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保安热心提醒冯文彬道:“纪总昨天晚上十点多才回来,今天也没出去,不是生病了吧?”
“谢谢,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冯文彬心里更急,匆忙跟保安道了声谢,就开着车进去。
到了纪明德住处,冯文彬按了两下门铃也没人来开门,急的他砸门。
给纪明德打了个电话也没人接听。
不知道纪明德到底怎么了,冯文彬心里沉沉的,怕纪明德一个人在家里出了什么事。
冯文彬退出门口,抬头往上看着围着别墅转,想看看有可以进去的地方吗。
一楼的门窗都是紧闭的,冯文彬突然看到二楼一处窗口的窗帘随风飘出窗外,那儿的窗户没关!
冯文彬把外套一脱,连着手机扔在地上,退后几步,然后助跑,弓着身子在墙上蹬了几步,然后身子猛地往上一蹿,手抓住了窗沿。
蹬着有花纹凸起的外墙砖,冯文彬一使力爬了进去。
这个窗口正是纪明德卧室的窗户,冯文彬一进去就看到纪明德躺在床上。
纪明德双眼紧闭,眉头皱的死紧,一脸不正常的潮红,连冯文彬翻窗进来都不知道。
冯文彬一看就知道纪明德肯定是病了,果然,一碰纪明德就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给吓到了。
这得烧的多少度了!人都迷糊了!
冯文彬连纪明德身上的睡衣都没来得及给他换,在他家里胡乱翻了一通,找到药品箱,还好有备着常用药物,捏着纪明德的下巴给他喂了退烧和消炎的药,然后扛起人就往外冲。
把纪明德塞到车里,调好空调的温度。
因为是那个地方受伤引发的高烧,为了纪明德的颜面不方便带他去医院,冯文彬又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让医生赶紧带着退烧的针剂去他那。
可能是冯文彬喂的药起了作用,等到冯文彬的住处时,把纪明德抱下车时,冯文彬感觉他身上不是那么热了。
很快家庭医生也赶了过来,给纪明德量了量体温,三十八度五,还是很高,但应该不是很严重了,为了确保降温给纪明德扎上点滴。
等一瓶水吊完,纪明德才清醒了。
“有水吗?”纪明德声音嘶哑道。
“有有!”听见纪明德的声音,低着头坐在床边也不知想什么的冯文彬猛地抬头,见纪明德醒了,双眼一亮,忙起身去给他倒水。
纪明德看着冯文彬的背影又闭上了眼。其实冯文彬去他家时他是知道的,但烧的太厉害,浑身没一点力气,连眼都睁不开。
冯文彬端着水回来要扶纪明德起来,纪明德拂开他的手,自己撑着床坐起来,冯文彬忙给他背后塞了个枕头,让他能靠的舒服点。
纪明德喝完水,冯文彬把杯子接过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还喝水吗?”冯文彬抬抬手里的杯子,勉强地笑问。
“不了。”纪明德淡淡道。
谈话终结,空气又安静下来。
纪明德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这个情况下和冯文彬更没什么可说的,而一向能言善道的冯文彬也说不出话来,低头紧握着那个杯子,跟和杯子有深仇大恨要捏碎它一样。
半晌,等第二瓶药水滴完,纪明德拔了针头对冯文彬道:“多谢你照顾我。”起身要走。
冯文彬一把拦住他:“你去哪?”
“回去。”
“回你住的那个地方?你那个住处不安全,为了好看连防盗窗都不装,很容易被人翻进去。你那儿也没人照顾,万一再烧起来怎么办?像今天,要不是我去找你,你是不是得烧……傻了。”对生病的人说那个字不吉利,冯文彬改口道。
冯文彬一着急各种理由都说了出来,想让纪明德留下,唯独没有说出心底那个最隐秘的念头。
说道发烧,冯文彬又道:“还有你这么大个人了,这么冷的天睡觉连窗户都不关,我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吗?”
