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死了吗?”镇民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轻松。
“不对,它还没死!”感受了一下毫无反应的死亡名单,秦伦心里一沉,大声呼喝到。杀死城堡仆从转化的二三代狼人和吸血鬼,都出现了重大提示,劳拉这个狼人始祖的死,不可能会一点提示都没有。
仿佛是为了验证秦伦的话,在镇民们的错愣中,被子弹打成了筛子的银色狼人在地上一弹,挺身跃起。身上的弹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扁平的黄铜子弹被一粒粒挤出伤口,掉落在主堡门前的碎石小径上,发出珠落玉盘般叮叮当当的脆响。
“怪物啊!”围住狼人的包围圈缓缓后退,镇民们的脸上出现了无法抑制的恐惧之色。
“威灵顿·斯坦!”银色狼人死死地盯住人群中的秦伦,咆哮着朝他扑来。
实话总是最遭人嫉恨,秦伦心里浮起一丝苦涩,缺少处世经验的杀人魔又得到了一次教训,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弃枪,换刀,用绳套捆住它!”托蒂圣疗师身旁的一位中年镇长厉声大喝,旁边的治安队员如梦初醒,纷纷丢掉手上已经无用的长枪,抽出腰间的猎刀,周围一些回过神的镇民也开始取下身上的绳索。
“嗷!”劳拉毛茸茸的狼爪中弹出锋利如刀的指甲,只是轻轻一扫,挡在秦伦面前的两个镇民便如同破麻袋般飞跌而出。
一个胸前裂开三道豁口,坚硬的胸骨如同豆腐般破开,露出了勃勃跳动的心脏,另外一个人的脑袋后仰,喉管像喷水枪一样迸溅出滚烫的鲜血,口中发出咯咯声响,眼见已经不活。
“我……”被人血喷了一脸的劳拉似乎清醒了一点,举着双臂愣在了原地。尽管已经成为狼人存活了几十年,可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杀人。
这种力量和速度……秦伦瞳孔一缩,一把抓住托蒂圣疗师的胳膊,拉着他朝人群密集的方向跑去。
“斯坦医生,我们……”圣疗师有些发蒙,他依然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可怕的生物,就是艾伯特家族的那个美丽纯洁的劳拉小姐。
“她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交给小镇里的治安队和猎人!”秦伦撇了撇嘴,脚下一步都不停。
“用绳索套住它!”对于托蒂和秦伦的退缩,几个小镇的镇长并不以为意,两个医生不参与战斗,对他们来说,等于少了两个累赘,不是正好吗。
“呼!”几个绳圈从空中落下,紧紧地套住了狼人的上半身,将它拖倒在地。尽管现在暴雨倾盆而下,不过习惯了在山林中打猎的镇民依然准头十足。
“嗷!”劳拉终于从第一次杀人的恐慌中苏醒了过来,求生的本能开始滋生,猛一挺身从地上坐起,反而将几个拉住绳索的镇民扯倒在地。
“大家一起上!”人群中响起了暴喝声,众多镇民开始团结一致,同时拉扯起几个松开的绳套。
不得不说,这些奥迪亚地区的平民相当强悍,跟大城市的居民有着本质的区别。即便第一次面对狼人这样的非人生物,依然能够克制住恐惧,而不是溃散逃跑。或许这也是奥迪亚驱魔人间接培养出来的剽悍风俗。
银色狼人漂亮的皮毛在翻滚中彻底变成了灰黑一团,被雨水打湿的泥巴黏糊糊地粘在它身上。劳拉没有坐以待毙,锋利的爪子如同利刃般剪碎了绳套。
不过,镇民们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每一个绳套的脱落总会伴随着更多绳套的落下。治安队的成员也没有浪费镇民们的努力,猎刀如雨般落在银色狼人的身上。
秦伦一脸惋惜地看着拼死挣扎的银色狼人,他本来以为她会带镇民们带来很大的伤亡,没想到劳拉会因为首次杀人而陷入了恐慌,从而导致落到这种下场。狼人的恢复力再强,也扛不住这种人海战术,一旦失去行动力,结局已经可以预料。
然而,正在这时,镇民们的头顶忽然传来凄厉的尖啸,一阵狂风如同泰山压顶吹来,几个迅捷如电的黑影从空中扑落,拉扯着绳索的镇民纷纷惨叫着翻倒在地。
“史蒂芬!”秦伦微微变色,抬头看向空中。吸血鬼始祖带着另外的几个吸血鬼去而复返,将镇民们形成的包围圈冲开了一个豁口。
“嗷!”劳拉精神一振,身上的束缚只是略微松开,便狂吼一声,双臂一扫,逼开四周的治安队员,更是将其中几人开膛破肚,瘫倒在地。
“劳拉,我们走!”史蒂芬在空中掠过一道美妙的弧线,急切地朝着狼人喊道,“有几个驱魔人从楼上下来了,不要再纠缠了!”
