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月经哥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看着我,开口说道,“这个故事有点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故事里面,应该有那个,你们一直说是我的人吧。”
  月经哥怔了下,最后开口说道,“你听下去就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吃剩下的压缩饼干给放到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对着月经哥开口说道,“说吧!”
  ☆、第二十六章:活人豢鬼地
  其实以道上的规矩来算的话月经哥并不是道士,也不是术士,因为他并没有获得他师父的道统,要认真算起来的话,也就仅仅只是一个道童罢了,当然,虽然他只能算是没有道统的道童,但还是在一些熟人的介绍下给国家机关处理了几件国内的灵异事件,也拿到了一些不菲的酬劳。
  不过前几年月经哥就退出这一行了,做帮自己故乡的人做点散事维持收入,毕竟太危险了,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的原因,月经哥是根本不会再来八堡村的。
  月经哥的师父是散修,专精茅山的豢养小鬼,所以月经哥对此也耳濡目染,茅山养鬼有分很多种类,如五鬼,情鬼,财鬼,八翁,灵童,守园鬼等等。
  其中有很多连月经哥都没看过,甚至存在不存在都是一种问题,所以月经哥也就没和我多说了。
  从月经哥的口中得知,养小鬼也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都是邪恶的,危险的,请神容易送神难什么的,小鬼和其他不一样,只要你心诚,那么它自然也会以诚相待,这叫心诚则灵,如果你抱着什么不正当的邪心,那受反噬也是自然的。
  那年月经哥和他师父之所以会去四川,是因为有个雇主出了天价让月经哥的师父帮忙找个地方,当然,如果那时候月经哥和师父两个人若是知道要找的地方这么危险,当时肯定不会收那钱,就算收了,也不会就只收一百二十万。
  月经哥和他师父是先去的成都。
  说起成都,没来过的人可能不知道,这边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这里遍地都是茶楼,棋牌室,即使73那年国民普遍较穷,但是茶楼这东西还是很多。
  那时候月经哥和他师父就是在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楼里面见到的雇主,那人穿着一件棕红色的唐装,听月经哥说,那人是当地哥老会的一个大头目,总而言之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爱装逼的人。
  客气了一番后,雇主就开始给月经哥他们讲自己的故事。
  雇主的祖宅就是洪雅的八堡村,不过在大饥荒的时候,全家跑到成都市区了,后来想回去的时候,发现八堡村找不到了,这次请月经哥他师父来,就是想借着月经哥他师父那一手探龙脉的功夫,找到八堡村。
  当时月经哥他师父以为是一单报酬多,难度低的任务,也就接下来了。
  用月经哥的话来说,当时真的是日了狗了。
  不过月经哥他师父是一个谨慎的人,在接下单子后,还是没有一个人选择出发,而是找了个好朋友,从月经哥的口中得知,他师父的这个好朋友可了不得。
  当初在重庆警察局418密封档案,就是他给一手解决的。
  月经哥他师父朋友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两个都是他的徒弟。
  当时月经哥他师父在和他朋友说出这次要去的地方后,他师父的那个朋友拿出张地图,在地图上看了好久,标记了好多东西后,这才摸着胡子说这趟生意不好做。
  那时候月经哥的性格和现在的我差不了多少,都是那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类型,就问那人说怎么不好做了。
  那人解释了半天,总之就是那块地方阴气太重了,容易被人给利用起来,只要改一下风水,那就是一块最完美的活人豢鬼地。
  月经哥连忙问啥是活人豢鬼地啊,那人却不说话了,总之就是一副很忌讳的样子,而月经哥的师父在听到活人豢鬼这几个字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
  最后两个老家伙跑到一个房间里面商量去了,月经哥则和那人的两个徒弟熟络了起来。
  毕竟学的都是玄学,而且也都是一样年龄的人。
  在听到这的时候,说实话,我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以月经哥的口吻来说,当时就算没有二十岁,十六七岁也肯定是有了,73年距离现在也有四十年了,也就是说,月经哥哥现在最少也是五十岁出头了。
  可是月经哥现在的脸看起来的确是和我差不多年龄啊!
