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超硬,百无禁忌(猛鬼收容所) 第927节

  深山半夜。
  秦昆在屋外烤着田鼠,那只穿山甲苏醒后,偷偷摸摸溜走了,秦昆也没放在心上。
  屋子里灯火通明,支着两桌麻将。鬼差们玩的不亦乐乎。
  “主子,你瞅瞅,这都是什么人!”
  常公公痛心疾首,到哪都打麻将,太过分了,主子还没吃呢你们就玩上了,成何体统?老茶仙捧着茶,点头附和。
  秦昆笑着给田鼠刷油,开口道:“不至于,那帮老鬼常年守山,也寂寞,陪他们玩一玩还是好的。”
  白脊鬼王、缠丝鬼王、剥皮、吊死鬼一桌,剥皮牌场老千,吊死鬼又会虚空递牌,二人合伙,不动声色,三圈过后,打的两位老鬼倒欠20沓冥币。
  挑山鬼王、血斧鬼王、嫁衣鬼、徐桃一桌,嫁衣鬼人美嘴甜,徐桃会讲荤段子,气氛融洽,胜负参半。
  翻江鬼王、水和尚、沉江鬼聊起水里的事,都在大吹特吹当年自己死的惨,互有不服。
  半邪鬼王、张布在聊天,时不时吟风弄月,有引为知己的架势。
  夜叉明王、牛猛、马烈坐在床上吃着花生,聊着阴曹的事,得知秦昆拿下魇州后,非常感兴趣,让他们说说详细内容,牛猛瞟了一眼封心鬼王,开始讲述起来。
  封心鬼王和龙槐鬼王继续将小圈子进行到底,两只鬼王挑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那里聊着天。
  外面,十六阿哥、笑面鬼、石蛇姬、董敖、锦衣老鬼等不爱凑热闹的,都围在秦昆身边,听常公公骂那些家伙,常公公时不时还会说点宫廷秘闻,成了午夜点缀。
  “公公,皇宫里还闹鬼吗?”
  笑面鬼眨着眼睛好奇。
  “闹啊!深宫怨妇听过吧?冷宫就是最深的深宫,凡是死在那里的,怨气可大着呢。杂家活着的时候,见过两次,不知道是哪位先皇宠幸的妃子,大晚上就在地上爬着,一路鲜血,眼球都没有,太渗人了。”
  常公公声音尖利,压低后讲鬼故事氛围相当好。
  笑面鬼一惊:“皇室真的那么危险?”
  常公公嗤笑:“那你觉得,小十六当年是怎么死的。”
  十六阿哥道:“我喝了一瓶可甜的药,齁死的。”
  常公公无语:“傻孩子,你是被毒死的。智商得涨涨了。”
  田鼠烤好了,从灶房顺来的馒头也烤的金黄。
  秦昆撒上盐,听着他们在聊天,咀嚼着食物,田鼠味道相当好,尤其这种野生的,一个馒头就着两只田鼠,秦昆一口吃了三个馒头,这才差不多饱了。
  “冕上,饭量似乎小了?”另一个火堆上,烹煮的茶好了,老茶仙挥了挥手,阴风熄灭了那堆火,连烟都被阴气锁死在里面。
  “吸收变好了。”秦昆活动着身子,“今晚早些休息,这几天我们会留在这。”
  ……
  一周的时间,秦昆走遍了茅山九峰,也将扶余山前后左右摸了个遍。
  有鬼差在,不怕虫蛇,山林茂密,秦昆也发现了许多隐秘的山洞。
  “这是……?”
  血斧鬼王道:“我主宇文克当年隐居的山洞。我的住处之一。”
  一个山洞,不到30平米,里面刻着佛像,佛像都没脑袋。
  ‘佛敌’宇文克,据说当年也是佛徒,后不知为何,弃佛入道,得了天谕道印。
  “都是他刻的?”
  “临死前刻的。最后又毁了。”
  除了宇文克的山洞,还有郭威的,郭威的比较隐秘,里面放了个青雀印玺,据说是私印。这也是白脊鬼王目前的挂念之一。
  秦昆想了想,对白脊鬼王道:“你们去过白龙寺吗?”
  白脊鬼王一怔,点了点头。
  “白龙寺里,有你们的主子,知道吗?”
  白脊鬼王面色阴沉:“秦昆,那都是当年的因果节点,里面的人可不是我的主子。”
  “不一样吗?”
