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mike听到这儿选择了缄默,倒是褚瓷不冷不热笑了一声:“可以。”
  签下假情侣合约后,卫熙说:“小眠现在有时间吗?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房子?我住处比较多,你挑个喜欢的。”
  褚瓷:“熙神入戏真快。”
  卫熙:“嗯,老本行了。”
  薛眠:“……”
  他总觉得褚瓷今天吃了炸药,看谁都不顺眼,怼完他和mike竟然开始怼卫熙了。褚瓷站起来:“那正好依依那边有些事,麻烦一会儿看完你送薛眠回家吧。”
  柳依依是琳琅传媒的一姐,也是现在褚瓷手下除了薛眠外带的另一个艺人。薛眠见褚瓷把他扔给卫熙适应良好地挥了挥手:“小瓷姐姐拜拜。”
  褚瓷神情复杂地刮了他一眼,没忍住,走前在他耳边道:“没心没肺的。”
  薛眠:“啊?”
  褚瓷没再说话,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离开了。卫熙和mike带他去看房子,薛眠最喜欢的是建在市政府新区的别墅,依山傍水,别墅和别墅之间有独立的花园,充分保证了户主的隐私。见他看起来喜欢这里,卫熙把薛眠的指纹加进了门锁。
  薛眠开玩笑:“这么大气?万一我哪天见钱眼开怎么办?”
  卫熙微微笑笑:“房子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你了。”
  mike:“……”非常不想在卫熙撩骚的时候跟着他们。
  卫熙:“带你看一下吧,万一哪天有人来发现你对这儿不熟悉就糟糕了。”
  薛眠跟着他越过大厅,卫熙告诉他智能家具的操作台在哪儿、一一向薛眠说明房间。卫熙说自己平时偶尔会来二楼的主卧住。别墅的三楼是半透明结构,放了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薛眠仰头看了一会儿外面逐渐浓郁的夕阳,回头时他发现卫熙正在看他。薛眠摸了摸鼻子:“这里看星星挺不错的。”
  卫熙没有接他的话,或许是光线的问题,对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明灭不定。卫熙说:“小眠是beta吧?”
  薛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嗯。”
  卫熙笑了一下:“听说你们剧组签了一个新人?也是beta。”
  薛眠:“是。”
  卫熙:“那就好。”
  mike在楼下,三楼只有卫熙和他,薛眠鬼使神差没敢问他好什么好。他正想说我们下去吧,卫熙忽然道:“你身上好香。”
  薛眠抬头看他,这句话由一个alpha说出口很容易便沾上了欲望的味道,偏偏卫熙下一句话让旖旎意味消散殆尽:“用了什么香水吗?”
  薛眠不用香水,这几天虽然是他的发情期,但他已经提前注射过抑制剂了,薛眠满脑子都是信息素可能泄露的烦恼,他下意识否定道:“没。”
  卫熙:“不是香水是什么?花的味道。”
  薛眠急忙道:“啊不,我忘了,就是香水。”
  卫熙温柔地伸出手,薛眠想躲开,卫熙的手却跟了上来,对方帮他轻轻擦掉了一根断掉的睫毛:“什么牌子?我想滴在手腕上。”
  第12章 姝色与我 12
  薛眠随便报了个香水品牌的名字,说详细的自己不记得,回去查查再告诉卫熙。所幸卫熙没多问。他送了薛眠回家。
  到家时薛眠接到了剧组的通知,让他明天开始进组拍摄。薛眠回复后刷了会儿微博,他在热搜榜第一看见了柳依依的名字,正想点进去看看自己的师姐怎么了,薛眠却发现刚才的那条热搜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
  褚瓷撤热搜的速度够快啊。
  他在搜索栏输入柳依依,后面的关键词也都是一些常规资讯。既然撤了那就算了吧,薛眠没多想,洗漱后上床睡觉。
  翌日,《落水鸟》拍摄现场。
  薛眠到场时看见陆嘉阳在外面化妆,他皱了皱眉。原本给尹辰搭建的化妆间还没撤,陆嘉阳的化妆间自然也还没搭。没几个人想在死人用过的化妆间里化妆、陆嘉阳既没配助理又没配保姆车,只能在外面化。话是这么说,一个艺人在公共场合化妆终究不怎么合适。
  薛眠走过去戳了他一下:“你去我那边化吧?”
