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178节

  赵秋容微微扯起嘴角:“身为女子,谁不希望夫君明白自己有孕之苦,不求同受,最少能够陪伴身侧,只可惜,本宫的夫君不是常人,也不是本宫的良人。”
  “娘娘如今产期将至,只等皇嗣落地,便是旁人难以企及的福分了。”唐可寅依旧跪在地上:“娘娘该愉悦开怀才是,莫让旁的人闹了心,若是娘娘不舒服,腹中的皇嗣也不会舒服的。”
  赵秋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照你这么说,是因为本宫心情郁结,为此本宫的孩子才会多日折腾。”
  “母子连心,娘娘心情不快,皇嗣也会心情不快,小孩子不高兴,无非就是哭闹耍赖罢了。”
  赵秋容被他逗笑了:“起来说话吧。”
  唐可寅这才起身,却依旧弓着背:“奴才因娘娘才能绝地翻身,奴才希望娘娘开心,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宫墙深深,总有人心疼着娘娘的。”
  第566章 我要对神宗拔刀了
  他成年后才受了宫刑,为此声音与一般男子无异。
  清朗,还带着一丝暖意。
  赵秋容垂眼不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唐可寅也就不再多说。
  殿里静悄悄的,她靠在椅子上,等肚子里的孩子安静下来,才有了机会去安眠。
  她称病数日,赵国丈不放心,传了话进来。
  赵夫人同她在殿里走动的时候,打发走了宫女才道:“娘娘,今日你父亲发现了一件事,只怕是个机会。”
  “什么事?”赵秋容很疑惑。
  赵夫人说的小心翼翼:“在大魏,戏玩少女可是死罪,可那日,家里人发现银楼草草埋了一个女孩儿的尸体,给钱问了,那人说是高知元干的,你爹不信,还去细细查了一番,这才晓得,高知元有此癖好。
  为此我想起先前大公主有意将和静郡主许给高知元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因为郡主年少而拒绝,还对此事默认,若不是明仪公主出手阻拦,只怕此事就成了。”
  她说的小心,但殿里的唐嬷嬷和唐可寅几乎都听见了,都是一愣。
  “是无意间发现的还是一直在留心?”赵秋容微微皱眉:“父兄是不是有什么打算瞒着我?”
  她没跟着赵夫人问的话想,反倒问了这个,赵夫人稍稍语塞了一阵才道:“如今你怀着皇嗣,这是嫡出,所以”
  “母亲,让父兄都别多费心思了,无论生男生女,女儿将来身边也有人相伴了,其他的不求。”
  赵夫人神色为难:“你父兄也是为你好,舒氏得宠,也怀着孕,若是让她得了势,你和孩子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在宫里不好过,那便到行宫去。”赵秋容十分冷静:“女儿将来已经有依靠了,赵家也不需要女儿这个皇后的身份扶持,还图什么呢,别给自己惹了麻烦。”
  赵夫人欲言又止,晓得她定下的主意难改,也就不再多言。
  夜里神宗过来用晚膳,赵夫人回避,只有赵秋容陪着一块用膳。
  “自从经了夏侯权和定北侯在朝堂上对峙那此事后,朕可算是晓得这上朝是怎么样一个道理,这大半个月以来,朕在朝堂之上极少询问出声,任由大臣们去辩论争执,许多事,听着听着就懂了,真真是旁观者清。”
  他有点小开心,还喝了小口酒:“而且,陆相的确比高维靠谱,许多积压的折子也被他翻了出来,朕看过之后心神大震,头一次知道原来大魏发生了这么多事。”
  赵秋容胃口不好,敷衍着吃了一口才接话:“所以皇上心里不痛快,但又不想迁怒高维让舒氏伤心,所以才到臣妾宫里来的对吗?”
  被她猜透了心里,神宗有一丝尴尬,但很快就释然了:“高维虽然做了不少欺上瞒下陷害忠良的事,但他得势,大魏寒窗苦读的学子就有一个盼头。”
  “皇上可知,你越是这般纵着高维,舒氏越是旁人的眼中钉?”赵秋容不喜不怒,冷漠的瞧着他:“这对舒氏不利,她身怀皇嗣,实属不该这般。”
  第567章 一起拔刀吧
  “高维做的事,与她能有什么关系?”神宗稍有不悦:“那些人总以为朕是因为舒氏才会对高维网开一面,但他们可曾想过,朕刚刚登基的时候,如果没有高维这股寒门大臣的势力权衡,那些世家大族怎么会安分?”
