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可他在台上的一举一动,写字时的丰神气韵,眼角眉梢的清风明月,举手投足里的超凡脱俗,他一闭上眼睛心里就是他。十七八岁,情窦初开,他就这么把这个人放到心里了。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那是爱情,他只是觉得,他哭成这样,看着就心疼,自己就想保护他。于是他又通过教育系统的二叔,找到他的报考志愿。在考大学的时候,执意填了清大文学系。当时和秦大夫人闹了尽半年的矛盾,后来还是他爸出来劝说:“当初爷爷也是儒将,说不定他的路没错。”大夫人这才罢手。
  朝夕相处,他和宁玹还是生出了感情。一开始两人也会情不自禁,宁玹当时给了个一年的期限,一年后才能做线外那件事。于是一年后,他们正式成为亲密的伴侣。直到毕业后,他们俩的事情东窗事发。秦大夫人也才知道,原来秦韬略要考清大是因为他。
  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秦大夫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提出一个条件:“你去部队呆三年,三年后如果靠战功取得xx军衔,我也不拦着了,你们就在一起吧!”
  秦韬略二话不说,安顿好宁玹就去了战场。当时宁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还一门心思的想他回来探亲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惊喜。结果秦韬略一走,秦家的画风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先是把他和秦韬略的事在学校里散播,宁玹在学校里受尽了指指点点。一开始他并没放在心上,觉得这样的感情需要勇气面对。直到有一天,他去学校的时候,大门前围满了学生。只见门前的板报上贴满了他和秦韬略的裸身亲密照,卫则炎的脸被挡住了,他却被堂而皇之的露了清晰的正脸。
  当时的他正准备考研,有一个非常欣赏他的老教授。这件事一出,他根本连学校都不敢去。在宿舍里呆了三天,秦大夫人那里又有动作,学校直接将他从宿舍里清了出来。
  但这仍然没有让他产生放弃秦韬略的念头,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一盒秦大夫人寄来的照片和录像带。如果说那些照片让他心惊,秦韬略订婚的录像带就彻底让他寒了心。可他仍然不死心,亲自去秦韬略当初去的部队找他要当面问清楚。可那里的人告诉他,根本就没有秦韬略这个人。
  这时秦大夫人亲自出马,说了许多刻薄又尖锐的话。并带来了订婚录像里的女主人公,让他觉得自己成了介入他人家庭的第三者。毕竟,别人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然而秦韬略当年所去的部队,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去的是一个名叫隼巢的特种部队,根本没有任何探亲假,更不可能回得来。三年封闭式作战下来,回到家才从胖子的口中知道宁玹在他走后经历了什么。
  他当初放下行囊立即想去宁家村找他,结果被大夫人软禁,关了起来。分析过胖子所说的那些事以后,他收敛锋芒,整装待发。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把整个秦家翻天覆地。秦老爷子退休,亲自把他扶上高位。他不用再担心秦家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于是满怀欣喜的去找昔日的恋人。他觉得自己能等,对方也能等。
  结果到了以后,却是看到他们一家人夫唱妇随的和睦。
  他在宁家村村口守了一天一夜,清早那女人出去买菜的时候他上前问了一句:“你跟昨天那人什么关系?”
  女人笑魇如花:“那是我男人啊。”说着问怀里的孩子:“你说是谁啊宝宝?”
