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 第130节

  少年耳尖骤然一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是连対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过了片刻,他稍缓过来一些,才凑到于景渡耳边问道,“这是谁啊?”
  于景渡:……
  这人心思多乱,他刚说过的话就忘了?
  于景渡又耐心朝他说了一遍,容灼这才点了点头。
  他心道,这豫州营的主帅倒是亲民,遇到犒军的还亲自来接见。
  “他不认识你吧?”容灼问。
  “现在还不认识,过几天就不好说了。”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知道于景渡八成还有安排,便没继续多问。
  他知道,対方今日来找的人并非是豫州营的主帅,而是一个姓刘的副将。
  所以他猜测,于景渡如今大概是不想兴师动众,所以才会这么安排。
  众人一通寒暄之后,便开饭了。
  容灼因为是段家商行的少东家,自然被安排做了主桌。
  于景渡面无表情地立在他身后,丝毫没有要去吃饭的意思。
  容灼转头看了他两回,有些坐不住了。
  “堂叔。”容灼凑到段承举耳边,“我能不能换个桌坐着?”
  段承举一瞥于景渡,便猜到了容灼的心思,笑着朝同桌的主帅打了个招呼。
  “我们少东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营中,想和儿郎们多混一混。”段承举道。
  这话说得也算很明白了,少年人嫌陪着他们拘束。
  対方自然不会有异议,开口朝着身后那桌吩咐道:“陈舒,让段小公子和你们坐一桌,你照顾着点。”他话音一落,先前那青年将领便起立领了命。
  容灼见是他,还挺高兴,拉着于景渡便坐了过去。
  于景渡沉着脸也不说话,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叫陈舒的青年看。
  “少东家不要客气,咱们这营中的饭菜不比府中精细,您可多担待着些。”陈舒忙道。
  “我尝着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多吃点,能不能也变得像你们这么结实。”他说着一手握拳在陈舒胳膊上虚碰了一下,惹得陈舒脸又有些发红。
  其实陈舒这反应倒不是因为别的,他是个钢铁直男。
  之所以看着容灼会脸红,是因为还没从误以为対方是女扮男装的思维里跳出来。
  所以一看到这漂亮少年,便总有些不大好意思。
  容灼最擅与人打交道,自然也能知道他的心思,是以才故意这么亲昵。
  但于景渡就不这么想了。
  他觉得这一帮盯着他们家小纨绔看的糙汉子们,都没安好心。
  “少东家,好好吃饭。”于景渡帮他夹了菜,低声道:“否则一会回去的路上又要喊饿。”
  “嗯。”容灼乖乖应了,冲他一笑。
  于景渡一肚子不痛快被少年这么一笑登时又散了大半。
  “少东家一会儿用过饭,可要跟着咱们去演武场看看?”陈舒怕冷落了他,故意找话说。
  容灼吃着于景渡夹给他的菜,笑道:“陈兄是想和小弟切磋一下不成?”
  他此言一出,众人登时大笑起来。
  他们一开始都当这漂亮小公子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好相处。
  他们哪里知道,容灼别的本事不说,这与人打交道的本事向来都不错。
  容灼当年刚穿过来时,可是一见面就将与他不対付的段峥给“收服”了,后来还轻轻松松就和宋明安那帮纨绔打成了一片。甚至就连于景渡,都稀里糊涂跟他成了过命的交情。
  “切磋那也太欺负人了,咱们可以给少东家耍耍把式。”陈舒道。
  他话音一落,便见门口又匆匆进来一个人。
  “刘副将。”陈舒朝他招了招手,“坐这儿吧。”
  容灼闻言看向来人,便见那人目光在自己和于景渡面上一扫,而后自然地朝两人略一点头算是打招呼。容灼状似随意地和于景渡対视了一眼,而后便知道此人就是于景渡要见的那位刘副将。
  “这位是刘副将,这位是来犒军的段家商行的少东家。”陈舒朝刘副将介绍道。
  刘副将再次朝容灼一笑,“你们方才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容灼一笑,“陈兄说要与我切磋一番。”
  “哈哈哈哈。”刘副朝陈舒道,“你就知道欺负人。”
  “我没习过武,自然不好与陈兄切磋,免得让人说他欺负我。”容灼说罢一手按在于景渡手臂上,“但我们家祁护卫习过武,他可以代我与陈兄切磋。”
  于景渡面上不显,心底却因为容灼口中那句“我们家祁护卫”而泛着点暖意。
  “他很厉害的。”容灼说罢微微扬起下巴,面上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骄傲,仿佛対身边这人的“厉害”与有荣焉。
  于景渡眼底染着笑意看向容灼,“多谢少东家抬举。”
  虽然知道容灼这是在制造机会,让他能更自然地和刘副将接触,但他还是忍不住高兴。心中先前因为陈舒而生出的那点小别扭,至此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忍不住想,小纨绔怎么就这么会讨人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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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太喜欢了,怎么这么喜欢?