  赵秋容不语,依旧敷衍着吃东西。
  见状,神宗也静了静,然后才缓和说道:“她的娘家人没有可堪大用之才,除了高维,她也没人可依靠,朕深知在后宫中只有恩宠根本不够,等哪一天朕不宠她了,她和孩子的日子必定万分难过,在深宫里无人庇护有多惨,朕深有体会。”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赵秋容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您自己也知道,一旦舒氏失宠,高维绝对不会再为她撑腰,之所以你这么重用高维,不过是想让高维知道,他得到的权势都是因为舒氏,以此多多庇佑舒氏。
  可皇上是否想过,前朝就是前朝,后宫就是后宫,高维早已经为人所恨,你还这般重用他,为了他一人毁了圣誉,这笔账只会算到舒氏头上,古有妹喜褒姒西施妲己为前车之鉴,皇上几时听人说她们无辜只是弱小女子?”
  神宗脸色发冷:“你是在说朕昏庸无能贪色误国?”
  “后宫之人,谁人姿色能让皇上误国。”赵秋容有些嘲讽:“皇上自己都说了,旁观者清,可偏偏自己陷在了如何保护舒氏的泥塘里,皇上到底是想给舒氏找个靠山,还是不想把自己登基多年来,让寒门大臣制衡了世家大族这点勉强算作是功绩的事抹杀掉?”
  神宗摔筷起身:“够了,朕知道,让舒氏回华仪阁安胎让你不喜,你父兄对朕重用高维也是百般抵触,他们明面上不曾说过什么,可暗地里早已经在较劲。
  舒氏即便是被朕宠的骄纵了些,但她现在对你没有丝毫的不敬,即便是朕让她去冷宫,她也没说半句不是,到是你,处处针对她,恨不得她挺着肚子也要回冷宫去待着。
  你这般小肚鸡肠,还不是因着她先前侍宠得罪你的那些琐碎小事吗?朕就想不明白了,偌大的后宫,那么多女人,难道还不够你逞皇后的威风?你这么针对她做什么?”
  “臣妾并无此心。”赵秋容坐着没动,神色冰凉,连看神宗一眼都不愿意:“臣妾也不会浪费时间去针对舒氏,臣妾只是在尽皇后之责,规劝皇上罢了。”
  “朕不需要你的规劝。”神宗犟脾气犯了。
  赵秋容扶着肚子站起来:“皇上可知,高知元戏玩少女,让人身故,此事早晚会传开,届时还请皇上秉公处理,莫要徇私误了国法,惹人诟病。”
  “高家是朕养的狗,不需要你指手画脚。”神宗心里拱火:“皇后干政,传朕口谕,禁足凤来殿,等何时想明白了再出去。”
  他拂袖离开,殿里伺候的人早已经跪在了地上。
  神宗离开后,唐嬷嬷吓得都快哭了:“娘娘,娘娘,你何苦去惹皇上生气呢?如今可怎么好啊。”
  第568章 唐公公动手了
  赵秋容不语,坐下来,拿起筷子静默的吃东西,没了神宗在面前坐着,她的胃口反倒更好了一些。
  唐可寅不动声色的瞧了她一眼,弓着背去沏了一杯热茶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赵秋容手边:“饭菜温凉,吃了伤脾胃,娘娘先喝口热茶暖暖,奴才着人换些膳食。”
  他挥手让人过来撤走桌上的东西,立刻带着人都出去了,赵秋容没有阻拦,等所有人都走了,眼底才泛了红。
  “娘娘。”唐嬷嬷心疼坏了。
  赵秋容强忍着难受,急促的喘息压住哭意:“去告诉母亲,送她出宫回府,就说不必在我身边相陪了,若问起,也不必告诉她其他的,莫要她担心,也让她转告父兄,高知元的事别在朝堂上提。”
  她还在为神宗考虑。
  唐嬷嬷难受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听令下去。
  连她也走了,赵秋容这才趴在桌上轻轻抽泣。
  突然要被请出宫,赵夫人都懵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嬷嬷摇头,有赵秋容的交代,她只能敷衍,劝说赵夫人收拾了东西,刚一出门,就见唐可寅候着。
  “嬷嬷,奴才亲自送赵夫人出宫。”
  看着他,唐嬷嬷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小声说道:“娘娘不想夫人难过。”
  “奴才知道,皇上的口谕已经下了,若是换做旁人,出宫路上必定会让夫人听到闲话起疑心的,奴才亲自去送,嬷嬷还是快些回去陪着娘娘吧,娘娘伤心,正需要人安慰。”
  唐嬷嬷想了想,也同意了他的话。
  唐可寅去请赵夫人,亲自送着出宫。
  在凤来殿这些日子,赵夫人也认识唐可寅了,故此心有疑惑的问道:“唐公公,皇上不是来陪娘娘用膳吗?为何这般匆忙的要让臣妇出宫,可是臣妇在宫中犯了忌讳?”