  怀里六岁的宁寒栖皱着小眉头一脸嫌弃:“是我爸爸。”
  第21章
  其实秦韬略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不论是照片里的主角,还是订婚的主角,都不是自己。自己平白背了一个背信弃义的罪名,也是心有不甘。不过他并不怨宁玹,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走之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给他挣出一片地位,却在他遭遇这些的时候没办法守在他身边,也是无奈。
  当初说好要去的那个部队,他根本只是走了个过场。到了正地儿以后才知道自己被丢进了特种部队隼巢,而且必须经受三年封闭式作战。
  他如今在秦家,根本不用再受任何人掌控,更不用再对没有任何实权的秦大夫人有任何顾忌。只是……看到宁玹这种夫唱妇随的状态,他心灰意冷,不敢再轻易做出任何行动。回到京城后的第二天便直奔隼巢,重新加入封闭式战斗。这十几年来他就是奔着作死去的,反正这世上他也再无牵挂。倒不如舍了这一身皮肉,为国家和人民换来些许安宁。
  哪知道他秦韬略天生就是个命硬的,老天爷愣是不收。枪林弹雨来来往往不下百次,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南边缉毒,西边爆‘动,沙漠行军,雪原临险。差不说国内最凶险的地方他都去过了,最惊险的一次连躲了十发致命子’弹。这次却在他准备收手的时候头部中弹,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惜子弹卡在了脑壳里,虽说有压迫运动神经区域的危险,却也没死。
  虽然没死,也是很危险的。医生说这子弹在里面卡着,时间久了可能会影响行动能力,变成瘫痪。而如果动手术取出来,又有可能导致脑部出血,如果控制不住,很可能下不来手术台,死亡率相当高。
  秦韬略不怕死,他这十几年就是奔着死去的。可他这十几年了,心里的执念还是没放下。他想见见宁玹,只要见一眼就可以了。把当年的事和他说清楚,告诉他自己没做过任何混蛋事,也告诉他自己只是去了没办法回来的特种部队。他不祈求他的原谅,毕竟是秦家把那些伤害强行加诸在他身上的。
  于是他发疯了一样冲出医院,不论如何也要去见他一面,哪怕死了也甘愿了。
  ——
  这两天晋水镇有一个消息传开了,说是宁家村出了一桩奇事,上百年的盐碱地如今开出一片粉嘟嘟的桃花。原本半死不活的小麦田里,如今也是绿油油一片。一时间宁家村成了风水宝地,大家也都跟围观吉祥物似的去围观宁家村。
  这可忙坏了宁寒栖父子,他们俩一看种下的果树果然成活,便又去锦鲤镇那片苗木市场购买苗木。宁寒栖对葡萄有着不可描述的执着,他想种几亩葡萄园,还想种几亩樱桃园。转了几圈下来,买了好几个品种的葡萄,又买了上好的车厘子树苗。
  这次他们又碰到了上次对他们指指点点冷嘲热讽的那个店家,就是赌咒发誓说宁家村如果能种活果树,他就吃树枝的那个。宁寒栖过去以后只是淡淡的冲着他一笑,那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了。恐怕宁家村开了一半山腰桃花的事,隔壁锦鲤镇估计也传开了。
  宁寒栖忍不住笑出了声,对宁玹说道:“爸,我又没想怎么着他,他怎么跑这么快?”
  这次不论如何也要一起跟过来的卫则炎像个乖宝宝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宁寒栖身后,他长的高模样又生的好,一进苗木市场就惹来一阵阵侧目。尤其是年轻小姑娘,见了他都是脸红加害羞的。宁寒栖有点后悔,万一被人惦记上可如何是好。
  宁玹低声道:“好了,别计较那么多了。赶快把该买的都买了,早点回去要紧。”
  宁寒栖点头,对旁边的石榴树又产生了兴趣。最后又买了不少观赏性的苗木,他决定在山脚下种些观赏性的花木,如果这些花木能养起来,说不定也能像锦狸镇一样,来个旅游示范区域。到时候宁家村估计就不会被人家嘲笑穷乡僻壤了,说不定在外漂泊的青年们也能回来。
  几人转了半天,把该买的各种苗木都买好,并让店家准时送到村子里后便出了苗木区。出门的时候宁寒栖看到了卖藕苗的,宁寒栖想到了宁家村前后山那些干了的山谷溪流,就想试试能不能将莲藕也种出来。于是执意买了些藕苗,打算回去种在山谷的塘子里。
  可是养莲藕就会把塘子里灌满水,到时候塘子里有水了,肯定就要养鱼。于是他又拉着卫则炎和宁玹去了鱼苗市场,买了不少鱼苗。观赏性的,食用性的,都各自买了些。之前宁玹拿给他做嫁妆的钱,现在都让他拿来置办这些东西了。不过好在这些东西的投资成本并不算高,这些钱还够他得瑟挺长一段时间。
  回到家的时候,宁寒栖虽然挺累,可是心情特别好。和卫则炎一人抱着一瓶泉水喝了个痛快,他发现卫则炎喝了这泉水以后身体越来越好了。之前的几天还见他身上总是泛起出血点,近几天那些出血点竟然都消失了。宁寒栖觉得如果让他长期喝这个水,说不定能控制他身上的血友病!
