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站在哪一边

  情绪平静下来,江辰才感受到腹中空空,谭夏把白粥倒在保温杯的杯盖里,从包里掏出一个用纸巾包得很严实的勺子递给他。
  “我问过护士,她说只要你感觉饿了就可以吃。”
  江辰没接,推回去,“你吃。”
  谭夏笑了,“学长,这不是没饭吃的特殊时期,我来的时候吃过晚饭,现在也不饿。”
  和那个男人吗?江辰沉默的把稀饭接了过去。
  他很想问那是谁,理智上他明白谭夏不会是个乱ga0关系的人,只是“情”和“理”是两样东西,他想知道,很想知道,想得快要疯了。
  粥的温度刚刚好,他咽了一口,正想说话,旁边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不满的哼了一声。虽然他们极力压低了声音,也不管话语是否甜蜜,在静谧的夜里,听在睡梦人的耳中,都是噪音。
  江辰默默的喝粥,把保温杯里的都喝完了,谭夏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那你休息,我回去了。”
  “太晚了,就在这儿睡。”江辰拉着她的胳膊往床沿让,让出一个空来,“现在凌晨了,前几天才发生过nv大学生坐出租失联的事,我不放心,今天在这将就一下,明天再走,好不好?”
  他又补充,“彭俊他们早上有课,不会看见的。”
  谭夏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来。病床很窄,他们再瘦,睡一起也还是有些挤,她要去睡床尾,江辰搂着她的肩,把下巴埋进她的脖子边说:“就这样睡。”
  谭夏睡不着,不是睡的环境太差,而是她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况且今夜也有些特别,她一直在自问,做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江辰的呼x1长而缓,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略微侧头去看他,耳边却响起他的声音,“睡不着?”
  “嗯。”
  过了很久,江辰叫她的名字,“谭夏。”
  “嗯?怎么了?”
  “别叫我学长。”他说。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太冷y,太缺乏感情,好似一直在提醒他,在她心里,他们只是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的关系。
  她是怎么称呼那个男人的?
  “好。”谭夏答。
  “别叫我学长。”他又说,得到谭夏的二次回答,他在她脖子上印下轻柔的一吻,满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江辰醒得很早,但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被子塌陷下去,他伸手一m0,凉的。
  他突然全身发凉,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大脑有些晕眩。
  抓不住她,还是抓不住她,每次他醒来,她就不见了。
  是后悔了?
  也许昨天就是个梦,这样想反倒心理更加好受一点。
  两边的病床开始有了动静,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一个妇nv站在他床前叫了三次小伙子也没叫动他,最后只好上手拍他的胳膊,江辰回过神来,听见妇nv问:“想吃点什么?昨天你朋友走的时候让我帮你买早饭。”
  “不用,”江辰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吃,谢谢。”
  妇nv为难的皱了皱眉,“可你朋友都把钱给我了。”
  “没事,烦您c心了。”
  他看起来似乎很不想说话,妇nv没坚持,心想那就随便买点吧。
  她拉开门,拉进来一个额头上冒着细汗的nv孩,长得怪俊的。
  谭夏朝她笑了一下,往旁边让了让,等她离开再把门关上。
  “江辰,我给你买了粥,护士说现在还是吃流食b较好。”她快步走到床边,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打开,又从旁边拉出吃饭的小桌子在床上支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江辰在看她,眼神混合了很多情绪。
  “怎么了?”
  江辰把目光移到那三碗冒着热气的粥上,一碗白粥,一碗南瓜粥,还有一碗r0u粥。
  身t突然变轻了,他问:“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叫你g什么?”谭夏从保温杯里拿出勺子,去厕所洗g净再用纸擦g,然后递给他,“你能自己起床洗漱吗?”
  江辰说可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七点了。
  “你先坐下歇会,吃一碗粥。”他低头在手机上叫车。
  “我去学校吃,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谭夏说着已经起身。
  江辰拉住她,刚好有司机接单,他一边截图一边说:“别坐公交,我已经叫了车,马上就到,司机号码和车牌号都发到你手机了。”
  他把那碗r0u粥重新盖紧,系好塑料袋,“你带回去当早饭。”
  谭夏觉得他有些可ai,m0了m0他下巴,贴着他耳朵说:“哥哥,可我不想吃粥啊~”
  有个sh滑的东西在他耳垂上t1an了一下,谭夏撑起身对他一笑,“我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先前那个妇nv回来了,看到江辰面前的三只碗吃了一惊,有一碗已经空了,“怎么……”
  江辰正在吃南瓜粥,看到她提起来的右手有些歉意,“辛苦您了,朋友给我买了早饭,您和先生吃了吧。”
  在医院住了三天,终于可以出去了。出院那天是周三下午,彭俊和程意远本来打算下课后过来接他,但江辰没等他们,发了条信息就自己回家了。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他想给谭夏打个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换做发信息,现在这个点,她应该在上课。
  其实她每晚都去医院,只是留得不久。
  江辰头一回对思念有这么深刻的t会,挠得他的心不得安宁。
  等了半个小时,谭夏才回信息,说晚上去图书馆,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进入考试阶段,平日里游戏课堂的同学也紧张起来,包里纷纷装了书本和笔记往图书馆跑,谭夏去晚了一点,读书室和自习室已经没有空位,她只好回去。
  走在小道上,她在想江辰,想他们的关系——现在这样就算是在一起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想同一个问题:做下这样的决定究竟对不对?
  她不会放过江学林的,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突破口,但不si不休。
  如果她对江学林做了什么,那就是破坏了江辰的家庭,他会站在自己这边,还是家的那边?
  那天她说“你会后悔的”指的正是这个状况。
  江辰知道她的意思吗?
  她不能问,那样是暴露。她也不敢问,人心最经不起细究。
  先这样吧,冻得久了,她也想要温暖,这有错吗?她没偷没抢没骗,是他自己要撞过来的。
  她又安慰自己,也许他的兴趣会很快消解呢?也许他会和文港一样怀疑她的心然后自己犯错。
  到那时就可以放手了。
  这样最好不过,那她就不欠他。
  她一路沉思,进了小区便直挺挺撞到一人身上,熟悉的气味钻进鼻子里,她抬头问:“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就过来了。”江辰抱住她。
  ——
  江辰:这睡眠质量该si的好┕汜住収藏俄鍆菂棢祉:んàιΤàИɡsHυωひ(塰棠書屋).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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