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作者有话要说： 云朵：害怕→_→我到底给唐门都留了什么印象！
第20章
云朵出去了，毛毛端着药碗和唐祈面面相觑。
唐祈被小毛毛盯得发毛。
毛毛盯着唐祈，他想问很多问题，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毕竟云朵从来没有把病人带回家过。犹豫了一下，毛毛问：“唐大哥，你今年多大了？”
唐祈愣了一下，他看毛毛纠结半天，没想到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不过年龄什么的告诉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唐祈回答了：“十九。”
好像年龄也挺合适的，怎么办qaq？要是小雨哥哥在就好了！
为什么他说了年龄之后，这娃娃一脸失魂落魄的？唐祈一头雾水，决定还是不要说话了比较好。
“阿嚏！”
这已经是他这几天第几次打喷嚏了，莫雨不知道。他明明都没有感冒。
大概是因为有望天朔的面子在，福威镖局上下对莫雨都挺照顾的。其实镖局偶尔也会收这样有天赋的孩子，培养他们做武师，这样不论是在能力还是忠诚度方面都会远高于半路出家的镖师，是镖局未来的中坚力量。
“马上要进入洛道了，大家小心。”陈翰林提醒了一声。
莫雨坐在押货的马车上，下意识抬头看去。路边是高耸的山壁，天空中笼着灰蒙蒙的雾，隐隐能听到潺潺的水声。之前看过地图，莫雨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豫山古道。
不过这里是怎么回事？洛道的空气让莫雨觉得很不舒服，连一直缠在他手上的小花都不太安分的动了一下。莫雨探入袖中，摸了摸小花，让它安静下来。
“小雨是第一次来洛道吧。”郭小小这次也跟了出来，莫雨是同行中年龄最小的，所以郭小小对他也照顾颇多。
看着枯黄的树林，正直盛夏的季节，明明本该是葱茏的面貌。郭小小叹了口气：“以前洛道不是这个样子的。前几年，这一带毫无预兆起了一场大型瘟疫，感染了疫病人和动物都变渐渐丧失了理智，变得极具有攻击性。”
“在最初的狂暴之后，很快就会死去，而被他们咬伤的人也会被传染。渐渐的，连洛水都被污染了。”
洛道一带的人几乎全靠洛水养活，洛水被污染之后，洛道一带民不聊生。朝廷为了阻止疫情的蔓延，不让毗邻的洛阳和扬州受到影响，选择了派兵进行镇压，将所有感染瘟疫的村民，动物抓起来火化，也就变成了今天的局面。
至今为止，先锋营还驻扎在洛道。
莫雨听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根本的解决这场瘟疫，找到源头，杀再多，这里的情况也不会得到有效缓解。
郭小小看他皱眉以为莫雨是在担心便轻声宽慰道：“不过，小雨也不用担心，这条官道有重兵把守，尸人向来不会接近这附近。”
不会接近这附近？莫雨觉得有点违和，不是说已经失去理智了吗，又怎么还会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只是莫雨没有多问，就算知道了，他也没办法做什么。
说话间镖队边经过了一队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他们似乎赶着要去什么地方，一路策马疾驰。而豫山古道深入之后就能看到一个个小小的营寨，似乎是临时的安置所。
郭小小也看到了那些女人：“那些是红衣教的女子，大概也就只有她们还没有放弃洛道了罢。”
莫雨不置可否，他是知道红衣教的。红衣教的人大部分都是女人，经常在洛阳城外施医布药，接济穷苦人家，在百姓里的口碑相当不错，教主阿萨辛更是常常被吹捧成神仙一样的人物。
不过以前他们刚到洛阳的时候，曾经有红衣教的人找上门来，想让云朵和她们一起走。云朵直觉不太好就拒绝了她们，后来她们又来了几次，态度就开始变得强硬了。
云朵不想惹麻烦就给那几个女人下了忘忧草，让她们忘了见过自己的事情。只是经过了那件事，莫雨和毛毛对红衣教的感官就怎么也好不起来了。慈善也不过就是她们方便蛊惑人心的外皮罢了。
押镖的一路上都很顺利，在入夜之后不久，镖队顺利赶到了江津村附近，那是洛道少数几个幸存的村庄之一。江津村附近不远处的洛水上游就是朝廷先锋营所在。
福威镖局的人选好一处地势安营扎寨，洛水的河水不能直接饮用，不过临行前福威镖局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带足了饮用水。
吃饱喝足又安排好守夜的人，镖局的人也就歇下了。莫雨一个人靠在镖车附近的一个小土坡上休息，等所有人都休息下之后，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悄给小花喂了一块肉干。
