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273节

  “爹,你让她说。”和静直接推开大驸马,蹲在柳蔷儿跟前,神色严肃:“你觉得委屈?你觉得不公平?凭什么觉得委屈和不公平?
  就算我爹是护国公府的长子,有些事我也是要明明告诉你的,护国公府早就是大魏蛀虫,后嗣无能,留下就是尸位素餐,除掉是大快人心的事。
  这是长孙家的天下,长孙家的人才是主子,其余人都是奴才,主子丢弃一个奴才,还需要顾忌奴才的心情吗?还勾结了齐国又如何?
  你是脑子长瘤犯抽吗?齐国乃是大魏宿敌,勾结齐国就是大罪,何况还祸及大魏皇陵,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娘求情,你和你弟弟现在就能拉出去五马分尸,哪里容得下你在这里哔哔?
  你和你兄弟是孤儿,你爹娘罪有应得死不足惜,要不是你喊我爹一声大伯,大公主府的门槛,你这辈子都爬不进来,敢用此等语气指责我娘,太给你脸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第886章 明天就要爆更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恶狠狠的训斥过谁了,此刻一骂,柳蔷儿直接愣住。
  大驸马跌坐在一旁,看着和静,下意识的低了头。
  “勾结外敌就是勾结外敌,错了就是错了,哪来那么多借口?你爹敢做就得知道后果,齐国还没打到盛京呢就做出这样的事,那要是齐国兵犯盛京,是不是就得大开城门了?”
  和静很激动,怒火压制不住:“别不识好人心,也别总觉得旁人欠着你,欠你的是你的好祖母好祖父,是你的爹娘,是他们没本事没保住家业让你继续做大家闺秀,是他们自作孽让你成了孤儿,除此之外,旁人没有半分罪过。”
  她眼神阴鸷,狠厉与杀意闪过,起身去扶大驸马起来。
  柳蔷儿突然起身,扑过去一巴掌扇在和静脸上,‘啪’一声,和静直接摔在了地上,大驸马和嬷嬷们都惊了,慌乱的去扶她和拉着柳蔷儿。
  “你不许说我祖父祖母和爹娘。”
  和静恼怒咬牙,自己爬起来,转过身就回敬了一耳光,同样是清脆响亮,半点不输柳蔷儿那一巴掌。
  “念着几分亲缘敬着你,你就真把自己身份高看了?我是郡主,对我动手,你有几条命?嬷嬷,给我打,让她晓得什么是尊卑分明。”
  嬷嬷领命,立刻就要动手。
  大驸马快急哭了,坐在地上搓腿:“她爹娘刚死,你就要这么欺负她吗?”
  “我没有欺负她。”和静红着眼睛大喊:“她打我了,你看不见吗?”
  大驸马越发急了:“你都还手了,和静啊,她可怜,你别欺负她了,她可怜呐”
  “她可怜与我何干?是我害的吗?”和静干脆起身看着大驸马:“我敬着她,她领情了吗?我让着她,她领情了吗?我不找惹她你又不是没看见?
  你的大侄女可怜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父母死了是该死不是枉死,凭什么觉得她可怜?就是因为你们的同情,才会让她觉得别人的好是理所应当是愧疚。”
  大驸马诧异的看着和静,眼中泪光闪闪,“她是你姐姐。”
  “不是。”和静憋着委屈:“我以无知自大不辨是非的亲眷为耻。”
  大驸马脸色彻底变了:“你也是这般看不起爹的对不对?”
  “你是好父亲,但我就是看不起你的优柔寡断看不起你的悲天悯人。”和静哭了:“你知不知道当时在宁远堂,华安一句话,差点就把我们家牵扯进去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她爹做的孽,我们家差点就被株连问罪?你可怜你的侄女侄子,你怎么就不可怜我娘,我娘是长公主不错,可她没有免死金牌。
  从我记事起,你对我娘的心疼就是嘴巴说说,你到是拿出一点行动来啊,护国公府出事,我娘答应你把他们姐弟俩带回家来,你觉得的理所应当是你这个大伯该做的。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娘是不是理所应当要照顾他们?我娘是公主啊,自从嫁给了你,受尽了护国公夫人的造作和委屈,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再说那是你娘让我娘忍着,凭什么?”
  第887章 郡主发飙也可怕
  和静把他也骂了,大驸马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唇翕动,半响没有说出一个字。
  “护国公府就是罪有应得!”和静掷地有声:“即便没有其他人让护国公府家破人亡,我也不会让护国公府的人好过,凭什么我娘贵为天之娇女,嫁了人就该受尽委屈?
