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原来觉得陆浔这个人讨厌,现在看来不是讨厌,是特别讨厌。
她道:“女人的事情,你哪里知道啊!”愤愤然。
陆浔冷笑:“女人?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还女人,你真是要笑死我。既然不舒服就给我好好看大夫,少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小年纪还讳疾忌医。”
悠之感觉真是怒发冲冠,这人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往日里不是自称妇女之友吗?不是很懂女人吗?喵了个咪的,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这样蠢!为什么!
迅速的爬到床尾扯住陆浔的衣角,她努力平复心情,道:“陆齐修,我真的没事儿,你怎么这么讨厌,难道要我说一万遍吗?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好坏吗?你这样简直是要气死我。你一个大老爷们,就不能带点脑子出门吗?”你说说,她怎么好说,难道非要直接说,我可能要来月事,可能是初潮!
可能吗!可能吗!
悠之死死的拉住他,生怕他真是去找大夫,再次言道:“求求你,别管我,你走人好吗?”
陆浔看看她焦急的脸蛋儿,又低头看她捏紧了自己衣角的手,蹙眉道:“悠悠,你乖一点。”他勾了勾唇,“到底是个小女孩儿,这个时候还怕看大夫。”擦擦她额头的汗珠儿,道:“看看你这些汗,还说自己没事儿,你这般我哪里能放心。沈悠之,我答应过不乱来,你忘记了么?我只是关心你,就算是……就算是小妹妹,你身体不好,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悠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立时揪住了衣襟,因着出汗,她的病号服竟是被汗水浸湿,有几分透明了。
“呃……”
陆浔扬了扬嘴角,“好了,你躺下。”
悠之觉得,现在自己不光是肚子疼了,脑仁儿也有点疼。
这人真心轴啊,原来怎么就没发现,陆浔是这样一个人呢!
悠之不肯撒手,陆浔直接就低头将她抱了起来,悠之“啊”了一声,“你干嘛!”
陆浔将她抱起好好的放回被窝儿,悠之拽住他,“不准走。”
也不知怎么的,陆浔竟是一下子就倒了下来,两人贴在一起,四目相对,悠之突然就觉得自己小腹一阵热流涌动,她闭上了眼睛,“呃,完了……”
陆浔感觉不对,低头伸手……一手血。
悠之捂脸,“妈呀。”
第00章 .4.16一更
沈涵之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赵二的病房里见到许久未曾相见的谢安书,谢安书一身长大衣,长及脚踝,整个人带着阴森的气质。
涵之愣在当场,不过很快的,她并不理会谢安书如何,将切好的果盘放在赵二的小桌上,道:“赵二哥,我给你切了一些水果。”
赵二本是与谢安书有些怒目相向,见沈涵之这般,突然就笑了起来,他呲牙一笑,道:“谢谢你啊!”
涵之轻笑摇头,道:“应该的,既然你这里有客人,我就不久留了。”也不过多在此,立时出门。
赵二得意的对谢安书扬了扬眉,谢安书则是面色越发的阴沉,他快走几步,追出了门,“涵之。”
沈涵之停下脚步,回头,神色十分的平静,“我想,这位先生还是称呼我沈四小姐更好,我不觉得自己与你相熟。”
谢安书捏紧了拳头,平复心绪道:“不要与我闹脾气了好吗?回到我身边,我还是爱你的。”
涵之嘲讽的笑了出来,她上下打量谢安书,缓缓道:“我不知道谢先生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又不知道谢先生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只是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个话说的有几分可笑,我并不知晓自己与你有什么关系,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虽然现在也是言论自由,可是如若谢先生要诋毁我的名誉,我沈涵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越是深爱,越是不能容忍谢安书曾经对她的伤害,如果爱情的开始就是欺骗,如果爱情的开始就是要将人困在一个牢笼里,那么她是不需要这份所谓的爱情的。而现在,一切时过境迁,她对此人倒是也没有太多的爱,只有一丝对旧时光的厌恶,厌恶自己曾经那般简单就相信了一个人,爱上一个人,而这个人并不值得她曾经付出的真挚感情。
谢安书死死的盯着她,缓和一下试图劝她:“我知道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让你觉得有些难受,但是你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爱你为前提,我是那么爱你,才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一直想找一个机会与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但是你的父亲阻拦着一切,可是涵之,你就没有想过,除了我,你又可以嫁给什么人呢?”