也不知道云朵和毛毛怎么样了。想来自己这段时间喷嚏不停肯定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洗。莫雨无奈的弯起嘴角，云朵爱操心，带着毛毛爱跟着瞎操心。
小花慢慢吃完肉干从莫雨袖子里爬了出来舒展筋骨，结果敏锐的感知到有一个热源在接近。于是赶紧提醒莫雨。
莫雨将小花塞回袖中，本想出声提醒，不过守夜的祝老三似乎注意到了。
可祝老三却没有发出任何警示，反而悄悄脱离大部队走了过去。
那是，胡一奇？
猫着身子躲到一棵树后，莫雨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在林中和祝老三会面的人。巧的是，这个人他也认识。福威镖局的一个元老级镖师，胡一奇。
“胡大哥，你怎么来了？”祝老三显然不知道胡一奇回来，他看起来也很意外。
胡一奇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不止我，除了在走镖的郑源，老四老五都来了。” 说着胡一奇身后又走出两人。
“这是怎么了？”祝老三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我们得到向老爹的消息了！”
“什么？！他在哪？！” 祝老三激动的抓住胡一奇的手。
“就在这江津村之中。”
他们是前总镖头向斩萧的旧部，三年前向斩萧在押镖途中遇害后同一时间，向家一十七口人全部被杀，郭小小则被绑架了。胡一奇觉得事有蹊跷，便将每一具尸体都检查了一遍。结果意外的发现双目失明的向老爹还有一口气，便偷偷将向老爹救下藏了起来。
单枪匹马救回郭小小的陈翰林成了福威镖局的新总镖头，郭小小因陈翰林为救自己重伤，愧疚之余便委身于他。
可胡一奇几人却觉得向斩萧一家被杀之事蹊跷的很，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可惜陈翰林对他们盯的很紧。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向老爹委托给一位江湖朋友照顾。
不料所托非人，那人怕惹上麻烦竟私下将向老爹赶走了。从那时起，他们便和向老爹断了联系。对于这件事，胡一奇兄弟几人一直十分愧疚。尤其是在前不久接到向斩萧的书信之后。
“陈翰林那个奸贼，当年设计在向总镖头送镖途中暗下杀手，又买通林物华那个小人杀害向家一十七口人性命，假意掳走夫人再施以苦肉计将她救回，既得到了夫人又得到了镖局，当真卑鄙！”樊老四气不过骂道：“为什么我们不去找向总镖头汇合，取了陈翰林那狗贼的性命！”
胡一奇瞪了他一眼：“陈翰林这两年排除异己，整个福威镖局都是他的人！你拿什么去和人家拼！这件事向总镖头会有安排的。”
“大哥说的对，四哥，我们不能冲动。”卢老六劝道：“如今我们只有先找到向老爹，保护好他，才不愧对向总镖头当年对我们的情义。”
莫雨没想到他竟然会听到这样一桩秘辛。看起来义薄云天的陈翰林，背地里竟然是这样一副丑恶的嘴脸。他忍不住想到了白天一直对他照顾颇多的郭小小，心里有了计较。眼看四人的谈话到了尾声，莫雨便悄悄退回了营地，没有惊动任何人。
“老三，明天你想办法把镖队引入桉树林那条小路。是时候让陈翰林血债血偿了！”
“好！”
*
薛冰出事，就冲她是薛老先生侄孙女的身份，云朵也不能坐视不理。她知道金九龄就是真正的绣花大盗，可她同样没有办法直接说出来。
偷偷看了眼走在她身边的陆小凤，她该用什么办法来提醒陆小凤呢？
陆小凤觉得云朵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一路上偷看了他好几次，不过每次都一脸纠结。她在想什么？
“就是这里。”金九龄眼看着到蛇王的小院了，于是提醒了一声。云朵虽然是个大夫，到底是个女孩儿。看到里面一地尸体的难免会害怕，金九龄还是很有风度的提醒了一番。
云朵点点头，跟在陆小凤身后走了进去。
相较于曲亭山刀剑相伐的血肉模糊，蛇王院子里的人身上并没有很明显的外伤，倒是让云朵接受起来容易了一点。
进来的时候，云朵就注意到，院子的树上停了许多乌鸦，却没有一只落下来。
在一滩血迹前蹲了下来，云朵取出手帕沾了一些，凑到鼻尖，黑红色的血液诡异的泛着一种类似鱼类的腥气。
这个气味！鬼蛛！
云朵瞳孔微微一缩。
异变陡生，原本应该死去多时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抓着长剑像云朵刺来。
陆小凤和金九龄吓了一跳，死而复生？！
灵犀一指，堪堪在云朵面门之前夹住了剑刃，让它再无法前进一寸。
金九龄反应也不慢，一剑划开了那人的脖颈。
