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宿敌成双对 第138节

  我来了!
  走了一章剧情,还没有男主!(呃……
  没事,下章就放他出来了。
  唉,其实本文后半部分的剧情还是做了一些调整,原本是要开另一个地图的,可惜想写的很多东西因为情节设计受限,只能做了取舍。
  比如这对隐藏cp,你不当它是cp也毫无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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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九章
  商音整宿没合眼, 公主府夜里不许有声音,一切都安静得可怕,子时过后她甚至听见远在东院柴房内的哀哀嚎叫。
  大概是被谁呵斥了, 那响动很快消停下去。
  公主心倦神乏,正午食之无味地用完一顿饭, 靠在榻上略打了个小盹,因听云瑾说方灵均找她, 连忙披衣就起来了。
  等入得偏厅, 发现云家那位脑子不太好使的大姑娘居然也在。
  商音没顾得上揉摁微疼的太阳穴, 忍住疲倦问道:“你们俩一块儿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方灵均只觉此言有歧义, 本能地想解释, 然而边上的云思渺一口打断:“我不认识他的!”
  方灵均:“……”
  云思渺急切:“公主, 我有要紧事,是关于隋将军。”
  “今早在梁府偷偷听到的消息, 梁老大人对将军下了狠手,用的是什么……什么梳……我也不大懂。”
  她心情一下子悬了起来——梳洗之刑等同于活剐皮肉, 不死也就剩半条命了。
  紧接着云思渺道:“他说隋将军若明日再不招,就要上宫刑,要他生不如死!”
  这话她倒是听得一字不差。
  “……”
  重华公主脸上无甚表情, 身体却没撑住,毫无征兆地往后倒去。
  “诶——殿下!”
  “殿下!”
  云瑾和今秋各在其后七手八脚地将她扶住,连对面的方灵均与云思渺也给吓出了冷汗, 本能地要去接她。
  商音由两个宫女扶住胳膊, 像是才回过神似的, 摆摆手说没事, “我不过是, 昨日睡得不好……”
  一行人赶紧搀她到椅子上坐下。
  梁少毅……故意的!
  重华公主牙都快咬碎了。
  她把今秋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给自己缓了缓情绪,很快迫使心中的颠荡平复下去。
  不行,等不了了,她今天就得把隋策弄出大牢。
  商音的目光从眼前围着的人当中扫过,飞快落定在方灵均身上,小方大人无端被她注视,不禁有些发懵。
  “那份夏氏的户籍还在你这儿对吗?”
  方灵均点点头:“在。”
  说话间忙取了出来交还给她。
  商音只是草草看过,吩咐今秋,“半个时辰内伪造一份一模一样的,记得找的人嘴要紧,手要麻利,最好是和咱们有交情的。”
  今秋:“好。”
  她正待出发又被商音叫住,“诶等等。”
  公主想了想,“还是别一模一样了,你酌情在文字、数字上做些小的改动。”
  “嗯,我知道了!”
  方灵均见状,不由迟疑:“殿下您……这是想用假的证物去和梁大人交换隋将军?”
  太冒险了。
  商音摇头,“老头子没那么蠢,未必能瞒得过他。”
  “但我需要争取一点时间。”
  她认真道,“只这么一点就够了。”
  公主深吸了口气,再唤来云瑾,有条不紊地安排:“云姑姑替我跑一趟宫里,到归月阁找顾玉德,我需要他帮我准备一样东西。”
  **
  自打鸿德帝病倒之后,寝殿外长廊上前来问安的,请脉的,求见的,从早到晚就没断过。
  宫人们端着铜盆巾栉细步轻轻,皆怕打搅了圣安,迎面撞见广袖大带,一身端庄的重华公主神色匆匆而来,太监宫女皆立在一旁规规矩矩地给她行礼。
  殿下连视线都没挪一分,手中捏着书信似的物件,面容冷肃,仿佛隐有怒意。
  四公主想见皇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稀奇得很,她竟是为了自个儿那锒铛入狱的前驸马,跑来找陛下求情的。
  按理说不应该啊,两人和离好几个月了,传闻夫妻关系颇为不睦,这无论驸马还是公主在外头都有不清不楚的情儿,没道理如此费心。
  可这位平时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祖宗竟肯拉下脸面,不厌其烦地让掌事公公通融。
  看样子,背后的故事多半不简单。
  私下里宫中的人可没少议论。
  猜测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八卦。
  “唉,殿下,您上次来老奴已经告诉过您了,皇上身体是真的不好。”大内官拢着拂尘语重心长,“知道您担心驸马,可陛下他日日昏睡,难能有清醒之时,总不能硬将人喊醒啊,您说是不是?”
