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002当医生 第290节

  “没事,你那么害怕干什么。给你表弟250ml甘露醇,症状就能缓解,然后你和你家里面商量一下。”
  “嗯嗯嗯。”沈浪转身,但随后又转回来,“从文,我问了一下,的确是打飞机之后出现的,小崽子不学好。”
  “很正常,告诉他就行。正是叛逆期,你说什么他都不听。”周从文笑眯眯的说道。
  “敢,我整死他。”沈浪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随即叹了口气,“你就说吧,找对象娶媳妇干嘛,还有脑出血的风险。”
  “……”周从文看着沈浪很是无语。
  这货怎么联系到娶媳妇上去了呢?
  “单身最安全。”沈浪用肯定的口吻说道。
  “你……”周从文都为之结语,他真想竖起拇指狠狠的夸一下沈浪的脑回路。
  “唉,我去忙,晚上你帮我照看一眼。”沈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去吧,家里事儿要紧。”周从文笑了笑。
  虽然比较无奈,但现在有李庆华的气运在,急诊少了很多,值个班似乎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
  可是念头刚刚想到这里,周从文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平车的声音。
  擦!
  这人呐,还真是不能嘚瑟,周从文无奈的把白灵芝装进烟盒里,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大步走出去。
  “沈医生,刀伤!”急诊科的陪检大声喊道。
  “推处置室。”周从文回答道。
  他看见患者是一个男性,大约四十多岁,趴在平车上,脸色有点白。
  护士抱着血压计冲过去,周从文快步走到平车边,抬手摸患者颈动脉。
  颈动脉跳动有力,口唇无发绀,没有呼吸困难,周从文心里略微安稳了一点。
  还好,没有失血性休克就行,周从文觉得这是个很懂事的外伤。
  后背的伤口又长又深,是砍出来的,不是“刺”的,应该不致命。
  瞬间,周从文脑海里有了判断。
  他掏出听诊器开始听诊。
  “喘气费事么?”周从文抽空问道。
  伤者抽噎着哭着,伤心欲绝。
  ……
  ……
  注:我姥爷生病住院的时候,一个很小的处置我都不敢做,没用到了极点,这句话有深刻的体会。
  另,玄妙的急诊之夜,很多临床一线的医生都深有体会,漫长而遥远,仿佛永无止境。有一年八月十五我值班,监护室里放着一个复杂先心病的孩子要看护,我都不敢出监护室的门。
  每当我走出监护室,必然有一个急诊患者推进来。
  结果那一夜,我收了8个患者——2个自发性气胸,2个刀刺伤,3个肋骨骨折,还有1个肋间神经痛,痛的嚎啕大哭的老爷们……
  对了,台上会诊2次,神经外科会诊n+1次,急诊科会诊1次。
  这一夜已经十几年了,也没有忘记。尤其是每每回想当时我在小监护室里要出门,都想按照概率学讲,不会那么巧。但就是那么巧!推门就看见急诊患者,好生无奈。
  本来想偷懒,这个标题写1、2、3……但太长,我会在玄妙的急诊之夜结束的时候标记下。
  第410章 再走一步
  “血压125/78毫米汞柱。”
  护士把听诊器摘下来第一时间向周从文汇报,而周从文在听患者双肺呼吸音。
  患者双肺呼吸音清,确定没有气胸,只是简单的外伤,周从文松了口气。
  这种外伤看着鲜血淋漓,其实却还好,缝合后用一段时间抗生素就可以。
  “准备切开包,帮我打一包7号线。”周从文一边找剪刀剪开患者的衣服,一边说道。
  “从文,用不用去手术室?”沈浪问道。
  “不用,你去和你家里人商量事儿去吧,这面我来。”周从文笑了笑,随后看着患者家属,“怎么受的伤?”
  “被砍……”患者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身边的女人打断,“自己刮的。”
  “……”周从文皱眉打量了一眼患者和身边的家属。
  两人四十多岁,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但刚刚询问病史的那句话却暴露了什么。
  沈浪眼睛一亮,但转念想到自己表弟的事儿,也没什么兴致,和周从文打了个招呼出去和家里人商量后继治疗。
  周从文拿着剪刀,点了点患者身上的衣服,“剪了?”
