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噩梦
贺建军重复了一遍:“鸠占鹊巢?”
小宝重重点头:“嗯,妈妈很生气,一直念叨这个词。”
贺建军听了这解释,哭笑不得。他没打算给小宝解释太清楚,只含糊地说了斑鸠不会筑巢,强占他人巢穴的行为。
“哦。”小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贺建军的脸色不太好,没再追问。
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间,小宝小声说道:“爸爸,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不能让妈妈知道哦。”
贺建军摸了摸他的头:“好,爸爸答应你。”
小宝又说:“爸爸,你不要跟妈妈吵架好不好?我有几个小伙伴因为家里天天吵架,他们都不想在家里待着。”
贺建军心口闷疼起来,难得情绪外露地将儿子揽到怀里:“小宝,别担心。爸爸会处理好的,不会跟妈妈吵架,你不用担心。”
“嗯。”小宝开心地笑了。
他长大了之后,很少跟父亲这么亲近,见到父亲主动抱他,他还挺高兴的。
贺建军看了眼笑得眉眼弯弯的儿子,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媳妇平常笑很开心的时候,也是眉眼弯弯的。
父子俩说了好些话,看天色不早了,父子俩一起进卫生间冲战斗澡。
小小男子汉,贺安同学跟着父亲一起洗冷水澡,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汉英勇无畏地同冷水做斗争。
洗到最后,小宝的嘴唇都发紫了,但他的眼睛却是闪亮亮的。
“爸爸,我做到了!”
没进去冲冷水澡之前,小宝一直在发抖,满心的不情愿和恐惧。但现在,他成功地战胜了恐惧,和父亲一起收获了胜利的果实。
贺建军照例是夸奖儿子,动作很麻利地帮他擦干头发,找了盛夏给小宝准备的宝宝霜,擦脸擦手,直把小家伙乐得不行。
原来洗冷水澡有这么多好处,小宝带着欢喜的笑意沉沉睡去,在梦中他战胜了大怪兽,解救出了他的父母,真是一个好梦啊。
小宝在做着美梦的时候,贺建军见小宝睡下后,回到房间。
盛夏写的很认真,小宝的专注大约是遗传了她吧。
贺建军坐在那里,无厘头地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
记录了灵感,盛夏文思泉涌,提笔开始写专栏文章,灵感来源是刚结束的元旦晚会。
盛夏有强迫症,她一旦开了头就希望能一口气写完,不然她就一直惦记着一直惦记着,做别的事情都不得劲。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盛夏仍旧在奋笔疾书,贺建军等啊等,等到快要睡着了。
盛夏依然在奋斗着,贺建军索性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又过了一个小时,盛夏完成了初稿,看了下时间,吓了一跳。
她回头去看,发现贺建军已然陷入了梦乡。
洗漱好回来,盛夏轻轻地掀开被子,正打算悄悄地爬到床里,一只温热的大手猛地使力将她拽住,使得她整个人趴在了贺建军的身上。
盛夏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道:“哎呀——你这是干嘛呀?搞突然袭击?当我是你的敌人吗?”
贺建军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看她,一双手臂如铁钳,紧紧地抱着她,不撒手。
盛夏威胁道:“喂?你又抽什么风?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胡来,我跟你没完!”
贺建军以为盛夏不在乎她,在某天晚上兽性大发,伤到了她的事,盛夏仍记忆犹新。老实说,她每每想到这事儿,心里头仍旧有些难受。
贺建军做的那事儿,真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媳妇,对不起。”贺建军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跟盛夏道歉。
他知道盛夏的心结,没法扭转时光,事实已然造成,他除了道歉,没有别的选择。
“行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咱们不提了。”盛夏看不得他难受,问道:“你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说出来让我听听呗,兴许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鸠占鹊巢是什么意思?”贺建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盛夏的脸色很难看,她瞪着贺建军:“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见媳妇要炸毛,贺建军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哦,他没说是小宝跟他说的。不算是违背了对儿子的诺言。
“你知道了啊。”盛夏无奈地叹口气,“这事儿我自己都没弄明白。”
贺建军听出来了,盛夏不想跟他说这事儿,心头一梗:“媳妇,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
“不,这件事不一样。”盛夏一口拒绝,这事儿她没捋清楚之前,是不会跟贺建军说的。
贺建军威逼利诱,盛夏守口如瓶,丁点都不泄露。
其实,贺建军不是没办法让盛夏“主动”说出来,但是他不舍得对盛夏动用那些手段。
盛夏的嘴巴跟上了链条似的,贺建军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只得凭着鸠占鹊巢这个成语去琢磨。
没等他琢磨出什么,盛夏反击了:“你别光说我,你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额……”贺建军噎住了,被盛夏反将一军。
盛夏微微得意:“哼!你这人双标得很啊,你看你有事不想跟我说,却非要让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说。你觉得这公平么?”
贺建军苦笑:“媳妇,我……”
“罢了罢了,我不逼你。你和我不一样,那些机密要事,我也不想知道。但我们说好了,我不想说,你不能逼我。”盛夏摆摆手,她并不打算掏空贺建军的秘密。
她和贺建军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因为他们成了婚就彻底剥夺对方的隐私权。
贺建军看她是打定主意不想说,只得放弃从她这里寻找突破口。
小宝说了,那个奇怪的女人曾找上门来,有了这个重要的线索,贺建军有很大的把握能查到那个奇怪女人的身份和来历。
这么一想,贺建军心里有了底,不再强求盛夏跟他说明情况。
因着贺建军的询问,盛夏一整晚都没睡好,一直都在做噩梦。
梦里有个五官模糊的女人,一直在叫嚣着:你抢夺我的运道,夺走了我挚爱的男人,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