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胡说什么?”莫老加重语气,掏出手机准备联系队里。
莫誉毅摇摇头,瞧着自顾自乱了阵脚的一群人,直言道:“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大哥会不会带着未来大嫂去了什么隐蔽的地方做一些不能见人的事?”
“……”莫老一棍子戳在他的眉心,冷冷道:“你大哥可不是你,一天到晚想入非非。”
莫誉毅苦笑道:“这一晚上都不接电话,难不成不是心里有鬼不敢接?我看你们也是想多了,说不定他们还睡着没有醒来。”
莫老迟疑,目光凝重的瞪着床上的二儿子,慎重起见,他将电话打去了莫誉泽的办公室内。
办公室主任见到领导电话,忙不迭的按下接听。
莫老开门见山道:“莫誉泽昨晚去了什么地方?”
对方翻看了一下行程记录回复道:“大少昨天没有任何工作进程,不过晚上本来有一场临时会议,后来大少打电话通知先行取消改在今晚上处理。”
“昨晚取消会议?”莫老疑惑再道:“他有说为什么取消了?”
“大少说需要回老宅子一趟。”
☆、第165章,战书,美食比拼
言罢,莫誉毅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床上蹦起来,忍俊不禁仰头大笑起来,“大哥果然也是男人啊,男人嘛,通病!”
池江义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交替的可谓是好不精彩,如果是普通人觊觎他家小宛,必定他会亲自驾驶歼击机炸得对方尸骨无存,可是目标人物是莫家大少,他就算心有怒,也得暗暗的选择偃旗息鼓。
池夫人则是不管不顾,面色一沉,不假思索抱怨道:“还未结婚,大少怎么可以这么糊涂行事?虽说现在不是那些个封建社会,可是咱们好歹也是高门宅院,有些事还是要等到婚后为好。”
莫夫人苦笑道:“池夫人说的极是,这一次是我们莫家处理事情不周到,本来想着过几日有了时间找池家商量一下婚礼,不过今天这情况既然发生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把婚期定下如何?”
池江义慎重的看了一眼莫老,从他的眉宇间也没有瞧出任何不妥的神情,应允道:“小宛对大少可谓是痴心一片,小姑娘第一次红鸾星动,我们做父母的也不会过多苛责她什么,只要她喜欢,我们便无疑义,婚期的事莫家订好通知我们一声便可。”
“那就成了,我让人去看好日子,选择一个黄道吉日让小宛高调嫁入咱们莫家,毕竟是我莫家的长媳,咱们一定不会委屈了小宛。”池夫人笑道。
莫誉毅啧啧嘴,心里踌躇着怎么事情发展不对劲了?这个时候莫家二老和池家一家子人不是应该浩浩荡荡的跑去老宅把那对臭不要脸的未婚男女给绑起来吗?
按照父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风平浪静的听着母亲安排?
送走了池家一家老小,莫老才从沙发上站起来,独自一人走到窗前,俯瞰着窗外院子里来来回回穿梭的男女,半响过后才情不自禁的上扬着嘴角,抬起手好似隐忍不住激动那般重重的拍了拍窗台。
莫誉毅被自家父亲突然一惊一乍的举动弄的迷迷糊糊,不明的问道:“父亲,您不生气?大哥这么做,可不是正人君子。我刚刚可是从池家的眼神里看出了满满的不悦。”
“你懂什么,如果将来你的儿子三十四岁了还没有尝过荤腥,你会不着急?”莫老反问。
“……”
莫老仰头再道:“虽说迟是迟了点,好歹这根木头也长出了一些嫩芽。”
“父亲您确定不是池小姐主动扑上去的?”莫誉毅问道。
话音未落,莫家就这么拎着手杖戳在莫誉毅的嘴上,冷冷道:“闭上你的嘴,安静的休养。明天就要第三次手术了,可别在手术前给我掉链子。”
莫誉毅推了推自家父亲的权杖,笑了笑,“父亲帮我把宝宝抱到床上来,我需要和我的儿子近距离增进增进父子感情。”
莫夫人将莫宝宝放在病床边,谨慎道:“可别弄到他了。”
莫誉毅轻轻的撩开宝宝的尿布,目光凝重的盯着里外的小家伙。
“……”莫老一棍子戳开他的手,用下的力度有点狠,刚刚植好的皮瞬间通红一片。
莫夫人心口一急,小心翼翼的握住莫誉毅的手,怒斥一声,“您打他做什么?这皮刚好,您又想给他戳破了?”
