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狼狈撞见

  林秋一向觉得自己的女儿乖巧懂事，自从跟她爸爸离婚之后，曲晓惜更加听话了，安安分分学习，从不给家里添麻烦，在学校老师的嘴里也是优点众多，还是班里的班委。
  这么一个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乖女儿，她本来是不想发脾气的，但是这件事性质不一样。
  当老师的都知道，成绩不好还算小事，可能没有掌握学习的方法，可能是理解能力弱了一些。
  但是心一抛锚那就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
  “妈妈，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曲晓惜很想辩解，想说点实际的内情，想触膝交谈。
  可是又发现她与常常住在职工宿舍，一个星期就回家一两次的林秋没什么话聊。
  她不知道是因为上了高中之后为了防止青春期叛逆所以林秋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姿态。
  或者是曲在华婚内出轨，让这个突然看清楚躺在自己身边男人的本来面目的女人，同时也瞬间明白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的婚姻的真相，她本已经在岁月里衰败，此刻更是加速枯萎。
  林秋跟曲晓惜记忆里那个偶尔会跟她讲点贴心的悄悄话，多数时候都理解她鼓励她的母亲不一样了。
  “那是哪样？曲晓惜，你成绩下滑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学习，其它什么都别想！”
  林秋严肃起来，是讲台上带着黑框眼镜的刻板数学老师。
  可曲晓惜不想当她的学生，在学校已经够她受的了。
  她本来也不是太过活泼的性格，很多事情都憋着隐忍不发。
  外表看起来安静单纯，其实心事多到根本装不下。
  “妈妈，我说了不是那样的，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说我...我只是一次成绩下滑而已，而且也不是我想要这样，你不能理解一次我...”
  泪失禁体质让她开始哽咽流泪，她掐着手指指节希望自己能硬气起来，可语气还是语无伦次。
  “我需要理解你什么？你理解过我吗曲晓惜！你知道我的不容易吗？”
  这是个死结。
  曲晓惜很清楚地知道，就此争论下去将是恶性循环，最终会不可避免的大吵一架，而这样的争吵她已经跟林秋发生过好多次。
  这次她选择夺门而出，双手捂着脸，指缝中有泪水溢出，她迅速跑下楼，想找个角落把藏起来。
  把这几天的压抑情绪疏通一下。
  曲晓惜走到了单元楼旁的一条小巷子里，巷尾连着这片繁华的街道，但是巷子比较窄小且没有灯牌照亮。
  黑洞洞的，一般临近傍晚不会有人过来。
  曲晓惜迈步往里走，她一边落泪抽泣，一边去摸口袋里的纸巾，可眼前模糊不清的，她摸纸巾袋的时候手上拿滑。
  刚打算蹲身去捡起来的时候，就见这深暗巷口里出现一个高挺身影。
  在她破碎的泪光中，在暗到几乎只有头顶的冷白月光中，曲晓惜还是看清楚了来的人的脸。
  一头利落圆寸，浓眉挺鼻，不羁的双眸，斜咬着根烟蒂，氤氲雾气将他野俊的眉目又朦胧了几分。
  霍勋蹲身将曲晓惜掉在地上的纸巾捡起来。
  “怎么又哭了？曲晓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