  她给你的是什么?你给她的又是什么?我不记得的事也就罢了,可偏偏我就是记得,我就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护国公夫人那个老妖妇是怎么糟蹋我娘的。”
  大驸马愤怒的爬起来:“你闭嘴啊你。”
  “你闭嘴!”和静怒斥道,眼睛瞪着大驸马,手指却指向柳蔷儿:“今天,要么让嬷嬷扇她教教规矩让她给我娘道歉,要么我现在就把她扭送出去,满大街宣扬他爹勾结外敌,让她这辈子嫁不出去,让她除了死别无出路!
  对了,柳蔷儿可告诉过你,她用自己的画像把我送给小舅舅的画全部换了,就差把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画在画上露在小舅舅跟前,这就是护国公夫人悉心教导的大家闺秀吗?不知羞耻,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家中变故巨大,她还想着勾搭男人。”
  此刻,她发怒的样子,像极了盛怒至极的弘治帝。
  这熟悉的震慑感,让大驸马心里发颤,跟随弘治帝的驾崩而消失的压迫感再度回归。
  看着和静,他觉得陌生,但是更让他觉得陌生则是柳蔷儿。
  自己乖巧的侄女,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私自把画像送给陌生男人,这已经是放荡之举了。
  “你...”大驸马震惊失望交杂,看着柳蔷儿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语塞,和静便道:“扇,直到她愿意给我娘道歉未止。”
  看着大驸马把这话说完,和静转身就走,在大驸马看不见的地方泪流满面,咬着唇才没在他还能听见的地方哭出声音。
  嬷嬷开打,柳蔷儿嚎啕大哭,可她就是嘴硬不给崇恩认错,大驸马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
  大晚上的,等着送亲赴任的周玉清在酒楼找着他,整个酒楼的客人都被他哭跑了,嗷嗷的嚎,大街上都能听见。
  抱着酒坛子,他靠着柱子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难过的不行。
  周玉清打发走在边上伺候的小二,找了条板凳坐下来看着他:“大姐夫,你这是被闺女骂哭了?”
  大驸马灌了一口酒,继续哭,难过的不行。
  “大公主没找着你才让我帮忙的,和静也在家里哭呢,事情呢,我也听说了,我觉得和静说的没错,她们是金枝玉叶,嫁给我们,得了什么?
  耽误了我们的前程却给了一辈子的吃穿无忧富贵有余,我们耽误了人家给了什么?给了一家子的拖累,给了不该加注的孝道。
  先前护国公夫人是怎么欺负大公主的我也知道,说实话,我也看不下去,大公主能忍下来当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你想当孝子,但你不能拉着她一起尽孝。
  她没有替你照顾侄子侄女的义务,何况那两孩子都不念她的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柳蔷儿和柳元阳在学堂说大公主与和静的坏话,小小年纪的孩子,当真是不择手段的败坏她的名声。
  第888章 三驸马来劝姐夫了
  我相信大公主是知道这些的,但她从未与你提过吧,还有和静,她聪明,也长大了,她是亲眼看着大公主被欺负的,也是亲眼看着大公主如何对待柳家姐弟的。
  自己的亲娘受尽委屈,却要被一句人都死了不要和孩子计较捆绑住,费心费力的照顾两个不念好的孩子,你觉得她能不委屈吗?
  她这可不是因为柳家姐弟成了孤儿才想动手打人的,是积怨已深,今日和静才说了护国公夫人一句老妖妇,你就痛心的跑了出来,那她听着学堂里面中伤大公主的谣言,岂会不恨柳蔷儿?”
  大驸马急的拍酒坛子:“可是蔷儿是她的堂姐啊,她...”
  “你错了,柳蔷儿还真就当不起和静一声堂姐。”周玉清蹲下来:“皇室的规矩,生女随母袭爵承职,生男才随父冠姓,和静的堂姐,只有几位老王爷家里的姑娘。
  而且,堂姐也不能骂她亲娘啊,大公主把和静看做自己的命,和静受尽宠爱,怎么会允许旁人这般诋毁自己的母亲?换做我们这般年纪都会发怒,何况一个年轻气盛的孩子?”
  大驸马哑口无言,又灌了一口酒。
  “你是被和静的话伤到了对不对?觉得她看不起你,你做父亲的尊严被踩了才会这么难受。”周玉清拿走他的酒坛:“她哭成那样,也是不想的,而且,等你不记得这件事了,她还会记得,并且在心里自责一辈子,成为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隐痛。”
  大驸马不信:“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还能与自己的孩子计较?”
