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她随便找了部电影,跟萧寒一起看,打发时间。
  手机网络不太好,视频每隔几分钟就要缓冲一下,看得很没劲。
  中午何冉没吃东西,就喝了几口水。水也不敢喝多,尽量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春运期间,车厢里人太多,洗手间已经堵塞了,气味难闻,她去过第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
  晚上十点之后,车厢里统一关了灯,周围的人都陆续歇下了。
  何冉这才拿着牙刷和牙膏出动,刷完牙后又将头发扎起来盘得高高的,洗了把脸。
  她回到床位上,换萧寒去洗漱。
  萧寒站起来,看着她笑了笑。
  何冉问:“笑什么?”
  萧寒说:“很久没看到你扎头发了。”
  何冉将橡皮筋接下来,甩甩头发说:“养长了还是不方便,回去后你再帮我剪短吧。”
  萧寒点头,“嗯。”
  萧寒要往外走,何冉侧过身子给他让道。
  她递给他一瓶洗面奶,“要这个么?”
  “……”萧寒摇摇头,“不用。”
  萧寒没多久就回来了,何冉已经在床位上躺下。
  他看了她一眼,将靠窗的座位放下来,今晚打算坐着睡。
  何冉往床里边挤一挤,给他挪出半个位置来,“你来这边睡吧。”
  萧寒又朝那边望了一眼,那位置还不够他放半条大腿的,他摇头说:“不用了,我坐着就行。”
  何冉也不强求,她兀自躺了一会儿,闭上眼,渐渐酝酿出些睡意来。
  正快要睡着时,上铺的人开始打鼻鼾了。
  与她住同一个隔间的是一家三口,应当也是过完年回家的。
  丈夫是个中年男人,何冉在进车厢后脱衣服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看,想必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家伙。
  那男人鼻鼾声越大越打,无孔不入地钻进何冉的耳朵里。
  何冉被吵醒就再也睡不着,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坐起身,对坐在那头的萧寒说:“你过来陪我睡。”
  萧寒也没睡着,被她一叫就站起身走过来了,低声问:“怎么了?”
  何冉皱着眉头说:“上铺那人打呼声比你妈还大,怎么睡得着?”
  萧寒无奈笑笑,在床边坐下,脱了鞋。
  何冉侧躺着,给他让位置。
  饶是何冉再瘦,两个人挤一张床位也太局促了。
  萧寒半个身子露在外边,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
  他们贴得很紧,萧寒伸出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他掌心宽厚,完全将何冉的两瓣耳朵包裹起来,隔绝了外界。
  虽然听不见噪音了,但是耳朵痒。
  何冉说:“怎么办,我又不想睡了。”
  “……”萧寒问:“那你想干什么?”
  何冉没回话,仔细地思考了一番。
  萧寒说:“车上这么多人,别乱来。”
  何冉嗔他:“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
  “唱首歌吧。”何冉突然说。
  “嗯?”
  “想听你唱歌了。”
  萧寒笑,“还说你不是小孩,睡觉还要人唱歌哄。”
  “那你是唱还是不唱?”
  “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萧寒手掌拍打着她的后背,开始低低地哼唱,还是那首《生如夏花》。
  他的声线朴实无华,浑厚低沉。
  没有任何技巧的歌声进入何冉耳里却是最真实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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