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节

  刘小军抬头看着杜子腾,怔怔无言。
  “你说,如果换成是别人,你转身就走,多一眼,多一句话都不会说!那我告诉你,如果这事儿摊在别人身上,我他妈连解释都不解释!我自己处的对象,有必要跟其他人把事情说清楚吗?”杜子腾不停灌着啤酒,看着刘小军说道:“小军,咱俩除了是兄弟,还是拴在融府上的两架马车!有矛盾了,就即使吵架,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吵!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小军看着表情焦急,极力解释的杜子腾,心中一股怨气被冲淡了许多。
  “军,咱是爷们,你想怎么样,你说一句话,我马上就办!但今天谈完事儿,以后谁都别再提,行不行?”杜子腾看着刘小军,铿锵有力的问道。
  “……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你和温涵分开,让她跟我在一起,你看行吗?”刘小军抬头看着杜子腾问道。
  杜子腾脸色涨的通红,足足沉默了半分钟回道:“行,是你先认识的她,我可以答应!”
  “……呵呵,净鸡巴扯淡。”刘小军摇头一笑,抓起酒瓶子说道:“我是傻逼啊?我明知道温涵愿意跟你在一块,我还扯这个?来,我喝你一个,你他妈喝俩!”
  “我喝仨!”杜子腾干脆地回道。
  “嘭!”
  二人再次一撞酒瓶,随即对瓶就吹。而杜子腾真的就连续怼了三瓶,宁可一会吐,也把说的做到了。
  “……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沫沫微信我删了,以后我俩也没联系。”刘小军看着窗外沉默半晌,随即说道:“子腾,这事儿,我要说心里不难受,那是扯鸡巴蛋。和她认识的这一年半,我也认真了。但相对于她,今天你能过来找我说这事儿,让我心里暖和!”
  “恩。”杜子腾点了点头。
  “明儿一早还有事儿,我先回去了。”刘小军拍了拍杜子腾的肩膀,转身就走。
  “……一块走,我也得回一趟融府。”杜子腾知道刘小军短期之内心里一定空落落的,需要时间调整,所以也就没有挽留。掏钱付账以后,就跟他一块走了出去。
  ……
  另外一头。
  蒋泉从家里离开以后,他妹妹就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后准备躺在炕上睡觉。而人刚有睡意,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蒋洋洋躺在炕上问道。
  “是我,开门!”何启超满嘴酒气地喊道。
  “开个屁!你爱哪儿哪去,滚犊子!”蒋洋洋耍起了女人脾气,简单粗暴的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不回去?行,你他妈要真有脸,就一直在你哥这儿呆着。”何启超砸了半天门,但蒋洋洋都没给开,随即他咬牙骂了一句,就晃晃荡荡的离开了民房。
  又过二十分钟,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而蒋洋洋则是破口大骂地喊道:“你他妈有完没完了?!”
  “是我,大洋,你开门!”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洋听到这话,随即披上衣服,狐疑的走了下去。
  “咣当!”
  门开,焦三满脸是血的站在原地,旁边有两个戴着口罩的男子。
  “你们……!”蒋洋洋一阵惊愕。
  “啪!”
  其中一个男子,捂着蒋洋洋的嘴,直接将他推进了屋内。
  “手机肯定在这儿呢吗?”另外一个人冲焦三问道。
  “他家就是这儿,我没撒谎!”焦三竟是带着哭腔解释道。
  ……
  与此同时。
  融府康年的经理办公室对面的楼梯间内,一个黑影皱眉站在玻璃后面,且嘴里叨咕着说道:“……钱岐山的东西会在哪儿呢?”
  第596章 意外之死
  后半夜三点半,延寿县放麻将局的农户家里。
  蒋泉坐在麻将桌上,困倦的宛若老年痴呆,两眼角充斥着眼屎,别人打一张牌,他起码得反应三四秒。两脚也没穿鞋,从进屋就开始放味儿,可能企图用气体战胜赌友,但现在另外三人明显也是老炮,脚一亮出来,个个他妈的冒着仙气儿。
  “……老蒋,困了就别玩了,不行,你就在我家睡得了。”放局的户主,坐在炕上劝了一句。
  “没事儿,我一边打,一边就迷瞪了。”蒋泉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随即吩咐道:“哎,你去给我下碗面条呗儿,我这晚上就没吃饭,净喝酒了。”
  “行,那你等会!”放局的人不光要提供赌博场所,而且还要充当伺候局子的服务员。可能除了性服务无法满足赌徒,其他条件都没问题,毕竟现在放局也讲究个竞争。
  二人说完话以后,放局的户主迈步就下了炕,随即从冰箱里拿出一卷挂面,就去了厨房!
  不到十秒后!
  “啊!!”
  一声尖叫!