  宁玹回来以后没歇着,他身上有不少宁寒栖给他的泉水,也喝了点泉水恢复了下体力便马不停蹄的安排人手去山脚下刨树坑了。又安排村子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两个年轻人,让他们去把后山的枯谷里灌满水。
  好在这些工作都不需要他亲自做,作为村长,把事情安排下去就可以了。大家也都知道宁玹的身体,常年喝着中药,也是被大家当做重点保护对象来保护的。
  晚饭是宁寒栖在市场买回来的小河虾,锦鲤镇的小河鲜特别鲜美,不论是煎炸还是炒都是难得的美味。大爷爷买了韭菜,打算做韭菜炒河虾。
  宁寒栖则拉着卫则炎在院子里玩儿,葡萄藤已经开始发芽了,抽着丝儿打着卷儿,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院子里的桃花开得也是十分旺盛,难得的一派欣欣向荣,给人满眼的生命气息。宁寒栖总觉得这些春意象征着希望,前几天在两个村姑耳朵里打听到,从前宁家村并不是什么都不长。他觉得,宁家村的土地应该是仰仗着宁家的泉水来活着的。如果没有泉水,就会寸草不生。
  那么如果想让宁家村恢复从前的繁荣景象,就必须要把泉水养起来。爸爸说过,伴侣情感情越亲密,行过的亲密之事越多,泉水就会越多。宁寒栖转头望着在一旁乖乖欣赏桃花的卫则炎,心中有那么一片恍惚。
  啊……要不要勾‘引他?
  宁寒栖的心中挣扎了良久,终于还是没下定决心。卫则炎却忽然上前来抱住他亲了一口,一脸呆萌的说道:“栖栖,你刚刚的样子真好看。”
  宁寒栖:……啊啊啊又被调戏了。
  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脸上又浮上了粉色。
  赶了一夜的路,秦韬略终于赶到宁家村,将车停在宁玹家门前的时候,却又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在路上想了很多,想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当年的事自己有多冤。可临门一脚了,他却犹豫了。自己在特种部队这十几年,先后做了几次面部调整,他见了自己,也未必还认得。再说,二十年过去了,自己恐怕早就不是那个头角峥嵘的少年人模样。这十几年来枪林弹雨死里逃生,怕是已经成了一个壮汉。
  再有,告诉了他又怎样?自己能活个几天还是未知数,难道让他守着遗憾过剩下的几十年?
  秦韬略在宁家门前徘徊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有勇气上前敲门。不知道是一路奔波劳顿,还是脑壳里的子弹发生了什么位移,他忽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宁家门前。
  第22章
  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略微有些硬的木床上。这木床古色古香,竟然还是个雕花架子床。一看这质地就知道有些年头了,恐怕是个老物件儿。
  他扭头打量着这房间里的陈设,墙上挂着不少字画儿,竟然还都是名家之作。房间陈设虽简陋,却处处透着古朴。他坐了起来,刚要起身,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醒了?”