“不!”银色狼人扭头四顾,视线透过人群落在秦伦身上,仇恨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
“他……就是那个斯坦医生吗?”史蒂芬顺着劳拉的视线,盯住秦伦,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利的犬齿,“那就快一点,我配合你!”
两个不死者的凝视让秦伦脸色一变,扭头估量了一下主堡大门与自己之间的距离,罪恶匕首从袖口落进手掌。距离太远了,以狼人和吸血鬼的速度,他没时间跑进大厅。
“威灵顿·斯坦!”劳拉脚下一蹬,矫健的身躯破开重重雨帘,闪电般朝着秦伦扑去。
与此同时,空中的史蒂芬也是一声厉啸,双翼一振,带着其他几个吸血鬼扑向掩护在秦伦身前的几个治安队员。
第五十一章 死境
“叮!”罪恶匕首只是与狼爪一触,秦伦便如遭重击,黑亮的刃柄狠狠地倒撞在胸口。下一刻,他就全身一麻,腾飞而起。
虽然身体全然不受控制,但是秦伦的意识却异常清醒。他倒是很庆幸刚才没有贸然进入战斗模型,否则的话,脱出自我催眠的瞬间迟钝,只怕已经让自己受到重创。
秦伦无法自控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身上的礼服被泥浆渗透,不过,浑身的麻痹感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果然没办法正面对抗!秦伦心中一沉,他没有将身体的主导权交给乔伊,医生有一种感觉,劳拉现在恐怕将一直积蓄在心中的所有怨恨,都转嫁到了他身上。
就算现在换成乔伊,杀人魔的力场应该也无法震慑住狂暴状态的狼人。反而会因为乔伊的偏执性格,让自己送命。秦伦明白这个道理,乔伊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一次的生死危机,“剖解者”显得异常安静,完全没有接管身体的意思。
还有十多米!秦伦望着身后的主堡大门目光一闪。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跟劳拉死拼的打算,只是希望借力逃跑。楼上的驱魔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整,起码会有几个人压制住了伤势,差不多下楼来了。
他只要逃进主堡大厅,基本上就性命无忧。劳拉不追过来就算了,要是还追进来,那就是找死。室内有那么多的障碍物,狼人的速度发挥不出来,劳拉又不是精通武技的战斗人员,只要遭遇上驱魔人,就必死无疑。
秦伦没有看过宴会厅的战斗,不过只凭想象,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二十多个狼人吸血鬼对战八位驱魔人,除了心生死志的诺娃,其他驱魔人只是身负重伤,一个都没死。而跳窗逃生的狼人和吸血鬼居然不足半数,可见双方的战斗实力相差有多大。
别看那些驱魔人现在都身负重伤,但是这些人战斗意志坚定,为了信念不畏生死。宴会厅一战,敌人数量高达三倍,放走几个狼人和吸血鬼也实属无奈。现在再让他们看见这几个脱逃的狼人和吸血鬼,只怕不惜牺牲也要除恶务尽。
史蒂芬和劳拉虽然被破碎星空当成狼人和吸血鬼的始祖,那只是因为他们体内的无穷潜力,而不是现在的战斗力。
他们现在还只是两个生存了三十多年的贵族少爷小姐,就算有一身蛮力,也决不是那些驱魔人的对手。要是都追着秦伦进了主堡一楼大厅,再被那么多民风剽悍的镇民一堵门口,估计黑暗纪元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威灵顿,你逃不了!”看到青年医生踉踉跄跄朝着主堡大厅跑去,劳拉赤红的双目再度填满了怒火。
劳拉知道艾伯特家族的大难虽然是医生一手引发,但实际上根源不在于医生。从驱魔人的角度来说,秦伦的所作所为无可非议。
然而,不知道为何,只要一看到秦伦的身影,劳拉的心中就无法平静。
当日,初见青年的好感,治愈小米勒的欣喜,现在随着艾伯特男爵和小米勒的死,全数变成了憎恨,甚至连带成为不死者以后积蓄的哀怨,也尽数堆积到了医生身上。
秦伦所说的话语,像一根尖刺深深地扎进了劳拉心中,将她一直以来的幻想和美梦,如同一个肥皂泡一般刺破。这所有的一切又怎么会不让她深恶痛绝,正如秦伦自嘲的那样,他说得太多了。堪比一记嘲讽大招,将boss所有的仇恨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保护斯坦医生!”托蒂朝着身边的治安队员大声呼喊,眼中露出了一丝焦急,他同样也看出了史蒂芬和劳拉的目标在秦伦身上。
虽然还不了解所有内情,但托蒂认为秦伦依然还是解决疫病的唯一人选,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医生死在自己眼前。
其实,不需要托蒂提醒,听说过秦伦所作所为的奥迪亚平民和治安队员,都将医生视为患病家人的唯一救星。随着托蒂的呼喊,立刻就有一些镇民和治安队员挺身而出,挡在狼人面前,用血肉之躯为医生争取一线生机。