  “夫人放心,绝无此事。”唐可寅十分恭谨:“只是有人见娘娘有家人相伴,心里不悦,找皇上告了状,夫人是知道的,娘娘历来在意皇上的感受,所以才请夫人出宫。”
  有人?
  赵夫人神色冷了:“可是华仪阁的舒氏?那个女人,是贵妃时就对娘娘百般欺辱,如今被废,竟还这般嚣张,娘娘生产在即,却因她一句话就要我出宫,不能陪在娘娘身边守着她顺利生产,我这个当娘的如何放心?”
  “舒娘子无父母,自是不懂这些,她也不能求了高夫人入宫,为此才不喜欢夫人陪着娘娘呢。”唐可寅语气平淡,但是重点突出。
  赵夫人气的咬牙,心里也清楚了。
  赶在宫门落钥之前,赵夫人出了宫,唐可寅亲自把她送到赵府才回来。
  回凤来殿的路上,唐玉从旁边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
  “你不在皇上身边当值,出来乱转什么?”唐可寅十分严厉:“还不回去?”
  唐玉不愿:“皇上又宿在了华仪阁,那地方我待着不痛快,而且也换班了。”
  “我们似乎有机会了,你帮我一个忙。”唐可寅停下来:“这一次,我们要扳掉王离。”
  第569章 我已经在磨刀了
  他野心勃勃,唐玉毫不怀疑:“好。”
  唐可寅拍拍他的肩,与他一同离开。
  华仪阁里,舒氏倚在神宗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心口替她顺气:“皇后娘娘脾气性子挺好的,怎么会把皇上惹得这么生气?”
  “自从有了身孕,皇后就越来越放肆了。”神宗心火难平:“先前觉得她尚且性子温顺,如今这一点好处都没了。”
  舒氏想都没想就说:“身怀有孕,十分难受,皇后娘娘称病多日,大概是身子不适,为此脾气才不好的。”
  “她身子强健,朕瞧着并无不适。”神宗垂眼看着舒氏:“你可知道高知元戏玩少女的事?”
  舒氏惊了:“戏玩少女,可是死罪。”
  瞧她的反应,看来是不知道了。
  神宗轻叹了一声:“高知元作风不检。”
  “皇上。”舒氏忙爬起来一些:“你是不是要杀了他?”
  神宗不语,舒氏赶紧跪在身边,她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唉”神宗轻轻叹了一声:“朕不会杀他的,只是此事,的确不该。”
  舒氏卧进他怀里:“臣妾虽然读书少,但是也知道一句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高知元能替皇上办事,皇上就原谅他这一回儿吧。”
  神宗拍拍她,应了一声,便不再提此事了。
  他在华仪阁歇了一晚,第二日刚出门上朝,就注意到身边跟随的禁军面孔换了。
  首领太监忙道:“昨晚,监礼司的王公公发现有些人嘴巴不干净,故此重重的惩戒了他们。”
  “嘴巴不干净?说什么了?”神宗上了龙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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