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 第149节

  “明面上,你只是受容灼之托帮他们弄到文书,赎人的事情让容灼和段峥自己去办。”于景渡道:“私下里,你想个办法,在离容府近的地方挑一处宅子,把人暂时安置进去。”
  “是。”黎锋忙道。
  “做得自然一点,别让人看出来宅子是你挑的。”于景渡道:“段峥那小子看着也不大聪明,找个中人忽悠一下,应该很容易上套。”
  黎锋一挑眉,心道他们殿下这回倒是不说容小公子笨了,改说段峥了。
  “以段峥那纨绔作风,他定然要在府里安排小厮和丫鬟,届时你一并找个中人,安排自己人进去。”于景渡又道。
  黎锋闻言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殿下名义上是帮容小公子给那个小倌赎了身,实际上是先下手为强,把人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啊。
  “宅子挑一处热闹点的地方,最好是临街的,这样旁人不好安插人监视。”于景渡道:“省得到时候本王过去一趟,还得顾忌着尾巴。”
  实际上于景渡这安排还有别的用意,但他这会儿也没打算朝黎锋多说,因为本就是以防万一的事情,说不定压根就是他多虑了。依着常理,到了今日这一步,应该不会有人再盯着容灼了。
  太子是无暇自顾,皇帝则是早在先前就打消了疑虑。
  这种时候只要没人在他眼前多嘴,对方估计很快就把容灼忘了。
  但于景渡不敢大意,这个时候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再小心。
  黎锋闻言却精准地抓住了于景渡这安排的关键所在。
  他心道原来这宅子的真正作用,是他们殿下和容小公子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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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青玉:都是老青家的人,为啥你这么秀?
  第89章
  由于黎锋弄的赎身的文书是走的明路,所以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他在得知此事后,稍稍有些惊讶,大概一时很难将替人赎身这样的事情和于景渡身边的人联系到一起。
  “赎的是什么人?”皇帝问。
  “回陛下,黎将军只是帮着去弄了文书,赎人的是容家的小公子和段家那个纨绔。”探子道:“被赎的这俩人,一个小倌,一个姑娘,分别是容小公子和段家小公子的相好。”
  皇帝闻言拧了拧眉,表情十分疑惑。
  “他们这么胡闹,家里就没人管管?”皇帝失笑。
  “容大人和段掌柜大概是家教不严吧。”探子道。
  皇帝得知事情和于景渡关系不大,便也没多追问,只是忍不住嘀咕道:“老三这个人也是,上回让他结交人,他跑去给人送荷包,差点惹出误会。这回倒是,帮着人从花楼里赎人,也是够胡闹的。”
  但他这语气只是随口一说,倒也没有打算责怪的意思。
  归根结底,这种小事在他眼里就不值一提,若非和于景渡有关,他问都不会多问一句。
  另一边。
  “殿下,咱们过了明路帮着容小公子他们赎人,陛下不会怀疑吧?”黎锋有些担心地道。
  “你知道在豫州的时候,我为什么让容灼和段峥互换身份吗?”
  黎锋一怔,此事他倒是没多想过,只当是为了方便容灼跟着商队,毕竟他假扮段峥,段承举他们办事时会更真心。但如今仔细一想,容灼的母亲也是段家的人,所以严格说起来,容灼与段承举也是有亲戚的。
  真要说破了,对方未必就不照顾容灼。
  “以父皇的性子,不可能对我彻底放心,多半会派人去豫州监视我们。”于景渡道:“但豫州离京城太远,他能派过去的人必定不会是心腹,而是普通的探子。”因为皇帝的心腹得留在身边随时调用,不舍得放出去那么久。
  “这些探子多半认识我,却不会认识容灼和段峥。”于景渡冷笑一声,“所以他们探到的情报,就是扮成本王的你,整日和容灼待在一处。而我则扮成了你的身份,和段峥待在段家的商队里。”毕竟,探子们可不会想到,段承举竟然连自己的侄子都能认错。
  黎锋闻言恍然大悟。
  这样一来,皇帝就会以为,于景渡在豫州时,一直是和段峥待在一起的,也算是彻底撇清了和容灼的关系。
  “如今你替段峥赎出来的又是个姑娘,父皇再怎么多疑,也该打消先前的疑虑了。”于景渡道。
  “那万一将来探子认出了容小公子……”
  “他们又不是傻子,这种得罪本王又得把自己搭进去的事情,谁会去干?”
