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锦绣江山 第四百十九章 英雄相惜

  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中国国防军118旅把守的阵地成为了俄国人主攻的方向,由于需要整体包围俄军,所以118旅并没有什么援军。但118旅的中国士兵一个个就象是铁打的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阵地上,用手里各种轻重武器打击着不停发起冲锋的俄国士兵,在他们的阵地面前留下了无数俄国人的尸体。战斗到了最激烈的时候,老旅长丁伟亲自来到了阵地的最前沿,用他那标志性的独臂指挥着战士们勇猛地杀伤着敌人,在老旅长的指挥下,全旅士兵以一种让任何人都为之畏惧害怕的精神战斗着。
  俄军191师一连发起了几次冲锋,但除了在阵地下留下了上千具尸体外一无所获,而此时俄军把守的阵地却有着被全面突破的危险。一旦俄军阵地被全线突破,那么20万俄军将被彻底歼灭在这里。
  “温德采夫准将,你还是俄国军队中最勇敢的将军吗?”菲尔姆罗夫将军阴沉着脸问道,恶劣的战场局势让将军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死了那么多的士兵,但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你算是什么俄国的将军,难道要我亲自指挥进攻?”
  上司的责骂让温德采夫准将的脸涨得通红,他自己也觉得这仗打得窝囊透顶,明明阵地已经就在眼前了,但最后跨出的一步总是被中国人打了下来:“将军,中国人的火力实在凶猛,而且他们的枪法准确,我们的死伤实在太大,如果有了大炮的支援,我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阵地!”
  “不要为自己找借口!”菲尔姆罗夫不悦的说道,虽然他也知道温德采夫准将说的是实情:“我再把190师交给你指挥,以两个师的兵力进行攻击,如果你再无法拿下阵地,那么你就自己脱下军装吧!”
  “是!”温德采夫大声回答道,这次他下定了决心决定就算死也得死在阵地前沿,决不再会后退一步。
  两个师的俄军气势汹汹的发起了又一次的进攻,国防军118旅的形势一下紧张起来。俄军这次的进攻不再顾及伤亡,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咬着牙红着眼睛一步步的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压迫上去。
  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天空上再次出现了中国的战机,这次它们并没有投掷炸弹,而是利用飞机上的机枪不断的向俄军阵地俯冲扫射,大片大片的俄军士兵立刻倒在了飞机的火力之下,甚至连一点的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温德采夫准将指挥的两个师在中国战机的攻击下死伤惨重,原本整齐的进攻队形现在混乱不堪,坚定的进攻意志瞬间就被飞机的出现给打散,在他们的心目中,飞机已经成为了“恶魔”的代名词。
  “不许撤退,谁都不许撤退!”见士兵纷纷败退下来,温德采夫疯狂地叫着。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在死亡面前俄国士兵们不再听他的指挥,温德采夫淹没在了败兵的人潮之中。
  忽然,一架飞机从俄军士兵的头顶掠过,接着几串火舌从飞机上喷吐而出,还在尽最后努力的温德采夫忽然觉得胸前一阵巨疼,他低头看了一下,发现大量的鲜血正在从他的胸口不断冒出,温德采夫惨笑了下,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飞机上的郑兵满意地向地上看了一眼,接着呼啸而去,他可不知道自己的飞机打死了一个俄国的将军。
  俄国军队突围的努力失败了,在天空和地面的双重打击下,俄军温德采夫准将战死,两个师总计5000多俄国士兵成为了战场上的冤魂。
  中俄两军的搏杀胜负已经逐渐明朗,俄军的进攻部队始终无法突破中国人的防守,但与此同时俄军的阵地却被中国军队大批的突破,中国军队对俄军的合围已经形成。
  几百辆坦克在战场上来回穿插,20万俄军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中国军队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最后将俄国军队压缩到了一块不足十平方公里的狭小的区域。
  如此狭小的区域拥挤着如此密集的队伍,中国人只要随便发一颗炮弹就能够炸倒一大片,俄国士兵最后的抵抗意志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彻底丧失。
  “温德采夫准将死了吗?”得到噩耗的菲尔姆罗夫将军喃喃地说道,几个小时的战斗却让将军一下苍老了许多:“失败了,我们还是失败了,一切的希望到这已经破灭。”
  “将军,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边上的俄国将领焦急地问道。在他们的心目中,菲尔姆罗夫将军是唯一能够挽救他们的人。
  菲尔姆罗夫苦笑了一下:“还能够怎么办?要么全都战死在这里,要么一大家起投降。我现在忽然发现比斯塔沙男爵的做法是对的,而我的决定却是错误的,也许早一些投降不会让那么多的俄国士兵倒在战场上,温德采夫准将也就不会死了,所有的错误都是我造成的。”
  “难道我们就这么放弃了吗?”俄国将领们不甘心地说道。
  菲尔姆罗夫站了起来,看着他的部下们说道:“到这里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必须为那么多俄国士兵的生命负责。既然突围的计划已经失败,那么留给我们的唯一选择就只有投降。俄国的军官们,让孩子们活下去吧,有朝一日他们或许还能回到家乡。”
  将领们默然无语,投降的耻辱象把钢刀扎在了他们的心房之中。
  “谈判,派出代表和中国人谈判。”菲尔姆罗夫下了决心:“中国人虽然胜局已定,但他们想要一口吃掉那么多的军队,必然要付出相当大的力气,他们会愿意谈判的。告诉他们,要确保俄国士兵的生命安全,要保证我们作为战俘的利益不受到任何损害。必须对军官保持足够的尊敬以及适合于他们的待遇,俄国军队的编制不能被打乱,战俘的生活由中俄两国军官共同来管理,要尊重俄国人的生活习俗。把这几天意见带给中国人,如果他们全部同意的话,我将带着我的部队向他们投降!”
