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节
硬糖若是有问题,直接吐了就好。
这般想着,便将糖放进嘴里,那甜丝丝的味儿,果然让嘴里舒服了许多;再次转眼瞧着塘,宁夏说道,“仇也报了,你也该满意了,快送我过去。”
呆的久了准出事儿,她绝对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她这般说,他默不作声,宁夏那糖在嘴里化着,也没多久,不过随口一咬,便是直接哭了出来。
不是她要哭,而是这糖衣里头,又辣又冲的,不知道他混合了什么东西在里头,这一口咬下去,跟吃了一口芥末差不多,瞬间就泪奔了。
“周宇鹤,你还有完没完了?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她这眼泪耍的就掉了下来,周宇鹤忍着笑,忙抬手去抹着她的眼睛,“别哭,别哭,这大喜的日子呢,你哭什么啊?给我找晦气呢?”
他这抬手抹来,本就奔泪的人就差没破口大骂了。
“你,你混蛋!”
她将他一把推开之时,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瞧我这记性,我方才饿了,去厨房寻吃的,好像不小心手指沾着辣椒水了。”
什么叫好像啊?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泪眼婆娑,宁夏痛的不敢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真想一巴掌扇死这男人。
“呀,怎么越哭越厉害了?来,我给你揉揉。”
那人没掐她脖子,没与她甩巴掌,更不用挥拳头;也不与她凶,也不与她吵,就这么含笑的举着双手,就把她给逼的步步后退。
退路被桌子挡了,她双手放到桌上,在他伸手来时,身子后仰。
“你错没错?”
她这掉着泪的模样,还别说,真有意思。
还是师父说的对,对付女人不能只凭蛮力啊,有时换个法子,就能让她认输!
“你……”瞧着那手伸到眼前时,忙说道,“我错了,你把手拿开!”
再让他抹一把,她眼睛直接废了得了!
“真乖!”满意她的认错,周宇鹤与她欺近,“来,说你错了,求我原谅你!”
求,我求你妹!
哪怕是眼睛痛的掉泪,她那仇恨的目光也没被压下去。
瞧她这不服气的样儿,周宇鹤笑的云淡风轻,“看来是没尽好地主之谊。”
说罢,那手直接就抹到了眼睛上。
这一次,宁夏痛的一声大叫,那叫声还未出口,就被他抬手给悟着了。
“别叫太大声,惊动了前头的人,闯进来瞧着了,你的逍遥王面子往哪儿放?”
说罢,他再次威胁道,“来,说你错了,求我原谅你。”
低头,认错,还得态度诚恳!
一直以来与她都是武力解决问题,这会儿直接用脑子,他表示很满意。
见她终是低头认错了,周宇鹤这才松开了抹着她眼睛的手;瞧着她双眼红的发烫时,一声轻咳,拂着衣袖,“往后还骂不骂我?还要不要算计我?还与不与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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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8:原来是他
瞧着宁夏悟眼摇头时,周宇鹤垂眼想了想,“对了,你不算计我,不代表你那逍遥王不算计我;你不与我动手,不代表你那逍遥王不与我动手。”
说到这,他一抬手,她收于怀中的绢帕被他抽了出来,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蝉,语态轻缓的说道:“这绣工虽说不得好,却也是一个身份的象征,你说我若是拿到外头去喊一句‘安国郡主滋味儿不错’,逍遥王会如何?”
大婚之后,他会很忙,没有时间与北宫逸轩打打杀杀。
所以,收拾了她之后,还得让她保证不再寻麻烦才是。
宁夏被他这话给震住了,恨恨的看着他,恼恨他这无耻的行为。
见她双眼通红,却是怒容不减,周宇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瞧我这傻的,今日栖桐不是还问你,为何帮我吗?你说说,帮自家男人,有什么不对,是吧”
这句话,让她目光一沉,抬手将人一推,“卑鄙!”
瞧瞧,方才还说了不骂人的,这怎的又骂上了?还推他?这是不给点厉害的不成了。
扬起手,逼的她再次退后,这才笑意盈盈的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他这话,说一半,留一半;宁夏不知道他是想说什么,却是看着他伸来的手,一步步的退着。
“你可知染九与我说过什么?”
提到染九,宁夏眉头便是蹙的厉害。
“染九说什么,兴许你不在意;不过谢雅容说过一句话,倒是让我很好奇。”这般说着,把她给逼到了角落里,眯眼瞧着她,“谢雅容若是重生,你这差点被雷给劈死的人,可是一缕游魂?”
‘一缕游魂’这四个字,让宁夏双拳一握;指尖掐进掌心,稳住心神,冷冷一笑,“你觉得呢?”
她的神色未变,就连声音亦是没有起伏,周宇鹤看着她通红的眼,一时难以辨清事之真假。
“周宇鹤,那日电闪雷鸣,你可听着她呼救了?谢雅容说,你必然是听到了。”
染九的话,犹如在耳,那一日,他确实是听到了呼救声。可此时宁夏的反应,又让他不能确定。
不过,不能确定又如何?什么重生?什么游魂?不过是无稽之谈!