  陆嘉阳:“不用。”
  薛眠:“这里人来人往的,被人拍到不好。”
  见他还是闷闷的,薛眠在化妆师诧异的目光中搭上了陆嘉阳的肩膀,他把人拉起来推了一下,陆嘉阳这次没拒绝,跟着他去了化妆间。薛眠回头看了化妆师一眼:“麻烦换个地方。”
  一切就绪后六台机位开启,场记打板。
  “《落水鸟》第六十五场第一条,action!”
  阿喀琉斯岛上的第十九天,生死游戏进入后半程。活着的参赛者有五名alpha、三名omega。红看着远远跟着他们的绿色,眼底浮现出一抹不耐。
  绿是个非常善于伪装的omega,在进入游戏初,他用信息素吸引了一名alpha,旋即又对另一位alpha投怀送抱,就在两名alpha都以为即将报得美人归时,绿设计了一个小小的圈套使两人大打出手,最终不费吹灰之力令两名alpha一死一伤。
  红原本并不讨厌绿、他甚至欣赏绿的做法,但两天前绿取水时偶遇了蓝,从那之后绿开始频频向蓝示好,红现在看见绿的影子就气得牙痒痒。尤其是天黑后,绿竟借着没有晚餐的名义向蓝讨要食物,红拦在了他们之间:“你干什么?”
  绿:“我找他要食物,貌似跟你没关系吧?”
  红:“看不出我们是一队的?找我队友要东西我同意了?”
  绿:“哦?你和他有标记吗?”
  红:“没有标记。”
  绿笑了笑:“那你还——”
  红啧了声,他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抬头时恶狠狠地瞪了绿一眼。他那一眼跟天生就是战士的alpha比起来实在没什么震慑力,绿看着好笑。红却一把拽住蓝的领口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他的唇覆上了蓝的。
  陆嘉阳的唇好凉。
  薛眠脑子里第一划过的反应便是这个,亲着亲着他觉得不对,剧本里红吻了蓝后蓝应该反客为主把红吻得气都喘不上才对,陆嘉阳却跟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一秒、两秒、三秒……再不动就要吃ng了!薛眠催促性地舔了一下陆嘉阳的唇。
  陆嘉阳漆黑的凤眼一暗,原本木头似的人抬手扣住了他的后脑。薛眠心想还带临时加戏的?对方的舌探进来一勾一舔,薛眠立即明白了陆嘉阳的举止意义何在。
  就像动物会用肢体控制交配中的雌性一样,陆嘉阳扣住他是为了防止他逃离。绝对的炽热和征服在这个吻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对方的舌尖细致地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处,薛眠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两道柔软的吟声,陆嘉阳将他的声音一同吞吃入腹。
  薛眠跟无数人接过吻,被吻得四肢都发酥却是第一次,他心想小哥哥真他妈不显山不露水。分开时陆嘉阳拿拇指擦了一下他的嘴唇,有点疼、有点情色、又有点宠溺。隐隐约约的,薛眠闻到了新雪般纯粹的清冷气息。
  这何止是喘不上气,他腿都要合不拢了。
  薛眠没缓过来,陆嘉阳见状凑近他耳边轻语:“说台词。”
  台词?哦哦。
  薛眠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望向绿时眼角眉梢间都是挑衅:“看见了没?他是老子的人。”
  饰演绿的omega呆呆地看着他们,突然的,omega的脸变得通红,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导演喊:“卡!”
  omega愧疚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得太入迷一时忘了该我念台词……”
  导演:“那就再来一条。”
  薛眠第一个不同意:“不行!再来一次我受不了了。”
  导演莫名其妙:“什么受不了?你刚才不是演得挺好?”
