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91节

  两人无媒苟合,肯定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杜鹃知道自己的斤两,一开始就是奔着做妾去的。
  正因为如此,在有了身孕之后,也没有急着处理了腹中那块肉。反正是做妾嘛,肚中有了孩子,又多了几分筹码。
  可是,那个男人消失了。
  杜鹃试图去找,还让二姐请人去城里打听,可人海茫茫,上哪去找人?
  寻了十个月,她生下了腹中孩子,请人牵线送去了孟家,并发誓一辈子也不会认回孩子。那时候她是真心认为孩子去了孟家后会过好日子……还觉得孩子的命挺好。
  不然,孟家多年无子,为何那时候才想通了要过继孩子?
  当然了,孟家的没落也是她没想到的。
  听说李大夫需要人做戏,只要下了毒把人送到医馆跟前就行,她立刻就动了心。反正廖小草婆家无人,娘家也不亲近,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计较。
  算计得好好的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此时的杜鹃是真心后悔。一来后悔自己动心,不该和那个孩子来往。又后悔没有把事情做得更干净,还是不够狠!
  如果廖小草死了,哪会有这些事?
  杜苗苗满脸嘲讽:“你自己留不住人家的心,怪得了谁?”
  杜鹃:“……”
  她满眼憎恨:“你毁我一生,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二姐,你可别忘了,李大夫要找人的事,还是你告诉我的。”
  杜苗苗皱了皱眉,这确实是事实。
  她冷哼一声:“我只是闲聊而已,你自己动了心,自己找的李大夫细谈,我从头到尾没有拿到半分好处,就算是到了大人面前,这事你与我无关。你想以此威胁于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杜鹃哑口无言。
  那些银子她自己也没拿到,按道理来讲,见者有份,确实该分一些给二姐。可当时她想着孟成礼常年喝药,身子弱成那样,再多的银子都不够造,便一点都没留,也就装傻糊弄过去。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分一些给杜苗苗。
  事到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她强调道:“如果没有你,我绝对不会做下这样的错事。我害人是不对,可你引诱我害人就对了么?”
  杜苗苗气笑了。
  李大夫当时找到了她,她没想毒害谁,但又实在眼热那二十两银子,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妹妹拿到了,多少也能分点给她。
  她之前也听说过妹妹的婆婆很是刻薄,把人毒死,又能拿到银子,一举两得嘛。谁知道妹妹竟然还记挂着那个过继出去的孩子,甚至一点银子都没留。
  “反正不关我的事,你赶紧给我走。”
  杜鹃垂下眼眸:“想要我闭嘴也行,你拿点银子给我。”
  “没有!”杜苗苗斩钉截铁。
  就算有,留着自己花不好么?
  杜鹃恨极:“你毁了我一生,害得我这样苦,如果我活不了,定然会拉着你们一家垫背!”
  她眼中火光骇人,杜苗苗有些被吓着了,皱眉道:“我只是帮你出主意,做决定的是你。当年的姚公子如此,最近的李大夫也是这样,你将所有的错处都怪在我头上,实在是没道理。四妹,你可别犯傻。”
  认真计较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此时的杜鹃被所有人厌弃,连记挂了近二十年的儿子都恨她。她满腔憋屈无处发,冷声道:“整个镇上那么多的人,为何只有你知道这些恶毒的事?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否则,李大夫为何偏偏找上了你?”
  杜苗苗哑口无言。
  姐妹俩一个门内,一个门外,互相对峙着寸步不让。
  杜苗苗嫁到镇上之后,经过多年经营,日子过得还不错。她可不想被这个疯子毁了一切,别的不说,万一杜鹃趁夜点一把火……就算一家人逃出来,房子也要被烧成灰烬,若是再牵连上着周围的邻居,更是说不清楚。她定了定神,冷声问:“你想要如何?”
  杜鹃想要恢复以前安宁的日子,哪怕被婆婆骂上几句,也好过现在如今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人。
  这是妄想,她垂下眼眸:“给我五十两银,然后我会带着成礼夫妻俩去府城,一辈子都再不回来,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杜苗苗在听到五十两银时就气笑了,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觉得我拿得出来?”
  “总会有办法的。”杜鹃缓缓起身,直接挤进了屋中:“姐姐,你算计了我,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杜苗苗不认:“我都是为了你好。”
  “你放屁。”杜鹃今日挨了太多的骂,再也不想忍耐:“你让我给人做妾,就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让我拿了李大夫的药下毒,也是想从中分一杯羹。我们是姐妹,你的那些龌龊的想法,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杜苗苗气得胸口起伏:“胡说八道。”
  杜鹃冷笑:“你要是不给,那我离开这个镇上之前,会把你做的事全部说出去!到时候,我们姐妹俩好一起结伴离开……”
  杜苗苗浑身颤抖不止。
  196.“孝顺”儿媳的婆婆 十九     杜……
  杜苗苗当初嫁来镇上, 算是她的运道。
  说有一天杜苗苗到镇上赶集,回家有些晚,刚好碰头了在镇上做生意给村里人送货后回家的杨家少东家。
  娘家生意不算大, 但比村里人要好得多。杨少东家的马车坏了,他自己也受了伤,杜苗苗碰到后, 先是给他包扎, 后来又破费了一番功夫, 把人送回镇上。一直到天黑才回家。据说, 好在送得及时,才没有落下暗疾。
  承了人家姑娘这么大的恩情, 杨家自然要上门道谢。一来二去的, 两人熟悉起来。后来顺理成章成了亲。
  也是因为有这些缘法, 二人的亲事还算顺利,否则,杜苗苗一个乡下姑娘,就算杨少东家有心想娶, 家里的长辈也不会答应。
  她本身很会讨巧,嫁人这些年来, 虽时常被婆婆嫌弃出身,可她是进门生了两子一女, 又会说话, 日子过得安逸。
  今年长子十八岁, 婚事都定下了, 儿媳是镇上的商户出身,冬日就会进门。她一眨眼就能做婆婆,长辈也老了, 再不管他们夫妻。眼瞅着日子越来越好过,杜苗苗哪里会丢开多年的根基离开?