莫老挑眉,“你说说他究竟想做什么?”
莫誉毅一本正经道:“报纸上都说莫宝宝是女孩,我要确定一下我生的究竟是儿子还是女儿。”
莫夫人将孩子抱入怀中,笑道:“这个时候能看出什么?刚出世的孩子都是长得差不多,等几年长圆润了就不一样了,我们家宝宝将来可是做将军的材料,可不能太女气。”
“丢进军营里泡几年,再漂亮的也会磨成他爹的那德行。”莫老道。
莫夫人目光落在莫老身上,自上而下的扫视一番,啧啧嘴,“难怪我觉得我家老大老二越长越磕碜。”
“那是他爹剑眉星目意气风发。”莫老得意笑道。
“得了,少贫了,今天小苏要炖汤。”莫夫人看了一眼莫老,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莫老掩嘴轻咳一声,“你也需要休息了,我们就不吵你了。”
莫誉毅眉头微不可察般挑了挑,“你们可不能太辛苦了苏苏,她刚刚才出月子。”
莫夫人笑道:“你放心,就那汤水我也能喝下两碗饭。”
“……”莫誉毅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两人已经不做停留的出了病房,那矫健的速度全然没有往日的稳重。
……
菜市场内,秦苏提着两只精挑细选的老母鸡,心满意足的走过那条拥挤的通道。
市中心最大的菜市场,每日人流量超过万人,交易量也是城中之最,运货车来了一车又来一车,一辆排着一辆井然有序的进入停车区。
秦苏单手掩鼻走出菜市场,她正打算朝着路边停靠的一辆计程车走去,一道身影强行的阻拦她的去处。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约莫三十岁上下,他先是毕恭毕敬的递上名片,见秦苏没有动作,公式化的噙着一抹笑容,先行开口道:“秦小姐是不认识我了吗?”
秦苏意识里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自然是不会记得他的身份。
男人叹息道:“我是秦二爷秦鸿的长子秦毅。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是你的大哥,可是按照族谱来讲,你是大房嫡女,我也要尊称你一句大小姐。”
秦苏听见来人自报身份之后,并没有打算继续周旋下去,拎着自己的老母鸡,擦过对方的肩膀,就这么准备离开。
秦毅见她竟然没有半分回应,也不恼,继续追上前,道:“大小姐就不想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秦苏自顾自的准备拉开计程车车门。
秦毅失去了仪范,直接关上她打开的车门,语气稍重道:“大小姐,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不关心我为什么会来吗?”
“我与你毫无关系,为什么要关心你的来意?”秦苏语气不温不火道。
秦毅解了解脖子上的领带,都说现在的秦苏性子凉薄,更是油盐不进,他有想过这种女人表面上伪装的强势,实质还不是一只只纸老虎,结果一接近这个女人,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拒人千里的气势确实让人难以接触,与前些年那个唯唯诺诺的秦家大小姐截然相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熟悉这张皮,只怕他也会认为这个人不是秦苏。
秦苏冷冷的瞥了眼挡在车前岿然不动的男人,漠然道:“能让开吗。”
秦毅点了点头,“我可以让开,只是大小姐既然你不问我的来意,那我就直说了,前些日子我在国外,未曾关心国内的形势,只是没想到一回国就看到这样的局面,也罢,三叔一家多行不义必自毙,死了也是报应,可是现在秦家没了大房,也没有三叔,就只剩我父亲一人坐镇,按理来说,秦家家主理应由我父亲担任。我来a市找大小姐也是为了一样东西,我也相信这件东西在大小姐手里。”
“我并不关心秦家的动向,请你让开。”秦苏再道。
秦毅却是继续道:“前些日子你做的那些菜虽说都是厨艺的问题,但是菜品我小时候见过几次,爷爷当时有一本秦家私谱,里面都是一些金贵又失传已久的菜谱,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大小姐应该懂我的意思了。”
秦苏冷冷一笑,“第一,我不知道秦家有什么菜谱,第二就算有,我为什么要给你们?”
秦毅面色骤然一变,他道:“秦家自古以来的规矩,谁当家做主,谁便是拥有秦家所有的继承权,爷爷留下来的东西自然也是继承的遗物。”
“我不懂什么秦家的规矩,我只知道我秦苏的规矩,我的东西只有我拱手相让的理儿,从来没有被人自以为是夺走的先例。”秦苏索性放弃这辆车,径直走向另一边。
秦毅不肯善罢甘休,追上前,再道:“大小姐是不打算跟我好好的谈一谈了?”
