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42.狗笼

  次日早餐时分,柯拉自己不吃,反倒将面包和牛奶放在餐盘里,端往地下室。布伦南拉住窜过去的黑影,无奈地跟了上去。
  魔法实验室的门打不开,柯拉转头看向跟来的布伦南,布伦南道:“你不先开口求我吗?”
  “我也还没吃呢,乔纳坦吃完我再吃,他不吃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柯拉想了想,“还有,他在里面关了一晚上,先不说睡得好不好,还没有盥洗室、没有浴室……想到这些,我……”
  柯拉捂着胸口,垂下眼帘不再看布伦南,转回身摸着门扉,像是能隔着门看见血脉相连的亲人。
  布伦南脸色难看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上前了解开锁门的魔法,站在门边,看着柯拉快步走到了还被魔法荆棘笼子关在魔法阵里的乔纳坦身前。
  笼子只有半人高,乔纳坦只能坐在地上,还得弯曲背脊,姿势十分不利于身体健康。虽然只过去了一个晚上,但乔纳坦看上去很憔悴,脸色都蒙上了一层灰白。
  “乔纳坦……”柯拉把餐盘放在笼子前,伸手握住了笼子的栏杆。
  “咳咳咳。”乔纳坦一边咳嗽,一边爬了过来,有些迟疑地抚摸着柯拉握在栏杆上的手。
  柯拉将面包和牛奶递了过去,乔纳坦拿着两样东西,却有些不知所措,仍然呆呆地注视着柯拉,如同一只初生的幼兽。
  “怎么了?不饿吗?”柯拉面露疑惑,伸长手摸了摸乔纳坦的眼角,他的眼睛还是诡异的金色,但目光非常纯真,大白天的柯拉也没昨天半夜那么害怕了。
  布伦南走了过来,“我想过了,我不会放他出笼子的,你说的那些,我可以给他个狗盆。”
  “什么?”柯拉想要站起身跟布伦南讲话,但却被乔纳坦拉住了手,只能依旧蹲在地上回头看着布伦南,“狗盆?”
  “是啊,你看乔纳坦,像不像我养在笼子里的一条狗?”布伦南噙着一抹笑,站在笼子的侧边,从笼子上方拍了拍。一股电流沿着他拍过的地方蔓延到了乔纳坦的身体处,正跟乔纳坦握着手的柯拉,也感觉到了一阵被电的麻意。
  感觉到了自己会给柯拉带来危险,乔纳坦立刻放开了柯拉的手,还推着她离开笼子附近。
  “布伦南。”柯拉跌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布伦南,叫他的名字。
  “柯拉,偶尔耍一下脾气我可以哄着你,不过不代表所有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布伦南半蹲下来,抱起柯拉离开魔法实验室。
  昨晚偷吃的药还没有起效果,本来可信度就不高,现在柯拉再假装一下就更无法说服布伦南了。柯拉犹豫了一下,只能暂时忍耐。
  “你不是说,只要我乖,每天都能来看他?”柯拉被布伦南抱回餐桌前,坐在他的腿上喂食。
  布伦南喝了口牛奶,掐着柯拉的下颚渡给她,完了舔着柯拉的唇瓣回答说:“虽然你今天不乖,但也看过了,不是吗?”
  “你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把乔纳坦关在地下室里吗?而且……还是在那样的笼子里。”柯拉推着布伦南的胸膛,拒绝他更近一步。
  布伦南没继续投食,擦了擦手,问道:“也是,养狗光关笼子里也闹腾,不然再拴根链条,带个狗嘴套?”
  “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布伦南。”柯拉握起拳头,压抑着愤怒,说道,“或许这给了你,我柔弱可欺的错觉。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别逼我……”
  布伦南第一次见柯拉说重话,心头一紧,立马怂了,嘴上勉强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那你亲亲我,我把实验室收拾一下,把笼子弄宽敞点。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乔纳坦出去!”
  柯拉盯了布伦南一会儿,见这就是最大的让步了,便仰头在布伦南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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