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于是,千挑万选得,周陌终于将现在的小皇帝从梁王室的众多子孙中扒拉了出来、并且推上了皇位。
  小皇帝年龄小,也聪慧稳重善隐忍、没有什么不良的性格与嗜好,如果妥善教导一段时间,应当是一位不错的皇帝,最起码守成有余。
  而等到小皇帝可以亲政,周陌也到了不惑之年,可以还政于他,然后再扶持一段时间,等到五十来岁,基本上就可以完全退下来,与白缎自在逍遥了。
  古代人是寿命都比较短,七八十岁已然算是高寿,再加上周陌年轻时又是流放发配又是打仗受伤,身体损耗比较严重,所以大约也会有损寿数。
  如此一算,这一世他与白缎能够无事一身轻得相处的时间,也不会有多么久了——真是不想将大好的光阴都浪费在朝堂公务之上……
  怀着如此郁郁的心情,周陌在回到家后又拽着白缎倒在了床上,趁着年轻力壮、体力最佳的时候结结实实浪了一番。
  而被浪得又一次趴在了床上的白缎则一脸懵逼,不明白这个蛇精病到底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总之,随着两人的感情日渐亲密,周陌也不再于外人面前掩饰他对于白缎的情意,白缎在过了一段不太适应的阶段、发现众人对于两人亲密的举止没有任何吃惊讶异后,也逐渐习惯了周陌这种无时无刻都想要秀一发恩爱的行为,甚至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得配合,令周围人倍感眼瞎——却偏偏碍于摄政王的威严而不敢抱怨分毫。
  对方位高权重,愿意秀恩爱就秀吧,他们还能怎么样呢?反正每次成功秀完恩爱,摄政王的心情都会非常好,而他们也能跟着沾光,何乐而不为?所以,只要假装自己闭上了眼睛,然后保持微笑就可以了……
  在周陌的悉心教导指点与毫不掩饰的偏心提拔下,白缎的官路也是一帆风顺,很快便从一介普通的工部官员平步青云,坐到了工部尚书的位置,其晋升速度之快令众人瞠目结舌、妒忌不已。
  当然,那些被白缎踩在脚下晋升的官员们也少不得会私下里嘲讽他是因为抱了摄政王的大腿、攀上了高枝,但很快,这些传言便烟消云散——因为白缎当真在这一位置上做出了成效、做出了功绩。
  众人本以为白缎不过是擅长设计军械兵器,却不料他本就是贫苦农民出身,比起军队战事,反而更加了解民生、了解百姓们需要什么。
  掌握了工部大权、又得到了周陌的倾力支持后,白缎很快便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设计出了不少方便百姓们劳作、生产的工具,极大地提升了劳动的效率。
  白缎负责设计与制造,而周陌便负责将这些新型器具推广下去,教导民众们该如何使用——所幸在抄了一大批前朝官员的家底后,国库并不算太过吃紧,令民众提高效率、休养生息,才是此刻朝廷各项事务的重中之重。
  百姓们对于周陌极为信赖,更早就听闻过白缎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妙手,得到消息后自然欢欣鼓舞——反正,第一批工具都是由朝廷免费发放,他们并不需要花费银钱。
  在尝试过新型工具的优良之处后,众人纷纷效法,而周陌与白缎商议后,也公开了这些工具的制作方法,允许民间自行制造,进一步扩大这些工具的影响力与传播范围。
  有了新的劳动工具,极大的提高了生产效率,再加上周陌颁布的一系列休养生息、奖励农耕的政策,原本因为连年征战而濒临崩溃的社会秩序迅速重建起来,就连不少被逼无奈落草为寇的山贼流民都得到了朝廷的赦免返乡归家,放下屠刀、重新拿起了农具——倘若生活富足安康,又有谁愿意去过那种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呢?
