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心思确实不纯又被说看着一般的谭清:......
他勉强克制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不、不会为难,我,心甘情愿的。
他也不是傻子,这顾元三番两次堵他的话,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对他的不喜了。不过倒没想过是顾元怀疑他,只把这归结于顾之简为他出头而落水导致二老心中不快而已。
谭清心里发恨,默默安慰自己,说吧,现下你说的越难听,以后看到他对顾之简的好,你们越愧疚,越会着急弥补我。
当然,待王爷以后顺利登基,你们死的也越惨。
虽然理想是丰满的大狗熊,但无奈现实就像是被大狗熊用来擦屁屁的小白兔一样可怜,谭清不得不使出十成十的力气来表现自己的诚恳。
为了之简,我做什么都愿意,我对之简的心,在我初见他那天就已经定下了......
再看顾元依旧是那副非常感动的样子,拉着他谈东谈西,却也半句不提让他去看望顾之简或是在府中安置下来。
笑话,他差点儿要了自家儿子的性命,顾元怎么可能让他再接近顾之简,不过过几把嘴瘾倒是可以。
谭清有意向顾元提出看望顾之简,顺带暂住下来,但对顾元的一系列问题还应接不暇。
这老狐狸非常善于耍嘴皮子功夫,一来二去让他慌了阵脚。
谭清擦了擦额头的汗,再抬眼看天色,已经快到晌午,看顾元并没有留客吃饭之意,他虽一阵气闷,也只得主动请辞。
虽然出师不利,但谭清下定决心要打持久战,并暗暗打算明日再来。
这下顾元倒答应的干脆利落,二话不说的招人将他送出了府。
看着谭清气急败坏的背影,顾元得意的捋了捋他精心蓄养的胡子。
顾夫人在旁早将两人之间的门路看了个清楚,见状,也只是轻笑着问:今日怎这般好兴致?
她虽担心儿子,但并不怎么被谭清的那套深情说辞所打动,而是更信任丈夫。她了解顾元,虽然偶尔他有些奸诈,但心中是非对错衡量的很是清楚。
顾元也不磨叽了,半搂着她进了房中,便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将在宫中的经过告诉了夫人。
另一头
宋阕将顾元送走,再加上之前屏退了四周,现在就剩他和顾之简两个人了。
想着顾之简在他父亲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宋阕心里还有些泛甜,他想说些什么来取悦心上人,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不由气恼自己的无趣。
启恒大师是谁啊?
宋阕回神,向他解释,是启灵庙里的方丈,听说颇有能力,你如今这般,似是魂魄与身体分开了,那启恒和尚兴许有些帮助......
说完,有些怜惜的看了顾之简一眼,怕他担心,又补上一句:那和尚能力还是很大的,你定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顾之简完全不担心,就算这个启恒和尚没办法,再过几个月,他也会因为魂魄滋养过盛,镜子支撑不住碎裂,自动回到自己身体里。
白白少了几个月的贴身挂件待遇,顾之简还有些可惜;但转念一想,终于不用只能看,摸不着了,真枪实弹的演练更让他热血沸腾。
宋阕手底下养的影卫办事效率确实很快,前脚送完消息,下午就听到通报说,启恒大师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顾之简随宋阕看了启恒和尚,是个白眉白胡子的胖和尚,慈眉善目,身宽体胖的。
那人看到宋阕还淡定的行礼,待看到他手里的镜子,忍不住激动起来了:哪儿来的如此至宝啊?
待他凑近了看,又摇头晃脑地叹息道:宝则宝矣,只可惜缺了一半。
顾之简被他动作逗得一乐,看不出来,这和尚倒是有趣。
宋阕也露出意外的神色,这确实和尚有点儿本事,朕心爱之人被困于其中,敢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何谈被困?这镜子分明是在保护其主,为其疗伤。让他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老衲还是要与这镜中施主聊聊他的情况,再来分析一下当下出来有无弊害......
启恒问了顾之简的生辰八字,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暗暗惊奇,明明从八字算来,此人命运不顺,隐隐有早亡之兆,再看面相又有大富大贵的气运。
当下疑惑不解,他欲再算一遍,却又看不清了。
索性他也不强求,只是开始问顾之简几个问题。
施主近日可有头痛,心神不宁等症状?
