着肉嘟嘟的胖团子,眉眼弯弯道:“高兴。”
这个时候,元宝小王爷一行人也到了,只见元宝小王爷蹲低身子,伸手去捏大侄子的脸蛋:“圆圆,怎么只理姑姑,不理叔叔啊,乖,叫叔叔——”对于元宝小王爷,圆圆大皇子也是有印象的,是以,很给面子的喊了一声叔,至于他的亲舅舅董致远,圆圆大皇子就表示十分抱歉了,没见过几回的人,熟悉度不够,他真的记不住。
圆圆大皇子只在文华阁略露了露脸,便由季子珊和元宝小王爷一起搀着回去了。
数日后,季子清陛下见胖妹妹没有什么异常,才算彻底放下心来,至于还趴在床上养伤的季子铭王爷,季子清陛下管他发疯乱吠,时至二月,春归大地,气候渐暖,季子珊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上学频率,与此同时,仪萱大长公主过继养子的事宜,也终于提上日程。
当年,因为子嗣之事,仪萱大长公主与高驸马的关系,曾经一度降至冰点,后来,仪萱大长公主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妥协了一步,她不能只顾自己意气痛快,而不顾忌三个女儿的将来,大女儿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体态越来越胖,胖的她都不忍直视,二女儿又快及笄了,眼瞅着也要说亲事了,三女儿现在虽小,但这事儿若不处理好,以后又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自与高驸马约定好之后,年近四十的仪萱大长公主奋斗努力了快三年,终是徒劳无功。
既然决定过继儿子,仪萱大长公主自要细细筛选,已经长大记事的不要,免得将来养不熟,一心只惦记自己的生身父母,父母胡搅蛮缠糊涂无礼的不要,免得养子的脑子随了亲爹亲娘,仪萱大长公主精挑细选了一个多月,最终订下的是一个五个月大的男婴。
过继来的儿子,虽也是高家血脉,但到底不是亲生骨血,高驸马心底还是有些不满的,然而,正妻是皇家公主,他也不敢太得寸进尺,要是真把皇家惹恼了,说不定整个高家都得跟着倒霉。
唉,驸马难当啊。
阳春三月,花满枝头,这日,季子珊正在文华阁上课,慈宁宫忽有人来传话,说仪萱大长公主带着次女高芸芸、幼女高妙妙来了宫里,请她回宫里见客,季子珊和高妙妙的关系挺不错,是以,便朝元宝小王爷挥挥小爪子:“小哥哥,我去找妙妙姐姐玩啦。”
正值课间时辰,元宝小王爷摸摸妹妹的小脑袋瓜,温声笑道:“去吧。”
季子珊笑嘻嘻的转头就跑,刚跑出几步,忽又回眸一笑:“穆淮谦,我今天的糕点都送给你吃啦!嬷嬷,叫人给他!”慈宁宫过来传话的人到文华阁时,季子珊还在上课,他是等到学堂下课后,才与季子珊说上话的,是以,素容嬷嬷给季子珊准备的糕点,还没来得及取出食盒。
被当众点名的穆淮谦囧脸道:“……不用了,公主,我不饿。”天天被桃花小公主投喂糕点,他……他都快成吃软饭的了。
“啊,你不饿哦,那我送给侍卫们吃喽。”自打季子清陛下意识到宫里的安全小漏洞后,便吩咐文华阁、月华门、以及慈宁宫的侍卫,每当元宝小王爷和季子珊小公主离开哪处时,哪处的侍卫就需要跟随护送,直至他们到目的地,既然穆淮谦说不饿,她又没听到穆淮谦的肚子咕咕叫,那她干脆就去犒劳侍卫们好了。
见粉团儿似的妹妹一直在忽略自己,元宝小王爷忍不住黑线道:“扇扇!”
“怎么啦,小哥哥?”正要扭头再跑的季子珊,又一次刹住脚步转头,一脸天真无辜的问道。
元宝小王爷心里那个气呀:“……我肚子有点饿!给我留两块吃的呐你!”穆淮谦是你哥么!侍卫是你哥么!!我才是你哥好不好!!!
“啊,你饿哦,嬷嬷,那把糕点留给小哥哥吧。”季子珊眉眼弯弯的笑道,“小哥哥,我会告诉母后,叫她多准备些午膳的!”
望着妹妹撒欢跑走的背影,元宝小王爷低低的笑骂一句:“鬼丫头!跑的还挺快!”
慈宁宫。
季子珊蹦蹦跳跳的跑进宜华殿次间,只见惠安太后和仪萱大长公主分别坐在榻几的两侧,在仪萱大长公主下首,另外坐着两个姑娘,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袅娜纤细,穿着一件银红色撒金玉兰花的春裙,正是高驸马的次女高芸芸,另一个则是五岁多的高妙妙,生着一张秀丽的瓜子脸,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绣花衣裙。
“母后,我回来啦!”一身男装打扮的季子珊,欢欢喜喜的扑到惠安太后腿边。
惠安太后捏着柔软的绢帕,去给小女儿擦汗,口内温声道:“瞧你,又跑的满头是汗……”被太后亲妈擦汗的季子珊,翻转了下身子,改成背靠惠安太后的姿势,先对仪萱大长公主喊了一声,“三皇姑!”然后拿眼去瞅高芸芸和高妙妙,此时两人已经站起身,在季子珊看向她们时,便屈膝行礼问好。
季子珊与高家姐妹虽是表姐妹,然而,一个是嫡出的长公主,与当今陛下乃是同胞兄妹,另一边虽是公主之女,却与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表哥根本没啥情分,地位的尊贵程度,自不能相比。
“起来啦。”季子珊笑眯眯地让两人免礼,尔后将视线投到高妙妙身上,开口说道,“妙妙姐姐,你好久都没来宫里找我玩了。”
高妙妙中规中矩的答道:“母亲近来有事要忙,没空带我来宫里。”
这里的‘有事’,自然指的是仪萱大长公主过继养子之事,对于突然来到家里的小弟弟,高妙妙的心情其实很复杂,她已经差不多懂事,知道母亲会过继一个儿子,是因为母亲没有生出来,父亲又十分不乐意,这才从父族里抱养了一个。
她有一次曾偷偷听到母亲叹气,本以为第三个会是哥儿的,谁知又是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