  至于其他哪些已然被掠夺坏了本性、不愿意再继续劳作之人,周陌也没有姑息,一接到消息便立刻派兵镇压,而那些贼寇又怎是跟随周陌征战天下的精兵强将们的对手?很快便销声匿迹,不敢再兴风作浪。
  不出几年,大梁国的光景便好转了起来,全国上下欣欣向荣、朝气蓬勃,大部分百姓都有了余粮余钱,朝廷的税收也熬过了最为艰难的入不敷出的情况,终于赶在国库再次耗尽之前有了进项。
  随后,周陌与白缎又开始兴修水利、扩建道路,一面防止旱涝灾害,另一面也逐步鼓励商业的发展,一切都运作得有条不紊。
  又是一年秋收,大梁朝仓廪丰实,而先前被周陌打得元气大伤、远远赶出梁国边境的北胡人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整,重新聚集起了足够的兵马,开始对梁国虎视眈眈。
  北胡人原本以为大梁朝经过内乱之后损兵折将、国库空虚,起码要经过十余年的修养才能恢复元气,却不料周陌早就在注意着北胡的动向,对方稍有异动,便立刻枕戈待旦。
  北胡人是游牧民族、居所不定,所以消息也并不算灵通,他们只知道大梁内乱,最后是周陌率领义军攻入梁朝京城获得了胜利。对此,他们还颇为不以为意,认为梁国官兵战斗力太差,就连平民百姓都打不过。
  而他们唯一忌惮的,只有据传再次重掌大权的周陌,不过,已然身为摄政王、位高权重的周陌大约也不会像是从前那般亲临前线、上阵杀敌了吧?毕竟身份不同,要做的事情也不同,周陌此时此刻并不仅仅是军队统帅,更加掌控着整个大梁朝的动向,名为“摄政”、实为“皇帝”,而“御驾亲征”,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
  北胡人预料的并没有错,这一次,周陌的确没有再度披挂上阵,但这却并不意味着,此次的大梁朝软弱可欺。
  ——因为白缎那些曾经在战场上令朝廷官兵闻风丧胆的战争机器被再一次运送上了前线,甚至,就连白缎也一直心心念念得惦记着曾经导致自己父亲死亡的北胡人,又根据游牧骑兵的弱点设计了几种军械,等得就是北胡再度入侵这一刻。
  于是,当北胡人得知梁军的统帅并非周陌而信心满满得大举进犯之时,他们却并未得到半点好处,甚至连国境线都没有成功侵入,便被早有准备的梁军彻底阻拦。
  那些从未见过的古怪器械给了北胡人一个狠狠得迎头痛击,北胡人一着不慎、人仰马翻,连战连败之下军心大乱,不得不仓皇而逃,而梁军则乘胜追击,直接攻入了草原腹地。
  经此一役,北胡人终于了解到大梁已然不是那个他们曾经可以随意侵袭掠夺的大梁了,他们并不承认自己的军队比梁军弱小,却不得不向那些古怪的军械低头,也终于意识到了科技的重要。
  因为对于大梁朝的态度不同,原本联合一致的北胡部族中出现了分歧,主战、主和与中立派闹得不可开交,而周陌则趁机派遣使臣,拉拢那些倾向于向梁朝归附投诚,希望借助大梁发展商贸、学习先进科学技术的部族,借助他们进一步掌握了草原的动向,暂时解决了北方的边患——至于接下来对于北胡人是战是和,就等到小皇帝亲政之后自行决定吧,反正目前的大梁还并不适合再兴战事,而周陌也懒得为此而多费周章。
  ——毕竟,他现在可是美人在怀呢!
  第41章
  当小皇帝十五岁时,周陌为他挑选了一名品貌兼备的世家贵女大婚,并且在大婚之后的第一个早朝便毫不犹豫地交出了手中的权柄,督促小皇帝亲政。
  朝堂众人纷纷失色,完全没有想到周陌竟这般没有丝毫贪恋权势之心,而小皇帝更是在早朝之后将周陌传到了御书房,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周陌微微一笑,语气诚恳:“臣早就说过,臣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百姓。陛下您会是一名好皇帝,而臣的年纪有些大了,精力不复以往,也是时候该将这大梁朝归还给您了。”
  小皇帝抿了抿唇,望着周陌耳边冒出的缕缕银丝,想到他多年的悉心教导,声音不由哽咽:“摄政王心怀天下,朕……甚是感念……”说罢,他站起身来,对着周陌深深一揖——周陌自小教导他为帝之道,他向对方执弟子礼也并非与礼不合,“今后,还请摄政王多多帮扶于朕。”
  “臣必竭尽所能。”周陌连忙还礼,复又笑道,“以后,‘摄政王’一词可千万不必再提。陛下莫不是想要置我于不义之地?”
