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告白 第66节
许萦直接扑到他怀里,被他环腰抱稳。
“来多久了?”许萦问。
徐砚程提前一个小时过来,飞机降落时间不定,怕来晚让她一个人半夜在机场等着不安全,而说出口却是另一个答案,因为不想她有负担。
“二十分钟前到的。”徐砚程把她放下来,空出手去推她的行李箱。
许萦牵着他的手,走去停车场:“下次不用来这么早,在家多坐一会儿。”
徐砚程:“没事。”
徐砚程打开车后备箱,替她把行李放上进去,怕开车过程中箱子移动,东西散乱,确认几次稳固性才合上后箱。
许萦就站在后面看着,放轻脚步上前,从后面搂住他腰身。
徐砚程被抱住,怔了一下,微微侧身,把手搭在她身后,把她拉到身侧:“怎么了?”
许萦微微摇头:“就是忽然觉得回家真好。”
能见到他真好。
“知道恋家了?”徐砚程带着她到副驾驶,拉开门。
许萦:“以前没有吗?”
徐砚程不言,许萦便懂了,以前真的不怎么恋家。
以往出远门就当是办事,一个人习惯了,做什么决定都是一个人拿主意,现在她要做什么都会和徐砚程说一声,有商有量才是夫妻。
许萦打开掌心,是一个木质的小挂件,一把q版的手术刀:“送你的!”
徐砚程笑问:“特地做的?”
许萦不好意思:“让徐医生失望了,一口气做了四个,手上还有一个,是给小樾的。”
“不过,”许萦攀着他肩膀,“下一次,只给你做!”
徐砚程妥协:“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砚程拉开她的手,把她塞到车子里,看着车子里仰头冲他笑的女人,心间复杂的情感像化不开的墨浓。
不得不说,许萦比他想象中的磊落,说要认真的喜欢他,是真的能做到开始照顾他的感受,时时关心、时时报备、时时回应。
或许是他患得患失太久,有时候还会觉得惶恐和不真实。
等徐砚程上车,许萦问:“小樾在家里吗?”
徐砚程:“不在,他昨天去医院了。”
许萦紧张:“他出事了吗?还是不舒服?”
“小荔她妈妈国外公司有急事,前脚刚走,后脚她就病情加重住院了。”徐砚程神情凝重说,“拜托我去看看,戚樾正好在旁边,听到后非要跟我去。没有人给小荔看护,他就硬要留下来,白天去上学,晚上就过去。”
许萦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看来他是很喜欢黎荔了。”
“你们家不反对早恋?”许萦忽然对徐砚程家的家庭教育很感兴趣,想到徐家和黎家的关系,又说,“不对哦,你们俩家联姻,应该很希望他们有来往。”
徐砚程:“以前小荔的性子温和,对戚樾也很关心,他们两个从小关系就不错,但自从小荔生病之后,整个人变得很暴戾,开始躲着戚樾。我们没有干涉太多,以后怎么样也看他们的造化。”
“那程戚樾这样叫什么?”许萦搜刮脑子里的词汇,“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
徐砚程哼笑说:“你可别乱比喻了,我倒是觉得他能在少年时期凭心做喜欢的事情挺好的,我还挺羡慕他的。”
喜欢就去靠近,去争取,而他却因为犹豫错过了能把爱意轻松说出口的年纪,到了成人的世界再去谈爱的深切是难以让人相信的。
许萦又回想到下午和楚栀聊到的话题,好奇问:“徐砚程,你少年时期有没有遇到过什么让你觉得惊艳的事。”
“怎么突然这样问?”徐砚程扣紧方向盘的皮革套,掩饰紧张。
许萦拉着安全带,望着街边的风景说道:“突然想到少年时期,芊薏大学恋爱很甜蜜,栀子也有过特别开心的一段恋爱。而我,想了想,我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学习。一对比,我以前那段时间的记忆逐渐变得苍白,几乎要被我淡忘。”
像人生十几年白过活。
“你呢?有吗?”许萦问。
她只当是一个简单的闲聊话题,而徐砚程却如同被迫袒露一般,心情略微焦灼。
“有。”徐砚程淡笑,“高中有段时间,特别希望能见到一个人。”
许萦沉默了,这句话暗示很明显了。
徐砚程高中一定有过喜欢的人。
她当然不是在意,只是不喜欢把氛围弄得尴尬,换上轻松的语气说:“挺好的,起码你的高中是鲜活的。”
说完她转移话题,揉了揉肚子问:“等会回家能吃夜宵吗?”
