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终 第77节
“你这想法可够变态了。”陈准唇边带笑,屁股靠坐在书桌上,一手高举,一手勾住她的腰,任由这个“小矮子”攀着他上蹿下跳。
许岁先前解开两颗扣子,这一闹,衣服便有些走位,领口朝一侧偏。她胸口微微起伏,露出的一小片肩头洒了月光后,细腻得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几个印子。
陈准垂眼瞧了会儿,不自觉放下手,任由许岁取走那片布料。
他握住她的肩头,埋下头去吻她脖子。
却在这时,房间骤亮。
两人同时一抖,下意识闭紧眼。
只听“咣当”一声,门板猛地撞在墙壁上。
两人一时忘形,竟忘记此刻处境,放松了警惕,不知郝婉青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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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许岁一条腿挂在陈准倾斜的腿上, 一手抓着他领口,另一手垂在下面,还拎着件黑色的东西。
陈准搂着她的腰又捏着她肩头, 脑袋低垂, 正打算吻她脖子。
两人齐齐朝门口看过来, 足足三秒才推开彼此,隔得老远。
郝婉青脸色由震惊不已到难以置信再到火冒三丈。
短短时间内,她问自己三个问题:他们俩刚才在干什么?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的事?
她大脑一团糟,气的眼前直冒雪花,腿也有些发软站不稳。
郝婉青靠着门框往下溜, 陈准眼疾手快, 两步冲过去扶住她肩膀。
许岁吓坏了:“妈!”
陈准说:“把客厅灯打开。”
许岁起身去开灯。
陈准扶着她坐到外面的沙发上。
郝婉青身体靠着扶手, 手撑额头, 不愿睁眼。
已经夜里十点钟,对面楼的窗口黑掉一大半,这时间基本都睡觉了, 谁想她家竟发生了一件大事。
许岁蹲下来, 心虚地问:“您没事吧?”
郝婉青不理她。
许岁睁眼说瞎话:“其实……不是您想象的那回事。”
“还用想吗, 都看见了。”她仍闭着眼,用手点两下她领口。
许岁下意识低头, 赶紧系好那两粒扣子,她在心里叹气, 左躲右藏了那么久, 怎么也没想到郝婉青会以这种方式知道她和陈准的事, 本来还有可能, 这不得立即棒打鸳鸯么。
不出所料, 郝婉青直接给出处理结果:“你俩不行。”
许岁没硬来, 哄着她说,“您先冷静一会儿。”
郝婉青突然睁眼,伸手往她胳膊上抽,边抽边问:“我冷静?我冷静?我冷静还是你冷静?”
许岁疼的直缩肩,下一秒被陈准扭转过去,他把手臂递上前,替她挨打。
他也是心虚:“大娘,您消消气,跟许岁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郝婉青停不下来,又连续打了几下,手掌又疼又麻,忽然反应过来,他手臂硬的像石头,这是惩罚谁呢?
一时间,她被两个孩子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的,都离我远点。”她赶人。
两人蹲在她跟前没动,陈准默不作声地给许岁揉着刚才被她打的位置,好像怕她再朝她下手似的,他侧着肩膀,将许岁半个人都遮住了。
郝婉青将他的小动作看进眼里,但她大脑暂时被气愤占据,突地一吼:“起开啊。”
两人吓得抖了下,陈准拉着许岁站起来,默默朝旁边指了指,示意她和他去沙发另一边坐。
许岁跟着他转身,绕过茶几,两人坐下去时,仍是肩并着肩。
郝婉青一个眼神扫过去。
他们屁股没等挨到沙发,忽地顿住,对视了眼,又都规规矩矩站了起来。
许岁想起来,上次罚站挨训还是上小学的时候。
她摸了摸鼻子:“妈,我们本来是想过完年告诉您和爸爸的。”
“让我们过个好年?”
