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仙魔两道战争一触即发。
云华真人作为修真界第一人率各大仙宗迎战聂尧所率领的魔道六宗,但他就算活了再久,本质为魔又受到禁锢只能修身养性, 不能动用魔气,又如何能是如今已夺半数魔神之力,又位列魔尊的自己转世聂尧的对手。
聂尧重创了云华,仙道各大宗门败退,却坚决不肯让步交出任一一件魔器。
聂尧震怒遂放下狠话,若各大仙宗一月之内再是不肯交出任一一件魔器,便要携魔道六宗血洗各大仙门。
贺梓鸣自聂尧率魔道六宗杀上各大仙门后,一直便是避开了与聂尧的正面冲突,接触。
但云华遭受重创,昏迷不醒险些丧命,贺梓鸣作为道侣却是不能不为他前往距离魔修聚集地极近的极寒之巅寻找云华疗伤所需的万年雪莲草的。
贺梓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险些丧命才取得了雪莲草,还来不及高兴,不想却是引来了大批魔修。
贺梓鸣心知这里距离魔修驻扎地极近,当即不待魔修赶至,便是立即用传物阵法传走了雪莲仙草。
知雪莲仙草被传送到了扶摇之人手中,贺梓鸣还来不及缓神,魔修便是来了。
“我便知道我重创了云华仙尊,你等正道仙宗必会有人前来寻这雪莲仙草为其疗伤,特在此蹲守。不想,来得人竟是你啊,扶摇大弟子——顾长铭。”魔气嶙峋,却是魔尊聂尧亲至。
贺梓鸣知自己如今早非他的对手,垂眸并不看他,只趁机想要逃走。
聂尧含笑看着他,阴森幽怖:“不想,你这道貌岸然,背信弃义之人待云华仙尊也是有几分真情的,竟是一人潜至我这地盘附近来寻着雪莲仙草的。”
贺梓鸣借机正想逃走。
聂尧却是突然出手化作一团漆黑魔气,直接打散了贺梓鸣的法力,禁锢住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什么恶心肮脏的蝼蚁,蛆虫:“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你这第一仙尊的道侣,应当还是值一件魔器的吧。”
贺梓鸣一言不发。
聂尧却是直接化作了一股魔烟将贺梓鸣掳回了魔窟。
他要拿贺梓鸣去跟各大仙宗换取魔器。
在没有找到那个人,见到那个人,和那个人解释清楚之前,他还不想死,所以他必须得活下去,得到八件魔器,恢复魔神之体承受住魔神之力。
八件魔器缺一不可。
聂尧本以为凭借贺梓鸣的身份,依照云华对各大仙门的重要性和地位,拿贺梓鸣换取一件魔器简直易如反掌。
不想,各大仙宗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以正义和天下苍生为由拒绝了聂尧的交换条件。
算是变相的由扶摇掌门云虚子做出抉择打算牺牲了顾长铭了。
聂尧震怒,化烟飞至魔窟关押贺梓鸣的监牢,就是抬起了贺梓鸣的下巴:“我本想让各大仙宗拿一件魔器来换你,不想他们却是抠唆得厉害,却是连一件魔器也不愿为你拿出来。现在,你对我而言,已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大师兄。”
“你待如何?”贺梓鸣一动不动,不悲不喜,目光漠然就像是死了一般。
他始终也不曾对聂尧说出自己就是那面具人,在他眼里,自聂尧入魔那日起,他们之间的情谊便已是断绝了。
聂尧几乎将贺梓鸣的下巴捏碎,贺梓鸣却是一动不动:“我待如何?既然你能凭借姿色勾引自己的师尊,当上仙门第一人的道侣,想必也是淫荡得厉害,不过想必你这样自命不凡看不起魔修的道修还是不曾和魔修淫乱过吧。我们魔修的淫乱招数也是厉害得很,不若你尝试一下,叫天下人都看看你给云华仙尊带顶绿帽子可好。”
聂尧定定望着他,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却是打了个响指。
当即牢狱之中便是有无数司淫欲的魔修蹿了出来,冲着被铁链捆绑住的贺梓鸣便是围绕了上去,上手上脚的便是暧昧,情色抚弄起来,欲行非礼。
聂尧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贺梓鸣却是一动不动,任由各类男男女女的魔修对着他上下其手,他却不为所动,心如止水。
贺梓鸣知魔修手段龌龊,从落入魔修手里之时,他便已是做好了受尽凌辱,赴死的准备。就算是在死前再失身,加上些旁的什么,于他而言也是算不上什么了。
聂尧看着他眼神淡漠,就算到了这一步也始终保持着一派清冷淡漠的模样,喉结微动,心下却是起了一股无明火,大感无趣,挥手便是让监牢之中对着贺梓鸣上下其手,已经将他衣服剥了大半的魔修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蔑的瞧着贺梓鸣,出言便是讥讽:“身为仙尊道侣,有魔修对你上下其手,你却面不改色半点也不知挣扎反抗保卫贞节,当真是半点节操也无,污秽至极。”
“我非魔尊的对手,挣扎反抗又有何用呢?岂非顺了魔尊的意,让魔尊看了笑话,更加满足了折辱轻贱我的心思。”贺梓鸣还在吐息,但说出的话语却是冷冰冰的,就像是死了一般。