  “剪,剪!”女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2002年的患者也比较淳朴,在二十年后没有视频监控的情况下都没人敢剪衣服。
  剪开鲜血淋漓的外衣,周从文打量了一眼伤口,“利多卡因,准备盐水。”
  这么长的口子肯定要用稀释的麻药,好大的一个活,周从文叹了口气。
  刚想有李庆华的气运镇压,急诊会少很多,结果就来了一个。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得意了?周从文有些不开心。
  用脚踩亮地灯,周从文打了麻药后开始给患者缝合。
  器械节一个接一个,线剪子含在手心里,自己缝合自己打结,速度快的一逼。
  这种小事儿对周从文来讲就是烦,干点啥不比接急诊强。
  不过人来了也没别的办法,不治还能把人推出去是怎么的。又不是以后的私立医院,不想治就不治、想关门就关门。
  灯光刺眼,血腥味儿扑鼻,周从文的体验感极差。
  但体验再差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手,打结剪线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被发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女人握着男人的手,呜呜呜的哭着。
  周从文一怔,这是偷情的?被人发现砍伤了?
  嗯,猜测比较合理。要是沈浪在就好了,周从文的脑海里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念头。
  男人又疼又怕,小声说道,“要不咱们报警吧。”
  “你疯了要报警!”女人虽然哭起来很可怜,但这句话却极为坚定,“不能报警,不就被砍了一刀么,又死不了。”
  “……”
  “……”
  周从文和男人都怔了一下,所幸周从文的肌肉记忆还在,没有影响缝合。
  再说,医院里什么人没见过,周从文很快恢复正常。
  “他说要找人弄死我,我怕啊,呜呜呜。”男人说着说着,开始哭起来。
  “别哭。”周从文按了一下创口,剧烈的疼痛打断了男人的恐惧,“缝针呢,你肩膀一耸一耸的我还怎么缝。”
  “医生……对不起……呜呜呜……”男人哭的很伤心,“可是我还怕啊,他说要找人来弄死我。”
  “你后面还流血呢,你老老实实的我给你缝上。要是这么流下去,不等他们来你就失血性休克,都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先死了。”周从文糊弄着患者,把他恐惧的情绪压下去。
  患者终于安静了一点,周从文抓紧时间继续缝。可是刚缝了一小半,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声。
  患者打了一个哆嗦,周从文连忙把针尖挪开。刚刚那一下要不是周从文水平够高,针尖就得戳到一边的肉里面。
  “怎么了?是找你们的?”周从文问道。
  男人趴在平车上,用力昂起头,眼睛里闪烁着畏惧的光。
  “小芬,你好好劝劝你儿子,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男人哀求道。
  “……”周从文一怔,自己猜错了!
  不是偷情,而可能是两个中年人准备再走一步,结果孩子却不干,喊打喊杀的。
  这都什么事儿。
  女人擦了一把眼泪,和周从文说道,“医生,这里麻烦你了。”
  说话挺有条理的,周从文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让他们去忙吧,自己不掺和。只要不影响自己缝针就行,其他无所谓。
  女人出门,外面随即传来一阵吵闹声。女人在骂,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回骂,吵得不可开交。
  很快沈浪推门进来。
  “从文,我三姨说是要去帝都,路上没什么事儿吧。”
  “是这样,要么不出血了,去不去都行;要么一直出血,必须要去。因为害怕出血不去,在江海市也是个死。”周从文很冷淡的阐述了一个事实,“找王大明老师把畸形的血管拴……”
  周从文一怔,现在是2002年,王大明王主任是不是还没带博士呢?他在帝都么?
  汗……
  不过无所谓,有老板在帝都,还有自己的关系,沈浪的表弟肯定能得到现在国内接近顶级的治疗。
  沈浪没注意到周从文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很好信儿八卦的凑到患者身边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用报警么?”
  “不用不用。”男人连忙摆手。
  “我看他们要闯进来了,幸好有人拦着,就是送你来的人。真不要报警?我怕出事。”
  周从文感觉沈浪眼睛里已经冒起了八卦之火,就差抓着患者脖领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劝劝吧,要不怎么办。”
  “你们俩都是单身?”周从文也不客气,一边缝针一边径直问道。
  “啊?嗯,我俩的老伴走的都早,我儿子在外地读书,要是他在,我也不能这么受气。呜呜呜~~~”男人趴在平车上又开始哭起来。
  沈浪眼珠子转了转,八卦的图案高速旋转起来,瞬间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太凶了吧,爸妈想要找个后老伴,就给砍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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