  可是,银子也不能给。
  倒不是拿不出来,可这银子是他们夫妻攒了多年留给几个孩子成亲所用,里面还有一些要留来养老。全部给杜鹃……凭什么?
  就算她愿意,男人和几个孩子也不会答应。
  听到杜鹃这番威胁她的话,杜苗苗脸色黑如锅底:“四妹,你别逼我。”
  杜鹃今日受了太多的打击,连愿意要听自己说话的二姐都翻了脸,心中早已崩溃,听到这话后反驳:“是你在逼我。”
  姐妹二人对峙,都不肯退让。
  杜鹃咬了咬牙:“我这就去传。”
  杜苗苗:“……”
  人活一张脸,尤其家里不缺银子后,就更在乎颜面了。她都已经快四十岁的人,几个孩子要接连成亲,这种关头,可不能闹出她心思恶毒的话来。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伸出手去将人拽住:“我给你点银子。”
  杜鹃顿住脚步,心疼微微一松:“快点拿来。”
  杜苗苗抿了抿唇:“我看似风光,其实都是表象。家里的银子是你姐夫看着,我最多只能给你……一两!”
  这也忒少了。
  不过,总比方才一毛不拔要好。先拿到手再说。
  杜鹃伸出了手。
  杜苗苗叹气:“四妹,你长期靠我接济,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我在镇上帮你找个活,包吃包住的那种,你先安顿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日子总还要往下过的。别人看不起你,你可不能自我唾弃……咱们争口气,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后悔!”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杜鹃听着挺热血的,拿到银子后,道:“我去干活也行,但你得帮成礼夫妻俩找个活,他们不能住在村里了。”
  孟成礼冲着养母下毒的事传开,出了杜家后,今天不会有人收留他们。
  李大夫走的时候,孟成礼夫妻俩住的那些事,在镇上也是传开了的。两人品行败坏,名声尽毁,想要在镇上找活简直难如登天。
  “好!”无论如何,先把人安顿下来。
  杜鹃拿着银子去了镇上的客栈,又找了牛车去村里接在路边吵闹的孟成礼夫妻。
  看到儿子,她身上的伤隐隐作痛。要说不怨不怪,根本不可能。不过,杜鹃就是想让孟成礼知道,她这个母亲没有要利用他,是真的为了他好。
  牛车到村里来接人,没有几个人看见。但因为夫妻俩身上的流言,天黑时,柳纭娘就得知了他们的行踪。
  这几个人手头银子不多,想走都走不了。柳纭娘没有去追,好好睡了一觉。翌日早上起来,正盘算着把家里的新鲜东西送人自己也搬去镇上呢,门口就来了人。
  来人是一个小伙计,特意来报信的:“我家夫人说,有事想和您细聊。”
  柳纭娘好奇:“你家夫人是谁?”
  “您去了就知道了,总归不会让您后悔。”小伙计撂下这话,飞快溜了。
  村里有不少人常去镇上,其中就有人把这个小伙计认了出来。
  “就是镇上那间茶楼的跑腿小子,很是机灵。”
  廖小草记忆中,和茶楼的掌柜没有交情,柳纭娘则还没来得及和他们来往。
  想了想,她还是去了。
  如果真的找她有事,避是避不开的。
  到了茶楼之后,小伙计没有将她带进门,而是带着她从边上的小巷子里左绕右绕,最后从一个小门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廖小草没有来过,柳纭娘正迟疑,就看到了院子里坐着的人。正是杜苗苗。
  廖小草自己是村里长大的姑娘,自然认识杜苗苗这个大不了她几岁的姐姐。
  “听说你找我?”
  杜苗苗伸手一指边上的石凳:“坐!”又殷勤地倒了一杯茶。
  柳纭娘坐了,没有去端茶:“是因为杜鹃吗?”
  杜苗苗尴尬地笑了笑:“我那个四妹被我爹娘养歪了,做了些不好的事。我身为她姐姐,都不好意思见你。今日找你来,一是想替她道个歉,你别急,我不是要你原谅,只是觉得应该说一声对不起。”
  柳纭娘点了点头:“还有呢?”
  “昨天四妹来找我,哭哭啼啼地特别伤心。我问了一会儿,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她面色不太自在:“我不太想帮她的忙……不瞒你说,近几年生意不好做,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大,正是花钱的紧要关头。但她到底是我妹妹……”
  柳纭娘猜出了她的想法,大概是想解释一下,她不是有意要帮杜鹃。
  换句话说,她不想和柳纭娘为敌。
  柳纭娘面色淡淡:“不帮也帮了,本来我还想来找你。既然今日咱们都坐在了一起,那我正好问一问,孟成礼他爹是谁?”
  杜苗苗苦笑:“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要说长相,记不清了。”
  柳纭娘不容她糊弄:“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杜苗苗沉默了下:“小草,我还记得当初你这么高的时候。”她伸手比划了一下:“你像泥猴似的,跟你几个哥哥姐姐一起上山干活。你比较老实,割草就是割草,可你哥哥姐姐就不同,底下垫着干的树叶……”
  说到这里,她摇头失笑。
  “我到这儿来,不是跟你追忆过去的。”柳纭娘沉下了脸:“如果你听说过我和廖家的相处,就该知道,我很讨厌那些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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