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拜访谢府

  轩辕耀辰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随即脑子一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愤怒迅速的从他眼中退去,喜悦慢慢涌了上来,笑意藏不住的荡在嘴边,“你是在吃醋吗?”
  洛九卿白了他一眼说道:“安王殿下,此刻似乎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应该去做该做的事吧。你觉得呢?”
  轩辕耀辰低低笑了几声,声音里透着愉悦,“好吧,听你的。”
  两个人正要转身离去,夜色中有轻微的响起传来,一道黑影自眼前一晃,墨白垂首说道:“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洛九卿眸子一缩。
  此时的谢府中,柳儿把白墨弄醒,香头一晃,白墨的鼻子里及入了香气,不过片刻,眉头微微一皱,醒了过来,他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十分陌生,不是他之前晕倒时的那个地方,再一看,柳儿的笑脸就在眼前,这一点倒是没有变。
  他抬手抚了抚额头,觉得手臂无力,想做个动作都有些吃力,心头忍不住一跳,“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柳儿把手中的香晃了晃,那点蓝光冒着淡蓝色的烟,晃到唇边,轻轻一吹,蓝光更亮了几分,白墨的眉头一皱,转过脸去,“这是什么?”
  “这是……可以让你浑身无力的香啊,你的力气太大了,万一一会儿……弄疼了我怎么办?所以,我就用这个法子啦。”柳儿慢慢的一笑,抬手把香抿灭,慢慢俯下身子凑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白墨忍不住说道。
  “别生气嘛,”柳儿伸出细嫩的手指,在他的额间抚了抚,“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会……好好服侍你的,一定会给你一番别样的感受,让你……永远记住我。”
  白墨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深处似有层云翻卷,柳儿被那样的目光吸引住,以为他也动了心,正想要抬手进行下一步动作,只听白墨说道:“其实不用再做什么,我也能记住你了。”
  柳儿的眼底爆出喜色,脸上也荡着微笑,笑纹还没有舒展开,只听白墨继续说道:“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做出如此不知廉耻,让我恶心的事情来。”
  柳儿的笑意僵在脸上,眼底的喜色也换成了怒意,尖尖的手指从“抚”的姿势变成了“掐”,搭在白墨的喉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白墨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这种话你好意思听,我都不好意思再说!”
  柳儿的手抓住他的脸,强手他转过头来,眼睛盯着他,说道:“哼,休要在这里装蒜!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坐怀不乱吗?稍后……动了情,可别做出打自己脸的事情来!”
  白墨没有答言,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深处透出明显的讥讽和嘲弄来,无声却比说什么还要厉害得多。
  柳儿被他看得心中有些发虚,正准备做点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有人声音低沉说道:“柳儿,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柳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情愿的回答道:“什么事?”
  那人说道:“你回来了就好了,夫人在等你,让你过去一趟。”
  “好吧,你去告诉夫人,我收拾一下,立刻就来。”柳儿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来。
  “好,你快些。”
  脚步声慢慢远去,柳儿侧耳听了听,又转头看了看白墨,抬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放心,这药劲大得很,你一时半会儿跑不了,等着我回来。”
  “你就不怕我就这么失踪了,会有人找上门来?”白墨低声问道。
  “哼,”柳儿短促的一笑,“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你知道这里哪里吗?还以为是在方才的府中吗?乖乖呆着吧,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
  她说罢,跳下了床在镜子面前梳妆了一番,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白墨刚才说的话不过是试探,他第一眼就觉出这里和方才晕倒的地方不一样,装潢的风格也不同,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方才听到门外的人说话,又加上柳儿所说的那些,这只能说明……这已经不是方才的那所府第了。
  那么,方才提到的“夫人”是?他的目光跟着这个念头微微一闪。
  此时的正房中柳儿恭敬的对着坐在正座上一个女人行了礼,沉声说道:“夫人。”
  女人并没有抬头,依旧喝着茶,光线拢着她的眉目,但是由于热气腾腾的茶气,依旧看不清楚她的神情,这沉默的感觉实在不好,柳儿的呼吸不由得紧了紧。
  良久,女人终于抬起眼来,看了看站在那里的柳儿,嘴唇微微翘了翘,似乎是笑了笑,语气淡淡道:“柳儿,交待给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回夫人的话,奴婢都做好了,”柳儿急忙回答道,微微松了一口气。
  “刘成光已经完全信任你了吗?”女人继续问道。
  “回夫人,那个蠢货现在对奴婢言听计从,没有一点不答应的,”柳儿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是吗?”女人拉长了声调,以为然的说道:“那么,怎么也不见你入刘府呢?”
