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嗯。”茨木也回了她一笑,随后目送着她与大天狗并肩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那裙摆上的黑色羽毛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想问什么却又问不出口。
独自一人在夜色之下静立了许久,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方才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茨木:憋不住了憋不住了,我就要告白。
狗子:我不许我不许,让我先来。
荒:你们没机会了,我已经在罗刹海发了相亲传单。
花鸟卷:没错,乃是由我和荒亲自举办的征婚大会。
一目连:我们已经帮琼琅招了一个上门夫婿。
琼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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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川:你别缠着我了,我真的不想和你一起搞事情。
黑晴明:那你告诉我琼琅在哪儿?我去找她“交流交流”感情。
荒川:她就住在我家隔壁。
连连:阁下也是来参加征婚大会的吗?
误入征婚大会的黑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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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试来着,又更新晚了咳咳,这阵子忙过了,明天给你们更奇怪的番外……
第63章 征婚大会
昨晚在山洞里, 大天狗和琼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茨木心中既忐忑又不安, 那根裙衫上的黑羽刺激的他几乎快要忍不住对琼琅吐露自己的心意, 这些日子以来,他憋得太辛苦了。
大江山的男性妖怪,喜欢上了领地内的哪个女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情意埋藏在心底的。即便那个女妖有众多追求者,男性妖怪们之间也是公开竞争,而女妖通常也都会选择依附强大的一方。
如果是其他领地的女妖,只要没有伴侣,被强行掳走霸占这种事情也屡见不鲜。
可琼琅是特殊的,她一不属于大江山,二不需要依附任何一位元元男性妖怪。在选择伴侣这种事情上, 她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与其他女妖的被动完全不一样。
虽然他很讨厌大天狗, 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都是对的。
其实茨木心里很清楚, 当他对琼琅表露心迹的那一天, 也许就将是这份情愫的尽头与终结。
因为不舍, 因为害怕,所以埋在心底不敢说, 哪怕保持着这份朦胧青涩的感情一直相处下去也好。或许这样想很讨厌, 就算琼琅不会成为他的伴侣,但只要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他就能够一直这样保持沉默并满足着。
秋月夜之下,静卧在榻榻米之上的茨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想他一向狂妄霸道的茨木童子, 竟然也会有甘于做一个缩头乌龟并且为此暗自欣喜的一天。
不过逃避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当察觉到琼琅身边可能会出现另一个让他嫉妒又厌恶的身影以后,他已经无法保持着那份自我麻痹的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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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安倍弥助的事情以后,安倍晴明派自己的式神来大江山给琼琅和大天狗送了一些谢礼。
红叶追随安倍晴明而离开了枫林,酒吞狠狠地大醉一场,许是看开了这段如朝露昙花般极为短暂的单相思恋情,醒来后终于一扫周身颓废气息,也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
见到挚友振作起来,原本最开心的人应当是茨木,但他却一反常态的有些郁郁寡欢。
他有些话想要单独找琼琅说,可大天狗把他防的死紧,几乎整天寸步不离地跟在琼琅身边阴魂不散。
当着琼琅的面,茨木就算心情极差,也只能装作神色如常地问道:“你最近都这么闲的吗?那智山那头以津真天一族的事情你不管了?”
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不对劲,只是在琼琅看不到的地方,茨木的眼神中散发着阴沉而凶恶的目光。
你怎么还不滚?
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哦……以津真天一族的事情,领地内的其他天狗一直处理得很好,不需要我再担忧。”大天狗神色淡定地回了他一个眼神,然后继续死皮赖脸地留在大江山里,“难得琼琅也在这里,不如干脆趁着这几天把双山二海结盟贸易的事情规划清楚,也免得她以后总须来回奔波。”
要大天狗来讲,他巴不得这件事情赶快处理好一劳永逸,让琼琅少往大江山跑。哪怕不能天天相见,她也还是留在罗刹海更让他安心。
理由充分十足,茨木一时间无从反驳,只好阴沉着脸离开了,“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随后的两天,他带着不快的心情在酒吞那里暗示了好几次,才终于趁大天狗被挚友缠住商谈要事而无法脱身时,艰难地寻到了一个和琼琅独处的机会。
酒吞堕落那几天堆积了不少事情没处理,大江山疏于管理一时间有些乱糟糟的,此时琼琅在帮忙处理领地内的要务。
巡山维持完了秩序,敲打了一番那些不安分的妖怪,茨木找到琼琅时,她正坐在庭院树下的石头上翻看着卷轴。
“忙完了?”琼琅抬眸扫了一眼,神色自如地问了一句,又低头翻看起卷轴来,茨木扫了一眼,那上边细细列写着的都是贸易往来的各项细则。
茨木微叹了一声,十指交叉坐在了她身旁,语气平缓地道:“你总是那么忙,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不是在处理这件事,就是在处理那件事。”
之前在罗刹海的时候,他就没怎么见琼琅停歇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罗刹海那边还有那么多崽嗷嗷待哺的等着我。”琼琅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我不管事,谁来管事?”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子民带去安稳快乐的生活而奋斗着,已经成为一种刻骨的本能和习惯了,停下来是不可能的。
琼琅总是三句话就不离罗刹海,茨木沉默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笑道:“罗刹海对你来说果然很重要。”
“当然,那可是我奋斗了近百年的心血啊……”
茨木也深以为然,所以他越是明白这一点,有些话就越说不出口。可那丝不肯舍弃的奢望却一直怂恿着他来寻找琼琅,哪怕他知道问题的答案,却仍旧忍不住抱着一丝幻象。
“琼琅,你觉得大江山和罗刹海比起来怎么样?”