嗯,顾之简思索片刻,一般是没有,只是...皇上一沐浴我就心神不宁的。
宋阕:娇羞状。
启恒和尚嘴角抽了抽,选择性忽略后半句。
那施主可有心脏骤疼的毛病?
这个有!我一看到皇上咳嗽我的心都疼了!
启恒:看你这幅不着调的样子,也是没有。
施主平日里睡几个时辰?
六七个时辰。
和尚闻言有些意外,施主近日仍然有嗜睡的症状?!
不啊,我平时就睡六七个时辰。顾之简理直气壮。
了解完情况,启恒和尚便对宋阕道:施主恢复良好,三日后便可作法使其魂魄归位,只是......他迟疑的很不走心。
只是什么?
只是由于现在,施主魂魄身体分离,此乃离魂,当下所经历之事于他而言皆为梦境,他日魂归其体,未必能记得如今经历之事......简而言之,可能失忆!
启恒:当我面秀恩爱,看我虐不死你!
第11章 镜中骄纵少爷攻x阴郁痴情帝王受(11)
宋阙一下子就白了脸色,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就别弄了!顾之简的声音焦急的响起。
启恒解释:施主不必担心,待你重回身体,只是有可能会失去在镜中的这段记忆而已,于施主的日常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而且,看着顾之简依旧不乐意的表情,启恒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即使如今不作法,他日施主魂魄滋养过剩,镜身支持不住,待它破裂后,也会回到自己身体里。当然,也有可能失忆
顾之简了然,就是说现在出来就可以,如果现在不出来,以后也会自动出来,只不过如果等到他自动出来,镜子也就不能再用了。
就好像是往木桶里装水,其实现在已经满了,但是若是一直装,水会溢出来,但木桶里的水不会少或多,但如果一直装,卖水的老板觉得你故意浪费水,再也不卖给你了。
不过,失忆是不可能会失忆的,这辈子不可能失忆,他精神力极强,失忆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但他怕宋阙担心。
启恒和尚说完作法事宜就捧着肚子晃晃悠悠的告退了。
顾之简信誓旦旦,我不会失忆的!
宋阙自从启恒说话开始就有些魂不守舍,冷不防听到顾之简说话,还没太听清,强打精神看向他。
在顾之简面前,他一直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于他而言,小少爷是漂亮、惹人喜欢,有朝气的;而他阴郁,喜怒无常,年纪又大,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以前他装作不在意,但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顾之简被困在镜子里,这样的自己怎么能留住他呢?
我不可能忘了你的!顾之简望着他,又认真说了一遍。虽然宋阙现在面无表情,但他就是知道他很难过。
宋阙冷笑,谅你也不敢!
现在,他努力不显露令人厌烦的愁容,尽量不去想最终会被丢弃甚至连半点痕迹都留不住下的糟糕结局。
没有戳穿他的伪装,顾之简装作被他骗过的模样,不着痕迹的逗趣他,可及你可是皇上,我要是敢忘了,你就让那些暗卫把我虏过来,当你的压寨皇夫
宋阙看着他的胡言乱语,心里的慌乱奇异的平静了一些。
要是敢忘了我,就别想当压寨皇夫。
别呀!不过,嘿嘿,我是不可能忘了可及的
小少爷满眼笑意,言之凿凿,仿佛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宋阙静静的听着,也忍不住嘴角微勾。
不过,他说的是真的,就算顾之简真的忘了他,他也不会将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王八蛋绑过来,因为,比起不爱,他更怕他厌恶的目光。
相对于宋阙知道他可能失忆后又酸又涩的心情,顾元要轻松的多,他甚至松了口气。
顾元:赶紧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收收!
饶他是顾之简的亲爹,也无法厚着脸皮说宋阙能看上他。
先不说宋阙好不好男色,就是他儿子这种得寸进尺、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我还委屈的性格,就够让人受的。说句难听的,除了有所图的,没人能忍得了。
再说,即使人家好男色,那天下什么美男子没有,也不可能看上他儿子。
所以,顾元就盼望着顾之简赶紧放下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且他最近有了一个新的爱好,和谭清聊天。
毕竟是户部的人,没当尚书的时候,平日里干的就是扯皮的事。如今尚书做久了,什么事下面的人都做好了,他决策就行了,倒有点儿空虚了。
而且根据他的调查,顾之简与杜家公子吵架,表面上是为受委屈的谭清出头,实际上是谭清先招惹的人家。甚至他们最后大打出手也是因为谭清突然喊了句什么。
顾之简生气,冲上去和杜家公子扭打起来。
这么一查,谭清明显操纵着局面的发展。
所以顾元每天和谭清斗智斗勇更是毫不手软,望着对方咬牙切齿又维持着僵硬的微笑,这让他不禁感慨,还是熟悉的感觉。
于是,在儿子大病得愈的情况下,顾元身心非常愉悦。
真好啊!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合适的人!!