  柳儿一噎,方才的得意姿态立时不见,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刘家那个女人,就是一个顽固,怎么说也说不通。”
  “说来说去,还是怪你自己没本事,”女人毫无留情面的说道,忽然一顿,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重新说道:“这两天城中的风声似乎有些不对,刘成光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谢志铭去了漳关,也不见回来,现在的权力都在刘成光的手里,你可要看好了。”
  柳儿抿了抿嘴唇,想告诉女人在府中发生的事情,可是,又想起方才女人那不屑的语气和姿态,又把话咽了下去,还有……自己房中还有一个人呢,若是现在说了,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好说,自己还没有弄到手,怎么也得要和他共赴云雨了再说。
  她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女人敏感的察觉到了,眸子猛然一缩,问道:“怎么?有事发生?”
  “不,不,没有。”柳儿急忙说道,“奴婢在认真听夫人的话,有些走神了,夫人恕罪。”
  女人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她向眯了眼睛,正想问个清楚,忽然外面有脚步声响,有人快步来报,“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女人眉头一皱,“这都什么时辰了,半夜三更,老爷又不在家,求什么见?打发走!”
  “可是……”家丁犹豫了一下,“他们说……有急事,说是有老爷的行踪。”
  “放肆!~”女人一怒,“老爷去了漳关,还用得别人来说行踪?你怎么做事的?这些人就是居心叵测的骗子,快轰走!”
  “夫人,”她的话音刚落,外面立即有人声音清亮道:“何必动怒呢?听听在下之言,有什么不好?”
  女人转头望去,只见清冷的月光中走来两个人,一人穿一身月白色锦袍,皎皎如月下玉树,另一个人穿一身玄色锦袍,巍然如海边礁石。
  说话的是白色锦袍的男子,乌发高束在白玉冠里,一双眉微挑飞扬,似是俊逸的飘带,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目光流转间华光闪烁,动人心魂,玄袍男子面色沉冷,乌眉如墨染,似展开的苍鹰之翅,那双眸子沉沉若海,幽然如渊,似沉沉的刀锋刹那间割到了眼前,让人呼吸一滞。
  女人立即明白,这不是寻常人,她起身提了提裙摆,上前几步道:“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啊?”
  来人自然是洛九卿和轩辕耀辰。
  洛九卿淡淡一笑,迈步上了台阶,径自进了房间,目光轻轻流转,看了看房间里的丫环等人,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位公子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有逼人的冷意,让人不敢不从,她们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去,缩起肩膀,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这个情况看得谢夫人心中一怒,皱眉说道:“都滚下去!”
  丫环婆子立即垂首往外退,柳儿也夹在她们中间慢慢向外退去,洛九卿看得真切,却没有加以阻止。
  洛九卿自顾在椅子上坐下,微笑说道:“谢夫人,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谢夫人面色沉静如初,心中却涌起淡淡的不安,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可是看这样子,对方似乎知道她的底细,她微微吸了一口气,“二位,不知如何称呼?”
  “这个称呼不重要,”洛九卿摆了摆手,“就比如对您吧,是称呼为谢夫人比较合适,还是称呼您为明雅郡主?”
  谢夫人的眸子猛然一缩,呼吸也跟着一紧,目光在烛光里闪闪如刀,片刻,她短促的一笑,“好多年没有听到明雅郡主这个称呼了,这是本夫人在出嫁前的名字,现在既然嫁予了老爷,嫁鸡随鸡,自然要随着老爷,称为谢夫人的。”
  “是吗?”洛九卿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谢夫人虽然这样说,可是事情做起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公子此话何意?”谢夫人问道,她微微握紧了手,手心里起了淡淡的潮意。
  “不如,我们就从谢志铭身上的毒说起,”洛九卿看着她,目光清亮,说出的话似一把快而冷的尖刀,直直的刺来,剖开伪装,没有一丝犹疑。
  “毒?”谢夫人一惊,从椅子上霍然站起,眼睛里尽是担忧之色,“我们老爷如何会中了毒?他现在人在何处?是不是你们害了他?”
  “谁害的他,谁下得手,”洛九卿平静的看着她,如同看一出戏,“谢夫人应该心知肚明,比我们更清楚,怎么现在反来问我们?这种赃,可不能随意栽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难道是觉得老爷不在府中,欺负我一个妇人吗?”谢夫人声音尖细,方才的沉稳大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洛九卿看着她的模样,冷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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