“不是那个意思。”许岁说:“是想找个恰当的机会……”
“这就挺恰当,亲眼所见多刺激。”
许岁:“……”
陈准接了句话:“大娘,今天的事不怨许岁。”
郝婉青瞧向陈准,他此刻穿的还算整齐,上面卫衣,下面卫裤,只是光着脚没穿拖鞋。
又想起许岁床底那双船一样大的运动鞋,郝婉青闭了闭眼,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的事。”他想了片刻,既然已经被发现,倒不如当做正式见家长一样坦荡点,便态度端正地说:“我一直都挺喜欢许岁的,但是没敢告诉她,后来……发生点小矛盾,我们没怎么联系。也是今年关系才好了些,然后接触下来就发现,我对她的喜欢一点没减少,我想和她在一起,不只是当做家人……”
许岁直拉他袖子,叫他别说得那样详细了。
郝婉青听不得年轻人爱来爱去,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稍微回忆一下,也发现两人好像今年才同时出现在家里的。
“我不听这些。”她摆手叫停,此刻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不是走了?怎么进来的?”
陈准挠了挠头:“爬窗户。”
郝婉青血往脑上冲,低头找来找去,最后抄起拖鞋,朝陈准扔过去。
陈准在家里待的年头多,她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小时候因为学习的事也没少打过他,正因为如此关系,她才一时接受不了俩人搞出的这档子事。
拖鞋朝陈准大腿位置飞过去。
可他完全出于本能地侧了下身,拖鞋擦着他裤子落在沙发上。
郝婉青:“……”
陈准慌忙回身,捡起来要递回去:“您再扔一次吧。”
郝婉青烦躁地摆手,又问:“每次都爬窗?”
“没有,就这一次。”
郝婉青心说还好,他还懂得情爱面前小命更重要,谁知陈准随后接了句:“我们平时都在外面见面。”
郝婉青蓦地瞧过去,提高声音:“外面见?什么时候?”
“就……”
许岁掐他腰,叫他住口。
郝婉青低下头陷入沉思,将许岁回来的这段日子从头捋一遍,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每晚去遛狗,一遛就将近一小时,狗出去要她抱,她还给野狗带吃的……,这分明就是两人借着三友之便偷偷见面去了。
原本以为许岁交了新的男朋友,她也惦记着给陈准做媒找个好女孩,原来自己上窜小跳的,被两个小崽子当猴耍呢。
她忽地弯腰,拎起另一只拖鞋朝两人的方向扔去,谁想这次又没扔准,拖鞋直飞到后面的墙壁上去。
知道很不合时宜,但两人还是憋不住想笑,陈准抬起手臂抓头发,借由低头的动作掩饰脸上表情,稍微瞄一眼许岁,她也紧紧咬着唇。
客厅闹出这些动静,睡眠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闹腾。
其实许康醒半天了,把事情经过听了个大概,他拄着拐杖慢慢挪到卧室门口:“精力都这么充沛吗,还不睡?”
几人齐齐看过去,许康慢悠悠往外走。
郝婉青起身去扶他。
许岁眼一亮,抓住救命稻草般:“爸爸。”
许康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几秒后,视线落到陈准身上,他什么也没说,又看回许岁。
“那天我跟您说的那件事……”许岁手指默默在她和陈准之间来回指了指:“您还记得吗?”
许康点了点头。
“那您……”
许康腼腆地笑笑:“有点出乎意料。”
郝婉青光着脚过来挎住他臂弯,想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去坐。
许康没动,对她说:“去睡吧,这都几点了。”
郝婉青不肯罢休:“他们是准备气死我,有些事我还没问清楚。”
“明天再问。”
“不行……”
“你们吵吵闹闹的叫我怎么睡。”许康打断她。
自从许康得了这个难缠的病以后性情大变,脆弱易怒以及遇到事情爱激动掉眼泪,郝婉青强硬了一辈子,也是在伴侣生病时才慢慢学会谦让和顺从。
她没再坚持,扶着许康走到卧室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 ,她松开他,回头冲着陈准说:“你和你叔睡里面,我睡客厅。”
这就开始防备上了,许岁和陈准对视一眼。
郝婉青坐回沙发上,仍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做出表态:“你俩分开吧,我不同意。”
气氛凝滞片刻,许岁嘀咕一句:“您这话有点孩子气了。”
郝婉青刚想瞪眼,许岁低着头一溜烟逃回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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