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乡后[七零] 第165节

  做这个东西很需要投入,乔茗茗低着头,一做就是一个上午。
  村里少有人在她家这片区域走动,加上此时正是秋收,所以一个上午她家旧牛棚旁边都没见到几个人影。
  快至正午,乔茗茗简单做了个饭。
  先把彰彰搞定,等她吃完了,乔小弟也就下工回来了。
  乔茗茗边把饭菜装饭盒边问他:“你今天还是在棉花地里上工吗?”
  乔小弟点点头:“今年的棉花许是不大好,二姐你不是说想多做床被子吗,恐怕需要买棉花了。”
  乔茗茗叹气:“什么叫我想多做床被子,大哥家的荣萱马上十岁了,而大姐家的婉文明年也十岁。”
  乔家的祖籍其实并不在首都,当初乔爷爷乔奶奶还保留着老家的习俗,那就是当姑姑的会在侄女十岁时给侄女做床被子。
  按理说乔茗茗只需给荣萱做,但是大哥家的女儿和大姐家的女儿又有什么差别呢。
  大姐对她好,乔茗茗也不管什么习俗不习俗的,反正大姐夫家那边都没人了,她们娘家这边不做谁做。
  乔小弟在乡下呆了一年,如今也不似从前那般没心没肺。在知青院那几十个人的大家庭中生活这么久了,没历练出点人情世故来,那就真成个傻子了。
  他脸色马上正经:“是要这样的。”
  于他而言,荣萱和婉文也没差。
  在老家,姑娘十岁是个大事,乔茗茗虽然没听说过这个习俗,但是入乡随俗总没错。
  乔老爹是个比较固执的人,乔茗茗好几回没忍住喊了他老古董,乔老古董对这些东西都很看重,整天念叨着有机会要回乡拜拜,差点就被赵琼花女士削巴掌。
  这时候,还琢磨着拜拜,是真不怕死。
  乔茗茗兀自想着,然后道:“你干活时都帮我问问,村里如果有人不需要用棉花的你就帮我定下来,我少说也要二三十斤。”
  两床被子,再加几件衣服,二三十斤或许还不太够。
  乔小弟点点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得寄些东西回去。
  乔茗茗把饭菜装到铝盒中,让乔小弟看着彰彰,然后骑车去给宁渝送饭。
  她刚走,衡衡就回来了。
  衡衡回来后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又踩到板凳上,把橱柜打开,踮起脚往里头望。
  乔小弟用筷子敲敲桌子:“快来吃饭,你这跟耗子似的找什么呢!”
  衡衡嘟着嘴巴说:“小舅,我总觉得妈妈在瞒着我什么。”
  乔小弟嘴角勾勾:“你才几岁的小人啊,谁能瞒你什么,值当人去瞒吗你。”
  这小孩,真是越来越人小鬼大了!
  衡衡洗手,顶嘴说:“小舅你别瞧不起我,我都没有瞧不起你呢。”
  小舅这么笨,比妹妹还笨,可他怕小舅伤心,他都没说小舅笨。
  舅甥两人斗嘴时,乔茗茗已经匆匆骑着自行车到达了果园。
  果园旁边也有不少人在劳作,果园里时不时有人穿过,里头一棵棵果树长势良好,而果树上的果子正在逐渐变黄。
  宁渝跑来,额头上都是汗,牵着她进果园笑笑道:“再过大半个多月就有果子吃了。”
  橙子成熟,虽说今年是重开第一年,但他们收拾得及时,所以今年还是结了不少果,果子还不错。
  乔茗茗站在一处大石头上,放眼望去一个个黄色点缀在绿色中,在太阳光底下瞧着就让人觉得欣喜。
  她感叹:“还好没把这些树给砍了。”
  乔茗茗这段时间才晓得,这几个村子从前想跟着种油茶树,差点把这些橙子树给砍了。
  宁渝点点头,他和老师当年选中的母树就已经被砍了。
  乔茗茗没在这里待多久,很快就又回去,回去后继续制作软陶人。
  转眼间三日过去,她从手生到手熟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很快就把几个陶人给制作好。
  之后就是捏其他东西了,比如说用捶了又揉的泥制作出他们首都的四合院来。
  又是两天,乔茗茗终于做好。
  经此一遭,她算是发现自己的天赋在哪里了,原来在这里啊!