  “我是真有紧要的事。”
  商音急道,“您就当是帮我这个忙了,让我进去见父皇一面,他指不定听见是我,人就转醒了呢。”
  掌事太监一听,连声说“使不得”,“御医有吩咐,皇上喝了药,当睡时是不能随意吵醒的。”
  “殿下啊,驸马是您的夫婿,可皇上也是您的父亲啊,这驸马的命是命,皇上的性命难道就不金贵了吗?”
  “可是……”
  这种对话,在寝殿外几乎每隔几日便要上演一回,周遭伺候的宫人听也都听腻了。两人无非是那套车轱辘的说辞,该着急的着急,该打太极的接着打太极。
  来回折腾了快半个时辰,重华公主终于不出意外,又被气走了。
  而此次因她转身太过突然,还和一个送羹汤的宫女撞了正着。
  杯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连公主手中的东西也没拿稳,一并落下。
  这可了不得。
  重华殿下原就不是个好脾性的主儿,现又在气头上,简直是火上浇油,那宫女果不其然挨了她一顿骂,低头跪地,连哭都不敢太大声。亏得大内官上前调停,告诫公主皇上还在休息,不宜吵闹,事情方才算是过去了。
  六皇子宇文效走进月洞门时,见到的便是这乌烟瘴气的场面。
  有重华公主出没的地方准没个清净。
  女魔头就是女魔头。
  对此他深有体会。
  宇文效是来给鸿德帝请安的。
  父亲虽已缠绵病榻多日,也不许非亲近之人探望——连宇文笙都被拒之门外,更别说自己这不受宠的皇子了——可该有的礼节依然不能少,以免落人口实,若他日父皇痊愈,也不至于被秋后算账,说是没心没肝,不知孝义。
  尽管宫中传得沸沸扬扬,都预言父皇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六殿下。”
  掌事太监见他登门,照旧温和地躬身行礼。
  “大内官。”宇文效冲他一点头,“我来给父皇请安。”
  “今日也辛苦六殿下了,老奴会替您将话带到。”
  “那就多谢,父皇还要劳烦你费心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
  例行公事地在寝殿外报了到,他一面留心着天色,一面加快脚步往第二道宫门方向走,出了龙首池,拐过书库,抬眼就在凉亭子里看见了周逢青。
  他正摆弄一只鲁班锁打发时间。
  “景云!”
  六皇子人还没到,先就欢快地冲他招手。
  周逢青脸上堆起笑,放下手中之物,远远地朝宇文效打躬作揖。
  “诶,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客气。”
  对方几步上了台阶把他胳膊一扶,“免礼免礼。”
  “快瞧瞧我又寻到什么有意思的读本。”
  他将袖子里的几册旧书宝贝似的搁到石桌上,两人头挨头一块儿鉴赏。
  宇文效同周逢青是在七月鸿德帝寿宴中结识的。
  一开始宫里偶遇过几次,彼此仅混了个眼熟,可后来一番交谈下来,愈发觉得相见恨晚,如逢知音,尤其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宇文笙。
  人的友谊大多在相同的喜好上初步建立,在相同的厌恶上加固加深,闲来无事,两人一起聊聊女魔头的危害,谈谈女魔头的可怖,抱头沉痛深受其害,以此达成共识,分外意气相投。
  他们一个是母亲身份低微,可有可无的皇子,一个是家道中落,一事无成的小官,颇有些惺惺相惜。
  说起商音方才在寝殿外求见不成朝宫女发火的事,宇文效就忍不住感叹:“自从父皇重病无暇处理朝政,我瞧这宫里宫外是越来越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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