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节

  电话依旧是在响过三声后,被接起来:“喂,哪位?”
  即便于青再强自镇定,此刻心里都忍不住“咯噔”一下!!!
  还是方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刚刚与他周旋过,怎么都不会听错的!!
  正文 第422章预感
  于青一声都没吭,挂了电话。
  她站在萧瑟的秋风中许久,久到快成了一尊雕像。
  连报刊亭老板都瞧着怪不落忍的,说:“姑娘,就通了一下,要是实在没零钱,不给也行。”
  一句话叫她缓过神来,她匆匆摇头,露出一个笑脸:“老板,我有钱,就是我还得再打一个电话。”
  从兜里掏出电话本,翻到某一页,她果然又拨了一个电话,紧紧抱着话筒窃窃私语了一大会。
  良久,她挂了电话,递上钱:“谢啦,老板!”
  然后,扭头走进了地铁站。
  7站路后,于青下了地铁,走出地铁口,沿着大路走,一直走到一家“某某日报社”的大楼前,已经有人等在大门处,是个年龄比她年长几岁的少妇。
  没错,这个少妇正是当年她和小池去密云黑龙潭露营,捡到的那个小孩的妈妈,名叫郝梅。
  郝梅当初带着两岁半的儿子和老公去黑龙潭游玩,因为过一线天的时候游人太多,把一家三口给挤散了。
  她以为儿子在老公那,而老公以为儿子和她在一块——其实小家伙是被远远拉在了后边,然后自己越走越远,然后才被于青和小池给“捡”到的。
  郝梅直到最后跟老公汇合,才大惊失色的发现儿子丢了!
  小两口心急如焚,郝梅在景区派出所哭了一夜,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哭瞎的时候,第二天一早,于青和小池被景区人员带领着,把孩子给送回来了!!!
  郝梅和老公当时都恨不得给这两个大学生下跪磕头了——自然是没跪成,那个男生个子高力气大,她双膝才往下一软,他就把她给拦住了。
  后来自然是千恩万谢,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回家后,小两口还亲自送了锦旗和表扬信到h大,把于青害臊的不行不行的。
  不过——这一点记录在学籍档案的荣誉,也是小池日后顺利保研的一大利器,任谁也挑不出什么缺来。
  然后郝梅两口子,这些年也一直和于青他们保持联系,还说到时候一定要参加他们两人的婚礼!而且婚礼的花童也是现成的,就是他俩当初“捡”到的小石头!
  嗯,他们失而复得的儿子就叫“小石头”,这几年出落的更帅了呢!
  郝梅是家大型报社的编辑,而她老公则在中纪委一个下属部门工作,如果于青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负责下级机关的案件查报?
  从石颖那天突然出现,要求小池一起去美国的那天,于青不会说,自己其实就隐隐有种感觉:小池家怕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方才她给自己准公公战庆国打的那通电话,更是佐证了她的这一预感。
  石颖私自前去美国,临走前留给她瑞士银行金卡,而战庆国则个人手机和家里都被陌生人所占据……
  于青只能把事情往坏的一面想,好像她把事情想的越坏,那实际情况也许还没这么糟糕。
  战庆国自四年前就任副省长,这种级别的干部,如果出事,怕是一开始也是被包着捂着藏着的,除非调查彻底清楚,上下左右都挖的没啥再挖,证据确凿,最后才会公布于众。
  她一个区区的小老百姓,想要在之前打探到消息,无异于难于上青天了。
  所以她只能求助郝梅,盼着他们也许还记着他们过万的一点“恩情”,愿意帮她查出点什么消息。
  于青把郝梅约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就把事情说了——请她,以及她那在中纪委下属部门任职的老公,帮忙查一查:小池的父亲,某某省副省长战庆国,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而小池的母亲,省银监局的副厅级干部,又在其中有何牵扯?
  郝梅一一用心记了,没一口答应,只说会尽力,能不能查到什么,都还不好说。
  于青点头,双手抱着热腾腾的咖啡,灌了一口——这一路走来,她整个身子都是冰凉的,因为大姨妈,小腹处也在隐隐作疼。
  估计看她这幅面色青白的鬼样子,连郝梅都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于青,你别着急,我和石头他爸,一有消息,就给你打电话。”
  于青回握她,特别真诚:“谢谢,谢谢你姐,这个时候,亏了还有你们,否则……我真不知道要去找谁了。”
  等于青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开始擦黑了——老大正在家气急败坏:“就打个电话说了句有事,结果折腾到现在才回来,你一个人巴巴的干嘛去了?”
  于青恍若闻所未闻,直奔笔记本电脑——输入密码,邮箱里显示有未读的新邮件!
  她心脏咚咚咚急跳起来!!!!
  连点鼠标的手指头都忍不住在微微哆嗦——可真的指尖在鼠标上轻轻落下后,一颗心却瞬间像掉进了万丈深渊!
  躺在她收件箱的,只是一封垃圾的广告邮件而已……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如果按照时差的话,这已经是小池与她失去联系的第三天了——
  她的脸色一定是差到了极点,因为连旁观的老大都看出了端倪,手抚去她的肩膀:“老二……”
  于青跳起来,奔去电话机,一下下的拨打大洋彼岸的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一声声的波长都像是拿箭在戳着她的心脏,而她的手指在不停的拨,不停的拨,好像这种折磨永远无穷无尽——而她自己,正乐于享受这种变态的折磨。
  好像每一声“嘟”的背后,还潜藏这一点未知可能的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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