这个时间走廊里并没有什么人,谢安书也就毫不避讳。
涵之立时就冷笑起来,若是原本只是厌恶,那么现在倒是成了无尽的恶心,她上下打量谢安书,轻声问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与你拥抱过,亲吻过,我就不能嫁给别人,没有获得幸福的权利了吗?谢安书,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且不说只是拥抱亲吻,就算是真的做过了什么夫妻间才能做的,我看清了你这个人的真面目,一样不会与你在一起。我或许会嫁人,或许不会,但是不管会与不会,都与你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从来不觉得那些曾经的过往就会成为我的污点,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从属于你的一个附属的存在,我想如若我嫁人,那么我的丈夫也会是一个磊落的君子,他并不会认为我爱过别人就看不起我,而将我当成一个从属。至于你,谢安书,虽然很厌恶你,但是我也很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知道一个男人卑劣是个什么样子。在我以后的路上,我会谨记自己从你身上受到的教训。不会再重蹈覆辙,犯同样的错误。”
言罢,涵之径自离开,并不给谢安书一丝说话的机会。
谢安书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的锤了一下墙,病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赵二似笑非笑的睨他,学着沈涵之的语调,“感谢你让我知道一个男人卑劣是什么样子,呵呵,呵呵呵。谢安书,看来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啊。我就说,沈家姐妹都是聪明人,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嘲讽够了,他一个转身,回房睡觉,今晚还真是会好眠啊!
涵之虽然义愤填膺的抨击了谢安书,但是若是细看,她已然颤抖,她抱着肩膀倚在楼梯间的墙角,默默的掉眼泪。
那是她最单纯最热情的少女时代,只是被谢安书这个人摧毁的一丝也不剩,想到此,她越发的难受,不断地擦泪,但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啊……”一阵尖叫声传来,涵之一听,白了脸色,“悠之!”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冲到了三楼病房,门口的卫兵好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涵之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就推来了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她一下子就呆在了当场。
陆浔就这样趴在悠之的身上,两个人的姿势诡异。
很快的,她飞快的跑过去,一把拽开陆浔,陆浔本也要起身,被她这么一拽,后退了一步,她挡在了悠之面前,深呼吸冷然道:“少帅做什么!”十分严厉。
仿佛下一刻就能冲上去与陆浔拼个你死我活。
陆浔抿了抿薄薄的唇,一言不发,转身出门。
涵之一口气梗在嗓子里,倒是怎么也发不出来,只是很快的,她转身检查悠之,就看到床上已经被染红,她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道:“他、他欺负了你?”随即怒火中烧,疯狂起来:“我杀了他。”
悠之连忙拉住涵之,解释:“没的,他没欺负我,我、我来月事了。”
涵之:“啥?”呆了。
悠之简直觉得无地自容,如若有个地缝儿,她一早就钻进去了,只觉得丢人无比,哭丧着脸道:“我来月事肚子疼,陆浔以为我病了非要叫大夫,我们拉扯,可能拉到他之前的伤口,他就倒在了我的身上。然后、然后……”悠之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到家了,她没脸见人了,“然后血就蹭到他的手上了。”
带着哭腔解释完,就看涵之已经懵了。
好半响,涵之看床单上的血迹又看她的裤子,果然是不少。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才好,她动了动嘴角,但是实在想不出安慰的话,只道:“没事儿,没事儿,呵呵!这个……你起来一下,我去给你找床单和裤子帮你换上,另外给你买月事用的必备品。你这是第一次,难免很多事情不懂,过于慌乱,没事儿,没事儿的。”又想了想,道:“真没事儿,你五姐那时候还以为自己患了绝症要死掉了,你这还知道是月事,挺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