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抚(微h)

  他们在旅馆里呆了四天三晚,明天大早上的车票,最后一晚东西仍没收拾,地上遍地是避孕套,床上更不能看,白色被套皱成一团,流满了暧昧凝固的液体。
  杨峥打电话给前台,让清洁工别来打扫,他打电话时,于露趴在他胯间吮吸,发出喘息诱人的叫声。
  前台显然听到,是个小姑娘值班,磕绊地应着。
  看到于露掀开他衣摆,杨峥挂了电话,猛地把于露压在身下,于露一时没看清,抓着衣角不放,“哥你给我看看。”
  杨峥不语,低头握住她的乳亲吻,于露手指还是黏黏的,执意要揭他上衣,杨峥按住她的手,无奈道:“于露,没什么好看的。”
  “我看到了。”
  于露手慢慢伸过去,揭开衣摆,看到男人后腰侧有一块凹陷,是被小姨极端愤怒下挖的,已经结了血疤,看着仍旧刺目。
  仿佛这伤落在自己身上,于露从他脸颊亲下去,身体从他腿上滑落,一下子到了两腿间,要握住,杨峥却将她拉起来,用被子给她盖好。
  于露拉着他衣服不让走,杨峥拍拍她肩膀,“我去洗把脸。”
  于露轻轻摇头,无声哀求。
  她感觉身体又流血了,漏了个大的血窟窿,她带着一腔仇恨回来,原以为能泄恨,弥补过去,但好像消除不了,她需要东西填满,但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填满。
  “于露,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杨峥却一眼看穿她的欲望,她想要的性爱是病态的,会弄垮了她,杨峥低声哄道:“你乖点,明天还要早起,好好睡一觉。”
  于露乖乖躺进被子里,杨峥在浴室待了一会儿,压抑低喘,自己动手解决。
  洗完手出来,女孩睡着了,额上汗珠细密,杨峥给擦了擦,又轻贴她缩在被子里的手臂,体温正常。
  深夜里,杨峥眼下有些青影,十几个小时没闭上眼,更没歇过,就算铁人也没这么好的精力,就靠在椅上小睡。
  睡到一半,安静的房间有了异样的动静。
  杨峥被弄醒了。
  女孩半跪在他敞开的大腿中间,皮带解了,裤子褪下来一截,女孩纤嫩的手从内裤里掏出勃发紫红的阳具,红红的嘴唇含住它,爱抚着它。
  生理上的欲望在他体内复苏,渐渐膨胀。
  他一时无声,眼里残留睡意,低眸看她。
  女孩似乎没察觉他转醒,微仰着头含弄,眼皮却轻轻耷拉,眼睫上沾了湿意,两颊飞红,嘴里含了巨物的缘故,呼吸不畅,细细地抽着气,快不行了。
  紫红的肉器被她白嫩的手握住,用最亲密的姿势与它亲昵。
  他很少用嘴帮她纾解。上一次,她就发了很大脾气。
  但她嘴里总是常含他浓稠的精物,费力地吞咽下去,流淌到了胃里。
  再往下,平坦的肚皮里埋着孕育生命的子宫。
  于露正费力地吞吐着,突然杨峥把她拉了起来,双臂虚拢,将她抱到腿上。她嘴唇红润润的,微嘟的唇瓣残留着一点腥液,他用手细致地擦去,另一只手轻轻落在她小腹上。
  于露身体骤绷,下意识推开他,没推动,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似乎接受了他用这样的姿势抱她。
  此刻女孩无比乖顺,杨峥也爱她这样的模样,万般情绪在胸腔里滚过,压成了一颗石子,往下融,融到心脏和骨髓中去。
  杨峥眼中暗波浮动,隐而不发,实在忍不住了,就捋了下她耳边的碎发,叫了声囡囡。
  于露微微抬眼,却不看他,只落在他翕动的唇瓣上,囡囡。囡囡,囡囡,仿佛是世界上最饱满深情的一声。于露似乎承受不住,忽然别开脸,低声道:“对不起。”
  杨峥却按起她的肩膀,要她看着他,眼神直直的,“于露,你不用说抱歉,你没对不起任何人,是别人欠你的,该还。”
  于露再次垂下头,杨峥却按着她的脸,重复一遍,“于露,你听清了吗,别人欠你的,你不欠他们。”
  她把自己看做是妓女,不是的,在他眼里,于露只是一个有点任性的孩子。孩子做错事,他做哥哥的来收拾。
  杨峥从没说过这种话,她以为他一直是厌恶她骨子里的淫贱,她也不想,但总是控制不住。被抛弃过好几次,心理上有了很大阴影,安全感严重缺失,造成她离不开男人,先是陈嘉治,再是杨峥。
  想起陈嘉治,这个干净美好的少年,于露紧抿唇,脸色发白,“可是我害怕,”她声音在发抖,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惶恐的神色,“我欠陈嘉治的怎么还?”
  杨峥显然怔了一两秒,慢慢明白了她对陈嘉治的情感,哑声说,“不是我们,是我。于露你不欠他的,我混蛋,我欠他的,一辈子来还。我会给舅舅很多钱,照顾他们到老。”
  于露看着他,眼发红,肩膀逐渐颤抖,杨峥手拢过来,将她肩膀紧捏住,她脸依偎在他胸口上,眼泪一滴一滴掉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回去火车上,杨峥买了份水果,一份里有三个橘子,他剥一个给她吃,于露吃了半个,酸不溜秋的,吃不下,剩下的杨峥吃光。
  晚上,躺到杨峥腿上补觉,身上盖了他的外套,鼻腔里全是男人的气味。
  于露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快要到站,杨峥阖着眼,她没叫醒他,独自收拾行李,翻到书包里,想把空掉的相册扔在这火车上,不带回家了,又怕里面有遗漏的照片,仔细翻了下,还真找到漏掉的。
  是一张被折叠几次的旧奖状。
  于露似乎忘记什么时候得过,抽出来细看,展开奖状来才发现里面裹着一张老照片。
  双手一颤,几乎下意识要阖上。
  但她不舍得,从摊开的奖状里拿起照片。
  照片中只有一个少年,坐在窗台前,太阳的金光洒在他脸上,唇红齿白,似乎透过镜头看人,眼睫微微往下落,浓黑且翘,目光温和。
  照片背部还有于露的笔迹,几个大字。
  ——陈嘉治,男朋友。
  陈嘉治,陈嘉治,陈嘉治
  照片里的人叫陈嘉治,是于露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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