  上辈子她不太能静下心,这辈子虽然有彰彰在旁边吵着但她却能坐得住。可恨现在不是互联网时代,要不然她高低也要搞个视频号来玩玩。
  东西做好,乔茗茗藏在砖窑里。
  这个地方除了乔茗茗和宁渝外压根没有人会来,而最近家里的杯碗都够用,宁渝也不会想着开窑烧碗。
  所以衡衡在家里找了四五天,死活就是找不到乔茗茗藏起来的东西。
  每天她都会把衡衡支走,衡衡后面也琢磨出味儿来了,走归走,可没两分钟竟然又偷偷跑回来。
  可乔茗茗是谁啊?
  是他妈!
  衡衡那小表情一摆,她就知道他心里要打什么主意。
  于是等他走后,她没着急着做,跑回房间把门锁了窗户关了,等衡衡奋力敲门时她再去开门。
  每每这个时候,衡衡总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入房间,然后一寸一寸的寻找踅摸过去。
  乔茗茗嘚瑟:“找着啥没?”
  衡衡扁扁嘴:“啥都没找到!”
  妈妈可真能藏!
  他带着疑问离开,等他离开后,乔茗茗才把砖窑里的东西拿出来开始制作。
  制作好时,已经是十月五号的下午了,终于完工,她也彻底松了口气。
  第二日。
  宁渝被乔茗茗亲醒。
  准确来说,是被啄醒。
  半扇窗户被打开,屋外还是灰蒙蒙的天,但总有些许亮光透了进来。
  乔茗茗眼睛亮亮的,脸上带着笑。
  亲一口后笑一笑,不知想到什么,又亲一口,再笑一笑。
  宁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醒来,醒来时总觉得自己的脸颊和耳垂都肿了。
  可怜见的,他家茗茗的嘴唇也红通通的。
  “怎么了?”宁渝含糊问,话里还带着些许未醒过来的感觉。
  乔茗茗冁然而笑:“生日快乐!”
  宁渝愣了愣,而后也哑然一笑:“同乐同乐。”
  “哎!你生日,我同乐什么!”乔茗茗抱着他,觉得这话奇怪。
  “只有我出生咱们才遇到了,然后在一起,这可不就是同乐吗?”
  宁渝是这么解释的,满脸认真。
  乔茗茗讶然:“好强大的解释!”
  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乔茗茗左看右看,道:“我稳重的丈夫哪儿去了,怎么你这个油嘴滑舌的会在我床上?”
  说着,还撑着手,半个身子在宁渝上方,和宁渝面对面。
  若有其事地打量一下,还把人家的头左歪歪又转转,甚至把扒拉下来一些……
  这大早上的,屋外还静悄悄……
  美人,不管是男是女,都觉得蛮诱人的,于是顺理成章地来了一次。
  两人悄悄的,乔茗茗把宁渝肩膀都快咬出血来了说:“啥时候把那个房间整出来给彰彰住啊?”
  要不然两人怪不方便的。
  宁渝冒汗:“彰彰才多大。”
  这狠心的妈,衡衡是胆大,可彰彰起码也得等到三周岁以后才能放她一个人去睡。
  “……”
  天色渐亮,天际处的阳光破空而出,强势地把黑暗驱散,将光明洒在这片大地上。
  满脸餍足的夫妻二人起床,宁渝去给菜园里的菜浇水,乔茗茗则给他做面条。
  他说剩菜面条让他感到幸福,但乔茗茗估摸着再让他吃,他怕是更想吃正常点的面条。
  几次生日后,乔茗茗做长寿面也做出些许心得体会来了。
  家里有鱼,于是就用鱼汤打底。
  然后开始揉面,菜园里的菠菜已经能吃了,乔茗茗就把菠菜挤出汁水来,打算顺便给衡衡和彰彰做碗菠菜面。
  宁渝还是吃正常的面条吧,香醇浓稠的鱼汤打底,随后是过水捞过的手擀面放入其中。接下来就是放在沸水中稍微烫十几秒的菠菜,以及荷包蛋和被片得薄薄的鱼片。
  “吃饭啦!”
  乔茗茗喊宁渝。
  宁渝放下洒水壶回来,洗洗手,惊讶:“今年是鱼汤面。”
  去年鸡汤,前年鸭汤,大前年羊肉汤,茗茗是真能琢磨花样。
  他坐下,然后埋头开吃。
  劲道爽滑的面条带着鱼汤被吸到嘴巴里,那鱼汤的底味就在口中绽放。
  宁渝边吃,乔茗茗就坐在他对面边看,还是托着腮笑眯眯地看。
  以己度人,宁渝能猜到茗茗这是给他藏礼物了,就是不晓得藏在哪里。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有点感觉,比如说茗茗时不时跟他打听从前的事儿。
  再比如说,自己藏在隔层里的笔记本似乎被人动过,而且动过好几次。
  宁渝又不是傻瓜,也有点反侦探意识,有次他特意把笔记本抵着隔层里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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