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好尴尬啊……”迟陆文捂住了烧得慌的耳朵。
“尴尬什么?”窦展又笑,“是觉得有种偷情的感觉吗?”
“你胡说什么呢?”这回迟陆文刚说完话,又是一阵冲水声。
他们俩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反应,最里面的隔间里跑出一人,一边往外跑一边笑嘻嘻地说:“你们忙,你们忙,我什么都没听见!”
跑出去的人是窦展关系还不错的一个演员,两人大学的时候就是同学,这些年经常凑一起喝喝酒。
“尴尬升级,咱俩还是快点儿出去吧。”迟陆文想走,却被窦展拉住了手腕。
“话还没说完呢,走什么?没那么巧,这都两个了……”
第三个出现了,就是这么巧。
听见冲水的一刻,窦展跟迟陆文立刻拉住对方的手,迅速跑出了卫生间,仿佛那里面马上要冲出丧尸、吸血鬼。
两人出来后躲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喝酒,窦展靠着桌子笑了,其实他们刚才根本没必要跑,可迟陆文害羞得面红耳赤,他就也跟着变得像是一个早恋差点儿被教导主任逮到的学生,这感觉挺奇妙的。
这场宴会没跳舞比跳舞都累,结束之后意犹未尽的窦展想约迟陆文吃个饭,结果刚发出邀请,kevin就站了出来并且一脸冷酷无情地说:“谢谢窦老师的好意,但是迟陆文小朋友最近体重暴增,今天就不约了。”
迟陆文站在kevin身后,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窦展打量了一下迟陆文,没觉得他胖了,男人太瘦不好,该有的肌肉一定要有,但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没资格管,只好作罢,日后再约。
“那好,陆文,那咱们改天再联系。”窦展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迟陆文笑着连连点头。
眼睛弯得像是天上的月牙,他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再联系,因为还要一起偷偷去旅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也自我反思了一下,看到了评论区的一些建议,修改了文案,添加了排雷,这样应该可以减少误入的情况了吧?
还有一些朋友们提出了一些问题,其实很多问题的答案文中就有提到过,窦展确实一开始抱着想要复合的心,甚至可以说最开始余卓然联系他他是开心的,但对方联系了他却没有一次给他好脸色,他有种尊严被践踏的感觉,因为这样才说自己累了,这些文里都写了。
还有余卓然,他找窦展是想把人拉回自己身边,但早就被宠坏了,面对窦展的时候永远过分骄傲,这才伤透了窦展的心,这些文里也写到了。
迟陆文,他的感情经历简单得过分,又被身边的人保护着,没吃过什么苦头没受过什么罪,他对窦展了解得很片面,却一头扎了进来,他相信爱情、尊重爱情、崇尚爱情,很多年前就开始喜欢窦展,对这个人无条件相信着,窦展向他坦白了,他就接受对方的坦白,可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就比如余卓然找他的时候,他一气之下怼了对方,说是要来一场比赛,但事实上他用自己的坦诚去交换窦展的坦诚,这是他为人的原则和智慧,如果窦展继续骗他,他自然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他们当下的处境和未来的结局也都由他们的性格决定。
真诚的人得到爱,伪装者失去爱。
我今天说得有点太多了。
感谢留下来继续追文的朋友,我也会尽量调节我的状态,希望大家不要受到影响。
第30章 洞妖洞妖,我是洞零。
迟陆文要陪窦展一起去冰岛的事谁也没告诉, 他跟kevin说自己要回他爸那里专心写歌,让谁都不要打扰他, 然后背着kevin偷偷办了签证,好在一切异常顺利, 在他们出发之前成功拿到了签证。
迟陆文知道, kevin要是发现他跟窦展跑了, 一准儿气得冒烟。
对于他的说辞, kevin当然有些怀疑,而且难得这小祖宗回家找爹不用他开车送,这太反常了,但他这些日子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应付这个家伙, 因为“后院”着火了。
他一直惦记的外国小男孩他才睡了一次竟然被别人勾搭去了,身为情场老手的王凯文先生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已经好几天了, kevin吃不饱睡不好, 挂着黑眼圈琢磨着自己搞对象的事。
迟陆文不在也好,能让他省不少的心,这样他就能专心去追求小男孩了。
“那你给我立个字据。”kevin说,“写个保证书, 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的时候写完几首歌。”
迟陆文撇撇嘴,撒腿就跑, 跑走之后给kevin发信息说:你跟我妈一样一样的,小时候我说出去玩,她就这样逼着我写作业!