  这种事情又无伤大雅,他们就算发现了,也没必要上赶着去认错,届时非但捞不着好处,还会受罚。
  当然,于景渡并不能确定皇帝有没有派探子去豫州监视自己。
  他这步棋只是以防万一,有用自然好,用不上也无妨。
  皇帝虽说没再追究此事,但还是动了别的念头。
  又或者说,他这个念头并非偶然,而是在过年的时候,就出现过。
  当日打发走了探子之后,他便让来福宣了右相进宫。
  右相年纪不小了,胡子已经花白,不过精神倒是很矍铄。
  “今日将你叫来,是有件事情想让你帮着朕参谋参谋。”皇帝让人给右相赐了座,自己也坐到了他旁边,看着对这位右相倒是颇为尊重,“老三这个孩子也算你看着长大的,你对他的性情颇为了解,我记得他年少时,你就挺喜欢他对吧?”
  “宴王殿下为人刚正,有勇有谋,陛下不也很喜欢吗?”右相笑道。
  “是啊,朕从前……哎。”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重重叹了口气,“老三也及冠了,朕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大皇子了。这些年他一直在边关,身边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朕想着该给他张罗婚事了。”
  “宴王殿下与太子殿下,倒确实该考虑婚事了。”右相不动声色地将太子也搬了出来。
  皇帝听他提起太子,便有些不大高兴,“我朝素来长幼有序,今日找爱卿来,是想说说老三的婚事。”
  “陛下是有属意之人?”右相问。
  “朕就是没有,这才找爱卿来商量的嘛。”皇帝道:“老三的婚事,可不能马虎,朕得给他找一个家世品貌才学都能配得上他的女子。”
  右相附和了几句,又问“陛下可有问过宴王自己的意思?”
  “我朝婚姻大事素来都是父母做主。”皇帝道:“再说他在边关连个女人都见不到,问他只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替他筹谋,自不会委屈了他便是。”
  右相闻言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当日,皇帝拉着他将朝中能数得出名字的高门贵女都数算了一遍,最终也没拿定主意。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右相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陛下为何会突然动了要替宴王筹谋婚事的念头?”右相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边的亲随。
  “兴许是想让宴王大婚之后,再帮着太子张罗婚事?”亲随道。
  右相摇了摇头,“这父子俩啊,一个比一个心眼多。”
  “大人想怎么办?”亲随问道。
  “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想得罪这个人。”右相道:“找人给宴王带个话知会一声,算是做个人情。”
  亲随忙道,“这不好吧?万一宴王去陛下面前闹,你不就……”
  “宴王若是这么蠢,能走到今日?”右相道:“这孩子心眼虽然多,但不是个不记人好的,今日卖个人情给他,他会领情的。”
  于是当日午时,宴王府便收到了一个锦盒。
  盒子里装了几块颜色和质地都不大相同的手帕。
  黎锋对着那手帕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
  于景渡拧着眉,看上去也很茫然。
  “没看到是谁送的?”于景渡问。
  “送盒子的人在路上找了叫花子送过来的,不知道是谁。”黎锋道。
  于景渡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不是恶作剧的话,就是想提示点什么。”于景渡道:“可是这几条手帕是想提示什么呢?”
  “会不会是容小公子送给殿下的?”
  “不会,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半晌后,他朝黎锋问,“今日宫里有消息吗?父皇见过什么人不曾?”
  “探子来报,说今日陛下召见了右相。”
  “他如今都不上朝了,找他做什么?”于景渡道:“是商议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废储的事儿?”
  “有可能。”于景渡道:“不过也不一定。”
  “殿下怀疑手帕是右相送的?”
  “不好说,不排除,但也不能确定。”他盯着那盒手帕看了一会儿,神色忽然一变,“手帕是定情的东西,送了这么多条不一样的,是在暗示……”
  “选妃?”黎锋恍然道:“陛下找右相进宫,是在替殿下选王妃。”
  于景渡瞥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笃定?”
  “不是……”黎锋苦笑道,“管家今日正好提了一句,说殿下这次回来,陛下多半该操心您的婚事了,属下这才联想了一下。”只不过黎锋知道于景渡应该不喜欢听到这些,就没朝他提。
  “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都不重要了。”于景渡道:“此事在回京城之前本王就想过,早晚都会来的。”
  黎锋斟酌着语气问,“那殿下有何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景渡道:“你找人将京城适婚尚未许配人家的贵女都列一份名单出来,越快越好。”
  “殿下您这是想先下手为强?”
  于景渡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殿下是想选个好拿捏的?”黎锋问他,“免得将来王妃和容小公子争风吃醋。”
  于景渡拧了拧眉,“你就是这么想的?觉得本王会娶个王妃进门,然后任由她和容灼争宠?”
  “这……”黎锋见他面色不大好,支支吾吾道:“属下失言。”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于景渡问他。
  “殿下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总不能不娶妻吧?”
  于景渡闻言叹了口气,“你都这样想,他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谁?”
  “不该问的少问。”于景渡道:“去办你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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