  薛眠支支吾吾了半天没好意思说原因,见场记作势要打板,薛眠拽了一下身边人的衣袖:“你一会儿能不能别伸舌头?”
  陆嘉阳:“剧本里要求舌吻。”
  他顿了顿:“为什么?”
  薛眠:“你……我……”
  陆嘉阳:“?”
  薛眠自暴自弃:“你亲得我受不了。”
  没有回应,薛眠抬头,陆嘉阳比他高,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对方轮廓俊逸的侧脸,陆嘉阳眼里的云雾淡了些,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他开口道:“不行。”
  薛眠:“……”
  第二条拍完后薛眠头晕目眩找不着北。陈导夸他难得两条过薛眠都没听见。中午剧组一起吃盒饭,薛眠让林少东去领三份。
  林少东:“你要吃两份?”
  薛眠:“你觉得我很像猪?”
  林少东:“……那?”
  薛眠扬了扬下巴,示意不远处被导演叫去谈话的陆嘉阳:“他没助理,你帮忙领一份。”
  林少东一惊:“头儿,人家亲你一下你就弯了啊?beta和beta是不会被允许的。”
  薛眠踹了他一脚:“你懂个屁,赶快滚。”
  陆嘉阳第一天上戏,陈导简单跟他谈了谈他的表演,提了一些小细节便让他去吃饭。他原本想排队,薛眠的助理却给他递了饭盒:“头儿让我给你的。”
  陆嘉阳抬头,薛眠感受到他的注视朝他招了招手、嘴边还吊儿郎当叼着个勺子。陆嘉阳低声道:“谢谢。”
  短暂休息后,拍摄继续。
  下午最后一场是绿和蓝的对手戏,薛眠并不需要入境。在《落水鸟》里,红和蓝在日益相处中互生爱慕,绿的出现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转折点,他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红和蓝的感情,一场关于绿的意外却令两个人分道扬镳。饰演绿的omega上前一步,他看着蓝,对方倚靠一棵苍郁的松树,手上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把军刺。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一定在乎他,”绿说:“红已经杀死了两个alpha,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alpha,但那个alpha看起来就像被他控制了。”
  蓝终于抬了下眼皮:“那又怎么样?”
  绿一愣,似乎觉得奇怪:“你不喜欢杀戮,你难道愿意让他的手沾满鲜血?”
  “既然想活到最后,杀人是不可避免的。”
  “……活到最后?”
  “红皇后,”蓝轻描淡写:“不好听吗?”
  “皇后?”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只是对外宣称的谎言!真正的生死游戏从来没有皇后,强大的alpha才能活到最后,你竟然觉得他会成为皇后?”
  蓝说:“知道这座岛为什么叫阿喀琉斯吗?传说里阿喀琉斯的踵是他唯一没被神水浸泡过的地方,也是他全身上下的软肋。他就是我的软肋。而你们所有人……”
  陆嘉阳手里那把寒光闪闪的军刺实际是道具组特殊处理过的泡沫。按照剧本,蓝在这里会把军刺捏成两段,薛眠注意到陆嘉阳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几秒,泡沫做成的军刀在他手上被分为两段。军刺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手却毫发无伤。
  “都不能杀死我。”
  “卡!”导演道:“过。”
  陆嘉阳弯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假军刺,场务想要帮忙,陆嘉阳摇摇头:“我来就好。”
  场务见状说了一声麻烦。林少东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感慨:“他脾气是真的挺好的。”
  薛眠站起来往化妆间走,沿途他听见了两名道具师说话,其中一个人颇为诧异地折断了手里的泡沫:“这怎么也是道具?!那把真的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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