  白脊鬼王一笑:“自然不一样,你是人,可能发觉不了其中的区别,对鬼而言,那就是被拘禁在白龙寺的残魂罢了。”
  “对,每一代陪天狗,都有残魂被拘禁在那。所以才无法轮回。”
  旁边的半邪鬼王开口道。
  秦昆一愣:“你们知道,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吗?”
  老鬼们七嘴八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结下来,那里就是个秘境,和红雪村、无妄国、贪狼井等秘境一样,不是什么善地。
  第1121章 留下来的秦昆
  老鬼们见识多,经验多,却似乎达成共识,一些秦昆想知道的秘闻并不给他讲。
  生死道的家伙大多都是这幅神秘的模样,没想到鬼也是如此。
  秦昆没问为什么,也不在意。
  第九天的时间,秦昆居然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左近臣写的,说秦昆手机关机,联系不上,跟八方渔楼打听,才知道他在茅山。信里,左近臣要求秦昆陪他去一趟魔都。
  ……
  ……
  一天后,金陵车站,秦昆看到了眼圈红肿的左近臣,是李崇、柴子悦陪他来的。
  左近臣活死人一样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似乎傻掉了。
  柴子悦陪在左近臣身边,秦昆皱眉,看向李崇:“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不怒自威,一股气场透体而出。
  李崇点起一根烟,唏嘘道:“不是外人招惹,是家事。”
  弹了弹烟灰,李崇鼻子喷出两道烟雾:“崔师叔快死了。”
  ……
  魔都一如既往的繁华。
  出站,万人郎开车亲自来接,众人一路开往医院。
  黄浦江滚滚入海,江边不远,一个vip病房中。
  窗台上的马蹄莲已经枯萎,整间病房弥漫着死气,医院固有的消毒水味道,在vip病房里也不能免俗,除此之外,还有腥臊的臭气。
  “师祖……”
  床边,崔鸿鹄看到左近臣来了,红着眼睛施礼。
  左近臣摸着崔鸿鹄的头,一言不发地看向床头。
  病床上是判家家主崔无命,真的快无命了。枯槁干瘪的皮肤,躺在那里和一具活死人一样,眼中无神,又显得呆滞,他挣扎着想要起来,牵动着浑身插着的管子,但徒劳无功。
  “无命,躺好,师父来看你了。”
  左近臣坐在床边,摸了摸崔无命的头。
  崔无命七十多,老态龙钟,被他师父摸着头,两行浑浊的老泪流下。
  “师父……”
  微弱的声音,中气虚弱,几乎没什么进的气了。秦昆环视病房,这里弥漫的不仅仅是死气,还有一股不甘消散的威压。
  崔无命,不想死啊……
  秦昆站在那里,崔无命松开师父的手,朝秦昆伸了伸,秦昆握住:“老崔,交代遗言吧。”
  崔无命脸上泛出愤怒的潮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微弱的枪棒言,像是扫帚把打到了头上,秦昆挠头一笑:“我一般不卖别人人情。真没什么嘱咐的?”
  崔无命一怔,忽然有些激动,才明白秦昆这句话的意义。
  “鸿鹄命苦……我师父年岁已大……不方便照顾……替我……照顾好他!”
  “小事。”
  秦昆拍了拍崔无命的手背,没多说什么,只身走到病房外间。
  隔着玻璃,左近臣的背影确实苍老了许多,秦昆有些于心不忍。
  这就是判家啊。
  坚持自己心中正义的宗门。
  对他们而言,只要有可能威胁华夏生死道的,皆可杀。
  冷血,是否也代表着公正?
  “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无命说。”左近臣情绪低落,艰难地挥了挥手。
  病房外,气氛沉默。
  崔鸿鹄的情绪也非常低落,被柴子悦搂在怀里,安慰地拍了两下,就开始大哭。
  这是个没有家的孩子。
  被左近臣捡到,被崔无命抚养。
  判家就是他的家,师祖和师父就是他的亲人。
  师父时日无多,勾起了崔鸿鹄心中的酸楚,泪水涌出后,就停不下来了。
  柴子悦摸着崔鸿鹄的头,说着安慰的话,不起作用,崔鸿鹄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会让病房里的两个老人更难受,哭了一会强行忍住,无声地啜泣起来。
  秦昆坐在沙发上,默默点起一根烟。
  李崇也坐在旁边。
  黑老虎是斗宗最感性的人,虎目泛红,简单的生离死别,带着他尽可能的往坏处想,如果是景三生去世了呢?如果是葛战呢?如果斗宗前辈也这样突然就要走了,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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