解决了kevin, 接下来就是迟陆文的舞台了。
他在家把行李箱找出来,开始旋风式收拾行李,花了好几个小时,收拾好了全部要用的生活用品跟准备穿的衣服,突然想起,他忘了查一下那边的天气状况。
冰岛,听着就冷。
在这方面一无所知的迟陆文脑补了一下五六月份还刮风下雪的场面,又看了一眼自己带的短袖背心大裤衩,泪流满面。
他把收拾好的衣服都拿了出来,重新丢回衣柜里,开始找冬装。
恰好这会儿窦展发信息给他,他干脆坐在衣柜里看微信。
窦展莫名的就觉得这家伙不会看天气预报,特意查了那边的温度发给迟陆文。
迟陆文被窦展的细心再次击中心灵,登录小号,发了条微博。
他说:我要爱他一辈子!
机场人头攒动,一个穿着黑色短袖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走进了vip候机室,没过多久,又有一位相似打扮的男人走进来,他站在入口的地方四处巡视,视线搜寻到目标后,走向了先他一步进来的男人身边。
迟陆文坐在窦展旁边,压低声音说:“洞妖洞妖,我是洞零。”
窦展正拿着手机看小说,听见他这句话,差点儿把手机给甩出去。
“这什么接头暗号?”窦展被迟陆文惊呆了,1跟0,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不对,这已经算是明示了吧?
窦展突然有种幻觉,觉得他俩仿佛是偷偷摸摸去度蜜月的底下伴侣,这么一说,还挺有意思的。
“我在小说里看见的。”迟陆文有些害羞地笑笑,他这句话也不算完全在撒谎,他是在他自己写的豆豉夫夫同人文里看见的。
自己写的,自己看,没毛病。
“什么小说这么好笑?”窦展笑了笑,没继续问下去,“kevin没跟着你?”
“他最近陷入感情的旋涡无法自拔,我走的时候他都没理我。”迟陆文觉得这个经纪人真不错,可以合作一辈子。
窦展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个咖啡味的棒棒糖来递给迟陆文:“你喜欢咖啡,又喜欢棒棒糖,刚才看见,就给你买了。”
迟陆文看着窦展拿着棒棒糖的手,心跳加速,粉红色的小鹿再次撞死。
他接过来,不打算告诉窦展自己被kevin勒令禁止吃糖,他窦老师给的,什么都得收着,就算因为天气太热糖融化了,那也只能融化在他的心口上。
迟陆文乖乖地道谢,收好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窦展。
“窦老师,咱俩今天又像是情侣装。”
确实如此,两人都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裤,口罩是同款,帽子也都是深色系。
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想着尽可能低调一点,最好一出现就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谁都知道有不少粉丝、娱乐记者整天蹲守在机场,随时准备拍出行或者到达的明星,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是很努力了。
窦展跟迟陆文都在家里琢磨了好久,琢磨的唯一问题就是“如何低调”。低调在他们的世界里就等同于深色,深色就等于黑色,于是,随手一搭,两个人又“撞衫”了。
迟陆文低头笑得开心,小声嘟囔说:“之前录节目咱俩穿得也特像,我们总会不小心穿得很搭,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节目组安排的呢,还有前几天宴会,直接就撞了,咱俩还真是挺……”
“默契。”窦展微微侧了侧头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刚要继续说什么就听到机场广播叫他们登机。
窦展轻轻拍了一下迟陆文的手背,冲他使了个眼神儿,还真有点儿地下工作者偷偷接头的感觉。
为了避免过分引人注目,他们还是分开行动。
迟陆文先走一步,过一会儿窦展再跟上。
这种体验让迟陆文觉得新奇又刺激,就像那天在洗手间窦展说的那样,感觉仿佛两人在偷情。
他决定一定要写一篇这类的同人文,充满禁忌感,格外有情趣。
这一趟旅程路途遥远,飞跃多个城市、国家,飞跃无数山川大河,也飞跃数不清的巨大云朵。