纪明德从那天早上去了公司,没多久就开始低烧,但他自己不愿意去细想,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却总是对着电脑放空出神,正常一天的工作量被他拖到晚上十点才完成。
持续低烧了一天纪明德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心烦意乱才会感觉不舒服,不想回家里就去了那个住处。睡前在窗口吹了会儿冷风,因为发烧头脑不清晰,就忘了关了,冷风吹了一晚上,低烧也变成了高烧。
不过这些纪明德都没告诉冯文彬,也没必要告诉他。
纪明德面无表情道:“我们没什么关系,那天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不用因为愧疚对我做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好多小天使逆了cp,摸摸泥萌。
在最初写大纲的时候就很想写这对,感觉他们之间的情感碰撞会很精彩(蠢作者文笔有限,或许不能很好的表现出来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
但一直没有定好攻受,感觉这一对无论怎样都挺萌的。
攻受问题上,感觉他们在精神层面上站在同一个高度,属于强强,性格互补,分不出攻受。
纠结了好久,最终选择纪明德当受,一是为了他们的进一步发展,二是纪明德属于压抑约束型的人格,虽然在工作上雷厉风行,但在感情上却是很被动的,像一个不懂怎么去爱的小孩。
我想让冯文彬去释放他,而不是纪明德去收服约束冯文彬。
他们都会因为对方慢慢改变,当然原本的人物设定也会有一大部分保留,不会崩的。
我们家纪总永远是攻气十足的!
第58章 意料之外
那种事怎么是说当没发生就能真能心无芥蒂放下的,冯文彬看了纪明德一眼:“好,但你病成这样,还是因为我……”冯文彬声音低下来,又道:“就算是普通朋友生病了,我知道了也不能不管,你要是真的当没发生,那就留下来,最起码等烧退了再走。”
见纪明德不说话,冯文彬干脆耍无赖道:“除非你回家里去,有人照顾,要不然你走哪我跟你到哪。”
“你……”纪明德没料到冯文彬会这么不顾及形象地耍无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确实如冯文彬说的,他不会回家去,不想让家里看出什么而担心,他更不会因为那个难以启齿的原因让别人照顾他。
明明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这人怎么还能如此坦然地让自己留在他家。纪明德无法理解冯文彬的想法,直接道:“你不会觉得尴尬吗?”
怎么会不尴尬,但冯文彬强撑道:“是你自己说要当什么都没发生的,现在你又一个劲地提起来。虽然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但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对不起。”
冯文彬又道:“咱们以后工作上总会见面的,不能每次都躲着对方或者不尴不尬的见面也不说话吧。所以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不能以后一直尴尬下去,你得学会重新正视我,我也要重新面对你。”
这是什么歪理,两个人每天面对面的把脸皮磨厚吗?那样以后见面就自然了?
纪明德一边觉得胡扯,一边竟又觉得可行。
“所以在你在我这住几天吧,等你身体好了再走?”冯文彬一脸的期待。
纪明德没说话,算是默认同意了。
为了让纪明德心里能平衡一点,冯文彬还胡扯道:“你也得给我道歉。”
“嗯?”
“我记得那天是……是你先亲的我,然后我们才……嗯,那什么的。”冯文彬低着头说起来,还时不时掀起眼皮看一眼纪明德,活像个受了欺负又有些娇羞的大姑娘,“我还是第一次和男人那个……总之那天早上我看到身边的人是你,我都吓萎了,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你是不是得给我道歉。”
纪明德同样不是酒后断片儿的人,那晚荒唐的回忆他记得清楚,确实是他先亲了倒在他身上的冯文彬,然后这人就跟被碰到什么开关似的,抱着他发起疯来。
被冯文彬这么一说,纪明德也觉得那晚的导火索是自己。冯文彬一个直男和男人发生那种事,心里肯定不比他好受多少。
纪明德知道那晚两人都醉了,他本就不怪冯文彬,于是真的向冯文彬道歉:“对不起。”
连道歉都是这么面无表情,看着好欠打啊,冯文彬不禁又想起那晚纪明德脸上出现过的其他表情。
“嗯,对了,你等等。”冯文彬联想到另一件事,快步走到客厅,拿起客厅茶几上的药。
那是他那天出去卖给纪明德的,等他回去的时候纪明德已经走了,他后来浑浑噩噩地把药拿到家里来了。
冯文彬把药给纪明德,纪明德疑惑地接过来:“什么?”