  第76章
  当日用过午饭之后,刘副将便招呼着几个年轻又出色的儿郎一起去了演武场。
  军中儿郎素来喜欢斗,尤其是本事大的,遇到这种场合自是跃跃欲试。
  再加上众人听说这位祁护卫颇得段家这位少东家喜爱,走到哪儿都要带在身边,想来定然是武艺不错。而且同样作为习武之人,一个人的本事如何,他们一打眼就能瞧出个大概。
  豫州营的主帅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因为知道手下的人都有分寸。
  而且他年轻时也是这个样子,见着个人就恨不得拉着人家比试一场,输了赢了都觉得痛快。
  众人到了演武场之后,刘副将先是随手点了几个人,让他们表演了骑射。
  容灼立在于景渡身边看着这些儿郎,低声问他,“他们厉害吗?”
  “还行吧。”于景渡一挑眉,“比戍北军的儿郎还是差了点。”
  容灼转头看他,想起了许久前于景渡教他射箭一事,心道戍北军厉害不厉害他不知道,但于景渡一定是厉害的。
  “祁兄弟,要试试吗?”陈舒拿着一张弓朝他问道。
  “我们家祁护卫会使枪,一会儿让他耍枪。”容灼道:“射箭我来就行了。”
  他说着接过了陈舒那张弓。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有些惊讶地看向容灼。
  容灼却朝于景渡眨了下眼睛,接过了陈舒递过来的弓,又从他的箭筒里抽了一支箭。
  他拎着弓和箭往靶子的方向走了几步这才停下,朝众人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没劲儿,太远了射不中。”
  众人原本也没指望他这娇贵小公子会射箭,见状自然是不会计较,只当容灼是觉得射箭好玩想过过瘾。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容灼拉弓搭箭,片刻后手一松,箭破空而出,竟是对着靶心射进了靶子里。美中不足的是他这一下终究是失了点力道,箭尖只没进去了约莫半寸,在靶心上停留了不过须臾便掉了下来。
  虽然他这力道不行,但准头还是挺漂亮的。
  围观的众人见状不由齐齐喝了声彩。
  于景渡则目光灼灼地看向少年,眼底带着不加掩饰地喜爱。他一看容灼那架势便知道,对方在上次自己教过之后,应该是私下里偷偷练过,否则不会射得这么准。
  “还行吗?”容灼走到他面前,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准。”于景渡抬手很想捏捏他的脸颊,但念着有旁人在场,一只手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他手臂上捏了捏。
  “该你了!”容灼说着转头看向陈舒,“你们谁和他比枪?”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看,都将目光看向了刘副将。
  这营中的儿郎自然都是会使枪的,但会使和使得好却不同。
  他们看段家这娇贵小公子箭法都这么准,想来也知道是那护卫教的。
  可见祁护卫的工夫,应该深不可测。
  这种时候,他们倒也沉得住气,没打算出来丢人。
  于是这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枪法最好的刘副将身上。
  于景渡走到枪架旁取了一柄,握在手里试了试手感。
  容灼则在一旁盯着他看,目光中满是期待。
  他不大好意思承认,撺掇于景渡耍枪虽然是为了制造个机会和刘副将交流,但他多少也有点私心在里头。那日见过于景渡在花园里练枪后,他一直念念不忘,想着再看一回。
  偏偏他早晨起不来,每回等他醒了于景渡早都练完了。
  而他又不好意思让对方给他表演一遍,这要求听着太奇怪了。
  “稍等。”于景渡把手里的枪一放,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到了容灼身上。这样一来他身上就只剩下了里头那套修身的武服,往演武场上一站,英武之气尽显。
  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容灼那点隐秘的小心思,于景渡起势时耍了个毫无用处但看着很赏心悦目的枪花。在场的儿郎们见状都不以为意,但容灼看了却眼睛一亮,突兀地喝了一声彩。
  于景渡见容灼喜欢看,便持着枪又耍了一套,惹得容灼连连叫好。
  于是,接下来的比试就成了于景渡一边敷衍地和刘副将过上两招,一边将手里的枪耍得风生水起,看得人眼花缭乱,活像是个江湖卖艺的。
  直到刘副将都被他耍得累了,于景渡才一顿削劈,结束了这场“表演”。
  儿郎们勉强喝了声彩,心道这护卫可真爱出风头,耍得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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