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77节
沈云清道:“礼多人不怪。而且本来抬头嫁女,低头娶妻;现在湘湘低嫁,咱们得有态度。”
家里到底有多少家底,不能轻易交代。
但是不能有钱还寒酸,日后大家真成为一家的时候,想起来心里会系疙瘩的。
而且主要是,对方是孟湘湘。
这个没心眼的傻大姐,对沈云清也是掏心掏肺。
沈云清不想辜负她。
她把孟湘湘看成小妹妹一般,想要她有个满意的婚礼。
贺长恭想到当年自己娶沈云清时候的简陋——非但是简陋,也没有这么用心,就更内疚了。
她对自己没感情,实在是自己活该了。
“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还真需要你。”沈云清笑嘻嘻地道。
她根本不知道贺长恭想了那么多。
“什么?你说。”
沈云清道:“送聘礼的时候,帮忙看着点箱子,尤其这个箱子。”
贺长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也和其他装聘礼的箱子没什么两样,只是小了些,便问:“装的什么?聘金?”
“嗯,聘金。”
贺长恭上手抬了抬,嗯,并不重。
以他曾经在军中扛辎重,对重量非常有分寸。
他猜测,应该是两千两银子。
沈云清,对家人真是太大方了。
弟弟娶媳妇,本来是他这个长兄的责任。
这些,都是他欠沈云清的,日后总要加倍偿还她才行。
沈云清却惊讶于他轻轻松松就能抬起那么重的东西。
以后再也不腹诽贺长恭是饭桶了。
人家虽然能吃,但是也能干啊!
很快到了成亲这日,贺仲景穿上新衣,骑上高头大马,在两个兄弟的陪同下,一起去孟家迎亲了。
孟湘湘听见外面的鼓乐鞭炮之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海兽葡萄铜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己,有些做梦的感觉。wap.zwwx.org
她就这样,把自己给嫁了?
“湘湘这是要嫁给心爱之人了,人逢喜事,精神奕奕。”孙维君笑着对周边几个贵女道。
因为孟家来往的人少,所以今日来的年轻女子并不多,都在孟湘湘闺房里。
孙维君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
什么心爱之人?分明是暗指孟湘湘婚前就和贺仲景有了苟且。
孟湘湘不客气地道:“孟家从来不开大门,果然是正确的;一开门,不知道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跟进来。”
孙维君面色一僵。
大家不都是绵里藏针吗?
怎么到了孟湘湘这里,就成了单刀直入?
果然是个粗鲁的女人,只能配泥腿子。
别以为有人穿上了羽林卫的衣裳就成了人上人,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这时候有人打圆场道:“迎亲的好像来了,湘湘赶紧准备准备;今日这大好日子,千万别出什么纰漏。”
孙维君却道:“迎亲的来了,那聘礼岂不是也来了?湘湘是孟大人的独女,这聘礼要是没有三五千两,那就太不像话了。”
沉默,深深的沉默。
谁不知道,贺家是刚从村里搬进京城的?
众人都下意识地以为,贺家得以住在这附近,肯定是因为贺长恭多年军功积累下来的,但是基本,也就这么多家底了。
贺长恭:你们误会了!并没有!老子什么都没有!
老子就是个纯纯吃软饭的!
沈云清:我作证,24k,纯得没毛病。
孟湘湘冷笑道:“我十六岁就嫁出去,没吃娘家那么多饭,而且也没有兄弟,聘礼稍微意思就够了。倒是某些人,一直嫁不出去,多吃了兄弟那么多饭菜,没个三万两万两聘礼千万别嫁。”
众人:“……”
这怼得,简直太到位了。
你笑我嫁得穷,我笑你嫁不出去。
孟湘湘又道:“我嫁给贺家,是穷,但是穷得有骨气;你们心里指指点点的,几个嫁得比我更好,咱们来日方长,将来且等着看!”
话音刚落,喜婆推门进来,笑道:“聘礼送到了内院,搬抬的外男都退下了。姑娘要不要也去看看?”
这是规矩。
聘礼先进内院,在内院女眷中展示一圈,然后再搬去外院。
孟湘湘刚想说不看了,反正云清姐不会糊弄,该有的肯定都有,就听孙维君道:“咱们赶紧去开开眼界。这样的机会,在座诸位,估计这辈子只能见一次。”
“那你就出来开开眼界。”门口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爽利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到一个俏丽明媚的姑娘,正站在门口。
原来是贺婵也来了。
贺家兄弟不能进内院,所以带了她来帮忙,却被她听到了孙维君的冷嘲热讽。
叔能忍,婶还不能忍呢!
第86章 一箱金条
“婵,”孟湘湘站起身来笑道,“别听狗吠。”
贺婵道:“大喜的日子,狗吠就吠吧,也热闹些。”
众人都对贺婵的身份生出好奇,交头接耳,却又都不知道。
还是贺婵自己,落落大方地道:“二嫂,我来迎你回家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孟湘湘未来的小姑子。
只是,不是泥腿子出身吗?
就算穷人乍富,也不该有这通身的气派吧。
贺婵今日穿着海棠色蜀锦绣蝶襦裙,外面套着镶着洁白狐狸毛滚边的灰鼠皮袄子,头上只斜插了两朵栩栩如生的绢花,然而耳环上硕大的东珠,却晃得人眼花。
而且见了这么多贵女,她丝毫没有自卑的模样,反而上来就敢和孙维君呛声。
就,很好很强大。
贺婵落落大方地道:“姐姐们若是没事,跟我一起出来看聘礼吧。只是我们贺家初入京城,难免对京城的规矩不了解。有些不周到的地方,只能仰仗亲家宽和。”
众人对她都更加刮目相看。
孙维君的脸色更黑。
众人出来之后,聘礼都已经在内院里打开,除了之前贺长恭掂量过的小箱子。
“哎呀,这是蜀锦啊!”
“这簪子,可是最新的样子啊。”
众人夸赞起来。
当然,语气都是夸张的。
这些虽然不便宜,但是对于孟湘湘这样身份的贵女来说,也是成亲必备的。
孙维君心中冷笑,打肿脸充胖子。
再说,这些东西能值几个钱?
加起来,撑死一千两银子。
孙维君目光落到小箱子上,隐约猜出那是装聘金的,怀疑里面是空的,或者就几百两银子。
于是她十分不和谐地开口道:“不知道,贺家给湘湘准备了多少聘金?要知道,前些日子,今日在座的这些姐妹,不少也去参加过另一场婚礼,女方身份还没有湘湘高呢,聘礼都有三千两。”
众人心说,你差不多得了。
为什么有三千两,不是因为对方身份低吗?
寻常这种身份的人家,一千两千两银子的聘礼都有,但是不会求多。
大家都是体面人家,又不是卖女儿,谁故意要那么多?
孙维君今日,真是吃错药了。
从前众人都觉得她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但是今日看她这般表现,心里都想着,以后离她远点。
——不分场合地胡搅蛮缠,谁知道以后这火会不会烧到自己头上。
孙维君今日实在是被怒火烧掉了心智,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小箱子。
贺婵对自家准备的东西有数,沈云清早就叮嘱过她了。
而且今日她跟来,一方面是表示对孟湘湘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是和她大哥接力盯着箱子,免得忙中出错,弄丢了箱子。
因此她并没有隐瞒,大方地道:“我们家是从乡下来的,没有那么多钱,所以聘礼呢……”
孟湘湘忙道:“我不和人比,别人说了都没用。我没挑,我爹娘不挑,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