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男人没有再看曲无歌，而是视线转向了曲煊，“我……叫，长歌。不记住……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
“嗯，我会记住的！”曲煊抹了把眼泪，看着长歌的眼睛渐渐暗淡，失去焦距，就这么倒在了这个脏污的小巷里，永远的长眠。
“他是拐卖我的那帮人贩子里面的人，今天也是他帮我逃出来的，”曲煊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但是还是坚持的把话说完。
“他只是个普通人，在人贩子里面作威作福，但是对其他人都是欺上瞒下，还老喜欢占人便宜、中饱私囊，有一个比我小很多的女孩子被他活活的给强|奸致死了！听说是死于窒息。”曲煊嗝了一下，最后表情复杂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说，“我没想过他会救我，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他救我的事情也不能抵消他犯下的事情，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多？”
将曲煊像是抱小孩一样的抱起来，反正十年曲煊几乎没长什么个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曲无歌拿出以前给白骨做的多出来的披风给曲煊罩上，将她的脸蛋和身材罩起来，走向巷外，“但是听他最后的遗言，大概并不后悔。”
巷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和尸体，巷子外是战火和爆炸的声音，曲无歌的脚步在巷子口微不可查的一顿，走向了外面尽是纷争和绝望的世界。
☆、章节
一剑削掉冲上来的进化体的脑袋，小白脸色如常的催动巨鹿跟上前方的队伍。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小白却隐约察觉到，东省的高级亡灵，数量上少了很多，不然就以他们现在快要接触到被水淹掉的城市的距离，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伤亡。从曲无歌偶尔说漏嘴的传说级亡灵来看，走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一只帝级亡灵，是相当不正常的。
“接下来是水路，因为呼吸对亡灵没有影响，所以水下大概潜伏了很多亡灵，结界组的工作大概会很重，辛苦你们了。”已经来到了够深的水位，宇文肂拿出一个编织袋，看着其他人说。
小白抬眼看了一下宇文肂拿出来的编织袋，空间异能道具吗？看来饶市养了不少厉害的家伙嘛。荷省虽然不是没有能够将异能长时间施加在物体上面的人，但是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天了，能够将异能在物体上维持这么长时间，而且再加上原本预定载一百人的船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太小的船，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口袋，涉及到的异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小白曾经见过的空间最大也不过是能够一次放进去一张床罢了，而那个总空间还没有他的私宅里的房间大，在这一点上，他们确实是不如饶市的。不过这些现在也于他无关了，他也没打算回到那个位置上。
现在这么乱，人类又都大肆杀伐异己，解决完十九的问题，他们就找个小岛或者干脆就以船为家，住到与世隔绝的地方去就好了！反正他们这些人，王也当过了、最高领导也当过了、将军也做过了、圣人、英雄、乃至人类公敌都做过了，被人背叛过、崇敬过、爱慕过、追随过、诬陷过……人生精彩至此，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百年后再看看人类，说不定就像是跨越时空看另一个世界，最后剩下的，只有怀念和那一丝淡淡的惆怅。
那样的未来，想想也不错。
然后他们就在这片水域里面航行了足足三天！
在船体最中间的最高位呆了三天的小白好想哭，十九把他们都屏蔽了！别说侦查型的文靖，就是曲无歌他的小地图都找不到十九的位置啊！再加上他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根本就连提示他们该往哪里走都不知道啊！末世前大概只要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不知道方位随意乱逛的花了三天都没有找到啊！！！
据来过这里的曲无歌说，十九住在末世前就靠海、现在已经被淹得只剩下寥寥的高楼立出水面的地方。