踏上旅途的两个人都期待着落地的一刻,就好像那里有全新的、金光闪闪的生活在等着他们一样。
窦展跟迟陆文要在哥本哈根转机,因为两趟航班中间隔了挺长一段时间,留给他们俩的转机时间相当充裕,窦展就想着他们可以在这里歇歇脚,然而迟陆文不知道吃什么坏了肚子,在机场来回跑了好几趟厕所,折腾得整个人脸色惨白,窦展看着自然也跟着紧张担心起来。
“好点了吗?”窦展给他拿着纸巾跟水,看着迟陆文吐得天昏地暗,眉头紧锁。
迟陆文吐完觉得舒服了些,接过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
“对不起。”迟陆文有气无力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窦展有些不悦,“你别瞎想,等会儿我去看看哪里有药店,给你买点药备着。”
迟陆文点点头,用纸巾擦干了脸,有些哀怨地看着窦展。
“怎么了?”窦展看着有一滴水从他发梢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下意识就伸手去想给他擦掉。
迟陆文愣在那里,觉得被窦展碰过的地方都要烧焦了,他盯着窦展看,觉得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柔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产生的幻觉。
“好了,走吧,得给你找点吃的。”
迟陆文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
窦展权当他是饿了,笑着轻抚了一下他的背:“走吧,看你那脸色,擦一盒腮红都救不回来,这要是被你经纪人看见,还得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迟陆文第一次来哥本哈根,他跟着窦展找吃的,坐下的时候吐槽说:“一说哥本哈根,我就满脑子都是哈根达斯。”
“想吃冰淇淋了?”窦展坐在他对面悠闲地翻着杂志笑道,“吃冰淇淋很长肉吧?”
“……算了,我打算脱粉了。”迟陆文撇撇嘴,闷头吃东西。
窦展放下杂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帽子说:“逗你的,不许闹脾气,你现在肠胃不好,不能吃。”
迟陆文几乎把脸埋在碗里,偷偷地笑了。
他觉得窦展还是对他挺好的,应该知足了。
原本时间充足,但是因为迟陆文突然上吐下泻折腾了好一阵,时间都用在跑厕所上了,还没等他吃完就得出发了。
他们要从这里转机,飞行一段时间,到雷克雅未克机场之后再前往窦展的住所,等到能休息下来,还要一阵子,窦展怕迟陆文身体吃不消,特意买了些吃的带上。
再登上飞机,迟陆文觉得特别奇妙。
他跟窦展两个人竟然一起飞跃了那么长的距离,从这边到那边,一起呼吸了不同地方的空气,一起感受了与祖国相差八小时的时差。
飞机落地的时候,迟陆文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就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窦展。
飞机滑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马上要拥抱一段很奇妙的人生,一切都是新鲜的,最主要的是,这是他跟窦展的单独旅行。
滑行时很颠簸,但迟陆文却开始享受这种颠簸,仿佛空气中甜蜜的味道随着这股力量变得愈发浓重了。
他想,就算两人不是情侣,经过这么一趟,总该会有些不同吧?
迟陆文兴奋之余也有些忐忑,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他很恐惧面对未知,觉得每到这时就特别无力,现在,他人在异乡,窦展就是他唯一的依靠,说真的,他现在特别想拉住对方的手。
然而,他怂,怕自己真那么做了直接被窦展会嫌弃地把他丢在雷克雅未克机场,到时候他可能真的要像以前在街边看过的那些乞讨的人一样,写张字条,卖身寻窦展。
迟陆文在那里惴惴不安,可窦展倒是平静,看了眼时间对他说:“我们先回去放下行李,然后我带你出来吃东西。”
“你对这边很熟悉吗?”迟陆文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