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1945 第91节

  佣人为难:“周先生。”
  “没事。”周声缓了缓情绪,皱眉,“还是我带过去吧,他现在也不让别人抱。”
  佣人张了张嘴,但碍于周声刚刚那瞬间的凌厉,又不敢再开口。
  周声把盛念桉带去了主桌那边。
  “这位是?”主桌有人询问。
  储建雄在看见周声的那一刻,神情冷了下来。
  淡淡:“周家的年轻后生。”
  “周家?莫不是周氏企业那个周家?”
  “你是周声吧?”
  周声对着问话的中年胖男人点点头,笑着说:“戚总,久仰大名。之前金权松金总的聚会上听说也邀请了您,但您似乎因为私人原因未能出席,所以咱们一直无缘得见。”
  “周总有心了。”大肚子男人笑得肉跟着颤了颤,“连未出席的人员都一清二楚。”
  这些人都是岚城以前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半年知道周声的人却也不少,接连跟着点头。
  不知道他的人,也小声向身边的人询问。
  但不管他们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他如今的发展势头,在所有人心里,都不是储建雄口中一句淡淡的年轻后生足以形容。
  众人的注意力好不容易从周声身上挪开。
  转回到主角身上。
  储建雄对抱着自己外孙出现的周声已经极为不满,直接示意他身后的黑衣保镖把人接过来。
  周声还没说话,小孩子先闹了起来。
  “走开!走开!”
  盛念桉扭着身体直接去打保镖,屁股一直往周声怀里怼,弄得周声差点没抱住他不说,他自己还先瘪着嘴红了眼睛,泫然欲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周声猜他估计是被保镖吓过,才这么抵触。
  他的立场能做的事情属实有限。
  毕竟又是储建雄寿宴。
  只好看着人说:“念念,你跟你外公说一句生日快乐,然后我们就回后面行不行?”
  小孩儿看着他,眼看着都答应了。
  储建雄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
  杵了杵拐杖,对着保镖严声道:“一个两个都站着吃干饭的,抱不了一个孩子?”
  两个保镖都是人高马大的类型。
  但周声知道要是松手,小孩子肯定会哭闹不休。
  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保镖得了命令就是要执行的,可不管盛念桉会不会哭。
  一时间小孩子的尖叫,周围人的劝解,储建雄说一不二的命令绘制成闹剧似的一幕。
  大哥储旭明急匆匆跑过来。
  把孩子从保镖手里夺回来,“都在干什么?!”
  转头又刚好看见另一个保镖抓着周声,动作有些粗鲁,储旭明的脸色难看,冲着储建雄,“爸!”
  周声没想到储建雄这老头子这么不讲究。
  自己的生日宴,居然真敢让人动手抢孩子。
  周声以前学过的几招关键动作倒是没忘。
  反脚就踢在保镖脚踝骨上。
  保镖大概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攻击,闷哼了声。多年训练致使没有放松手上的动作,猛然用力,周声皱了下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反而笑了笑,看向储建雄:“老储总的反应未免太大了,小孩子见着陌生人害怕是难免的,好好说不行吗?”
  “周声。”储建雄道:“我储家的私事,你还是不掺和的为好。”
  这时候大门口传来脚步声。
  “是吗?那我配不配掺和?”
  储钦白渐步踏进了大厅。
  他一进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现场如此凝滞也不全是储钦白一个人的原因,是源自于他身后带了十几个保镖。
  表情镇定淡然。
  可惜看着确实不像是来贺寿的。
  储钦白走上前,眼神扫过周围,看见周声还被还被人大力抓住时,眉头一皱。
  侧身一脚直接踹在了保镖的膝盖上。
  不知道是他脚上程亮的皮鞋尖头太利,还是角度太过刁钻。
  将近一米九的黑皮大块头当场软了膝盖半蹲下去,夸张到周声都能看见那额头的汗,几乎是瞬间冒出来的。
  储建雄铁青了脸:“储钦白,你带着这么多人是来闹事的吗?!”
  “那您肯定是误会了。”储钦白转身回头,开口说:“听闻您过寿我特地推了工作从外地赶回来,不巧在机场被粉丝堵住了。”然后偏头示意了一下后边这些人,接着道:“就是我合作最多的这家保镖公司,听说是您寿辰,特地跟我一起回来给您贺寿的。”
  储钦白说着朝旁边招了招手。
  有人上前,把好几个袋子放到他手里。
  储钦白上前两步,把所有礼品袋放到主桌桌子上。
  手掌按在上面,看着储建雄,缓缓说:“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现场依然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心里大概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想了想,又觉得合理。
  储钦白是储家特殊的存在。
  十几岁就脱离了储家,他不是主桌这圈人能像大哥储旭明一样拿出来,让储建雄脸上有光的存在。也不是生了个孩子的储家二小姐。
  他给储建雄添的堵少了吗?
  把老头子逼退位,和那个任什么的男影星传绯闻。
  如今带着“几个”保镖来给当爹的贺寿而已,放储三哥身上,再合理不过了。
  至少在众多宾客面前。
  勉强维持的这点祝寿样子,持续到储钦白发现周声手腕的淤青。
  周声拉了下瞬间黑脸的人。
  提醒:“你既然给了面子,就给到底。想想你大哥。”
  半个小时后,老宅二楼。
  周声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这个房间。
  是这房子里比较老式的装修了,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样式。
  “你小时候住这里?”周声问。
  储钦白坐在他面前,西装早就解下来丢在旁边,挽着衬衣袖子,手肘撑在膝盖上。一边往手里倒药酒,一边嗯了声。
  “怎么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储钦白:“都烧了。”
  据周声所知道的,储钦白估计没在这房子里待到多少岁。
  那么小的照片烧了干什么。
  但这毕竟涉及人隐私,又是储钦白很少愿意提及的话题,周声也就没有深问。
  药酒在掌心搓热挥发。
  储钦白拿过他的手腕,加大力度在上面打圈按摩。
  周声也没想到自己皮这么不经弄,现在一圈淡青色,他自己看起来都觉得有些夸张。
  “随便按一下就可以了。”周声说。
  储钦白边替他按,抬头看向他,“没事儿你逞什么能?就你这点体能,不够人摔你两下的。”
  “你爸也是够狠的,我看他是铁了心要把孩子留下。”
  储钦白冷笑:“那也得我愿意让他留。”
  周声有一点想不通:“大哥就是怕寿宴被毁,毕竟关系到储家脸面,下午我来时还特地给我打了预防针。你带人来根本不是因为被粉丝堵吧,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知道的。”储钦白倒是不瞒他。
  周声几乎不用想:“白芷说的?”
  “嗯。”
  周声顿了会儿,还是把小孩儿无意中透露的意思告诉了储钦白。
  储钦白捏着他腕间的力度加大了一点。
  周声不动声色蹙了蹙眉。
  储钦白回神:“抱歉。”
  说着拿起周声的手,就朝他手腕上吹了吹。
  这个动作他做得很随意。
  周声却当场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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