徐砚程无声笑了笑,她不想深入,他也不强求她一定去听他说曾经的情感,顺着她的话题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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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萦回到江都后的生活很简单,备考和装修家里。
徐砚程主动提出帮她补习英语,其余的专业课他也会帮忙整理笔记。这一下,许萦面对徐砚程就更怂了,打小就怕老师的她,坐在旁边听徐砚程讲课变得唯唯诺诺的。
甚至有段时间,许萦盼着徐砚程加班,千万别回家,不然她又要面对那几个看得头疼的字母。
徐砚程也发现了许萦学到一定时间变得疲.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主动提议带她去吴杰棣新开的酒吧玩。
许萦一听是酒吧,双眼放光问:“能喝酒吗?”
徐砚程:“能,但我在身边才能。”
许萦直接说:“今晚不学习了,我们去玩吧!”
徐砚程看着她的计划表上写的两篇英语详细阅读,看来是完成不了了,最后决定还是让她去放松:“可以。”
“那我明天多写一份试卷。”许萦拿出计划本,立马给明天多添加一项计划。
徐砚程晚上医院有事要迟到,吴杰棣和他妻子秦樱过来接她。
到了酒吧。
带她去到楼上视角的最好的包厢,从这里能看到下面的舞池和舞台。
“程嫂,果汁还是酒?”吴杰棣问。
许萦想了想:“果酒可以吗?”
吴杰棣开了一瓶,“可以,过来坐吧。”
许萦坐到沙发里,秦樱带了两个陌生女人过来,许萦往旁边坐了些。
“偶然遇到的,上来坐一会,不介意吧?”秦樱挨近许萦问,还记得徐砚程说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许萦:“不介意,樱姐你随意。”
秦樱大她一岁,许萦叫她姐,但是秦樱跟着吴杰棣叫她嫂子,就……有点奇怪,不过大家各叫各的,不碍事。
“今天岳泽哥不来吗?”棕色头发的女人问。
吴杰棣:“这我就不懂了。”
才说完,岳泽一路招摇走上来,和这个问好,和那个挥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花蝴蝶过花丛。
两个女人起身叫他,岳泽不咸不淡回应后,坐到了另一边,紧靠着吴杰棣。
“岳泽哥,不叫两个人?”短发女人打趣问。
岳泽大咧咧搭着沙发,痞笑说:“两位小姐请我啊?”
一句话堵住两人的嘴,她们笑着坐下。
许萦景观他们聊天,吃了片西瓜,果肉冰冰凉凉的,岳泽突然问她:“程嫂,程哥呢?”
许萦:“他医院有事,等会就来。”
两个女人看过来,其中一个人说:“她就是砚程的新婚妻子?”
岳泽:“对啊,就是我们徐砚程惦记着要娶回家的女人。”
许萦左右看了看,小声问秦樱:“岳泽怎么跟吃了炮仗一样,她们说一句他怼一句。”
秦樱眸子深了深:“以前有过不好的过节。”
许萦还想问什么过节,下面的舞台上来几个人,主持人介绍是今晚热场的乐队,气氛活跃起来,本就不安静的酒吧更吵了。
棕发的女人倾身看了眼,惊讶说:“那个人是容青筠吧?”
许萦微微起身看去,在舞台右下角看到一头复古红发的容青筠,正在做上场前最后的调音。
短发女人也看到了:“没想到啊,完全大变样。前段时间我才知道她从国外回来了,和齐家小少爷离婚了。”
“她结过婚?”棕发女人讶异。
短发女人:“听说当初是跟齐小少爷出的国,她也真是势利,为了混进我们这个阶层,连名声都不要了。”
许萦不悦蹙眉,她印象中的容青筠虽然耿直但是善良好说话,看不下去别人背后对她的贬低,直接对她们说:“请问一下,你们还要坐多久?等会我有几个朋友过来,怕是没有位置了。”
秦樱连忙应和:“要是没事,你们就下去吧。”
两人本来想蹭最佳观赏的位置,被她们这样说,再大的脸也不敢再留下来,灰溜溜走了。
“这两人嘴也太碎了,轻易对别人下定论,容青筠不是这样的人。”许萦不满说。
秦樱:“你认识容青筠?”
许萦:“认识,我们以前都在学校上课,不像她们说的那样,容青筠人很好。”
“好不好不能确定。”秦樱淡然说,“她和以前相比确实大变样。”
许萦对容青筠了解不是很多,不敢乱放话,问秦樱:“以前……她是什么样的人?”
“很乖,别说酒吧,她连酒都不碰,怎么会来酒吧,大概是这样吧。”秦樱点到为止,“别说了,有人会心情不好。”
许萦顺着秦樱的目光看去,见岳泽站在围栏旁边,沉着脸往下看去,感受到安静氛围里的沉重。
心想徐砚程赶紧来啊,这复杂的酒局她真的呆不下去了。
怀里的手机振响,许萦赶紧接到耳边,开心问:“徐医生你要到了吗?”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张盛不好意思对她说:“师母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医院吗?老师他有些不太好。”
许萦站起身,倏然感到心慌:“徐医生怎么了?他没事吧?”
其他三个人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