  “不是你与她计较,是她自己与自己计较。”周玉清用力把他拉起来搀扶到板凳上:“伤父母一次,就是割自己一刀,你对她越好,这道伤口就越深,即便她和你认错了,也会留疤。”
  大驸马心情复杂,自己擦擦眼泪不哭了:“我晓得自己没用,如今领了差事也是三王爷看我闲着给我个脸面,我没你和穆珏那么能干,能上阵杀敌,也没崇恩那份脑子。
  我就想着,好好的照顾几个孩子,我父母再不好,我两个弟弟再有错,孩子没错啊,我是大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没人照顾流落街头啊。”
  “我知道,可你做错了一点,你是大伯,首先你该告诉他们护国公府被问罪是为什么,他们是孩子,年纪不大,不知道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在他们看来,祖父祖母和爹娘都是好人,朝廷问罪让他们流放还死了就是坏人,所以他们那么痛恨大公主,还不领情。
  其次,别想着他们是孩子就什么都瞒着,据我从灵善那里听到的各种家长里短综合来看,你瞒着让他以后自己知道,就是平白找误会,该说就说,瞒什么瞒?
  将来都是要在盛京过日子的人,你不能让他们一辈子保持童心干干净净,那就别一直护着,你看大公主,她疼爱和静,却也不阻拦和静知道种种算计,这才是教导。
  否则,等他们长大了,离了你,活不长的,再者,说句让你会难过的话,他们现在的确是寄人篱下,客人就该有客人的自觉。”
  第889章 不为报恩就为报仇
  大驸马彻底无言以对,闷闷的坐着,肥胖的身子像座大山一样半响不动,周玉清安静的陪他坐着,等他想通了送他回去。
  突然,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来,是崇恩府上的小厮,神色十分慌张,看着大驸马,语气发颤:“驸马爷,柳小姐离家出走了,柳公子知道后闹着去找姐姐,丢了。”
  大驸马如遭雷劈,们的转过身直接摔在地上:“什么?什么丢了?你说啊。”
  “柳小姐哭着跑出了家门,柳公子闹着要去找,嬷嬷们没拉住,他跑了,奴才们去追,跟丢了,公主已经吩咐人到处去找了,可是还没消息。”
  大驸马很慌,直接爬不起来,周玉清赶紧扶了他一把:“也不是不知道路的小孩子了,兴许是躲在哪里了,你先回家,我帮忙去找,让认得那个孩子的人跟着我。”
  大驸马来不及说道谢的话,急忙先回家。
  一整夜的功夫,柳蔷儿找回来了,她去了已经荒废的护国公府,被小厮发现带了回来,可是柳元阳却丢了,大驸马带人翻遍了盛京城都没找到他的痕迹。
  一天,两天,三天...
  搜寻的范围从盛京城的井沟废屋扩展到了城外的水塘池子,包括周边所有的乡村小镇都找了一遍,皆无踪迹。
  柳元阳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驸马急的头发白了大半,人也憔悴了许多,崇恩向七王爷府上借了人手去找,却依然一无所获。
  “好好的孩子丢了,总也找不见,大驸马都快急疯了。”三王妃来明仪府上串门,说起这事连连叹息:“不过也是认路的孩子了,怎么就会被人轻易领走呢?”
  明仪把敲碎的核桃剥出来:“谁知道呢,因为这事,和静哭着来我府上,两天没回去了,景娴跟着她过来一块住着呢。”
  “那柳蔷儿和柳元阳的确是家门不幸,可这事,当真就不好怪在和静头上,她也不想,但你说这事和她没关系似乎又不对。”
  明仪笑了一下:“弱者有理罢了,抛开情理只说公道,柳蔷儿就是咎由自取,柳元阳也不值得同情,寄宿于旁人家里不感恩,在外说尽主人坏话,试图挑拨和静和大驸马的父女关系,哪样都不占理,和静罚的没错,只是话说重了,伤了和大驸马的父女情分,如今柳元阳一丢,这事就成心里的疙瘩了。”
  三王妃轻叹:“也是,只求那孩子别出事,就算是走散了,也能遇到好人家收留养大,好歹那么大了,该记得还有大伯和姐姐在盛京,等长大了能自己回来就好。”
  “回来?”明仪勾了下嘴角:“还是别回来的好,在外自力更生做番事业的好,远涉回家,不为报恩就为报仇,反正是不会安安分分。”
  三王妃愣了一下,语塞。
  明仪把收拾干净的核桃仁都放在碟子里:“三嫂去看看和静吧,她这几日不吃饭不说话,就在屋里躲着,如今也该饿了,开解人我不如三嫂,这事实在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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