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得知噩耗

  沈一文看着举止奇怪的白神,又看了看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的方盒,突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他颤巍巍的走到八仙桌那边,来到小盒前,犹豫了片刻,终于打开了那个方盒。
  就在打开的那一刻,沈一文“啊”的一声尖叫,差点背过气去,原来方盒里,装的正是他母亲的头颅。
  黑煞凑过来看了看方盒里的头颅,说道:“沈先生请放心,白神剑法极快,老夫人临死前并没有半分痛苦,你看她脸上的神情还很自然,说明她非但没有感觉到痛苦,而且都没有收到惊吓!”
  白神嘿嘿一笑,说道:“幸亏你没拿你全家老小发誓,不然我可得费点周折了,你还不交出来吗?”
  沈一文此刻心中又悲、又怒、又惧简直复杂到了极点,黑煞走过来,轻轻将方盒的盖子盖上,深沉的看了沈一文一眼。
  当与黑煞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沈一文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如梦初醒般的颤抖了一下,连滚带爬的朝内堂走去,黑煞、白神对望一眼,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而堂上的其他人,此刻早已是吓得目瞪口呆!
  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天,沈一文终于在宅子深处的一个僻静地方停了下来,只见他打开一道机关,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呈现在黑煞、白神眼前。
  沈一文头前带路,经过几道机关之后,终于来到了最后的那道石门。
  厚重的石门慢慢打开,黑煞、白神的双眼突然被一道道金光闪的有些刺痛,片刻后,才看清楚,原来巨大的地洞内,藏着无数的金银财宝,堆的犹如山一般高,根本就无法统计数量。
  沈一文气喘吁吁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大声道:“两位大侠,看上什么尽管拿,求你们绕我一家老小一命,我沈一文感激不尽!”
  黑煞扫视一周,在一堆字画旁,发现了一副白色铁盘,只见他手一扬,隔空取物,两只铁盘飞入他手中,敲掉多余的部分后,剩下两个双鱼形铁盘。
  这时,白神从怀庄拿出一个黑色铁盘,淡淡说道:“玄虎铁盘我们已经到手了!”
  黑煞难掩激动的语气,看着自己手中的铁盘,说道:“青龙、白虎、玄武铁盘已经到手了,眼下我们就只差朱雀铁盘了!”
  白神淡淡的问道:“这便去紫云宫吗?”
  黑煞淡淡的说道:“不,炎回传过信来,法器似乎感应到朱雀铁盘已经离开了紫云宫,但具体在那里却再也感觉不到了!”
  白神惊慌的说道:“不会是像玉册和赤烟炉法器那样,消失了吧?”
  黑煞低声道:“这不稀奇,法器对双鱼铁盘的感应本来就很模糊,否则我们也不用费劲在可能有的各门各派中一家一家的找!”
  说完,黑煞忽然问道:“岳海峰恢复的怎么样了?”
  白神说道:“已经差不多了,这两天应该就可以复原。”
  黑煞点点头,淡淡的说到:“还差一步,就差一步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说到这,黑煞猛地将三幅铁盘揣进怀里,看也不看地上的沈一文,转身大踏步而去。
  白神撇了撇嘴,迈步跟了上去,留下沈一文一人,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
  ******凌江城******
  药山派设立在凌江城的分舵处,马桩上栓着陈剑平几人骑乘的马匹,几名药山派弟子站在马匹旁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什么。
  这时一位颇有气势的老者走过来,厉声道:“陈掌门刚刚回来,你们不各司其职,在这里嚼什么舌头,咱们掌门虽说平时宽以治下,可你们也别太放肆了!”
  几名弟子赶紧收敛了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陈剑平刚刚走进去的那间屋子。
  就在这时,只听那间屋子内轰隆一声巨响,靠门的这半边墙竟然裂开了个大洞,马桩旁这几名弟子吓得一机灵。
  只听屋内陈剑平带着哭腔的怒吼道:“此仇不报,我陈剑平誓不为人!”
  轰的一声,摇摇欲坠的房门竟然被陈剑平直接撞碎,只见陈剑平疯狂的来到马桩前,一把将拴在马桩上的缰绳扯断,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钱不易、纳兰月、武大通、江启辰四人随后跟了出来,看着绝尘而去的陈剑平,纳兰月焦急的一跺脚,对着钱不易说道:“钱护法,这里你继续维持着,我们去追他!”
  钱不易急忙道:“姑娘快去就是,派中一切事都有我呢”
  说着,纳兰月、武大通、江启辰扬鞭打马,跟了上去。
  陈剑平自下了船,日夜兼程,来到凌江城药山派分舵与钱不易汇合。
  钱不易简单说了下半月来中原江湖动向,以及近期派中所发生的一些事,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几天前的秃嘴峰大战。
  并且拿出了紫云宫送来的朱雀双鱼铁盘,陈剑平听到这里,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总算知道南疆神秘组织要找的东西了。
  忧的是,没想到对方进展这么快,而且好似得到了那个神秘东西,如此一来,陈剑平便更加急迫的想要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用。
  可当陈剑平问到秃嘴峰一战刘箫等人情况时,钱不易突然脸色一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剑平与紫云宫众人的特殊感情,钱不易是知道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剑平说,钱不易预想了很多让陈剑平知道这个噩耗的方法,可都一一被他否定了。
  可没想到,这一刻还是来了,陈剑平就这么直接问了一句,看着钱不易的表情,陈剑平的心猛地一沉,焦急的问道:“怎么了?莫非有人受了重伤?不过没什么我既然已经回来了,想必没有什么重伤能难倒我!”
  钱不易淡淡的说道:“紫云宫赵俊贤重伤,陆……陆大勇战死了!”
  陈剑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钱不易说第二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心神俱乱,六神无主的他爆喝一声,夺门而出,此刻的他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尽快的赶回紫云宫。
  陈剑平骑在马背上不停不歇的飞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胯下那批卷毛青鬃马一声嘶鸣,口吐白沫栽倒在地。
  以陈剑平此刻的修为,他竟没能站稳,狼狈的摔倒在路边的草丛里,大半个时辰后,纳兰月等人才赶上来。
  纳兰月急忙下马,扶起陈剑平,慌忙查验他全身,幸好没受什么伤,纳兰月难过的流下泪来,焦急的说道:“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必呢?”
  陈剑平牙关紧咬,一句话都不说,看了看泪眼婆娑的纳兰月,慢慢起身,武大通牵过身后的一匹空马,交到陈剑平手中,说道:“师父,都这样了,也不急这一刻,咱们尽快赶往紫云宫就是!”
  陈剑平点了点头,回身一把将纳兰月拉起来,一言不发,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纳兰月叹了口气,连同武大通、江启辰二人跟了上去,陈剑平就这样不眠不休的疾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黄昏赶到了紫云山。
  到得紫玉山山脚下,陈剑平滚鞍下马,大踏步朝山上走去,当走到半山腰时,突然站住,怔怔的望着前路。
  纳兰月走过去,问道:“怎么不走了?”
  陈剑平恍恍惚惚的说道:“五师哥最喜欢喝山下果林小店里的杏花村,紫云宫戒律森严,轻易喝不到,每次我上山时,都偷偷给他带两坛……”
  纳兰月听了陈剑平这话,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心里一定很苦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剑平摇摇头,大踏步继续上山,他望眼欲穿的看着前面,心中怀着那么一丝的侥幸,耿惊云、陆大勇这二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太特殊了,他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当走到山顶,远远看见紫云宫的正门时,陈剑平的心猛地一沉,看着门口悬挂的挽联,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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