“你们既然想用生命保护他,那就成全你们!”劳拉厉声尖啸,狼人深藏心中的暴戾终于全面爆发,身形化为一道旋风,朝身前的十余名镇民扑去。
一时之间,惨叫声连连响起,残肢断臂从旋风中飞溅而出。等狼人突破了拦截,已经全身浴血,满是泥浆的银白皮毛再度沾染上了一层鲜红的血色,显得越发妖异狂暴。
跑在前面的秦伦却是头也不回,有了镇民不顾生死的迟延,劳拉追不上他。
望着近在咫尺的主堡大门,秦伦平静的面容上终于也露出一丝喜色。正在此时,医生心中却莫名地闪过一丝警兆,顿时脸色一变,身体本能地朝侧面一扑。
翻滚之间,秦伦眼角的余光只看见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带起的狂风吹得脸皮生疼。
是史蒂芬这个吸血鬼始祖!秦伦心中一沉,首度感觉到死亡的威胁笼罩住了自己。
史蒂芬潇洒地在空中掠过一道弧线,看着底下那个在暴风雨中翻滚挣扎的青年医生,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他与劳拉不同,成为吸血鬼以后,他只觉天地间再无可以限制自己的存在。
以往被家族压制的野心和欲望开始暴涨,他现在的心态与数千年前的不死者巫师一样,自视凌驾于人类之上,完全将自己当成了神灵。事实上,假如有上千年的时间挖掘这具血族的肉体,他的确有这个资格。
“现在还需要劳拉,就当帮她一个忙!”史蒂芬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双翼一振,再次朝着秦伦扑去。
“当!”罪恶匕首上传来的巨力,让秦伦脸色一白,忍不住猛喷一口鲜血,不仅没能闯进主堡大厅,反而朝着后方飞跌开来。
“威灵顿!”人群中响起一个惊慌的叫声,不过,在暴风雨的肆虐下,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全盘接受了史蒂芬的扑击力量,秦伦只觉全身麻痹,几乎连一根小指头都无法动弹,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身后的劳拉飞扑而来,而史蒂芬也仿佛完全不受撞击的影响,违反物理规律地在空中一个倒转,急扑而来。
一头一尾,秦伦彻底陷入了两位始祖的夹击,看这架势,只怕这具身体要被分尸。
“嗷!”劳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锋利的狼爪却毫不迟疑地朝着秦伦的后背捅去,看部位正好是医生的心脏位置。
而半空中的史蒂芬同样露出一个狞笑,得意地双翼一振,悬停在秦伦身体上方,锋利的指甲向医生的脖颈掐去,眼中露出了一丝戏谑之色,仿佛要欣赏对手临死前的惊慌神态。
要死了吗?乔伊,我们要死了哦!秦伦苍白的脸上一片平静,脑中奇怪地空白一片,临死之际,既想不起任何人,也想不起任何事。
嗯,真是期待啊!秦伦的左眼瞳孔忽然血红一片,与右眼的黑瞳形成了迥然不同的黑红两色。平静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红晕,心中涌出一股高潮般的兴奋和快感。
受到这股极度亢奋的影响,秦伦麻痹的身体中突然涌出一股热流,虽然还不足以控制身体,受力最少的左手却已经能够活动自如。
至少应该给敌人留下一点纪念,不是吗?秦伦微微眯起黑红双瞳,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怪异笑容。左手一翻,一管试剂落入手掌,拇指和中指捏住试管,食指灵活地弹开瓶塞,朝着面前的史蒂芬泼去。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史蒂芬避无可避,就如同当初,博尼被女巫的毒液喷了个破相,史蒂芬也没能躲开这个突然袭击。只不过比起博尼来,缺少战斗经验的吸血鬼始祖更加凄惨,连本能的闪躲都没有,被浇了一头一脸。
“哧!”史蒂芬的脸上腾起一股白雾,吸血鬼英俊的脸庞如同蜡烛一般融化开来。
“啊!”吸血鬼始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捂脸在空中痛苦地翻滚起来,仿佛失去控制的直升机一样,歪歪扭扭地盘旋着。
驱魔人的疗伤圣品——圣灵药剂,对于吸血鬼这种不死者来说,无异于天下至毒。虽然不至于让吸血鬼重伤死亡,但是落进五官的圣灵药剂显然会带给史蒂芬极大的痛苦。
正如秦伦希望的那样,这个纪念只怕会让艾伯特家族的大少爷永生铭记。
不过,秦伦倒是没时间再欣赏史蒂芬的丑态,反而轻轻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感受到了身后那股尖锐如刀的寒风,劳拉的狼爪他没办法再躲开了。
“威灵顿!”秦伦耳边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呼唤声,狼人的侧方不知何时冲出了一个人影,重重地扑在劳拉身上,将身高马大的银色狼人撞了一个踉跄。