难得和茨木谈论这种正经事,琼琅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说实话的话,自然是大江山更好一些了,这里许多方面都很完善,又青山绿水的,哪里是罗刹海那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以比的。”
这不是她妄自菲薄,领地之间的根基就摆在那里,更何况大江山离人类最繁华的城镇那么近,许多东西都是目前的罗刹海比不上的。
就好像是一个现代大都市与偏远小古镇的对比,琼琅一直都觉得罗刹海走的是淳朴的种田风,自然比不得其他领地的高大上。
茨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你喜欢大江山吗?”
琼琅点了点头。
她的响应茨木看在眼里,令他忍不住心中微动,泛出几分喜悦来。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半开玩笑似地问道:“既然这样的话,你会愿意留在大江山吗?以你的能力和实力,挚友一定会很看重你的。”
换句话来说,只要琼琅愿意,她做大江山的二把手也是没问题的。
琼琅眉毛挑了挑,也半开玩笑地道:“这话让荒他们听到了,一定会揍你的。其实书翁他们一个个的脾气都可差了,给我买命这么多年,我要是就这么丢下他们,说不定有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当然,大江山很好,可是我最爱的是罗刹海。”
茨木很给面子的笑了几声,只是交叉的十指无意地收紧,嘴边的笑容也有些勉强。早就知道琼琅的想法,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问,直到亲耳听见才肯死心。
他忍不住把头瞥向左边,装作是在看飘落的秋叶,只是为了藏起眼中的失落和难过。
“那你呢?你觉得罗刹海怎么样?”琼琅翻看着卷轴,也放缓了语气柔声问道。
“很好,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大江山也有比不上那里的地方。”
大江山哪里都好,就是没有琼琅,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人间仙境。
琼琅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虽然看不到茨木的表情,但两人并坐聊天的气氛,忍不住让她想起了与茨木共度的那个晚上。
说起来,茨木这样的大妖怪,忠诚而强大,只可惜不是自家的。
或许是心底有过不一样的情愫,琼琅也笑着打趣儿道:“既然这样,那你肯不肯跟我回罗刹海去?为我卖命做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茨木嘴唇动了动,琼琅看不到的眼眸中闪过几丝亮光,停顿了两息终是笑着回应道:“你这是在挖酒吞的墙角吗?小心被他知道了说你不厚道。”
本着开玩笑的心情,琼琅原本就只是想逗逗他没多做别的想法,此刻顿时笑的双肩微颤。
“这可能吗?怕是被他知道了,恨不得把你和星熊一起打包丢进罗刹海呢。”
这是在打趣酒吞嫌弃他和星熊的态度,茨木无意识地捏了捏手指,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却也有了几分释然。
“对了……我想起来北面山下还有点事情没处理,我先去看看,有空再来找你聊天。”他尽量神色如常地说道。
琼琅应了一声,朝他摆摆手,目送他离开后继续埋头翻看起卷轴来。
茨木缓步走出客舍庭院,他走得很慢很慢,不过琼琅未曾唤他一声。石阶小道上,他抬眸看向天空中的秋日暖阳,眼神有些发怔,直到有一个熟悉的妖气靠近了他,掠过的秋风中带着一丝寒气与急促。
“你刚刚去找她了?”见茨木从客舍的路上出来,大天狗落在他面前,神情冷淡地紧盯着他。
“嗯。”茨木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萎靡,大天狗双眼一眯,原本因紧张警惕而做防备姿态的双翼也不由放松了下来。
茨木的情绪不太对,看来在琼琅那里并没有什么进展,这样他就放心了。
情敌见面,这一次难得没有分外眼红,两人相对静默了一会儿,在大天狗快要离开之前,茨木才终于缓缓开口道:“我们两个所做的事情,都是得不到结果的吧?”
“嗯?”大天狗回眸,略微讶异地看向他。
“你……你既然知道琼琅不会留在大江山,又怎么肯定她会和你回那智山?”
还是抱着和他一样的心理,只要琼琅身边没有别人,哪怕自己没有希望,便也满足?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让琼琅和我回那智山。”大天狗瞥了他一眼,语气莫名地回道,“我只不过想陪在她身边就够了。”
茨木微微一怔,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刚刚在庭院中,有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茨木心底很明白,他太自私了。他绝对不会离开酒吞和大江山,那么又有什么资格祈求琼琅会放弃罗刹海和她的朋友们。
“那你是要因为琼琅放弃那智山吗?”茨木有些不懂,那智山对于大天狗来说意义非同寻常,他毕生所追求的东西都在里面,怎么就能够如此轻易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这样还没有开始竞争就败给大天狗,他心有不甘。
“我想,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搞清楚些的好。”大天狗湛蓝色的眼眸直视他,瞳中写满了认真,“我没有因为琼琅而放弃那智山,而是我将带着整个那智山追随她。”
“这辈子我只会永远追随她的脚步,除非她让我走,否则我决不离开。”扫了一眼他眼中不甘的神色,大天狗缓缓留下一句话,便不再多做停留了。
他或许过于内敛,或许过于沉静,但执着与坚定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东西,只能用岁月和时间来证明。
茨木独自站在石阶之上,有不远处吹来的枯叶落在他的头上,又被秋风温柔地拂走。他望着带来丝丝暖意的秋阳,神色间写满了惆怅。
那是他所无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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