聂尧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大感无趣,摆了摆手,便道:“也是,这种事情想必师兄就算是身为道修,也是早已和魔修一般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拿这个向来也是折磨不到师兄的,放心,我还有手段……顾长铭,你曾对我做过什么我点滴未忘,今日必涌泉相报。”
聂尧恨透了顾长铭。
就算是实在使不出下作手段,使不出本打算让其他魔修轮奸折辱顾长铭的事儿来,也是还有千般手段等着贺梓鸣的。
贺梓鸣被困魔窟半月,受尽了聂尧当年曾受过了苦难折磨,先是被聂尧断绝毁去了灵根,筋脉,废去了一身修为,又是遭到了鞭挞,雷击,炮烙等刑法……整个人都脱了一层皮,奄奄一息,近乎死去……
这个世界作为双s级的任务世界任务者是不能选择调整,免除痛感的,也就是说那些折磨痛苦皆是扎扎实实挨在贺梓鸣身上的。
贺梓鸣被折磨半月,就连系统都不敢看了,看着自家惨兮兮的宿主,整个系统的机械音都开始颤抖了,问:“宿主……你还好吧?”
它是真怕自家宿主这个世界会任务还没完成就被活活弄死了。
“没事,我现在倒算是能够理解当日聂尧落入云虚子和各大仙宗手中是个什么滋味了,咳咳。”贺梓鸣被打得奄奄一息,说话间都在吐血,却还有心思在和系统说笑。
系统看着他这样,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心越提越紧了,总觉得自家宿主这是给折磨傻了:“宿主大大,你真的没事吧?要不咱放弃任务吧,再这么下去我看你都要给聂尧活活折磨死了,这些魔修折磨人的手段当真……当真是千奇百怪啊。”
“我说没事就没事,任务都要完成了,放弃什么任务呀。”贺梓鸣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
系统却仍提心吊胆:“可是你……我看你还是快点想个什么办法自救,或者跟聂尧说明你的面具人身份算了。不然,就算你撑得过这炼狱般的折磨,顾长铭的身体也要支撑不住了。”
“我不会跟聂尧说明身份的,那多崩人设。”贺梓鸣道。
系统着急得不行:“可是……”
他感觉自家宿主这回真是要给任务对象活活弄死了。
“放心,我……我早有安排。”贺梓鸣上气接不住下气,虚弱至极。
系统看着他说这话时的模样,却不太相信:“你……你确定吗?宿主。”
“柳溪,我埋了顾长铭的爱慕者柳溪的那条线,柳溪知道顾长铭的面具人身份,也知道顾长铭和聂尧的关系。”贺梓鸣虽然奄奄一息,但思维逻辑却还很清晰:“现在各大仙宗以天下大道和正义为由放弃了以魔器作为交换救我,我眼看着落在聂尧手中也是讨不了好,知道一切真相的柳溪必是会找上魔域,对聂尧说出一切真相救我的。”
他又是呕了一口血,缓声说:“他很快就要来了,等他来了,聂尧知道了真相,这些伤在我身上,却也是要疼在他心上了。”
“至于现在,我动手废过他灵根修为,如今他也废了我的,便当是还了,咳咳。”贺梓鸣道。
系统:“……”
它简直是为在这样混乱剧情中还能费心设计布局的宿主惊呆了。
第53章
贺梓鸣从落入魔窟开始受刑开始, 除却第一日,便是再未见过聂尧了。
贺梓鸣本以为自己到死都不会再见到他了,不想这一日聂尧好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就是双眼赤红的冲到了牢房,一把拎起几乎已是皮包骨头, 奄奄一息的贺梓鸣,伸手几乎不受控制的就要掐断他的脖子。
“咳咳……”贺梓鸣在这魔窟中待得久了, 就连修为也被聂尧废去, 就连挣扎也是显得万分无力,只轻咳了几声后,因为窒息脸红脖子粗, 就连挣扎也不挣扎了。
聂尧血红着一双眼睛望着他, 见贺梓鸣在他手中逐渐失去了挣扎的气力, 眼看着就要断气,方才骤然松了手, 眼底血色消散得一干二净恢复了神智。
魔神之力不断蚕食着他的身体, 迷惑着他的神智, 聂尧经常会暴起杀戮,嗜血的欲望, 甚至分不清是梦是幻。
聂尧刚刚又是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又是看到了他所爱的那人, 那人依偎在他身边,所有一切都那么幸福,那么美好。可就当这时,不知为什么,顾长铭却是突然一下子冲进了他的梦里, 提剑对着那人就砍,他说他身为扶摇大弟子要替扶摇清理门户除了这与魔头勾结,私放魔头的孽徒……而后,在梦境里那人护在自己身前,自己无力反抗只能眼看着那人被顾长铭一剑刺死,鲜血溅了自己一身……
遇到自己的人都会不幸,为自己所害。
聂尧从梦中惊醒不断回顾着痛失所爱的噩梦,便是兴起了一股乖戾心思,冲到了关押顾长铭的监牢险些将他生生掐死。
陷在自己的心魔当中的时候,聂尧甚至想那人是真的死了吧?被顾长铭杀死了。
否则,自己又怎么会再也找不到他了呢?那个人就像是从这世上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是让他找不到点滴踪迹……若是,那人还在心那么软,又怎会舍得不见自己,看到自己入魔成了北冥魔尊向各大仙门宣战,也不出来见自己,连骂自己几句也不曾呢?