秦伦背后血光飞溅,狼人势在必得地一爪在医生的后背上拖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只是却堪堪避过了对心脏的刺击。
“你……”秦伦狠狠地坠落在地,死盯着人影的目光,带上了一丝不可置信。
第五十二章 男孩与女孩
“你这个卑鄙的蝼蚁,我要杀了你!”史蒂芬松开双手,露出了一张狰狞可怕的脸。
在圣灵药剂的腐蚀下,艾伯特大公子英俊的脸庞仿佛是一团被高温融化的白蜡,一颗眼球像被戳破的鱼泡一样,斜斜地挂在眼角,左侧嘴角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了半边雪白尖利的牙齿。
“砰!”未等吸血鬼始祖从空中扑下,主堡大厅的门口便窜出一条人影,闪电般射上半空,转瞬间闪到了史蒂芬面前。
“你杀不了任何人!”人影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双拳收于肋间,下一刻无数拳影便像机关炮一样轰向史蒂芬的上半身。
利马~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斯坦医生在宴会厅的临阵脱逃,让他心中有些失望。而接下来宴会厅发生的一切却又让他充满了怒火,首次渴望自己能够得到奥迪亚驱魔人的领导权。
水牛皮硝制而成的黑色拳套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一双被锻炼成黑铁颜色的铁拳。
“噗噗噗!”吸血鬼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扭曲变形,如同正在被水压机锻打的钢材。利马的铁拳像一块磁铁一样,每一次击打之后,反而会把史蒂芬的身体重新拉回到拳靶位置。
伴随着拳头破空的呼啸声,利马和史蒂芬身上同时飚射出无数血箭,在暴风雨中散为一层血雾,包裹住了两个人。史蒂芬的血是身体无法承受拳力的碾压,利马的血却是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度破裂。
“砰!”仅仅两秒之后,史蒂芬便像一颗炮弹一样被击飞,恶鬼般的面容上依然带着一丝错愣的表情,狠狠地撞塌了一段庭院的高墙,被埋在了砖砾下面。
此时,秦伦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两个人身上,在避开劳拉志在必得的那一击之后,他就瞪圆了双眼,死盯着那个抱住狼人手臂的人影。
凯瑟琳?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秦伦无法理解旅店老板娘的行为,在他看过的书籍中,确实有描述过雌性生物和雄性之间会有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但是在他看来,这只是一种低等生物繁衍本能的附加产物,并不值得提倡。
“嗷!”劳拉暴怒地一甩手臂,试图将挂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女人甩掉。凯瑟琳脸色苍白地紧闭双眼,双肩微微颤抖,不过抱着狼人的双手却更加用力,仿佛牛皮糖一样黏在劳拉身上。
“不要!”秦伦脸色一变,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是奥多在双目失明,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拼死紧扣住女巫脚踝的那一幕。驱魔人就算脑袋被女巫的魔杖刺穿,到死也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
劳拉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锋利爪子狠狠地插进凯瑟琳的胸膛,将女人从手臂上“撕”了下来。她已经杀了不少人,在狼人暴戾心性的影响下,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杀人后的不良反应。哪怕只是一个妇孺,也无法动摇她的意志。
“轰!”一团热流在秦伦的脑海中炸开,深藏于杀人魔心底深处的久远记忆浮现而出。
周围的人和事情瞬间消失,滴血的狼爪似乎变成了一把怪异的半片剪刀,高大的狼人化为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抛飞的凯瑟琳变成了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而自己则重新变成了一个蜷缩在墙角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