从这些来分析，十九住的地方应该高楼并不多，因为按照上升的海平面来说，大概只淹掉了十几层楼房那么高，就算是后来的泡沫工程或是偷工减料工程里面那些每层低矮得逼人的楼房，也不过是二十层左右的高度。但是曲无歌说的位置明明就是沿海的繁华地带，不可能只有那么寥寥的几栋高楼，如果是地陷导致那里水位很高的话……那就更加难找了啊！！！难不成他们要把一带沿海的位置全部找遍？！！！救命啊！！！qaq
“那里是不是有灯光？”和小白换班的另一个拥有能够张开防护异能的异能者指着远处一个一闪一闪的光点兴奋的说！毕竟这里被十九异能造成的黑云笼罩，白天也犹如黑夜一般！长时间的呆在这里，又没有网络没有什么娱乐，光是这种压抑的气氛就把人逼疯了！
一直在小白身边陪着他的犀利花对此并不是太感兴趣，这里压抑的气氛对他来说影响不是太大，毕竟以前家族的训练也不是说笑的。短腿对气氛的感觉也不是太强烈，但是这里实在是太无聊，很多东西又不能在这里拿出来，也不能进去帮会空间，船可是在移动中，先不谈被人发现你消失在船上的事情，就是从帮会空间里面出来后结果船不在原地了，掉到水里就玩笑开大了！！躺尸丐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百无聊奈的坐在一旁昏昏欲睡，听到闪光什么的，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确认了那里确实有人之后，大家一下子兴致高起来！加足了马力向着那个方向开去！
因为小白当班，他也没有去凑热闹，然后据去凑了热闹的躺尸丐说，发出灯光讯息的，是个活人，这个活人他们也都知道，就是从十一年前就已经跟在了十九身边的男人，名字叫做，罗应子。
有了罗应子的指路，他们很快就找了亡灵之王的所在，也从他嘴里知道了一些他们意想不到的消息！只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犀利花才知道，这个人到底隐瞒了多少！最起码，他从来没有说过唐十九的名字、能力，更没有提到过唐十九和小白、和畐城、甚至是荷省的关系。要知道这个家伙虽然没有见过小白，但是可是跟十九去过畐城的！
那么这个人又是为什么背叛了唐十九？犀利花的眼里闪过深思，在大家注意到他之前离开了这个会议室，避免让他们看到他，想起来介绍给这个男人。在小白下结论是杀还是留之前，先不让他知道他们的身份的比较好。
很快就到了十九所在的位置远处，看着水面上露出上面十几层‘尖尖’的楼房，小白只能说，这里确实是风景独好的地方！只可惜，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海中孤岛一般的高耸楼房，海面上嬉戏的水生亡灵们，只有他们这些能够夜视的人才看得见。而一般的人类，看到的不过是一片黑暗中，远远泄露过来的微光映照中一个模糊高楼的影子。
趁着他们战前准备的时间，小白叫来了这个疑似背叛了十九的男人。如果真的背叛了十九，为什么不干脆把一切都说出来？如果没有，那么他现在的作为又是什么？不是没想过十九叫他这样做的，但是依照十九的性格，他想要寻死的话，绝对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方法！一定是直接传话给自己，要自己带人去杀了他！但是最后致命的一击，却一定会强人所难的要曲无歌来进行！一定想要死在他最爱的人怀里。
这样想着，小白觉得既好笑，又悲伤。
十九总是任性而又不顾及周围人的难处、想法，但是却感觉活得比谁都认真，比谁都真实！总是知道他自己最想要什么，一定要做到什么，为此去奋斗和去努力，认真得……让人羡慕。
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小白转过身，看着一脸震惊的罗应子，“看起来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了。我是白云苍，十九的朋友。”
在直接炸掉这栋大楼和冲进去来个尖刀行动的二选一中，大部分人都投了尖刀行动的票数，于是一行人决定不管不顾的直接冲进去！海水里面是亡灵的地盘，他们没有办法在水里长时间的战斗，只能在这个仅有的陆地上尽力的干掉这个一直躲在巫妖王身后的真正灾难之源！
再次踏上这个熟悉的地方，罗应子死死捂住右边小臂，眼神复杂的看向最高的房顶位置，最后下定了决心一样的坚定了双眼，深吸口气带着众人向着高层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用了罗应子说的避开亡灵的方法，一路顺着楼梯盘旋上去，竟然没有遇到亡灵？！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时候，有人不自觉放松了警惕，有人却更加谨慎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最高楼层的大门前，罗应子回身看着他们，“这扇门后面就是大厅，再里面就是王的所在，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你们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小白有点分不清是因为不想要引起门后亡灵的注意力，还是因为他语气里那如山一般的厚重的悲伤压成这样的。