那人明明知道,只要他发话了,自己便会为他改变主意,任何主意。
可他却再没有来……
所以,那人果然还是没了吧。
聂尧被心魔所趋几乎杀死贺梓鸣,直到看到贺梓鸣无力挣扎了,他才幡然醒悟自己这是陷入了心魔,连忙松了手。
那人不喜欢他杀人,他不能杀人。
让那人讨厌他,当真再也不愿见他。
“咳咳……”贺梓鸣失去灵根已同凡人无异,又饱受摧残,虚弱得厉害,聂尧松开手,他连续咳了好几声,方才缓过了劲儿来。
聂尧收敛起他自己的暴戾之态,就像是扔掉什么垃圾一样,狠狠将贺梓鸣甩在了地上,再不看他一眼,却是出言讥讽道:“啧啧,真是惨呐。扶摇大弟子……你在我这魔窟这么久了,你们所谓的名门正道不仅不曾拿魔器来交换你,甚至是连私下派人来救你抑或用其他方式同我交涉换回你也无,可说是彻彻底底放弃了你,你有没有很伤心,很绝望呢?嗯?”
他一扔,贺梓鸣当即就像是一块破布一般倒在了地上,就连动弹一下的力气也无。
聂尧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从袖中取出了一块方帕来,擦了擦自己的手,仿若自己刚刚掐过贺梓鸣的脖子是做了多么污秽,肮脏的事情一般。
“啧啧,顾长铭你这样的人留在我的魔窟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像是个垃圾还得吃白饭。”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贺梓鸣,就像是看着一条死狗:“你现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留下也只有死路一条。你一定很不想死吧,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顾长铭这般道貌岸然私收贿赂的伪君子,也认定了对方贪生怕死无甚品格。
贺梓鸣不置一词。
聂尧低头望着他,却是轻蔑一笑,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的灵根已经废了,但我这里有魔蛊可以为你种下,你种下后除却必须听命于我受我操纵以外,其他一切皆与寻常修士无异,我放你回去,给你自己机会求生,你为我盗来一件魔器……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我想,盗取一件魔器这活计对身为仙门第一人道侣的你来说应当是不难吧。我听说,你的道侣云华仙尊身侧便有龙躯琴。”他斜眼瞥着贺梓鸣。
听着他这话,先前一直无力瘫软在地上的贺梓鸣却是强支起身子,勉力坐了起来,狠狠朝聂尧唾了一声:“呸!魔头,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集齐八大魔器,重塑天魔之体,为祸苍生的!”
“好好好。”聂尧被他坚决的一口回绝弄得一楞,片刻后,方才回过了神来:“有骨气,我倒想不到顾师兄竟是如此有骨气之人。”
他看也不看贺梓鸣一眼,便是打了个响指,将手下负责看守监牢的魔修叫了进来。
“难得见师兄这般有骨气,那么做师弟的又怎能不成全呢?既然师兄想死,那做师弟的便是送师兄一程吧。”聂尧狞笑。
贺梓鸣眼波一动不动,宛如一潭死水。
那负责看守的魔修尽忠职守的问询:“魔尊有何吩咐?”
“我这顾师兄今日的刑法便免了吧,今日黄昏落日之时,你便安安生生的送他去了吧。”聂尧深深看了贺梓鸣一眼,仿若是在看一件死物,看他最后一眼一般。
那人不喜他杀人,他在能控制住自己时也不会杀人……但既然做了魔修,做了魔尊,却不代表他不会让别人杀人。
顾长铭既然故作气节不肯识时务的做他的内应为他效力,那他留着他也是再没任何利用价值了。
便是安安生生送他最后一程吧。
他虽然答应过那人不动扶摇中人,但那人一向是知道他和顾长铭之间的恩怨的,相信就算顾长铭死于他手,那人也是能够理解的。
顾长铭欠他的,在这半月里已是彻底了了。
现下顾长铭一死,自此他们便是恩怨两清了。
聂尧移开视线,对那看守嘱咐:“记得让我这顾师兄走得安逸些,也算不枉本尊曾经与他同门一场。”
“是,魔尊。”那看守听话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