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失踪
宋凝予沿着那条蜿蜒小道一路往下,纯白的壁面不见了壁画,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苍白,宋凝予目光落在那夜明珠已然从此处断开的衔接口,那下方太黑了,她不敢再往下走。
海棠花……海棠花?那放置着其中一个夜明珠的地方便印着两朵海棠花,其余的地方都只有一朵,虽然这一朵极小,但是映在大海棠花的背后,仔细注意着还是能看见的。
她握紧已然汗湿的拳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白皙纤瘦的手伸向那夜明珠,黑暗之处一阵阴冷的风拂扫而过,宋凝予定了定神,这才将手放在夜明珠上,欲取下来,却见放置夜明珠的地方有着一个与帐勾的印口开关有些相似。
宋凝予试探性的将手伸了过去。
“啊!”
宋凝予只觉得整个人在往下坠,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宋凝予这一昏自己倒是不打紧,只是宫府里面却是一片混乱!
宫子临一拳狠狠的落在那上好的檀木雕棠花议厅大桌上。双目赤红,整个人宛如一头暴怒中的狮子!八大属下第一次这样尽数到齐,全体低着头沉默,静默,不敢去惹这头已然几近疯狂的暴狮子!
“三天了!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该死,连她什么时候失踪的都不知道!去万花楼找,去飞龙山庄找,把找她的暗花撒出去!谁如果找到了她,赏金百万!”
紫烟站在一旁垂目不语,千寻并不知道此事,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只是,已经三天了就是想瞒着,也瞒不住了。
千寻脸色苍白的坐在议厅的椅子上紧紧的纠着手中的帕子,缓缓的朝那议厅中站着的一干奴才柔声道“都说说,你们最后一次见凝予是什么时候?”
“二姨娘,奴婢那个时候只看见小公子与夫人在荷花湖说话。”
“星笑?他去哪了?”宫子临猛的回过身来,目光凌厉得如同一把利剑,震得那站了满满一议厅的奴仆刷的下便跪了下去。
“公子,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知道星笑与夫人一同进了青林院。夫人一进去就将奴婢打发出来了,奴婢……”千寻目光打量着那跪在地上的奴婢,那是侍候在宋凝予身旁的侍女,七月还没有回来,就由她侍候着,想不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公子,您也别太担心了,夫人许是去哪里玩了呢?”一旁站着衣装浅艳的女子柔婉的伸出帕子欲替宫子临擦去脸上的汗,宫子临侧头避开来冷冷道“她可不比你悠闲!赶紧再去找,府里府外,给我贴通告!赶紧去!”
众人在宫子临那一声暴喝中连连应下,慌乱而沈。这宫府的夫人失踪了,顿时成了京城又一热门的话题!
艳柔望着众人消失的背影微微垂眸,这些年她一直默默的望着公子,公子对谁都是那样,既风流倜傥,极爱美人,可是却也从来都不曾与人过份亲近。
府里的从来都不曾见过宫子临这样急燥暴怒的神情。
是夜,无尽黑沉的夜色之中。
皇宫,灯火辉煌,富丽华贵。
宫顷月站在御书房暗室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凝固了。
那躺在暗室的玉石床上的人,衣衫凌乱,清冷眸子此时紧紧的闭着,小巧的鼻子,不施脂粉泛着淡淡脂红的薄唇轻轻的抿着,她一袭素衣那样静静的躺在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宫顷月猛的后退了几步。宋凝予!如何会在这里?
虽说此处与宫府不远,可是,却也隔着近半个时辰的路程!宫顷月猛的朝着空中一挥手,一个黑影跪在他的身前。“主上。”
“凝予,怎么会在此处?”
“属下不知。”宫顷月挥了挥手,那黑影子仿佛不曾来过一般,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他有些颤抖的走到玉石床旁,抬手探上她的鼻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虽然微弱,可是却还是有呼吸。
“凝予?凝予?”宫顷月抬手轻轻抚上她睡着变得无比静和的脸。他一想到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到宫子临的身旁,一想到她亦是这般毫无防备的睡在宋凝予的身旁,他心中便烧起一把炽热的火。
宋凝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已经不想知道了,他唯一知道的是,如今宋凝予在他的身边。
“去,将明太医找过来!”宫顷月话音一落,空气微微浮动,一瞬间便消散了个干净。宫顷月见她唇干得有些蜕皮,将她缓缓的扶了起来,端过一旁的茶盏欲喂她。
不见她有半丝起色,那茶水沿着她略有些苍白的唇滑入了衣襟。
“该死,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底是谁干的!”宫顷月一扬手间,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暗室里,淡道“主上,宫府夫人失踪了,宫公子在棠城遍张暗花,但凡能将宫夫人寻回,以赏金百万作为回报。”
宫顷月望着躺在玉石床上的宋凝予,心里突然有了一些私心。
“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将她在这里的消息封锁。”
“主上,最近不时有江湖中人前往御花园。”
宫顷月摆了摆手。“擅闯皇宫者,格杀匆论。”话音刚落下,那黑影便消散香港见了踪迹。
宫顷月缓缓的抬起明黄的帕子替她擦轼着脸,她的身上各处皆有擦伤,她终究是怎么得来的这些伤?
明太医乃是他的心腹,一路被宫顷月的暗卫提着轻功直奔往御书房而来,将明太医吓得不轻,只是,进了暗室却又见自家皇帝陛下好好的,不好的是躺在玉石床上的女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臣,参见皇上。”
“明太医,你替她瞧瞧,这是怎么了。”看她这样子,似乎在这里躺了有几日了,而他竟然今日才发觉!他只恨自己不曾早些来暗室看看!
明太医连忙恭身上前探查了一番,又把了脉,这才道“皇上,凝予公主脉像平稳,并无不妥,只是身上多外擦伤,倒像是从什么地方滚落下来的,看这伤已然结痂,起码也有三日了。”
“既然无不妥,为何迟迟不醒?”按理来说,她摔下来的时候就应该醒过来才是。
“回皇上,这,有待观察,许是撞到了脑子,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