“就是……你那里不是受伤了吗?这是抹那个地方的药。”冯文彬也不好意思细说,但又怕纪明德碍于面子不去管,“你不能讳疾忌医,你就当得痔疮了……”
“行了,我知道了。”纪明德打断了冯文彬的话,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浴室,只是脚步有些仓促,但满怀内疚和小心的冯文彬并没有注意到。
几天相处下来纪明德发现冯文彬和他的生活习惯差不多,都是不喜麻烦的人。冯文彬也没有丝毫的少爷脾气,就是有时懒散一些,但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冯文彬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和他相处会让人感觉很舒服,并没有纪明德想象中的难堪。
冯文彬则觉得纪明德这人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绝不是那种专制、独断的人,相反他的严肃认真会让人有安全感,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但看纪明德老是板着一张脸,冯文彬总想逗逗他,想看这人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但因为两人目前微妙的关系又不敢太过分,这让他心底跟藏了个不老实的猫似的,痒痒的狠。
不知是两人的神经太粗还是什么,本应无比尴尬的二人组,竟意外的相处的不错。
从来不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就不容易好,纪明德的体温升升降降一直也稳定不下来,吃药打针都不管用。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就行,但纪明德坚持每天去公司上班,冯文彬虽然很想让他休息,但又没有立场管这么宽,于是非要下了班去接纪明德,说是监督他按时下班养好身体。
康德公司的员工首先注意到他们经常加班的纪总开始每天按时上下班了,然后注意到每天都有人在公司门口等着接纪总下班回家。
康德公司二楼茶水间玻璃正对着公司门口,两个留下来加班的职工借着煮咖啡的时间闲聊:“那是谁啊?居然让咱们工作狂纪总都开始按时上下班了?”
其中短发的一人道:“不认识,不过长的挺帅的,诶诶!快看!他摸纪总的头发了!”
留着大波浪的女人一脸惊讶:“不是吧!你说他们不会是……啊!他又摸总裁额头了。”
“很有可能!”短发的女人狂点头,“咱们总裁三十多了,据说都没有女朋友呢!很可能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朝同伴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车里冯文彬捏着刚刚从纪明德头发上拿下来的一根非常细小白色的绒毛给他看:“怎么弄头发上的。”
纪明德思索了一下:“估计是谁羽绒服里的羽绒蹿出来了,到处飘,最后飘到我这了。”冬天这种事很正常。
“今天没再发烧吧?”冯文彬说着要摸摸纪明德的额头,纪明德的体温不稳定,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要起来两三次去纪明德房间里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夜里发烧,都摸顺手了。
“没有。”不习惯被人触碰,纪明德身子往后仰了仰。其实中午的时候有烧过一回,不过没过多久就退了。
冯文彬讪讪地收回手:“那就好。”
纪明德从未把自己和冯文彬往情侣关系上想过,而冯文彬虽然送人上下班的事做过不少,但他接送纪明德可真没存什么歪心思。
车内的两人浑然不知他们的行为让别人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盛唐主演的《翡翠》虽然是借用了历史背景,但基本算是文艺片,还是一个悲剧,就算有盛唐这个影帝加持,票房也肯定比不过那些贺岁喜剧片,这是甄导和盛唐早就有的心理预期。
不过另他们没想到的是,《翡翠》居然得到了官方的大力宣扬。
现在追星的群体日趋年轻化,官方想借用盛唐在年轻人中的超高人气,号召青少年向革命先烈致敬,学习他们在特殊时期为了大我舍弃小我的牺牲奉献精神,增强青少年的爱国情怀。
盛唐给袁泽嘉打电话的时候好笑道:“那些媒体报导可真能瞎扯,解读的也太过了,其实甄导最初想拍的就是个戳泪点的文艺片。甄导还给我打电话诉苦,说他整天被记者堵着要他说对《翡翠》的个人看法,为什么想拍一个可能票房会不高的战争片,是想向革命先烈致敬吗?”
干导演的人大多都有颗搞艺术的心,但多数都屈从与现实,选择迎合大众口味能挣钱的商业片,而像甄导这样的大导已经有足够的资本让他任性地搞艺术了。
没想到搞到最后竟被人给强行掰成了“根正苗红”!
盛唐学着甄宏的语气给袁泽嘉学甄宏怎么给他说的:“小盛,你说说,他都这么问了,我能说不吗?我只能高深莫测地说这是历史进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会出现的一类影片……哈哈哈,不行,我想想甄导一本正经地在媒体面前故弄玄虚、胡说八道的样子我就想笑。”盛唐学着学着忍不住笑出来。
袁泽嘉客观分析道:“你和甄导都是有足够高度的影视工作者,你们合作的电影都是有口碑的,你在电影里一个无意识的动作都可能会被放大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