  就算是养生,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不过我也没多想这个,毕竟我连死了四十年还没腐烂的尸体都见过,月经哥这五十多岁长得和二十多岁一样其实也没啥。
  那人的两个徒弟是兄妹,哥哥叫王开山,妹妹叫王小柳,在说到王小柳的时候,月经哥的表情有些柔和,我能够看得出来,月经哥很喜欢那个叫王小柳的女人。
  当时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王小柳的师父说这次要找的地方很危险,但月经哥他们却一点儿也不害怕,毕竟他们那会儿都还没出山,平时老学一些什么咒语啊,画符啊,早就厌烦了。
  换一种说法就是学化学的人,一天到晚老是学理论,终于有实践的一天了,说不激动简直是假的。
  反正听月经哥说,那天晚上,月经哥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
  一个是因为要去实践,另外一个就是王小柳,他确定自己真的是爱上王小柳了。
  第二天,大清早,月经哥就起床了,他刚起床就去王开山兄妹那房间叫他们一块儿吃早餐了,成都的早餐其实没啥好吃的,总之就是面,满大街的辣子面。
  月经哥是四川人,自然不怕这个,不过王开山兄妹是广东人,平时不吃辣的,当时吃的满头大汗,边吃边咳嗽。
  这让月经哥这个本地人感觉倍有面子。
  总之那天早上月经哥带着王开山兄妹逛了很多地方,而且过程中还很烂俗的表现自己,就算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王小柳有意思。
  不过王小柳对月经哥的殷勤却一直没啥反映,这让月经哥特别忧郁,都可以写一本《少年月经哥之烦恼》了。
  差不多到了下午,月经哥的师父和王小柳的师父这才从屋子里面出来,脸上都有一些疲倦,显然是熬了一夜没睡觉。
  他们把月经哥三人都叫到房间里面,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觉得这八堡村之所以会消失,绝对是有人用了活人豢鬼的方法,将整个八堡村里面村民的生魂给抽出来,做出一个阵法,用这些生魂来源源不断的吸收煞气,用来养一只鬼王。
  所以这次去八堡村并不是单纯的摸龙脉找村子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得和那个养鬼王的人斗一次法,非常的危险,希望他们几个人别去。
  先不说王开山和王小柳了,月经哥哪里会肯,他可想在王小柳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啊,所以当时就说自己肯定要去,学了这么多年的玄学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年轻人都有种不服输的精神,见月经哥都不怕了,王开山哪里肯,马上就答应了,王小柳见自己哥哥答应了,也同意了。
  说到这,月经哥有些懊悔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低声咽哽道,“当时我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想去的,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后面什么事?”我看月经哥的神情有些激动,连忙开口询问道。
  月经哥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黑白老照片,照片上面有着三个人,两男一女,我一眼就看出来其中的一个男的就是缩小版的月经哥,照片里的月经哥看起来很年轻,十五六岁左右,脸上带着呆滞的笑容。
  而那个王开山看起来则是文质彬彬的文化人模样,至于王小柳,我发现她的脸不知道被谁给抠了,模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
  但从轮廓上还依稀可以看出来,的确是个大美人。
  ☆、第二十七章:红毛怪物
  我问了月经哥为啥照片里面没有王小柳师父和他师父,月经哥和我说,老一辈的人都觉得照相会把自己的魂魄给锁进相片里,是十分抗拒照片的,甚至连相机这东西都不会去碰。
  确定了要一块儿去八堡村后,月经哥一群人在整顿完后,去之前的那天晚上,一边吃着串串香,一边聊着关于这次八堡村的事情。
  从月经哥的口气中我可以听的出来,那应该算是黎明前最后一段光明了,我不知道之后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会让月经哥露出那样的表情,但总而言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会儿还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出门都有个车子什么的,月经哥他们当时是向成都军区的部队申请调出一辆车,这才前往八堡村的。
  和我所预料的一样,车子开到了洪雅森林外,就不能继续往前开了,他们这一群人直接选择了步行,月经哥这人又是比较爱装逼的,主动提出了要帮王小柳提行李。
  一路上累的够呛。
  事实上听到这的时候,我总感觉月经哥在说这事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漏掉了什么,好像是有什么特别不想提起来的人或者事,反正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但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在前往八堡村的路上,都是王小柳的师父在摸龙脉指路的,那时候那段路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听月经哥说,当时八堡村的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浓雾。