  小皇帝自知失言,不由破涕为笑。
  与小皇帝说了半天“心里话”,周陌终于彻底卸下了“摄政王”这一沉重的头衔。
  介于他如此“识相”,亲政的小皇帝必然会对他心存感激、多加照顾,起码几年间不会来找他的麻烦,而他只要看着小皇帝坐稳皇位便可真正完成任务、自在逍遥了。
  ——而事情也的确在按照周陌的想法发展。
  小皇帝是周陌用心教导出来的,手段自然非同一般,很快便对各项政务上了手,做得有模有样。
  三年后,周陌继归还大权后再度于早朝之上扔下一枚炸弹,表示自己身体有恙,希望能辞官归隐,而与他同时辞官的,还有工部尚书白缎。
  此时此刻,白缎已经真正将雍容沉稳刻入了骨子里,原本年轻时的他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板起脸来、气势强硬,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官场磨练,他已然学会了如何将那股高深莫测的气质收放自如、处变而不惊。
  虽然年近不惑,但白缎却仍旧被誉为大梁朝第一美男子,一举一动、乃至穿衣打扮都会引得众人竞相模仿,只是却无一个人能拥有白缎的三分风采。
  他与周陌一个貌若潘安、俊逸风流;一个铁骨铮铮、权势滔天,都是梁朝女子们最想要嫁的意中人,然而即使成为了无数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他们也没有流露出半分结婚的意思,一直彼此扶持着走到了现在。
  如今,哪怕是民间,也到处流传着两人的逸闻野史,甚至他们相识相知相许的经历也被极善于想象的百姓们夸张了数倍,然后编入戏曲诗歌之中,赞颂他们的品格高洁、为梁朝做出的贡献,还有那份同甘苦、共富贵、百折不移的深情厚意。
  多年的经营下来,周陌与白缎已然成为了大梁朝的中流砥柱,他们一手促进了大梁的复兴,将自己深深刻进了文武百官与平民百姓的心中。
  小皇帝本不想应允两人辞官,毕竟倘若一旦失去二人,就连小皇帝自己也有些心中没底。
  但周陌与白缎态度坚决,小皇帝苦劝无果后终于不得不妥协,但却要求两人随时向朝廷汇报行踪,万一朝中出现麻烦,小皇帝还有求教的地方。
  在答应了小皇帝的条件后,周陌与白缎终于辞官,携手游历大江南北,真真正正做了一对神仙眷侣。他们一路不仅游山玩水,还会体察民生民情,一旦遇到贪墨腐败的官员便出手惩治一番,被当地百姓们感恩戴德,甚至留下了不少动人的传说。乃至于那些因为天高皇帝远而肆意妄为的本地官员们也收敛了起来,生怕什么时候便被行踪不定的周陌夫夫摸到了老巢、揪了小辫子,丢官又丢命。
  直到两人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他们这才返回白缎的家乡定居下来——而那里,早就因为身为“神匠故里”而迅速从一个贫困的小村落,变成了一做繁荣兴盛的小城镇。
  这一世,周陌的身体因为年轻时损伤太大,的确没有活得太久,依依不舍得走在了白缎的前面。
  这是他在两人开始轮回之后第一次先白缎一步离去,但即使他对于白缎极为担忧挂念,也抵不过寿数所限,无法强行逆天改命。
  临走之前,他千叮万嘱要白缎好好过下去,不必太过悲伤,下一世……他一定还会找到他,与他重续前缘。
  ——毕竟,在两人最初相识的那一个世界,白缎曾在他的墓碑前做出过消散灵气的自杀行为,周陌实在担心白缎再傻傻得来这么一次。
  自杀,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都是不好的行为,甚至会伤害到自身的气运与灵魂本体。
  白缎并不太相信轮回转世之说,只当是爱人在安抚自己,不管心中如何悲伤也只是含泪应了,笑着表示自己一定会保重身体,绝不做什么傻事。
  周陌了解白缎,知道他言出必行,既然对他做出了保重就肯定不会胡来,这才怀着满心的不安与牵挂合上了眼睛。
  周陌逝世、举国哀悼,老百姓们自发主动得披麻戴孝,仿佛痛失亲人,白色的纸钱于全国各地飘扬飞荡。就连小皇帝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也快马加鞭,带着几名年纪较大的皇子赶来了白缎的家乡,在周陌的灵堂之上敬香悼念。
  众位老友们都十分担心白缎的情绪,害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但意外的是,白缎看起来却相当平静。他有条不紊得处理了周陌的后事后便闭门谢客,过起了深居简出的平淡生活,甚至还收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小徒弟,将自己的一身本事传了下去。
  ——他的爱人一直是个醋坛子,不喜欢他对别人展现出过度的关心,更加不愿意他们的二人世界里多出第三个入侵者,所以就算白缎一直想要收几名弟子,也着实无可奈何。
  除了教导徒弟以外,白缎最常做的事情,大约就是去镇外的坟地中坐一坐了。
  周陌与白缎的母亲都被葬在了那里,父亲的衣冠冢也被移到了此处,而白缎也早早给弟子们交代了自己去世后埋葬的位置,也算是“一家团圆”。
  不知为何,每当站在周陌的墓碑之前,白缎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他似乎当真经历过这样的情境,独自一人、孑然一身,望着周陌的墓碑茫然而不知方向……
  也许这是他因为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觉,也许在周陌病重之时他曾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总之,白缎一直都觉得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当他越是思考、越是回忆,那情境便越是清晰——甚至,白缎还会觉得,“梦中”的他看向墓碑的角度与现在都有所不同。
  现在的他是站在墓前,低头望去,而在“梦中”,他的视角却是……仰视的?并不是跪在、或是坐在碑前的平视,而是真真正正需要抬起头才能看到的角度。
  “梦中”,他就是这般靠在墓碑边,仰着头呆呆望着上面的字迹,然后……然后他似乎看到了周陌置身于一片耀眼的光晕之中,正在向他走来……
  对于这些无法说清的谬误,白缎百思而不得其解,最终不得不将其归咎于梦境的混乱。
  他轻笑一声,倒了杯酒洒在周陌坟前,向他絮絮着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几名弟子如何勤奋孝顺:“我本是不相信轮回之说的,但不知为何,最近总是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下一世的,而且还一定能与你再次见面。”顿了顿,他叹了口气,“真是昏了头了……”
  到出第二杯酒,仰头灌进自己嘴中,白缎眼神微微迷离:“倘若能有下一世,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呢?你不会因为在奈何桥上等我等得太久,又先行离开了吧?……明明我经常来到你的坟前见你,但你为何总不像梦中那般,也来见一见我呢……?”