至于她心中所在意的,倒是能用这个来威胁威胁。
毕竟,那一日的雷,可是打到她脚下的!
是个人,都当是心有余悸。
“记得那日,你可是险些被雷给劈着了;不如这样吧,你发个誓,我便将你送到对面去。”
发誓的内容,他也想好了,见她面露嘲讽之时,缓声说道:“你发誓,今日之事,你不会告诉北宫逸轩,往后不再算计于我,不再与我动手。若有违背,北宫逸轩便受五雷轰顶!”
他这最后一句,听的宁夏面色一寒。
五雷轰顶的誓言,她绝对不能发!剧情大神对原文主角有多眷顾,她是很清楚的!
万一真的应验,逸轩绝对会死!
她可忘不了,那一日险些魂飞魄散的情形!
瞧她冷眼看来,周宇鹤啧啧两声,“不愿意啊,那我只能把你剥光了丢这儿,让人进来瞧瞧了。说起来逍遥王睡了长嫂之事,大家只是猜测,没有眼见;若是让旁人瞧着你借着今日机会来勾引我,你说说,他往后在北煜还有没有脸?他还能不能娶你?”
这法子
情不愿够狠!当他扬声喊着下人之时,外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回应。
宁夏忙举了手,按他要求发了誓言。
虽是心不甘的,到底是将她这倔强的性子给压下了;周宇鹤一声轻咳,与外头的人说道,“去瞧瞧前头可有什么不周到的,莫要怠慢了客人。”
听得外头的人应声离去,周宇鹤这才心情大好的退了两步,指着一旁的水盆,“去洗洗,我给你拿药。”
瞧她站着不动,恨恨的瞪来时,周宇鹤说道,“方才应当加一句,不得用这般仇恨的目光瞪我!”
说罢,走到柜前,拿出一盒药,“放心,我做人向来光明磊落,既然你都低头认错,也发了誓了,我也不会再寻你麻烦。那水是没问题的,这药能让你眼睛舒服。”
今日被他给整的厉害,她会信他才有鬼了。
她不信,他轻笑一声,将人拉到盆前,“你若不自己动手,我就给你洗了,不过我这手上有辣椒油,你不怕?”
瞧着她恨恨的低头净脸时,他一声叹息,“女人这么倔强做什么?非得要人威胁着才能好好听话,怎么跟个下人命似的,有些犯贱。”
这句话,是直接还她方才那句:好养活,死不了。
他的话,她听的握紧了拳头,不发一语的抬头,擦净了面上的水。
正要夺他手中膏药,他却是收了起来,“你不会,待我净了手再与你说如何用。”
那人慢条斯理的净着手,又用药水洗了数遍,确定手上不会辣了,这才拉着她坐于桌旁,“闭眼睛。这东西抹上的时候,不能睁眼,待半盏茶光景就好了。”
这般说着,细细将药给她抹到了眼睛上,瞧着她面上平静,手却是握成拳头隐忍不发时,嘴角一勾。
总算将她给压住了!
可是,他要的,可不止这些!
“张嘴。”
“什么东西?”眼睛四周抹了药之后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他让张嘴时,她要睁眼,他出声阻止,“别睁眼!药浸到眼睛里,眼瞎了别怨我。”
“……”你给我等着!
“张嘴,喂你服药,不服药,晚些你胃里头自然是受不得的。”
他准备的东西自然是加了药的,若不服解药,她这身子肯定受不住。
他这般说,她只得闭眼张嘴,那药倒进口中,有些酸酸甜甜的,倒是缓解了她口中的痛楚。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闭眼不语,周宇鹤立于她身前,瞧着她眼睛四周的红痕慢慢散去。
说起来,这女人不瞪人,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秀气的;就是那张嘴不饶人,脑子里也尽是坏水儿,让人防不胜防。
宁夏闭眼等着眼周的痛楚散去,周宇鹤将药收了起来,净手之间,一只黑鸽飞了进来。
目光一闪,将鸽子脚上的信取了出来,坐于桌前展开信件。
信上的内容,让他眸中带笑,看着宁夏睁眼看来时,将湿的巾帕轻抹着她眼周的药。
他的目光,柔和的异样;方才在厅中便有的怀疑和不安,在此时越发的重。
目光一转,落到那信件之上,当她看到信上内容之时,一把将信拿起,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
“北宫逸轩为玉佩追着染九而去,皇上死士已将证据带走,请主子静候佳音,元宵之前,便能归国。”
短短几句话,让宁夏终于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
刺杀,是他安排的!指证,非他安排,却是他一手促成!
手中的信,被捏作一团,宁夏看着周宇鹤,难以置信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
“什么不知栖桐被人剥皮?什么一时大意被人算计?你算计着染九,从第一次上山祈福开始,你就在算计着染九。染九以秘密换命,确有此事;你将人放走,不是因为你被这秘密所诱,而是你还做着别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