没有精力去管那些情情爱爱事情的宇文肂看了看后面的大家，朝罗应子点点头，在所有人的整装待发中，门……打开了。
“好久不见……其实也没那么久吧。”门刚刚打开，宇文肂他们还没看清门里面的情景，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饱含怒气的说。
“对我来说，很久了，就好像一个世纪一样。”罗应子却自然的接话，手中推开门的动作没有停，但是他身后的二十几人都僵住了身体，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将他们领到这里的来的罗应子！如果是用这个活人做诱饵引诱他们到这里来！之后其他的亡灵堵住下面的通道的话？！！
虽然他们之前就检查过这个人的情况，确实是活人，但是既然亡灵之王拥有高度的智慧，那么让一两个活人倒戈也没有什么！只希望这个消息能够有机会传回人类那边！在人类在互相伤害的时候，亡灵已经开始有计划的向人类举起屠刀了！！！
“你果然因为王杀了你妹妹的事情来复仇。”苏玖深吸了口气，“但是王已经说了，你来复仇他不会阻拦。但是你带着些人又是什么意思？！！”
“我绝对打不过他。”罗应子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我是绝对赢不了他的。所以，我需要帮手。”
小白挑挑眉，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苏玖只是死死的盯着罗应子，“看在十年的交情和杏子的面子上，你马上滚！”
“我活着也没意思。反正人类的世界，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十一年都是呆在这个四处都是亡灵的地方，就算是他再怎么不承认，这里也已经成为他的家，他唯一的归宿！在他和妹妹离开的日子里，他一直都在想这里，所以才在最后决定要回来！因为这里才是他的根！
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会面临妹妹被王吃掉的局面……
全部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想要回来，杏子就不会死！如果他没有想要离开，就会知道王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就会及时的避开！和现在的苏玖一样！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如果他在末世刚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因为工作离开杏子的话，她就不会跟那个该死的小白脸在一起逃命，就更不会被那个家伙推进丧尸群！！！
都是他的错……
罗应子举起了手中的口琴，这是妹妹留给他最后的礼物，也是他的武器。虽然这个比较适合攻击性强的妹妹使用，但是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会死在这里，不如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想着，罗应子吹响了口琴。
现在人类的世界确实很乱，而且比小白想象中的乱多了，曲无歌悲伤的看着怀里气息渐渐弱下去的曲煊，捏紧了拳头，终于还是忍住了眼睛里欲落的湿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不留你了，唐尘只怕是在桥上等急了，见到他，替我问声好。还有，我替十九说声对不起。”
“明明是你没本事留住我……”曲煊提起一口气，勉强用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顶嘴，“不过我也……等不及了。好想……快点见到他……对不起、就不用了……那个家伙……是那么……崇拜……”
看着曲煊渐渐闭上的眼睛，曲无歌痛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十九是这样！现在曲煊也是这样！！他还能够做什么？！！！
伴随着周围火焰燃烧的声音，曲无歌只感觉到胸口一阵抽痛！这不只是因为曲煊的死而悲痛的感觉，这是……凤凰蛊发动了？！！！
怎么回事？！！现在小白不应该赶到十九身边了么？那为什么凤凰蛊会发动？！！小白他们怎么样了？！十九受到了致命伤，那现在他身边情况怎么样？！！
脑海里瞬间出现了种种疑问，惊恐的情绪让曲无歌没办法想太多、也想不出太多，颤抖的下意识打开队伍频道，看见十九因为凤凰蛊而回复的血量才松了口气，但是看到小白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血量和犀利花还有短腿暗下去的头像，以及躺尸丐代表肢体残缺的灰色不可回复血条，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是同去的异能者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戈相向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现在都要快点赶去十九的身边！现在既然队伍频道里可以看见十九的状态，就说明十九单方面的屏蔽已经消失，他可以通过帮会领地去到十九身边了！