  秦韬略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青色朴素衣裤的中年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这男人拥有一双清俊毓秀的眉眼,模样生的甚是出众。冷俊的脸上是近乎透明的,病弱般的白晰。黑色的发在黄昏晚霞的映衬下竟然染上了几分昳丽,发丝整理的温柔而整齐。发际线处的美人尖更是将他的容貌恰到好处的点缀着,每个出众的五官凑在一起,便是一幅江南烟雨里精雕细琢的美人画。也许是因为眉心常年略微皱着,总有那么几丝若隐若现的愁绪在他心头萦绕着似的。这个如玉一般的中年男子,与他记忆里那个小哭包就这么重合在一起。
  是他。
  秦韬略的心被攫住,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看呆了,二十年不见,第一次重逢,他就能再次不讲道理的深深跌入自己内心深处。打上爱的烙印,一辈子都不想再放开。
  他……是他把自己带回家的?那他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就在秦韬略内心深处狂喜,忍不住想要挑起唇角的时候,只听宁玹说道:“老哥哥,你这是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怎么就晕倒在我家门前了?看你身上穿着的这身病号装,应该是从医院跑出来的吧?你这样,儿女肯定会担心的。你孩子的电话号码多少?我帮你打给他们?”
  秦韬略愣住了,等等,他刚刚叫自己……老哥哥?
  也是,自己风里来雨里去那么多年,模样肯定老了许多。虽然没有白发,可比起天生就一副美人胚子的宁玹,自己……确实当得起一声老哥哥。
  这么说来,他根本就没认出自己。也难怪,他原来的模样太扎眼,早就在几次面部调整中改头换面。虽然现在的模样,也能当得起一句英俊,可现在的秦韬略,再也不是原先的秦韬略了。他心里有些失望,却又不敢自报家门。左思右想,张口说道:“我……不记得了。”
  宁玹怔了怔,说道:“哦,你昏迷一天了,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吃吧!”
  秦韬略的眼睛bling一声亮了起来,小哭包要给我煮面?哎哎哎他……以前都从来没给我煮过吃的,这还是第一次能吃到他亲手做的面。他心里激动又紧张,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压抑着声音说道:“谢……谢谢。”
  宁玹对他笑了笑,说道:“别客气。”
  而看到这个笑容的秦韬略,仿佛整个心田的花都开了。
  宁玹去厨房煮面了,秦韬略立即摸出手机给胖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宁玹这儿,让他把医院那边安抚好,也别让秦家那些小辈儿们过来找他。胖子一听到他在宁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秦韬略说宁玹并没有认出自己时胖子才了然的哦了一声:“扎心了啊老铁。”
  秦韬略骂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宁玹已经端了一碗面走了进来,放到床头的桌子上,把自己写字的那一套东西收了起来。秦韬略接过筷子,二话不说便吃了起来,狼吞虎咽。
  虽然只是简单的青菜肉丝面,还有一只荷包蛋,但说实话味道真的非常不错。小哭包的厨艺大长啊?这二十年来看来他改变了很多,从前他连泡个方便面都会把手烫伤。
  一碗面下肚,他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宁玹端起空碗,说道:“别担心,锅里还有。”
  结果吃了一碗又一碗,秦韬略吃掉了整整三人份的饭。刚刚宁寒栖带着卫则炎出去散步了,大爷爷去了镇上买复合肥应是在外面吃了再回来。结果这三人份的青菜肉丝面,外加三个荷包蛋,被秦韬略一个人吃光了。
  宁玹面对着空了的锅灶有些无语,都怪自己随便往回捡人,怎么就捡了个饭桶回来?得赶快想办法送出去,不然家里的粮食……好吧虽然不至于养不起,可这也忒能吃了点。这一点,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他随即摇了摇头,那人已经死了。再说,这两人长的完全不一样。
  宁寒栖回来的时候就闻到饭香了,他肚子正好饿了。结果一进房间看到宁玹在刷锅,他望着空了的锅灶一脸失望的说道:“爸,您是只做了自己的?”