“跟我谈,你不够分量。”秦苏顺手便截下一辆车。
秦毅再一次拦在车门前,冷笑道:“虽说大小姐现在嫁给了莫誉毅莫二少,但你应该知道舆论是同情弱者,就算你满不在乎,自然有人会在乎,莫家虽能只手遮天,可是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反正事态已经发展到今天这地步,我秦家只有背水一战。”
“你觉得就凭你秦家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就能跟莫家斗?”
“莫家现在在参选三军执行长,我没有本事跟你们斗,自然有人有资本跟你们抗衡,一旦莫家失势,你觉得谁还能给你资本狐假虎威?”
秦苏迟疑,莫家与陈家的那点破事都能演变成今天这局面,如果再搅进一个秦家,虽说对莫家而言无足轻重,可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种时候,她也不想再给莫家增添任何烦心事。
“大小姐可是考虑好了?”秦毅显然是成竹在胸。
“行,我听你说,你说吧,你究竟想说什么。”秦苏将老母鸡放下,转过身,目光似寒,无波无浪。
秦毅将一早准备好的信封递上前,并双手奉上,道:“既然大小姐厨艺精湛,不知道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秦苏不以为意般拆开信封,里面是公式化的‘战书’,她就这般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重新封好信封,道:“你应该知道我跟秦霖之间的赌注,你若敢跟我赌,就得有敢跟我用命赌的胆量。”
“这事我自然清楚,秦霖不过就是自恃秦三爷给他撑腰才有底气,我秦毅凭的可是自己的能力,我若输了,这只手随大小姐处置。”
秦苏重新提起地上的老母鸡,走过人行横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秦毅瞧着她所去的方向,是一家文具店,一眼便知她的用意,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入店内。
秦苏很少用钢笔,就这么递到男人的面前,道:“你写吧。”
秦毅知晓她秦苏的规矩,写完之后就着一旁的小刀将大拇指划破,毫不犹豫的在字据上按上手印。
秦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里有红色印泥,不需要用血。”
言罢,秦毅就这么看着她大动作干脆利落的一指落在纸张上。
秦苏没有过多的停留,少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的纠缠,她顺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车内,秦苏慎重的拿出那纸战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的很明白,如若输了秦氏菜谱归秦毅所有,时间地点三日后嘉冶酒店。
她想不出秦二爷家的大公子有什么资本跟她拼厨艺,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名流都知道她秦苏的能耐,他秦毅何来的底气如此自以为是?
纸页上写的是面点,看来他们是认准了自己做中餐的能力而特意的规定了餐食种类。
秦毅兴致高昂的看着手里的字据,红色的血在页面正中比之一旁的印泥更为醒目,他得意的勾唇一笑,拿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电话响了几声,男人疲惫的声音从电话一头传来,“怎么样了?”
“她当然会同意。”秦毅坐上车,继续道:“尚师傅可是上百年面点的传承大师,别的菜品可能秦苏的赢面大,但跟尚师傅比面点,只怕秦苏拥有再大的通天本领,也得乖乖的把菜谱交出来。”
“只怕莫家会从中插手——”
“明天是莫誉毅的手术日子,未来几天莫家都不会过多的关心外面的时局,我自然安排好了,我与秦苏是光明正大的比试,就算输了我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我只要那本菜谱。”
“你知道分寸就好,莫家可不是善茬。”
秦毅挂断电话,指尖从方向盘上轻轻的摩挲过,这一战,他只有全力以赴,势在必得。
正午的阳光灼烧着青草地儿,细碎的光影从树缝中斑驳的落下,一道身影匆匆走过院子。
莫誉泽瞧着餐厅里无暇顾及他回来的父母,安静的走上楼道。
“过来,坐下。”莫老放弃了最后与莫夫人的争抢,眼角余光冷冷的落在打算从自己眼前一掠而过的男人身上。
莫誉泽大步流星般走上前,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最末的位置上,道:“父亲有话请说。”
莫老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开门见山道:“昨晚上你和小宛在一起?”
莫誉泽脸上的镇定微微崩裂些许,他避重就轻道:“她要学游泳。”
“学习游泳需要学一整晚吗?”莫老目光一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