  派出去的谈判代表出去了没有多少时候就回来了,这让菲尔姆罗夫有些疑惑,难道中国人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菲尔姆罗夫可不是那种不切实际的人,他提出的条件只是漫天要价而已,他的心理底线只要中国人能答应其中一半的条件他就很满足了。
  谈判代表在面对将军的时候神态有些尴尬,在菲尔姆罗夫的追问之下,谈判代表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很幸运的是,我一出去就被中国士兵带到了第9集团军总司令张作霖上将那,我把您的意见告诉了张将军,张将军让我转告你,我们会受到应有的战俘待遇,但我们首先必须无条件投降,在此之前他不接受任何条件。并且他将命令部队停止攻击一个小时做为我们的考虑时间,一小时之后他将命令中国所有的军队发动总攻,那时,他将拒绝接受任何一个俄国官兵的投降要求。”
  “要挟,赤裸裸的要挟!”菲尔姆罗夫将军暴怒地叫道:“难道他以为这就能吓倒一个俄国将军,难道他以为这就能让我们放下武器?这绝对办不到!”
  临时指挥部里的俄国军官面面相窥,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中国人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一点情面也都不留,他们看着菲尔姆罗夫将军,不知道将军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俄国军官们不时地拿出怀表看下,离中国人规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俄国军官们的心情也愈发紧张起来。
  “将军,中国人的大炮已经推到了离我们军营不到二百米的地方,上千门,起码有上千门大炮!”一名俄国少校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脸的惊慌失色。
  俄国军官们全都站了起来,恐慌掩饰不住的从脸上表露出来。在如此狭小的区域拥挤着如此密集的俄国军队,中国人竟然调动了上千门的大炮,这对俄国官兵的心理打击是致命的。
  菲尔姆罗夫无神的眼睛看着他的部下,终于疲惫无力地说出了他这一生最难说出的两个字:“投降!”
  俄国的军官们如释重负,纷纷走出指挥部安排投降事宜,这时他们都疏忽了菲尔姆罗夫将军那种悲哀绝望的心情。
  半个小时之后,当俄军开始投降的时候,从临时指挥部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
  伊尔库茨克战役结束了,在这场耗时九天的战役中,俄军20万边防部队战死、受伤、失踪人数达到了55000人,11万人成为了俘虏。在这些人之中,俄军最高指挥官比斯塔沙男爵被俘,菲尔姆罗夫少将自杀,温德采夫准将战死。在和中国人的初次交锋中,俄国人吃了个天大的败仗。中俄边境线被打通了,俄国要求边境部队坚守半个月的命令,由于比斯塔沙男爵的出现和他的盲目指挥而成为了泡影。20万精锐的俄国老兵全军在短短的九天时间里全军覆没。
  中国国防军的伤亡为6000人,看似不成比例的伤亡,其实中国的高级将领很清楚中国国防军经过了多么艰苦的努力,起码他们看清楚了一个事实,俄国军队绝对不是象想像中那样不堪一击。
  一队队的俄国俘虏被押解了下来,中国西南军团总指挥吴佩孚看着这些俄国的俘虏,心里很有一些感慨。在北洋军的时候,他曾经多次和洋人打过交道,不管是德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还是这些俄国人,甚至是那些东洋的倭寇,袁世凯袁大帅都一再教导他们千万不可以和洋人发生冲突,一再教导他们洋人是多么的强大,一再教导他们如何贸然和洋人开战那么结果只有必败无疑。如果不是那次不成功的偷袭战和元首的赏识,自己也断然不会有今天的风光。
  “中国元帅阁下,这是菲尔姆罗夫将军临死前写的遗书,上面特别写明了要转交给您。”一名俄国的俘虏被几名中国带着来到了吴佩孚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封信。
  吴佩孚打开了信,上面写满了俄文,他叫过了一个翻译,那个翻译匆匆浏览了一下接着念道:
  “中国吴佩孚元帅阁下,中俄军队互相在战场上厮杀,本是两国政府间的事,我们做为军人只是在尽军人的本分而已。
  我钦佩中国士兵的勇敢善战,以及中国军官的指挥艺术。我的部队战败了,对此我无话可说,唯有以自杀来答谢沙皇陛下对我的厚爱。但是,请看在同是军人的份上,善待我的士兵,希望在两国的战争结束之后,他们还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另外,我还有一件私人的事情想要拜托您,把这事拜托一位交战国的敌人看起来是件荒谬的事,但我信任您,吴佩孚元帅。我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两个就快要成年的孩子,我想请您将我的骨灰带给我的孩子,告诉他们继续加入俄国的军队,勇敢的和中国士兵作战,为沙皇,为俄罗斯战斗到最后一滴鲜血。我知道这在其他人看来我的想法可笑到了极点,但我还是要请求您这么做,我爱我的国家,正如您爱您的国家是一样的。我相信您会找到我的孩子并把我的话带给他们的。
  祝您和您的军队在战场上还象现在这般顺利。有祝俄罗斯好运!”
  “这人简直发疯了。”翻译笑着说道:“他居然让您找到他的孩子,并告诉他们要继续与中国作战到底,我很怀疑他的大脑是不是有问题。”
  “这才是英雄相惜。”吴佩孚却很有感触地说道:“菲尔姆罗夫知道我一定会这么做的。派几个士兵找到他的妻子和孩子,并把他的遗嘱告诉他们。”
  翻译有点发呆,难道元帅也和这个叫菲尔姆罗夫的俄国将军一样傻了,居然想着凭空给自己多出几个敌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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