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长空 第23节

  温印以为自己听错。
  “鱼宝宝~”瑞哥儿明显对自己起的名字满意,“就是姑父名字里的那个鱼字!”
  温□□中轻叹,那是裕,不是鱼,鱼是方便他们两个练字的。
  温印正要开口,小鹿却跟着笑起来,“我也喜欢鱼宝宝~”
  小鹿已经上去拥抱雪人。
  雪人堆得大小原本就同两个孩子差不多高,龙凤胎上去拥抱它的场景和谐又温馨。看着龙凤胎的欢喜模样,温印打消了纠正的念头。
  只是看着眼前那个带着耳罩,大眼睛长鼻子,又双手举着树枝的滑稽模样,温印莫名想笑。
  “姑姑,你也抱抱鱼宝宝吧!”瑞哥儿邀请。
  “嗯。不用了。”温印婉拒。
  小鹿眨了眨眼睛。“可是姑姑不抱鱼宝宝,鱼宝宝会很伤心的~”
  嗯,但她如果抱了,她会更伤心,早前手在衣裳里的温暖触感,还让她惊悚。
  温印伸手轻轻碰了碰雪人的鼻子,“我刮了它的鼻子了。”
  这也是亲近举动,等于四舍五入等于抱它了。
  温印话音刚落,瑞哥儿嘴角忽然耷拉下来,“姑姑,你把鱼宝宝的鼻子刮掉了。”
  温印回神,果真见雪人的鼻子落了下来。
  但忽然没了鼻子的雪人,怎么越看越像一幅恼火,憋屈,无的放矢的模样……
  还有些眼熟。
  温印:“……”
  作者有话说:
  鱼宝宝:那是,我媳妇儿怎么会抱冒牌货!我媳妇儿只!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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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迟到~
  p.s. 鱼宝宝明日上线啦
  第018章 夫人回了
  “姑奶奶真要今日回去?”马车上,刘妈还是意外。
  温印颔首,“是,想起离院还有些事,怕黎妈一人照顾不过来。”
  刘妈感叹,“老夫人还让厨房备了姑奶奶爱吃的铜锅,说今晚涮铜锅呢……”
  温印笑道,“日后的。”
  刘妈知晓她是宽慰。离院哪里像旁的地方,出入都有禁军排查,哪能那么容易,但姑奶奶这么说,刘妈不好戳穿,龙凤胎也听不出来,趴在马车窗户处看着外面,嘻嘻哈哈说着话。
  温印看向对面的龙凤胎,“说了送到陈记的,马上就到了。”
  龙凤胎中一人道,“嗯,知道的,送姑姑送到陈记,然后就同刘妈一道回去。”
  另一人又道,“还可以在陈记先吃糖葫芦。”
  刘妈也笑着看向两个小祖宗。
  姑奶奶下午说要回府,两个小祖宗哭得伤心,说不让姑姑走。最后姑奶奶让两个小祖宗送她到东街的陈记,两个小祖宗这才打住。
  眼下,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马车外禁军的声音传来,“夫人,到了。”
  刘妈撩起帘栊,逐次抱了龙凤胎下马车,元宝也搭手扶了温印下马车。
  陈记的冰糖葫芦最是出名,龙凤胎吃冰糖葫芦的时候,温印也尝了些。
  刘妈在一侧,恍惚间像看到了世子同姑奶奶小时候……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连龙凤胎都长大了,刘妈感叹。
  “姑姑,我还想带一根糖葫芦回去。”小鹿吃完。
  温印提醒,“不能吃那么多,会长蛀牙,别问姑姑为什么知道,姑姑小时候也喜欢吃糖葫芦。”
  小鹿笑道,“我是给娘亲带回去的~”
  瑞哥儿补充,“祖母也要!”