  走了有一段路后,王小柳的师父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不好。
  月经哥的师父这时候也停了下来,开口说道,“可能是有阴兵借道。”
  月经哥比起我来自然要懂太多东西了,阴兵借道这玩意儿在书里也看了不少,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要遇到,显然还是有些慌得,一下子竟然想不起来到底要怎么做了。
  “应该是不会遇到的,我看了下这附近的龙脉,前面一段路应该有个生门,只要我们在入夜前到那,绝对是没问题。”王小柳这时候忽然开口说道。
  月经哥的师父有些错愕的看了眼王小柳,对着他朋友开口说道,“临危不乱,你教出了个好女娃,当初我们这么大的时候,估计尿都被吓出来了吧。”
  王小柳的师父哈哈大笑,说这只是基本知识,不提也罢,不过表情上的得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月经哥的师父偷偷的横了一眼月经哥,虽然这两个人关系不错,但平时也经常明争暗斗,自己斗得不分胜负,就在徒弟上斗,现在王小柳胜了月经哥一筹,他怎么可能会不气。
  月经哥也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发烫,当时也不好意思了。
  因为并没有浓雾阻拦,一群人还是很容易就到了那个生门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个类似于祠堂的地方,叫做太阴宫。
  我听到这,心里也有些唏嘘,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太阴宫里面遇到的那些大学生,也不知道梁芬芬和唐小弥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本来以为那天晚上只要在太阴宫里面休息,什么都不会遇到的,结果那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在这种丛林里基本上几天就要下一场雨的。
  当时一群人正在那聊天,忽然有人敲门,月经哥的师父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好重的尸气,来者不善。
  白天丢了个面子的月经哥心想不能这样下去啊,他得在这方面找回面子,就站了起来,自告奋勇的说去开门。
  然后他就直接起身去开门了,门一开,外面啥都没有,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雨点噼里啪啦的声音。
  当时王小柳的师父还笑了一句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吓人。
  月经哥的师父又皱着眉头掐算了好一会儿,也说可能是自己感觉错了。
  一群人也没太把这玩意儿当一回事。
  但过了一会儿,门又响了,一群人就有些面面相觑起来,这时候月经哥还想要站起来去开门,但被他师父给拦下了,“这次可能有点意外。”
  说完月经哥的师父就站了起来,出去开门了,门口还是什么人都没有,他皱着眉头看了下门,轻咦了一声,说谁在我们门上涂了鳝鱼血。
  一群人上去一看,果然有一滩血迹,而且看上去是近期涂抹上去的,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血,但既然是月经哥的师父说的,那肯定应该就是鳝鱼血了。
  月经哥当时其实也学了他师父的六七成本事,知道这鳝鱼血经过处理,涂抹在门上,可是会招来鬼敲门的。
  “谁?”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这鳝鱼血的来历是,月经哥的师父忽然爆喝了一句,月经哥顺着他师父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长满了红毛的人形物体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你们都在这留着,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月经哥的师父说了一句后,直接拿起自己的包,朝着那个红毛怪物追了过去。
  月经哥说到这的时候,神情有些暗淡。
  那之后,月经哥几个人在太阴宫里面等了三天,他师父一直没有回来,这三天的时间里,一群人一开始还是挺云淡风轻,甚至还讨论了回去后要去吃一顿正宗的四川火锅,但一天后,他师父没有回来,一群人也开始焦躁起来。
  他们开始趁着白天安全的时候,在周围去寻找他师父的踪迹,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他师父。
  而且周围也没有了他师父的踪迹,似乎这个人就这样蒸发了一样。
  月经哥开始慌了。
  我听到这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询问道,“那最后你师父回来了吗?”
  “从那之后,我没再见过他。”月经哥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沉默了,而且我也注意到高冷哥的表情同样有些唏嘘,忽然想起来之前聊得,好像高冷哥和月经哥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那时候他们还争吵了一下,似乎后来高冷哥离开了师门。
  第四天,队伍里面唯一一个长辈,王小柳的师父开口说这样在这里傻等着肯定不行,或许月经哥的师父进了八堡村也说不定,要不要去八堡村里面找找。
  不过因为八堡村里面极其危险,月经哥的师父这时候又失踪了,王小柳的师父也不敢肯定这么贸贸然的进去会不会出现意外,最后决定了,月经哥他们三个小辈在外面等,他进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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