不光可以溜嘴皮子,还可以看猴子,太有意思了!
顾元看着谭清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脸色如是想。
自从定了三日后的法事,宋阙就越来越珍惜与顾之简的相处,甚至早朝都要把他揣在怀里,以至于对案台上堆积的奏折越来越不耐烦。
他总算明白了前朝沉迷后宫不理朝政的后主是怎么想的了,如果后宫里有顾之简,他也无法一心一意的批改奏章的。
顾之简明显感觉到宋阙批改奏折时的心不在焉,他有意挑起话头,可及,户部都要干什么?
有很多,户部掌管全国疆土、土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支出
宋阙看他听得昏昏欲睡,略感失落不能把它讲的有趣些。
就是说一切和钱有关的事情咯!
嗯宋阙想了想,可以这么说。
那我以后可以管全天下的钱了?可这天下都是你的,那我就是管着你的钱了!
宋阙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顾之简继续说:那我可以用吗?
不用这么麻烦,你用我的私库就行。宋阙边说,边想着自己私库里有多少东西。最后无奈的发现,由于自己登基以来太清心寡欲,导致他也不知道有多少。
不过,既然要给心爱的人花,那一定得是随便花。
宋阙突然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挣钱给之简花。他倒维持着一个皇帝正常的智商,没有克扣百姓,大量敛财的想法,而是想着从根本上改善国家经济水平,国家经济水平提上来,他就可以获得更多的钱。
到时候,顾之简想要广寒宫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想着,他觉的批奏折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这哪里是奏折啊!这是之简广寒宫的一砖一瓦!!!
顾之简看着光是批奏折已经幸福的冒泡的宋阙,识趣的没有再打扰。
他也是时候想想自己该干点儿什么,要不先定个小目标?赚它个四海昌盛。国泰民安!
第12章 镜中骄纵少爷攻x阴郁痴情帝王受(12)
尽管宋阙百般不愿,三天的时间还是很快就过去了。
这日,惠风和畅,轻轻吹起几人的衣带,连带着吹乱了他们的心。
在场的不算顾之简只有四个人,宋阙,顾元,启恒和尚和他的助手小和尚。
宋阙站在台柱边有些怔然,目光一直看着不远处的顾之简。
顾夫人本来也想来的,但皇宫并不是随意进出的地方,她若去不太合适,再加上,顾元想着让她守在顾之简身体旁边,这样顾之简苏醒,她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顾夫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下来。
既然去不了,她还特意叮嘱顾元,儿子表面上好面子的厉害,实际上挺胆儿小的,如今有大师做法,儿子面上不显,内心肯定害怕的不得了,既然她去不了,就让顾元多多安慰儿子一些。
顾元想着妻子的话,紧张的看了看启恒不慌不忙的焚香拜天,强压下不安,观察顾之简的脸色。
见他果然有些无精打采,连忙放柔了声音,安慰顾之简:你莫怕,启恒大师说了,这场法事十拿九稳。
一会儿开始也不要慌,待你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你娘一直守着你呢
顾之简看了眼比他紧张得多的顾元,淡定的答应:爹放心,我不怕。
顾元也估摸不准他是不是害怕,只好按计划继续说:启恒大师法力深厚,这事对他而言小菜一碟,你一向运气好
顾之简确实运气好,要不然也不可能恰好救了皇上,不过
之简啊!你不能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对皇上没有礼法
我知道了,爹。他完全没有仗着救命恩人这个名头,他这么清新脱俗的人,当然是仗着皇上喜欢他了!
你也不要对皇上有什么不轨的顾元看着顾之简答应的出奇的干脆,多说了几句,余光看到宋阙往这边走,连忙嘘声。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有活蹦乱跳,一点都不害怕的顾之简,眼睛闪亮,却又有气无力地对着皇上道:可及,我怕
顾元:!!!人干事???
宋阙连忙走到他面前,刻意放柔了声音: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