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第680节

  可是行军打仗这么久,还能找到南瓜,也是不容易。
  虽然毫无食欲,她还是端起了粥碗。
  渠念见她喝粥,似乎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的鬼画符上,目光平静。
  “好喝吗?”
  “嗯。甜丝丝的……”
  温热而香甜,只是心里很苦。
  狗肉,渠念……
  对于他们来说,这分离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可能渠念,上辈子真是挖了她家祖坟。
  渠念看着她嘴角的一点点粥,忍不住抿了抿唇,默默地负手而立。
  他这想法,真不合适……
  任盈盈却忽然舀了粥送到他面前道:“你尝尝。”
  这惊喜猝不及防,渠念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哦,再让人送个勺子来。”任盈盈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狗肉如果不在了,她和渠念大概也再也没有下文的感觉。
  荒谬,却又那么真切。
  心里像缺了氧,一寸寸坏败。
  话音刚落,渠念一口咬住了勺子。
  任盈盈忽然有种狗肉回来了的感觉。
  “好吃。”渠念心里被极大地满足了,“你吃。”
  他看着任盈盈把一碗粥喝完。
  “这是你准备带的东西?”渠念拿起桌上的“鬼画符”,“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等等,”任盈盈喊住他,“这是按照二十个人的量准备的食物等东西,你帮我看看够不够;如果不够,再帮我补充点,我没有经验……”
  “是不太够……”
  “少什么?”
  “少一个人。”渠念看着任盈盈。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任盈盈能清清楚楚看到他黑眸之中自己的脸。
  苍白,惶然……
  他话中的意思,更是让任盈盈震惊。
  “不明白?”渠念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今天傻了。狗肉回来,不认你这个傻娘了。”
  “不是。”任盈盈垂下视线,“渠念,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不能留下。”
  “还有人能管得了我?”渠念挑眉。
  老子天下第一,谁也管不了。
  “你答应了晋王,不能出尔反尔。人是你带出来的,你也要带回去。”
  “尚猛他们父子那么厉害,我看他们带回去更好。”渠念冷笑。
  “你……”任盈盈不知道他是真知道了,还是诈自己,顿时语塞。
  “你到底和谁一家的?”渠念指尖略用了几分力气,任盈盈忍住没吭声。
  渠念倒是舍不得了,又替她揉着耳垂,忍不住骂道:“为什么要瞒着我,尚可找你的事情?”
  原来他是知道了。
  “没想瞒着你,”任盈盈道,“他提醒了我,我其实很感谢他。”
  “感谢个屁!你怎么不感谢我?”
  渠念一点儿都不喜欢任盈盈现在的状态。
  “也,谢谢你。但是……”
  “没有但是,我就是要留下。”渠念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见任盈盈不做声,他忍不住道:“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狗肉对你多重要吗?”
  狗肉要是有三长两短,任盈盈得丢半条命。
  “再说了,晋王家的江山,你管什么?败了就败了,也不是咱们家的。咱们好好的就行了!”
  渠念伸手替任盈盈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拥着她道:“狗肉不会有事的,咱们去找。”
  任盈盈这才落泪,“渠念,我怕,我特别特别害怕……”
  害怕再也见不到狗肉,害怕找回来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甚至,残破不全。
  “不怕,我陪着你,什么也不用怕。”
  渠念心里,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如果这是一场劫难,那他就陪着她历劫。
  他已经让人去南越,再寻一些狗,回头看看能不能转移任盈盈的悲伤。
  但是具体怎么办,得以后再说,有备无患。
  大军如期开拔。
  渠念留了二百个人帮忙找。
  “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些都是我虎豹营的亲卫,和晋王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自己人,想用就用。
  任盈盈点头。
  她这几日明显沉默了许多。
  “走吧。”
  二百个人兵分八路,开始在雪中寻找起来。
  天晴了两日,路面开始变得泥泞起来,在泥坑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不消一个时辰,就得换一身鞋袜衣裳。
  傍晚时候,气温又骤降,路面结冰,一不小心就是一跤。
  渠念一直扶着任盈盈,结果就是两个人抱团摔。
  大部分时候,都是渠念用身体给任盈盈做人肉垫子,所以他摔得比较惨烈,任盈盈则还好。
  晚上的时候,两人挤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渠念脱了上衣,挽起裤腿趴在草垫子上,任盈盈给他手肘、后背、腿、脚踝这些地方一一上药。
  他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看着令人难受。
  渠念却没心没肺地道:“一会儿我也给你上药,好不好?”
  任盈盈:“……我没受伤。”
  “我想着,”她一边把药油在他后腰上揉开一边道,“明日我爬到山上去看看。”
  “没用,狗肉就那么点,你在山顶也看不到它。”渠念道,“别乱琢磨了,明天继续找就是。”
  随着时间推移,找到狗肉的机会,已经越来越渺茫了……
  任盈盈何尝不知道?
  但是放弃两个字,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十天,我们再找十天……”任盈盈咬牙道。
  “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
  第758章 同床共枕
  夜里降温,两人各自睡在草垫子上,任盈盈还是觉得寒气从身下不住地往上钻,往骨头缝里蹭。
  “是不是冷?”渠念也没睡着。
  “不冷。”任盈盈哆嗦着道,完全没有睡意。
  这几天,她晚上都睡不好。
  虽然身体极度疲倦,但是总是半睡半醒,时而想起从前的狗肉,时而幻想和狗肉重逢。
  渠念睡觉本来就轻,她一翻身他就能醒过来,弄得任盈盈躺在那里都不敢动弹。
  ——白天已经极其辛苦,该让渠念好好休息休息。
  “不冷你哆嗦什么?”渠念没好气地坐起身来,“你起来。”
  “干什么?”
  “反正不是轻薄你就是。”
  他这么说,任盈盈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从前渠念不这样的,他各种不靠谱,喜欢占便宜。
  但是现在,他正经得不行。
  任盈盈拥着被子坐起来。
  “起开。”渠念没好气地道。
  任盈盈没办法,只能穿上鞋子到一边站着。
  渠念把他的被子拿过来铺在任盈盈的草垫子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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