曲无歌眼神阴狠的站起身，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两栋燃烧的大楼之间一个小小的花园地带，两条粗壮的青蛇和白蛇将他和曲煊小小的尸体围在内。十年后吃了激素一样成长的双蛇已经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全长有二三十米！不要说成年人，就是一头牛，也可以直接吞进去！
曲无歌转头看着双蛇包围圈里的另一个浑身缠满了蛛丝，被他封了异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的男人，露出一个残忍但是艳丽的笑容。里面没有一丝笑意，犹如极北的寒冰一般，抽走人身体里的所有温度！
“我现在，就带你看看地狱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完结的预兆了……两天前我就预定要写到这里，两天后我还是只写到这里……本以为最后一卷可以很快完结，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啊！！！o(﹏)o
本来这里有十九大战复数强大异能者、小白和十九的交锋、苏玖如何忍痛杀掉好友骡子……等等内容，但是内容太多了，于是我全部掐掉了！_(:3」∠)_
希望下一章看起来不要太突兀……○|￣|_
☆、章节
唐十九是被越来越清晰的疼痛唤醒的，这种好像是巨大的疼痛被阻隔，然后这种莫名舒服的阻隔渐渐消失，伴随疼痛清晰起来的，还有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逃避手上是每个人的本能，尤其是他现在处在一个混沌到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的状态里。
不过唐十九优秀的自制力还是让他在努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想起了自己是谁，而现在所受到的疼痛，到底代表了什么。
张开眼睛之前的那一瞬间，让唐十九意外的，不是他是怎么受伤的，而是他竟然没有死亡。
以及，严重的伤害，难道会让他从白啟化的状态里面退出来？
睁开眼睛后的唐十九将自己刚刚想的一切忘了个干净，因为插在他胸膛上的那把剑的主人，是小白！是小白！！！
为什么？！！！
唐十九猛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白悲伤的面孔回过神来，抬眼四处扫了扫他现在的位置和周围的情况。
他现在是处于一根柱子下面，这是他所住的大厦最高层中间用来支持顶棚的一个粗大的柱子。现在已经被砸得扭曲和破败，他所在的地方完全被打得凹陷了下去，外面的石头和水泥完全的剥落开来，露出里面的全钢结构。
而地上不光只有这根顶梁柱的水泥，还有散落得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打断的钢筋、墙壁碎片，苏玖精心洗晒过的地毯上面还燃烧着火焰，四处散发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地板也四处破损，很多地方都被毁得看得见下一层的摆设，整个顶层都被打通了，一副刚刚经过了可怕战斗的样子。
这些都在唐十九的意料之中，但是显然这些并不是小白要杀自己的理由。
于是继续扫视的唐十九终于看到让自己浑身发冷的东西，那是犀利花和短腿的尸体，他们被好好的摆在了一边，尸体上面还插着自己惯常用的弩箭！一击致命！单单只是扫过那里，唐十九都可以判断出他们的致命伤在哪里，伤口怎么样……
是……自己……杀了他们？
因为疼痛而绷紧的身躯突然脱力般的放松下来，唐十九低头看着似乎看出来自己恢复了意识而一脸震惊的小白，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将手握住插在胸口的剑刃，想要将它抽出来让小白重新再来一剑！
“你刺偏了。”
这一剑并没有直接刺进他的心脏，或者是，小白本来是要刺进他的心脏的，但是十年来异能没有太大进步，近身格斗的水平却上升了不止一点两点的唐十九，依靠本能躲开了最致命的伤势！使得小白这致命一剑只是刺穿了肺叶。
“不，那是因为，曲无歌给你下了凤凰蛊。”小白已经收起了震惊的神色，整个人显得阴鸷和狠毒。一身纯阳的白衣处处染血，早已经没有了这一身白衣带来的飘逸和清辉，反倒是想来自地狱中的恶鬼，诅咒着要将所有人都拖入地狱！
大概是因为使用技能的缘故，小白的每一剑上，都有像是剑气一样的东西，对对手造成二次伤害。就是这个让他在刺进十九的胸口的时候，将他的胸腔整个捣烂！虽然没有直接刺中心脏，但是还是伤到了它！十九虽然没有意识，本能却还是有的。他控制着身体里的血液不让它流到胸腔里，但是跳动得越发微弱的心脏明显在说，他的情况非常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唐十九身体里的潜伏了十年的凤凰蛊终于发动了！