  温印托腮看着他们两人,“姑姑觉得你们两个长大了~”
  刘妈笑容可掬,“老奴去买。”
  温印笑了笑,又似想到什么一般,“黎妈,也帮我多带几串。”
  瑞哥儿依葫芦画瓢,“姑姑,不能吃那么多糖葫芦,会长蛀牙的~”
  温印伸手刮了刮他鼻子,“不是我吃的,给元宝和铜钱。”
  还有某条鱼的……
  元宝在一侧笑弯了眼睛,小鹿和瑞哥儿也跟着笑起来。
  马车经过最东市最繁华的路口,稍作停留避让,身侧小内侍官的声音响起,“贵平公公,是永安侯府的二小姐。”
  贵平闻言,撩起车窗上的帘栊看出去,果真见温印同龙凤胎一处,伸手替瑞哥儿擦着嘴角,瑞哥儿咯咯笑着。
  小内侍官感叹,“二小姐生得真好看。”
  贵平没有应声。
  拥堵很快过去,马车停留的时间很短,马车从路口驶走。贵平放下帘栊,脑海中还是方才温印给瑞哥儿擦嘴角,瑞哥儿咯咯笑着的一幕。
  很快,马车在东宫外停下。
  “公公。”值守的禁军问候,贵平颔首致意。
  刚替殿下办完差事回来,正要去殿下跟前复命,行至殿外,有旁的内侍官上前,“贵平公公。”
  贵平看他,“怎么了?”
  内侍官上前附耳,“傅大人在殿中。”
  “傅载时?”贵平看他。
  内侍官颔首,继续道,“今日早朝过后,殿下没去泰和殿,直接回了东宫,而后又传了傅大人来殿中。傅大人从那时跪到现在,还没起过……”
  内侍官觉得此事微妙,便在贵平入内前提醒一声。
  贵平当即会意。
  其实昨夜殿下见到傅载时折子的时候就已然动怒了,要见傅载时,但后来忍住了。
  赵国公一事本就敏感,如果东宫深夜召见大理寺少卿就为此事,传出去必定多猜忌,若殿下在气头上,没忍住动了人,朝中的猜忌恐怕就更多……
  眼下朝中时局刚稳,还处于微妙平衡中,实在不宜节外生枝。所以他昨晚拦着殿下,殿下想了想,还是忍到了今日。
  贵平环顾四周,问起,“茂竹呢?”
  内侍官应道,“茂竹公公今日下朝后就称病告假了。”
  贵平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旁的。
  贵平入内时,傅载时已经跪了好久,一直不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下朝,东宫罕见得没有留在泰和殿中,而是回了东宫,内侍官说殿下有事寻他,宣他去东宫,他想应当是赵国公的事入了殿下的眼。结果从他入殿中起,东宫就一直在看折子,除了翻折子的声音,殿中如死寂一般。
  傅载时不敢动弹。
  等到贵平入内,朝东宫复命,傅载时终于听到东宫将折子放下,端起茶盏的声音。
  傅载时喉间紧张得咽了咽。
  等茶盏放下,东宫的声音果真传来,“你的折子孤看过了,赵国公如何处置一事,是你们大理寺上下的意思?”
  傅载时早已满头大汗,又不敢伸手去擦,一听东宫开口,傅载时紧张应声,“是,殿下,是大理寺上……”
  傅载时话音未落,李坦又冷声打断,“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声音里明显带了阴沉与不耐,傅载时顿时后背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殿,殿下……”
  李坦打开折子,幽幽开口,“你弹劾赵国公,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同陶家一门共为通敌叛国同谋,男丁应当斩首,女眷流放或充为……”
  李坦停了下来,厌恶道,“这主意也是你想的?”
  贵平终于知晓殿下昨夜为何恼了。
  傅载时还来不及出声,李坦直接将折子砸到他头上,怒意直接涌上,“才动了一个陶家还不够,再动一个赵家,你是想让朝中都反吗!”
  傅载时连忙叩首,“微臣不敢,是微臣糊涂了,微臣马上把折子撤掉!”
  “折子都能在孤这里了,那就是大理寺都见过了,你撤不撤有什么区别!”李坦已经不是砸奏折能消气的,“朝中都知晓你是我的人,你眼下上这个折子,旁人怎么想,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傅载时吓懵。
  “我告诉你傅载时,你再敢揣摩孤的心思,你自己想后果,滚!”李坦动怒。
  傅载时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贵平上前拾起折子,他昨晚只看到了赵国公字样,眼下拾起时,才看到清风台献舞几个字……
  清风台献舞,贵平知晓殿下为何会盛怒。
  清风台献舞,远比要永安侯府将女儿嫁给废太子要羞.辱多了。傅载时是殿下的人,这道折子以上,所有人,包括赵国公,甚至赵小姐,都会以为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百口莫辩,这是压在国公爷同殿下之间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载时,被人当了刀子使。
  贵平皱眉。
  ***
  临近黄昏,小厮领了胡师傅到主苑,“余妈,黎妈,胡师傅来了。”
  “胡师傅,您来了,夫人归宁还未回来。”黎妈上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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