只不过让人震惊的是，那人毫无痛觉一般，弃剑张嘴直接咬了上来。
金铃索出手，柔软的绸带，缠上了那人脖颈，云朵手中力道一紧，清脆的骨骼折断声响起，那人脖颈诡异的弯折着倒了下去。
陆小凤和金九龄一脸懵逼的看着果断出手的云朵。
仿佛又看到一个冷罗刹薛冰的陆小凤打了个寒颤，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可怕的吗？！
“这是尸蛊之术，这些人已经死了，把他们的骨头折断，就算死不了也没有办法站起来了。”
鬼蛛的尸蛊之术虽然能操纵着人以行尸的姿态战斗，却并没有办法将身体的伤势复原。死人感受不到痛觉，大部分的致命伤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只有打断他们的骨头，让他们的身体没有办法再次站立起来，才是真正有效的办法。
云朵说话间，院子里剩下的行尸已经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陆小凤和金九龄不疑有他。
“怪不得那人让我烧了这些尸体。”折断最后一人的脖子，陆小凤恍然响起那粉衣人对自己说的话。
金九龄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什么时候洛阳城中竟然已经混入了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而他一无所知。
难道是洛道那群人吗？金九龄目光不善，只有他们知道，洛道的瘟疫和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洛道近年来一直风调雨顺，怎么可能突然发起疫病。只不过是朝廷怕麻烦，所以才直接出兵镇压。
“金九爷知道些什么吗？”云朵看着金九龄阴晴不定的脸色，直觉他可能知道一些什么和尸人有关的事情。
“你误会了，小云姑娘，我只是在想这人竟然胆大包天到向六扇门挑衅罢了。”金九龄掩饰的很好。
陆小凤没说话，他倒觉得云朵能一语道破尸蛊之术，还知道对应方法来的更加奇怪。
担心尸毒传染，金九龄很快让手下人将所有尸体堆积在了一起淋上火油，连同蛇王的小院一同化为了灰烬。
看着金九龄带着官兵急急忙忙的赶回六扇门，想来洛阳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没办法陪着陆小凤继续找薛冰了。
“小云姑娘不跟着金九爷去吗？”陆小凤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没有动的紫衣小姑娘。
“我是来帮你找薛冰的，又不是来帮他找尸人的。我为什么要去？”云朵敛了敛衣袖收好金铃索，“金九爷若是需要我帮忙自然会开口，我又何必不识趣的自己赶上去。”
洛道的事，云朵在和薛老先生一起施医布药的时候就有所耳闻。金九龄身为六扇门总捕头肯定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他们也不想被自己的事情。她为什么赶着上去找不自在。万一自己研究蛊术的事情暴露了怎么办？她还想多过几年好日子呢！
陆小凤一噎，云朵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云朵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这养鬼蛛的人先是袭击了唐祈，又将蛇王这一伙人赶尽杀绝，他图的究竟是什么？
唐祈是蜀中唐门的人，留在洛阳是为了做唐无乐的联络人，而蛇王一直以来都是地下黑街的掌权人，从表面上这两者之间几乎不存在任何联系。云朵想不通，干脆把注意力放到失踪的薛冰身上。
陆小凤带着云朵来到了薛冰最后一次出现的小屋。云朵跟在陆小凤后面皱着眉头，想着自己究竟要怎么提醒他，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这件事情，一不注意撞到了前面的陆小凤身上。
陆小凤刚拿起的一个盒子掉到了地上，一大蓬粉末炸了开来。
“不好！有毒！”
陆小凤看着身后一无所觉的云朵，条件反射回身先遮住了云朵的口鼻。
云朵一呆，扶住软软倒下来的陆小凤，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怔怔的开口： “其实我是免毒体质来着……”
陆小凤：……你特喵的让我安静的英雄救个美行吗！这句话很多余啊！
看着瞪着眼睛憋屈的倒下去的陆小凤，小云姑娘很是无辜。还真是有毒必中·陆小凤。
吐槽归吐槽，云朵对陆小凤的好感蹭蹭蹭的上去了。怪不得这个家伙这么招女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