  宁玹脸色有些尴尬,说道:“那倒不是,今天早晨救回来的那大叔醒了。我本来煮了三个人的饭,结果……他太能吃了,一下子吃掉了三个人的份。”宁玹晚上吃的少,一般喝点汤就差不多了。所以他今天只做了三人份,考虑到大叔是个壮汉,还略微多出来一些。可是谁曾想,这位大叔一身病号装,吃的还真不少,真让人怀疑他这病是装出来的。
  宁寒栖一脸无语,说道:“爸,您怎么随手捡了个饭桶?”
  宁玹也是无可奈何,说道:“谁说不是,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躺在外面吧?”
  宁寒栖想了想,说道:“那倒也是。”
  宁玹说道:“你等等吧,我再给你们做一锅。”
  宁寒栖被宁玹宠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小少爷一个,于是他乖乖哦了一声,转身出了厨房。一出门就看到闲来无事的卫则炎进了堂屋,他现在是完完全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不论哪个房间都会进去溜达溜达。
  堂屋里可还有那位爸爸捡来的“饭桶”呢,宁寒栖怕他打扰“饭桶”休息,于是也跟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卫则炎正抱着臂和那个“饭桶”大眼瞪小眼。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又觉得这俩仿佛宿敌一般。
  第23章
  “饭桶”一见宁寒栖进来,眼睛立即为之一亮。如果说一开始这房间里忽然来了个英俊的年轻人他还要怀疑一下这个人是谁,这会儿他却连怀疑都没怀疑就在心里判定:“哦,这个就是宁玹的儿子了。不是对双胞胎么?怎么只有一个。”
  宁寒栖上前看了一眼卫则炎,又看了一眼“饭桶”,说道:“不好意思大叔,炎炎就是喜欢乱闯,打扰您休息了吗?”
  被称为大叔的秦韬略抬眼看了看这孩子,忽然心生欢喜。可能是因为宁寒栖长的和宁玹一模一样的眉眼,他见了就忍不住喜欢。抬头多看了几眼,隐约看到了几分宁玹小哭包的模样。不过这孩子看上去却不像个爱哭的,就是天真的有些过了头。不过这个年龄,也正是天真的时候。说起来,这孩子得二十岁了吧?
  秦韬略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我刚吃饱了,正好想起来走走。你这孩子,在读大学了吧?”
  宁寒栖说道:“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秦韬略有些意外:“那么快就大学毕业了?”
  宁寒栖说道:“我上学早,又跳了两级。”
  秦韬略在心里忍不住嗟叹,果然不愧是宁玹的种啊!当年宁一玹也是连跳两级,十七岁就读了大学。虎父无犬子,这小子了不起。就是这孩子怎么大学毕业了在家呆着?不都是去大城市工作,然后努力奋斗留在那里吗?
  他还想再说句什么,却听卫则炎晃着宁寒栖的胳膊说道:“栖栖,炎炎肚子饿了。”
  宁寒栖立即拉着他的手说道:“那我带你去吃东西。”然后转身对秦韬略说道:“大叔您休息吧,我带他去吃饭吧!”
  秦韬略点了点头,盯着卫则炎的后背,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操,这小王八蛋竟然敢摸小哭包儿子的屁股!
  马勒戈壁!
  侍候俩孩子吃上饭,宁玹又开始收拾东厢房。总不能让这老哥哥跟自己睡一个房间,把他弄到自己床上就已经是破例了。要不是东厢房的床铺都收了,他也不至于把人往堂屋里扛。
  回来的时候秦韬略正望着墙上那一幅画发呆,很少人知道,宁玹的画画的很好。他书法圈儿里那些人,都说宁玹的字别有风骨。也只有秦韬略了解,其实宁玹的丹青,才是画的最有风骨的。
  墙上是一幅傲雪寒梅图,宁玹最喜欢的花就是梅花,也崇尚梅花的风骨。所以他手里即使用当年秦家执意要给的分手费,日子却也一直过的很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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