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庄园 第43节
她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尤其她叫老公时,尾音轻佻撩人,漂亮杏眼自下而上看人时,没有哪个男人招架得住。
她是蓄意勾·引,她知道,他也知道。
靳琛把她按到墙上,唇角微翘:“接不接受,你先证明了再说。”
第25章 25她早晚都要离开他的,对吗?
简宁半蹲在地上,她柔顺的发散落胸前,从靳琛的角度看去,更像面前蹲了一只美丽的布偶猫。
窗帘拉着,他们处在阴影里,光线也暗暗的,有点像法国文艺片的色调。
这只调皮的布偶猫翘脚看着面前的冰淇淋,这冰淇淋又大又冰,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靳琛倚在套房里的吧台边上静静地等,他闭上眼睛,像是坠入了柔软的梦境里。
过了许久,靳琛睁开眼睛,真把她当成小猫那样拍拍她的头顶,说:“洗澡。”他不想等了。
“我还没……”
“先去浴室。”
简宁起身,用手将背后的头发拨到胸前,露出光洁的背,她微微回头:“帮我拉一下,我有些够不到。”
够不到当然是假的。简宁学过跳舞,她太清楚如何展示身体线条了。既然语言上解释不清,只能想点别的法子指望她的小气老公别太计较。
她说完,靳琛的视线向下,女人的背是薄的,皮肤白得像雪,高定裙子经过手工剪裁,是极其贴合身形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不盈一握。
靳琛的指尖挑起拉链,捏住,链条丝滑,一拉到底,女人漂亮的背一点点暴露在他的眼中。
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在他背上落下一吻。
她的背有些敏.感,男人的唇和下巴贴上来,胡茬磨砺,她微颤了下,呼吸也跟着一停。
“去吧。”
他在她腰上轻拍了下,旋即放开她。
简宁走进浴室,将脱掉的裙子挂好,刚要过去放水,却从镜中看到门口处的身影。
她心头异样,问他:“你也要洗吗?”
“等你。”
“不在外面等吗?”
“不用。”
靳琛走进来,双腿交叠靠在洗手池边,摸出一盒烟来,点燃。
他把烟夹在指间,姿态随意:“我就在这儿。”
“……”
热意从脸颊蔓延到全身各处,她扭过头不再看他。
只要她不去看他,就可以假装他不在。
隔着玻璃,他的视线如同花洒流下来的温水。
这温水从她的胸口向下,经过骨肉匀停的一双腿,一直流到脚踝。
她是美人,从头到脚都是。
这一刻,靳琛不合时宜地想到李英吉那句荒唐的“让她守活寡”。
他一边抽烟一边欣赏,同时在脑子里想,当初他真的信了李英吉的鬼话,每天晚上回家就睡在书房,那段时间到底是谁在守活寡?
简宁洗好,关闭水龙头,掩住胸口转身,看着水池边的靳琛。
他恰好抽完手里的烟,碾灭烟头,问:“洗好了?”