凤凰蛊的本质实际上是将身体状态恢复到受伤害之前，这个‘之前’这个时间，就是指种下凤凰蛊的时间！现在唐十九的身体时间瞬间回到了十年前的状态！这段时间困扰他白啟化也因为回去了过去的时间而被重新读档。虽然他还是一样是世界级，并不是完全不会再白啟化了，但是好歹为他争取了一段喘息的时间，让他能够好好的掌握自己世界级的异能，以便找出方法抑制身体里的白啟。
只是现在的唐十九还想不到这么多，他的思维，全部都被自己杀掉了朋友的事实而占满！只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自尽！非要到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的时候再去后悔！！！
将手中的剑用力的穿过十九的胸膛卡在后面的钢柱上！小白没有让唐十九将剑拔出来，他知道十九一定会让自己杀了他，但是杀掉文靖和阿信的十九并没有自己的意识，说起来，其实也是他保护不周！他明明有异能的防护罩，还有号称无敌的镇山河，却连两个人都守不住！这刺伤十九的一剑，又有多少是因为迁怒，多少是因为自责和悔恨？！！！
所以知道曲无歌一定会将凤凰蛊放在十九身上的小白就毫不犹豫的迁怒而冲上来拼杀！他知道十九十年来一直在学习各种近身格斗和枪械使用，也知道游戏中唐门所有的技能情况和战斗技巧！只要、只要杀他一次，我就自杀去黄泉路上，向文靖和阿信谢罪……
可是唐十九强得超乎了他的预料，一直被压着打的小白在后面同样负伤的宇文肂的帮助下，才给了唐十九这致命一击！还是刺偏了的一剑。周围已经因为他们的打斗全部毁尽！到达这里的二十九个异能者，死得只剩下了他、断掉右手的躺尸丐、肚子被开了个大洞、治好自己但是脱力的宇文肂、还有一个异能者因为异能带有阴影移动能力而存活了下来，其余人，全部死亡！
而最让小白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不会恢复意识的唐十九竟然恢复了意识！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事情的他甘愿死在他的剑下！那么明明有能力守护文靖和阿信、却让他们死掉的自己，又算什么？！！
“你没有什么该赎罪的，都是我的错。”手还是死死的握在剑柄上，小白和十九的距离很近，近到唐十九看得到小白眼睛里盛满的眼泪！小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坚持着不让它掉出来。看的唐十九心里很酸涩，胸口里面那种郁结的憋闷感，比胸口被贯穿的剧痛还要难以忍受。
“……”唐十九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小白现在的态度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我杀了你一次，犀利花和短腿的仇我已经报了，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你，我们之间的交情，一笔勾销吧！他并不想失去小白这个朋友，再怎么说，他们也相处了十多年，从末世之前就一直维持着密切的关系到现在。就算是他们最初相交的理由和动机都并不单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这些也全部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想要流泪，为他们的结局可笑的友情，为被他杀掉的犀利花和短腿，还有他自己。但是眼睛干涩得厉害，里面什么都没有。
宇文肂努力转动快要被烧掉的脑子。他的能力是分子重组，所以他可以做到很多异能者做到的事情，不论是放火、制冰、治疗还是其他的什么。但是这个异能有一个相当大的缺陷，那就是非常的耗脑力！事先制定好公式之后也不过是使用一些比较简单的异能，可是对上这个行动迅速、满场乱跑，而且直觉惊人的家伙，之前那场不到半个小时的战斗差点直接将他的脑子烧掉！这么紧迫的危机感和犹如末世前空手被大型猛兽盯上的感觉，真是许久都不曾有了！
但是战斗还没有完！
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宇文肂感觉整个天地都好像在转动！但是他不敢停下来，最好是趁现在这个他大概见过的、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亡灵之王的家伙沉默发呆的时候干掉他！不然，他们所有人的牺牲全部都白做了！
就在宇文肂刚刚站直的时候，唐十九身边突兀的出现了一块黑色的、里面好像流动着异样光辉、让人莫名心生恐惧的空间大洞！一身紫色破军套的曲无歌急忙从这个空间通道里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只巨大的蛇类，后面还有驮着一个被蛛丝缠绕的男人的巨型变异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