  “我操你妈,这啥玩应啊?鬼啊!”户主扔掉手中的电子水壶,直接嗷的一声窜进了屋内。
  “你他妈干啥玩应,一惊一乍的!”蒋泉也被吓了一跳。
  “厨房窗户外面有个人影,披头散发,脸上全是血,咣咣拍我窗户!”户主吓的都筛糠了,他当时穿的一个红色宽松大裤衩,所以,他腿肚子一抖,可以明显看见裆部有一“软鞭”在来回抽动。
  “净鸡巴扯犊子!操!”蒋泉根本不信,直接穿上鞋说道:“操,走,我跟你出去看看!”
  “我可不去!”户主确实有点吓尿了,所以,张嘴喊了一句蒋泉:“你也别去了,这块以前是坟圈子,真不太干净,我看它直接从窗户上没了!”
  “……是鬼我就跟他唠唠嗑!”蒋泉绝对是个无神论者,虎逼逼的穿过走廊,背手就走了出去。
  五秒以后!
  “操你妈,来人!”蒋泉突然喊了一嗓子。
  “……妈的,这虎逼肯定跟鬼干起来了!”户主一步就蹦上了炕,动作非常矫健。
  屋外面。
  “你咋了?洋洋……到底咋了?洋洋……!”蒋泉蹲在地上,抱着满头是血的妹妹问道。
  “……焦三儿……手……手机……!”蒋洋洋穿着衬衣,断断续续的冲蒋泉说了一句。
  ……
  另外一头。
  两个枪手带着焦三返回了北武车里。
  “男的没在家,他们那个房子就一个屋能住,所以该翻的我都翻了,但没找到手机。”枪手冲北武说道。
  “妈的!”北武烦躁的摸了摸脑袋,随即掐着焦三脖子问道:“你那个朋友,还会去哪儿?”
  “……旁边有一个麻将馆……!”焦三全身颤抖,张嘴就要说话。
  “知道在哪儿也不能去了!”枪手皱眉说道。
  “怎么了?”北武一愣。
  “屋里有个女的,可能以为我们是抢劫的。我翻东西的时候,她要跑,云霄拽她,她把云霄口罩拽了下来,又喊又咬……!”枪手解释了一半。
  “我捅了她三刀!”云霄张嘴把话接了过来。
  “你他妈有病啊!”北武一愣过后,眉毛拧着骂道。
  “大哥,干这种事儿,还能让人配合你吗?她拽我口罩,又喊又闹,我寻思扎她一刀吓唬吓唬。她张嘴咬住我,就不撒口!”云霄冷漠的顶了一句。
  “操!”
  北武使劲儿砸了一下方向盘,随即二话没说,开车迅速离开了此地。
  ……
  四十分钟以后,县医院内。
  蒋泉和几个牌友,还有放局的那个户主,一块儿站在走廊里,静静等待着。
  “踏踏……!”
  走廊内传来脚步声,何启超一路小跑的冲了过来,穿着睡衣冲蒋泉问道:“怎么回事儿?”
  “你媳妇在老蒋家,让人捅了三刀,刚送进去。”放局的人解释了一句。
  蒋泉双脚套着满是淤泥的袜子,呆愣愣的站在抢救室门口,宛若傻了。
  “……!”何启超咬牙看了蒋泉一眼,足足沉默了将近半分钟,随后冲旁边的人问道:“医生怎么说?”
  “人送进来,就被推手术室了,现在谁是抢救的大夫我们都不知道。”放局的人再次回道。
  说完以后,抢救室的走廊内鸦雀无声。
  不到二十分钟,医生推门走出来,摘下口罩后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妹妹怎么样?”蒋泉一步冲过去问道。
  “……对不起,尽力了!”医生深鞠一躬,包含歉意地说道:“三刀都捅在了要害,人送来的时候,就快不行了!”
  “噗咚!”
  蒋泉听到这话,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此刻,已年过四十岁的他,用满是污垢的双手,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咣当!”
  何启超甩飞脚上的拖鞋,趔趄的冲进抢救室,没过多一会,失声痛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此刻,没人会认为,在外面破鞋无数的何启超这种反应是在演戏。
  多年夫妻,已经有了孩子,即使何启超与蒋洋洋没了爱情,那也是最亲的亲人!
  出狱以后,蒋泉仗着自己在里面呆了八年,仗着自己得了一身恶性病,和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肆无忌惮的行走在江湖之上!
  他认为,那些已经成名的人,不会真跟他往死弄,因为他自己本身不值钱!
  他认为,即使对方真不卖给他面子,那他也敢玩命博一把!
  天要收我,那我比天还狂;地要埋我,我撅尘三尺,死的安详!
  是的,蒋泉没有在乎的仇人和事儿。用东北话说,他刚出来时的状态,就鸡巴是不服天朝管了,过一天,算一天!
  但事实怎么样呢?
  事实是,何启超强抱着蒋洋洋的尸体走出来,声音悲恸万分地喊道:“你抬头看看,这是你妹妹……你他妈的把她都坑死了……你身边还有谁啊?啊!你让我咋整啊?”
  何启超的声音宛若佛祖蝉音,声声入耳,直敲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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