“嗯,你来洗吧。”简宁从淋浴区出来,靳琛挺身站直,迈步过来,挡住她的去路。
她抬头,脸上湿漉漉的,对上靳琛幽深的眸。
“我看看,洗干净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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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琛是个很好的演奏家,为了音调的准度,小提琴落到他手里,先要认真调琴。
只有将琴调到合适的音调,才能让小提琴完成想要的音色。
靳琛是男人,手掌比女人大得多,小提琴在他手里,轻轻一握就握住了,他将小提琴抵好,琴弓挥动,小提琴发出美妙的声音。
他太久没有碰小提琴,曲子甫一响起,节奏有些急迫,过了半晌,调子重回正轨。
好的提琴手是懂得控制音乐节奏的,而他的节奏全都在他的琴弓里,他演奏的速度快了,音乐也会快一些,他慢下来,提琴就变得悠扬。
好的提琴也需要好的乐手,琴弓在它身上演奏出美妙音乐时,对小提琴来说也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情。
靳琛喜欢与她合奏,看到她沉浸在音乐里,为陶醉音乐而流露的真情,才能确信她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靳琛今夜奏了一曲又一曲,与小提琴许久未见,两三首曲子又怎能尽兴,怪就怪他与她的演奏太合拍,让不痴狂音乐的人也为她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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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简宁来说,昨夜绝对是她这大半个月以来最累的一晚,她赶飞机都没这么累。
幸好她还没忘记时装周的事,结束后赶紧订了闹钟,第二天还赶着做看秀造型。
简宁倒不担心靳琛出轨的事情,一来她没想过联姻能有什么坚定不移的感情;二来她觉得以靳琛这个可恶的性格,应该是不会的;三来……
三来,经过昨夜,她可以百分百确信,他绝对没有趁她不在就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倒宁可他出轨了,赶快来个员工帮她分担分担吧,她一个人白天上班晚上加班,这种生活她真的要招架不住了。
她起来没多久,靳琛也睡醒了,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饭。
简宁看着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切开龙虾肉,深邃面庞高贵英挺,举手投足都是十足的优雅。
她忽然自己也没那么亏,而且好像,有那么一丢丢赚了。
嗯,没错。又有钱花,又有帅老公可以睡,这种好事哪里找?
想清楚这个道理,简宁心情大好。
她一手拿着面包,一手往上面涂黄油,涂好之后,她殷勤地放到餐盘上,然后把餐盘推到靳琛面前。
靳琛抬头:?
简宁又朝面包指了指,说:“老公,你快看。”
“看什么?”
“看宁宁火热的心。”
仔细一看,那切好的吐司上,的确是被涂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心形。
一看涂得就不怎么用心。
“……”靳琛的嘴角动了动:“看到了。”
简宁做作地托着下巴,轻眨了下纤长的睫毛:“怎么办,吃个早餐也很爱老公呢。”
靳琛早已将她看穿,怎会分不出她这话里几分情意,几分虚假。
他把餐盘搁到一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嗯,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吃?”
靳琛抬眼:“宁宁的心太火热了。”
“……”
“晾晾。”
“……”
饭后,她回房间等待造型师和品牌方的人过来接她,靳琛把她送上去,就去找葛年了。
一般尊贵的客人都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陪着他们看秀,也会帮他们介绍面料和做工,并负责高定的预定。
简宁被品牌方的工作人员带上车,对方为她拉开车门,她坐进去,工作人员关闭车门,也上了车。
车子发动,载着她向秀场举办地点行驶。
靳琛站在窗边,目送她上车,直到车子从街道上消失。
他用力拉上窗帘,转身靠在窗边,心脏一阵阵紧缩。
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闷闷的,微微发堵。
那个有些被他遗忘的梦境,在看到方才的画面之后,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情,只不过视角不同,梦里他是平视,而不是站在高处俯视。
更重要的,是今天并没有下雨。
可他还是没法忽略那强烈的、不舒服的感觉,像是怎么握也握不住的流沙,他握得越紧,就失去得越快。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看到几乎一样的场景?
他心中涌起说不出的烦躁,心中一直平静的池水,无端起了波澜。
他从窗边走到工作区,在皮椅上坐下。
葛年捧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躬身向他确认工作事项。
靳琛接过笔记本,眼睛落在屏幕上,脑海中却不断回想刚才她上车的模样,她连头都没有回,没有想过会不会有人在楼上看她,就像快乐的,出笼的鸟,不带任何眷恋。
就好像这大半个月,她没有发过一条消息一样。
他忽然按下笔记本屏幕,转过头,看向葛年,问:“你认为,人心能留住吗?”
“?”
葛年毕业后就进了大公司,但他不满足,他拼命工作,不断向高处跳槽,做梦都想跳到靳氏来,如今梦想成真,他死心塌地在这里工作,当他的总裁助理,可以说是全公司上下最忠心的人,自问没有一丝一毫再跳槽的想法,怎么会得靳琛如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