  说罢,他大约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可笑,轻哂一声,又给周陌敬了杯酒。
  因为答应了周陌要好好过下去,所以白缎并没有糟蹋自己的身体。他的饮食起居一如往常,还有诸位弟子们照顾,但由于身子骨从小本就不算太好、再加上心情抑郁难以开怀,最终还是逐渐憔悴虚弱了下去。
  弟子们担忧万分、焦头烂额,而白缎的情绪却反而因此而稍稍明朗,甚至笑谈他等这一刻已然很久。
  众弟子们心中难过,只能暗暗垂泪,越发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的师父,对于那位声名远播却又英年早逝的大将军摄政王也不知到底应当敬爱、还是应当怨恨。
  几年后一个温暖的午后,白缎被发现死在了周陌的墓碑前。
  他斜靠在那里,神色安详、嘴角含笑,宛若仅仅只是沉睡,前去寻他的弟子叫了他半晌却叫不醒他,探了探鼻息,这才恍然发现师父已然归去,顿时痛哭失声。
  而继周陌逝世之后,天下又是一片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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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养舱前,管戊望着白缎再次平静下来的脑电波,长长地松了口气。
  白大褂抄着口袋站在他身边,微微皱眉:“真是凶险啊……明明已经再次封印过记忆了,但竟然差点又开始松动——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管戊苦笑一声,扶了扶鼻梁上金丝眼镜:“大约是这一世我先走一步,他……有些想起我们相遇那一世最后的结局了吧?”
  “啧。”白大褂撇了撇嘴,“你的小恋人倒是真喜欢你,对于你提前去世的事情怀有那么深刻的感情。”
  管戊虽然仍旧在苦恼,但闻言仍旧不由得勾起嘴角,面带愉悦:“那是自然。”
  白大褂见不得管戊这般嘚瑟的模样,刚想要再毒舌几句,却被不想要破坏心情的管戊扫了个眼风,顿时将嗓子眼里的吐槽咽了回去。
  有些心有余悸得摸了摸自己脸上尚未消退的淤青,白大褂安慰自己“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可是一名技术人员!怎么可能与管戊这等在各个世界中摸爬滚打、练了一身乱七八糟的本事的实战员相提并论?!
  ——反正看到这一世管戊憋屈的样子,让他禁欲这么多年还早死,他也已经赚了。
  ——嗯,的确赚了!
  “这一次记忆重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需不需要继续加固封印?”管戊轻咳一声,将白大褂发散的思绪拉回来。
  “建议先看看情况,最好不要一直加固。”白大褂耸了耸肩膀,“小心加固到最后,他彻底想不起来你到底是哪根葱,那你岂不是得哭死?”
  “……你说得对。”管戊轻轻点了点头,虽然白大褂的用词欠揍了些,但也的确说中了他最为担心的地方——如果不是必要,管戊也的确不希望白缎真得完全忘记他。
  “那么,我准备去下一个世界了。”他站起身,朝白大褂示意。
  白大褂比了个手势,表示一切顺利。
  管戊走到自己的营养舱边,坐了进去,同时还不忘微笑着警告白大褂:“这一次,你可别给我乱动什么手脚!”
  白大褂望着管戊“如沐春风”的笑容,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又开始发疼,连忙点了点头,讪笑着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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